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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军爷请自重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哪个军火商会冒着得罪扶桑的风险将军火卖给绥军呢?如若一开始不是面对如此窘状,付江沅也不会变相胁迫段正军。
素心端了茶水和点心进来,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道:“四小姐,休息一会儿吧。打仗的事我不懂,但是我相信凡事都有解决的法子,你也不要太忧心了,身体要紧。”
林君含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道:“谢谢你,素心,放这里吧。”
素心怕打扰到她工作,放下茶盏便出去了。
走廊上碰到王思敬,见他也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就猜想这一回绥军真是遇到了大麻烦,让足智多谋的林君含都没了法子。
便问他:“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王思敬也只道:“军火吃紧,你觉得这事是小是大?”
打仗没有武器,等同于赤手空拳,素心再傻也想得清,这事十分紧要。
“再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王思敬抿着唇不说,军中的许多事都是机密,以前他也不同巧云说。所以养成了连自己家人都避及的习惯。
素心便不再多问,只道:“即便遇到了棘手的事,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瞧你黑眼圈都生出来了,定然是没有睡好。”
她的声音软软的,生出一种旖旎。
王思敬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眼眶,这几日哪里顾得上睡觉。手头上紧要的事情很多,却凡事都没有眉目。那群暗杀段正军的人手来无影去无踪,未留下半点儿蛛丝马迹。只听那个侥幸逃回来的士兵说招数诡异,领头的是个身配长刀的人,则手法实是没有见到过。
他便因此揣测是扶桑人。
却被林君含斟酌着否定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更觉得一切都是别人算计好的。故意将线索指向扶桑,而她怀疑那个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是对方刻意留下的活口。如若真是如此,事情将变得更加复杂。
王思敬听到林君含的揣测之后吃了一惊,故意去现场做了勘察,当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敌在明,我在暗。绥军此刻陷入了被动,只怕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内。
林君含兀子感叹:“如若除了扶桑人,还有其他人对我们绥军虎视眈眈,怕是真要满盘皆输。”
王思敬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盘查此事。焦头烂额,连觉都睡不好了。无时无刻不担心扶桑对绥军全面发兵,而另一股无形的力量再同时让绥军腹面受敌,将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想的这里,他的眉头不由得拧成“川”字。
素心何时走近来,抬手帮他抚平。那动作很快,触到他的眉心便放开。
“不要老是皱着眉头,又能解决什么事情呢。”
她的指腹微凉,王思敬一个激灵,便一下子警醒了,连眉目一并舒展开。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脂粉香,若有似无,这一刻离得近了,闻得不甚清楚。王思敬下意识退后一步,很明显的与她保持距离。
素心抬起眸子看向他:“怎么了?”
王思敬面无表情,只道:“军营不是随便可以出入的地方,呆在这里终归不便。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安排手下人送你过去。”
素心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唇角一扬,生出一个落寞又凄楚的笑来。
“你是想赶我离开对不对?”
她又不是傻子,他眼中的疏离她又怎会看不出。这个男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装着一个女人,诚然那个女人离开了,他也要至死不渝的守着她,仿佛半点儿逾越,都是对她的一种背叛。于是不管她费了多少周章才终于找到他,也不管她守了他多久……他就这样残忍而决绝的,一伸手推开了她。
素心想不到自己还能笑出声来,只是望着他的眼底却殊无笑意。见他不言,便道:“王思敬,你以为我这样是想对你纠缠不休么?如果不是四小姐要我留下来照顾修文我,已经离开了。毕竟这些日子我与修朝夕相处,生出了情份,我是真的喜欢他。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哪一时绥军与扶桑的战争结束了,四小姐终能顾得上修文的时候,我马上便会离开。这样你安心了吧?”
她擦过他的肩膀走过去。有的时候命运像流沙,多少人就是这样迎面错过去的。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眼神交错的刹那越走越远。
王思敬拳头微微捏紧,想要回头,终是忍着没有动弹。
扶桑意欲对绥军全面开战,局面到了现在似笃定绥军是在苟言残喘。
会议上大家对此皆无异议。
林君梦侧首望向华铮。他闲散的靠在椅子上,没有打领带,军装的衬衣开着两颗扣子,整个人懒洋洋的下放荡不羁。
她刻意问他:“华铮,你觉得现在时机怎么样?”到现在只有他一句话没有说。
此话一出,无数眼睛望过来。
华铮轻轻叩动桌面,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漫不经心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道理莫非你想不明白?”
