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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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顶软件公司成立不过五年，但发展速度却很快。在桐宁市甚至整个n省的软件市场都占有了一定比例的份额。归其原因，在于凌顶的管理理念：要做就做到最好。凌顶每年发布的软件数量不一定是最多的，但质量却很高，绝大部分受到用户的好评。
当然，这多亏了凌顶的所有者，陈凌谦精准的市场定位和他麾下it精英们的努力。陈凌谦可以说对人才非常重视，他并不注重下属的年龄、家庭背景、是否毕业于名牌大学。他只有一个准则，就是能力。
事实上这是每一个商人选择员工的标准。为什么公司更喜欢招聘有经验的员工？因为这样可以减少培训产生的成本。当然，也有例外。如果你足够的潜力，那么boss也许会愿意在你还对某个行业懵懂的时候，就开始培养你。就比如大公司的管培生。正由于在你身上的投资比其他人多，所以，boss也会你的期望比其他人高。
对于陈凌谦而言，他愿意在人才上面投资。他的团队中除了他邀请过来的精英们外，也有一些有潜质的年轻人。他愿意给这些人一个机会，在他们喜欢的领域上更进一步。当然，作为一个商人，这些精英们创造出来的价值，他也会和他们一同分享。
如果张瑜编写出的测试平台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那么陈凌谦绝对会把她划分到精英中的精英中去。无论在哪个行业，越是顶尖的人才，越是稀缺，可以说是供不应求。陈凌谦在没见张瑜之前，就在心里估量了一个自己可以承受的价码，他准备尽可能的留下张瑜。
……
星期一，张瑜背着一个双肩包走进凌顶的办公大楼。背包里是她从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走到前台，她对负责的工作人员说道：“我来找陈凌谦。”
“请问您是？”
“张瑜，我和他约好的。”
“原来是张小姐，陈总吩咐，您要是过来，直接做电梯上楼就好。总裁办公室在508。”
“好的，谢谢。”张瑜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陈凌谦正坐在低头翻阅文件。抬头见是张瑜，他站起身，伸出手和张瑜轻握了一下，然后指向办公桌对面的座椅：“张小姐，请坐！”
“我们来谈一谈测试平台的问题。”陈凌谦秉承了一贯的风格，直接说道。
“当然。”张瑜挑眉。这本就是她今天过来的目的。
“上次在电话里可能说不太清楚，你可以再详细地介绍一下它的特点吗？”
“如果允许，我可以给你演示一遍。”张瑜知道只有让对方认为自己的软件有足够价值，这样才会愿意出钱购买。
接下来的商谈变得容易起来。陈凌谦愿意出1200w的价格购买下张瑜手中软件的开发权。这个价钱听起来很高，但对于张瑜而言，也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张瑜除了美食外，对金钱并没有太多的*。要不是韩叶辰创业需要钱，她可能平时在杰森那里赚点儿零花就满足了。
其实张瑜编写的这套测试平台就是当初给光脑软件测试用的精简版。只不过为了不超出这个时代科技太多，她除了核心部分，其他都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这样，粗略一看，只会以为张瑜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而已，不会怀疑其他。
而张瑜主要改进的功能，就是速度。现在国内开发软件的人越来越多，但软件的质量却出现参差不齐的情况。当遇到资金短缺，时间紧迫等困难时，在软件开发的众多环节中，“测试”总是首先被放弃的一环。连用户也似乎习惯了“卡顿、闪退、bug”的存在，体验好质量好的产品变得“可遇而不可求”。
其实这很好理解。科技都是在不断进步的，人们对于软件的需求也越来越多。张瑜来自软件发展相对成熟的千年以后，站得高看得远。在编写测试平台的时候，考虑的自然也就比其他人更周全。陈凌谦心动的也正是这一点。
张瑜建议陈凌谦也选择“云测试”的途径，提供线上服务。这是未来发展的趋势，没有人比张瑜更清楚。陈凌谦认真地思考了张瑜的建议，他只知道最近有一家大公司也在做这方面的开发，他没有信心能比得过对方。
