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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极品点子王 !下午,赵海到孙小胖家去,看看他准备得怎么样了。
推开正间门,赵海看到,郑美芳右手握着一支钢笔,左手捏着一张信纸,泪眼朦胧地瞅着方桌上的一张照片,灵魂出窍一般,呆坐在那里。
作为母亲,孙小胖的妈妈郑美芳,这几天虽然也在家里忙,可她却是在忙着写信,一封又一封,给华京市的父母和弟弟写,给一些老同学写。
郑美芳写信给华京市的亲朋好友,向他们告知,孙小胖和赵海即将要去华京大学读书,她希望他们平日里能多多照顾这两个孩子。
现在,郑美芳正要动笔再写一封信,却见赵海推开门,一头钻了进来。
郑美芳急忙将照片翻了过去,抬手擦了擦流出眼角的几颗泪珠,招呼赵海:“哎,赵海来了?小胖刚睡下,你稍等他一会儿吧。”
原来,孙小胖在郑美芳的嘱咐下,为了晚上乘坐火车,正躺在炕上提前补觉呢。
看到郑美芳的慌张样子,又看到她在擦眼泪,赵海打趣她道:“五婶,你是不是在看那个大导演男同学的照片啊?”
“小赵海,你——你大了胆子啦,敢对五婶油嘴滑舌!我——我打死你!”郑美芳伸手作势要打赵海,她风韵犹存的脸庞上,同时飞满了红霞。
“嘿嘿,五婶,看来被我说中了!你看,你看,你的脸都红了呢!”
赵海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郑美芳,趁她不备,伸手抓起了那幅照片,“嗯?果然是在看男同学的照片!”
照片有些发黄,显然是许多年以前照的,上边,是四个年轻人的全身照,两个男的站在后面,两个女的站在前面,都一脸青春灿烂的笑容。
“还给我!赵海,把照片还给我!!”郑美芳急了,站起身来,就去抢赵海手中的照片。
赵海把那幅照片高高举到头顶上,嘻嘻笑着说:“五婶,我不过是想看看你那个男同学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嘛。我也不会告诉我五叔,你怕什么呀?”
郑美芳个子比赵海矮许多,跳着高儿,也勾不到他手里的照片,只好重新坐下,道:“一幅老照片,有什么好看的?那是我们几个同学刚下乡来到白龙公社时,一起照的。”
赵海放下手来,仔细看了看那幅照片。两个少女中,有一个显然是郑美芳,另一个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秀丽的郑美芳和她相比,竟然显得十分平凡了。
再看那两个少年,都十七、八岁的模样,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英武潇洒,另一个瓜子脸,细眉毛,眼睛狭长,俊俏得有些女性化。
看着照片上的那个英武潇洒的少年和那个漂亮的少女,赵海的心里,很奇怪地掠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想来想去,他却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们。
再看那个瓜子脸、眉毛淡、眼睛狭长的少年,赵海更觉着眼熟。
拿着照片,端详了半天,赵海用手指着那个女性化的少年道:“五婶,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去年来咱们三家村的那个钱秘书长。”
郑美芳脸色一变,点点头道:“是,他是钱平阳。我和他是同班同学。”
“那这两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才华横溢的男同学和华京大学附中的校花女同学了?”赵海转而指着照片上英武潇洒的少年和漂亮的少女问到。
“哦——是,他们——他们俩和我和钱平阳,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十九年前,我们高中毕业时,正遇到华国教育大革命开始,国家取消了高考,我们一起下乡来到了白龙公社。”
郑美芳的眼神迷离了起来,像是又回到了十九年前,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青春岁月。
“五婶,我怎么觉着他们俩也有点面熟呢?他们在我小的时候,来过三家村?”赵海无法抹去心中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疑惑地问到。
“面熟?哪——哪能呢?他们——他们没来过三家村!你——你从来没见过他们!”郑美芳从赵海手里拿过照片,瞅着照片上的赵东山和李晓菲,神情有些慌乱地道。
赵海晃了晃头,想把那种很奇怪、很荒谬的感觉甩出去。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地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五婶,我知道你这个当导演的男同学叫赵东山,可你这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啊?”赵海问到。
郑美芳道:“她叫李晓菲,现在是华京市旺县的副县长。赵海,你进屋看看去,小胖醒了没有。我——我还要给李晓菲写一封信,让她在华京市多照顾照顾你和小胖呢。”
郑美芳说完,就整理了一下信纸,摆出了一副要写信的模样。
赵海看到,郑美芳握着钢笔的右手,轻轻地抖着,钢笔尖在信纸上,戳出了几个小蓝点点。
——
天色昏暗,赵家的大门前,却被从院子里射出来的灯光,照得一片通明。白龙矿业股份公司的那辆崭新的吉普车,停在门前的大街上。
几十个赵家和孙家的大人孩子,在给赵海和孙小胖送行。大街的两旁,站着一些看热闹的三家村人。
吕丽拉着赵海的手,泪眼婆裟,叮嘱他道:“大海呀,城市里的人可不比咱乡下人实情啊!他们心眼多,你去了以后,记住妈的话,少和他们打交道啊!”