林君梦脸色微变:“你是担心绥军会同我们鱼死网破,所以不同意开战?”
华铮十指自然交握,神色说不出的冷漠。
“绥军现在的实力你当真是吃得准了么?确定他们物资短缺,而不是你那个四姐故意耍什么手段?相信没人比你更了解林君含,你怎么偏要来问我,不是好没道理?”
他讲话漫条斯理,语调却十分辛辣。
林君梦顿时有些下不来台面,毕竟他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她那个四姐她再了解不过,时而诡秘,贸然行事的确有风险。
香会会长已经将视线投向她,操着地道的扶桑语问她:“华铮说的是否有道理?那个林君含向来爱耍花样,这一回确保不会有其他问题?”
林君梦桌下的手微微攥紧洋装的料子,事实上她也是吃不准的。
“会长,我四姐心思的确繁复。但是我想这一回绥军是真的快要弹尽粮缺了,想来也撑不了多久。”
“既然撑不了多久,那便再熬他们一段日子试试看。不防将全面围剿的计划推迟。先对绥军进行撩拨战术,等将他们的物资和战斗力再耗尽一些,发起全面进攻也不迟。”
会议桌的一端苏扬发表保守性意见,话毕,大有深意的看了林君梦一眼,即而去征求会长的意见。
那会长沉吟地想了一会儿道:“那这两日暂且按兵不动,待情况了解得再为详细一点儿再说。”
从会议室中出来,林君梦张口道:“华铮,你等一等,我有话同你说。”
华铮转身望过来:“你想同我说什么?”
人已经散尽了,林君梦无所顾及的问他:“你为什么不对绥军全面开战,下不去手了对不对?”
华铮邪气的一钩唇,倾身凑近她:“你凭什么做这样的揣测?”
林君梦要被他桃花眼电到了,不由得退后两步。保持冷静道:“你也听说可以提供绥军枪支弹药的军火商意外身亡,现在我四姐筹集不到武器,当是下手的最佳时机,你为何瞻前顾后,莫非存有私心,是想要留给她时间?”
华铮冷笑:“既然你觉得是最佳时间,会议上会长问起来的时候,你为何含糊其词?又为何苏扬说采取保守做法,你不当场推翻?说到底你自己心中也没有底,你吃不准你四姐,亦知道其中说不准就有怎样的变数。你都这样怕担风险,又何况是带兵上战场的我?”
林君梦一时哑言。
华铮平复唇角的弧度,神色冷酷,锋利的眼角似一抹飞刀。凌厉的划伤了她。
抿起薄唇道:“我瞧你倒是一副认定我与你四姐有私情的模样。而我同她分明只是一对冤家对头。还是说,我真是同她有点儿什么,而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实则都是你编出的谎话骗我的?林君梦,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林君梦心脏忽然跳露了一拍,她只是惴惴不安,怕他被林君含莫名吸引……没想到过份关注之后,会使得华铮起疑。担心他将目光凝到这点上的时候,便真会跑去查个水落石出。不敢让他看出更多的端倪,抑制面部表情,一脸平静道:“你在胡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骗你。你是扶桑的战士,素来跟绥军势不两立。所以我希望你能秉承一个军人该有的坚持与原则,不要做出让扶桑人民的失望的事来。”
华铮若有所思:“既然我与绥军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半点儿瓜葛,以后劳烦你不要再这样疑神疑鬼的针对我。我知道自己是扶桑的战士,亦是恪守本份,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我。”
林君梦被他气得跺脚,抬手指了他:“华铮,你……”
华铮转身离开了。
段家的变故很难不传到付东倾的耳朵里,加之段家拒绝变卖任何武器给绥军的事,通过一些渠道还是被付东倾打听来了。一颗心顿时不宁,便想立刻找段芳华谈一谈。
付译像料定了他会如此,一早从江城打来电话,如果他敢在这个战事频发的紧要关头离开战场,就将治他弃逃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