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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身处末世 !终于明白自己在不经意间透露了什么样的讯息,我有种"尼玛这世界完全崩坏"的感觉。
说起以前吧,感情再怎么好的朋友一旦知道你喜欢的是同性,反应客气点的会试探性的询问你有没有对象了,或是故意在聊天的时候假装不小心提及你喜欢的类型借此了解你是否把目标放在朋友圈里,平常仍然维持正常的表面相处,仿佛什么都没改变;反应激烈点的会直接当场翻脸,什么话难听就挑什么话说,撕破脸事小,朋友没得做后还在背后捅枪的人不少。
当然不否认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接朋友是同性恋,但那只是因为他们都只是旁观者,以一种略带兴奋的八卦心情,试着借由善意去打入你的世界。
真正要能够推心置腹的还是圈子里的人,偏偏圈子里的人又因为社会道德观念挤压,就算能够当知己,想找个愿意牵手一生,和正常夫妻一样只忠于自己的伴侣比玩彩卷独得所有特奖彩金来的困难。
刚才长山的态度既不是想知道八卦的模样,也不像故意试探,而是明摆著"我知道你跟队长之间的JQ,肯定是他毛手毛脚不安分了,才会把你惹怒一个人先回来",那种"我什么都知道,全都瞭然於心"的语气和眼神令我毛骨悚然。
还好我没把空间里那几辆在路上偷来的车子和空间里仍然足够一辆九人小巴开上一年半载的油料说出来。
嘛~虽然以现在植物几乎占据了所有人类过去生活空间的情况下开车是天方夜谭,可我仍很庆幸自己没有。
因为就算不能开上路,晚上扎营时如果能睡在车里肯定比睡野地安全的多,只是这样代表着必须在狭小空间里挤下五个人,即使分成两车……唔……这么说就算说溜嘴也没关系,即使晚上睡觉时扣掉守夜的人也只需要拿出四辆轿车就很足够,空间里有整整十二辆车子,扣除车门坏掉但修修就能用的和体积太大的,还有七辆颜色厂牌不一的轿车……
压根儿没发现由于思绪跑偏了主题而忘记先前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的我不断反覆思索了半天,直到再三确定在目的地到达前,即使雨天晚上没找到可遮蔽的建筑落脚也不用担心必须淋雨过夜后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哼着小调愉快地把所有能看见的东西全扫进空间胡乱堆在一起,连同那些数量不多但分量十足的家俱也没幸免於难。
可惜的是我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很久,等我收好所有物资走到屋外,转头对上长山带着戏谑和看好戏的眼神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让我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
……泥玛,刚才我是脑子给石头砸了还是发烧了,怎么会忘记长山……长山……咦?话说刚才我到底纠结什么来着?
挠著头发想了半天,发现始终自己只有想起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却记不起来除了感觉以外还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地方后,已经习换了这种转瞬间就遗忘某件事的我耸耸肩,很果断地把这件事扔到脑后。
毕竟遗忘了的事情总归会有一天想起来,现在并没有那个必要抓着纠结不是吗?
下意识朝四周扫了一圈,视线扫过正在讨论事情的冬琅、阿布跟萨特三人,又瞥了一眼端坐在树下低著头拿着针认真缝补破损衣物,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遇袭事件影响心情的希莉,确定暂时没我的事情后迳自转身寻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窝著,安静等待出发时刻的到来。
抬头盯着上方生长旺盛,枝叶繁茂的树叶,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天抵达里海时看见的风景。
里海的海岸线很长,別说是对岸,就连站在海边往左边看只能看见一直延伸到最远处海平线那端的沙岸,往右边则是能看见远处经过过度开发以及天灾*后的城市废墟。
待在这里的十一天中我并不是没动那座城市的念头,可惜人还没到,领异的警告就让我打起退堂鼓,在知道城市已经被异化者划为领地的情况下我没傻地去采这地雷,无论是以游异还是人类的身分。
闭起眼睛仔细聆听,几个熟悉的声音正轻声交谈著,大多数是阿布在做路线安排的报告,偶尔他说的有些模稜两可时长山会开口补上几句,然后顺道吐槽一下阿布的两光;冬琅只在报告出现两人都没有提及的漏洞出现时会开口,这时在我面前话比冬琅还少的萨特就会出声,同时解释为什么长山没有提到那一点。