赵海笑道:“妈,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啦!你说城市人心眼多,不好斗,可我觉着五婶和咱们一样啊!”
“你——你五婶她——她现在成了三家村人了,当然和咱们一样啦!你——你就听妈的话吧,千万不要和华京的人来往!”吕丽强词夺理地道。
“好了好了,别??铝耍?谜院:托v稚铣蛋桑?院踊挂?桨琢?蚶?磐跤裾淠亍!闭允烙讯月览龅馈?p> 孙小胖和赵海上了吉普车,赵力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赵河将吉普车发动开来,吉普车轰鸣着,大灯铮亮,朝东北角村口驶去,将吕丽的几声哭泣,甩在了车屁股后面。
出了村,赵河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半天,她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哥,到了学校后,少和王玉珍来往!”
听着赵河没头没脑的话,赵海苦笑不已:“小河,你怎么学会了和妈一样说话啊?”
“哥,她那个人,别看表面挺老实的,可实际上精明着呢!你小心点,别被她算计了!”
“呵呵,小河,你这说的什么话嘛!王玉珍和咱们是同学,她怎么会害我?”
“哼,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以前怎么对你,你都忘了吗?”
“嘿嘿,哥没忘!倒是王玉珍,看我现在变好了,似乎忘了过去我做的那些事儿了!”
“哥——哥!反正我不准你和她在大学里来往!”
“小河呀,就是我想和她来往,也不方便啊!听五婶说,华京大学的校园很大。她在工商管理学院,我在华文系,小胖在金融系,我们三个,见个面都不容易吧?”
“这个我不管!哥要是不答应我,我今天晚上就不去送王玉珍!”
“啊?!小河,我——哥答应你!哥答应你!!到了华京,下了火车后,我们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赵海深切地感到了赵河的醋意,急忙口是心非地答应着她。
吉普车怒吼了几声,速度突然加快,朝中指峰顶窜去!
王玉珍、王玉龙和他们的父母,都在白龙饭店门口等着赵海他们。吉普车到了之后,赵力下车,将王玉珍的包裹拿到副驾驶座下面放好,王玉珍和王玉龙就上了车。
此时,吉普车中,孙小胖靠里边坐着,王玉龙在最外边,赵海和王玉珍挤在中间。
车刚驶出白龙镇大街,就突然停了下来。赵河扭头朝后面喊道:“哥,你下车,我有话对你说!”
“啥?小河,有什么话,不能在车上说啊?”赵海一头雾水。
赵河没有吱声,她拉开驾驶室的门,先自下车了。
王玉龙打开车门,拉着王玉珍,下了车,兄妹俩站在路边等着,给赵海让开地方下车。
见赵海下来了,赵河对王玉龙和王玉珍说:“你们俩先上去吧!我和我哥说几句话,咱们就走。”
等王玉珍和王玉龙重新上了车后,赵河在夜色中默默地看了赵海一会儿,轻声道:“哥,你上车吧!”
赵海一愣,等他看了看王玉龙坐在靠外的位置,等待自己上车的样子后,他终于恍然大悟了——
赵河费尽心思叫自己下车,原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和王玉珍坐在一起啊!
回味一下刚刚和王玉珍贴身坐着时那种麻酥酥的奇妙感觉,赵海再次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