至於希莉,她是我独自旅行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发现她其实比谁都还努力的正常女孩。
没有因为自身基因缺陷而自暴自弃,也没有因为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叔叔照拂而骄纵泼辣,她很少说话,但总是轻轻浅浅的笑着,然后将几个大剌剌的男人打理的妥妥贴贴,甚至还会利用空余时间缠著阿布学习基础的防身术,务求就算帮不上忙也不会拖到后腿。
跟阿布之间的互动也亲密的如同一娘胎的兄妹,亲密十足却又止于礼仪,是个很好的女孩,无论过去的功利化社会还是现在以拳头为尊的世界。
只可惜除了阿布的视线经常黏著她不放,打着"你们都成双成对,就別阻碍我孤家寡人追求幸福"的旗帜三不五时腆著脸凑上去献殷勤之外,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只把她当成乖巧的妹妹,疼爱却不溺爱。
这点从她身上那些由于练习防身术被打出来的青紫可以看出端倪,就算疼爱,该学点东西的时候大家仍然严肃以对,并没有因为她是队伍中唯一女性而特別优待。
那边长山跟阿布由于一个论点相反又和长山起了争执,重点是虽然他明知立场论点都不够站稳脚步,自己赢的机率绝对不高,但仍戒不掉对这种无意义的斗嘴的兴趣,总是要争得面红耳赤火气爆棚,最后还会故意仰起头从鼻子用力哼了一声甩头走开,以此表达他幼稚的不满-据希利的说法是因为我平安归来让这些披着成年人的皮,实际上内里还是个大男孩的男人们恢复正常状态,不然在我失踪的那段日子里要不是萨特跟她因为最晚加入所以影响不大之外,整个队伍的气氛可以说是如同从石膏模里倒出来的模型,死寂僵硬。
我曾经对在我没看见的那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感到好奇,但不知道为什么问谁谁都不肯说,唯一肯提起的希莉也让我花了不少时间才从她嘴里勉强抠这么点无关痛痒的消息。
其他的就算我硬著头皮试着更进一步靠上前询问,连她也三缄其口说什么都不愿意讲,总是打着太极要我自己去问冬琅。
偷偷从眼缝中瞄了已经讨论的差不多,正一脸严肃的倾听长山做最后统整的冬琅,一股莫名的寒意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绝对不是冷的,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真正觉得天气会冷,所以问题就出在某人身上。
察觉观察的对象似乎有朝这里走来的迹象,我迅速阖上眼皮装作自始自终都在假寐,直到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下才慢慢睁开眼,用略带迷茫的眼神望着他。
「该出发了?」
「昨晚没睡好?」
握住他朝我伸出的手用力将自己拉起来,我摇摇头拍掉衣服上沾染到的草屑,用一句"发呆不小心睡着"作为理由,侧头越过他往后方已经凑在一起整装的三人看了看,注意力很快就放在希莉纤细的身材上。
「她没问题吗?」微微皱著眉低声向冬琅确认并不是对她的瞧不起,而是普遍的认知中,女孩子体力持久度比男人差些这点已经是不需要说的共识,我会有疑问也是必然。
我担心的不是开始,而是接近休息的傍晚时分,那个时段是大多数日行性生物準备归巢,夜行性动物準备外出觅食的交界点,也是一天之中最危险的时候。
依照刚才听冬琅他们讨论的行程安排,每天都是在入夜后才扎营休息,到傍晚刚好是体力消耗得差不多,精神最为紧绷的时候,我担心的是如果遇到袭击希莉会反应不过来。
我还在皱著眉纠结是不是该在路上让冬琅多喊几次休息好让唯一的女性成员得到基本的照顾,冬琅却突然一个用力勾住我的脖子往他的方向拉,让对他可以说是完全毫无防备的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撞进他那堪比铜墙铁壁的胸膛。
还来不及感觉到从受到撞击的鼻梁处传来的疼痛,头上就先感受到一阵大力揉弄,接着就是冬琅一句底气十足的话。
「相信她。」
简单的三个字用他那对我来说就跟作弊器一样的嗓音唸出来,刚才还让我揣揣不安的理由立刻变成路边的小石子……不,是变成空气里的尘埃,再也引不起我的注意。
僵直着背脊任由冬琅将刚才被他揉乱的头发重新以手代梳整理好,这才后仰瞪了他一眼,用肢体动作表明"劳资现在不太爽",然后顺利在他的默许下从他怀里挣脱,顶著另外三人写满"发现暧昧,求允许旁观"的诡异视线,故作镇定地走到旁边四下张望。
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个方法虽然很低劣,但不好意思劳资就是不知道这时该怎么表达自己被围观的不满,更何况随意攻击以认定的伙伴来发洩情绪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出来,鸵鸟就鸵鸟吧,反正没有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