他将自己的思虑告诉张瑜，张瑜不由得嗤笑一声，“怎么拼不过？他们的软件有我的好吗？这才是核心竞争力！”
陈凌谦突然笑了，是他想的太复杂了。和张瑜交谈的这段时间，他发现对方思维直接又简单，和他手下的那堆技术宅们有的一拼。陈凌谦很喜欢和技术宅接触，就因为对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把张瑜归为“技术宅”后，陈凌谦倒是觉得她亲切几分。
“张瑜，你想不想到凌顶来工作？这里工作环境宽松，条件也不错，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事。”陈凌谦诱惑道。
然而，张瑜却不为所动。不提凌顶的研发人员水平如何，就张瑜自己而言，她也不喜欢朝九晚五上班的生活。何况她身上秘密那么多，g1还没配置出来，她怎么可能愿意被固定在一个地方？
“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改变。”张瑜委婉地拒绝。
“很遗憾，”陈凌谦没有强求，毕竟这事儿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过，我希望我们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如果你再编写出有价值的软件，可以优先考虑凌顶。”
“当然。”张瑜对陈凌谦印象不错，尤其是给钱痛快这一点。
虽然没能招揽张瑜有些遗憾，但总的来说陈凌谦还是对今天的收获挺满意的。他看了一眼表，主动邀请道：“为了庆祝合作顺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张瑜自然不会拒绝，“好。”
因为下午陈凌谦还要工作，所以选择了凌顶附近的一个餐厅。这是一家西餐厅，主打的就是牛排。张瑜对中餐和西餐一样喜爱，可以说是来者不拒。而且，自从韩叶辰领她吃过几次西餐后，她切牛排的手法就已经非常熟练。所以说，张瑜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
正当张瑜快乐的解决面前的牛排时，不经意间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梁晋宁？！
张瑜快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对方了，刚想喊一声打个招呼，却突然发现对方不是一个人来的。和梁晋宁一同来就餐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大概30多岁，一身西装，五官俊朗，气质稳重，只是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张瑜回想一遍，发现对方既不是原主见过的，也不是自己见过的。那她怎么会觉得熟悉？
男人绅士地为梁晋宁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后，才招呼r准备点餐。由于梁晋宁是背对着她，所以张瑜看不见梁晋宁的表情。
“在看什么？”陈凌谦发现张瑜看着一个方向发呆，转头看了一眼，在看到和梁晋宁一起的男人时，眼睛不由得一眯。
碰巧的是，那男人也正好不经意抬头看向这边。他和陈凌谦四目相对，露出个意外的表情。只见他和梁晋宁说了几句，然后梁晋宁也转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张瑜的一瞬间，梁晋宁惊喜地站了起来。
很自然的，四人坐到了一起。
“没想到陈总会在这里。”男人爽朗一笑，亲切说道。
“嗯。”陈凌谦却表现的很冷淡。
男人似乎习惯了陈凌谦这样，只笑了笑，看上去非常有涵养。
“听说凌顶最近有一个新软件要上市？看来陈总这回又要赚个盆满钵满了。”男人继续说道。
“韩总上个季度上市的软件听说收益不错？我能不能赚个盆满钵满还是未知，但韩少这回可真是日进斗金了。”陈凌谦的五官是“中外结合”，在东方人精致的基础上又添了一丝深邃，他此时冷面的样子颜值简直爆表。
可惜，在座的其余三人，都没有欣赏的闲情逸致。听到陈凌谦的话，被叫做韩少的男人脸上表情丝毫未变，谦虚道：“陈总过奖了。”
陈凌谦笑了一下，没有再搭话。他和韩叶廷向来不对付，真是难为对方每次都会凑过来。韩叶廷创办的派恩软件公司是凌顶最大的竞争者，而且由于派恩已经经营了两代，比凌顶底蕴深厚的多。至少短时间内，凌顶还抗衡不过派恩。
而且，陈凌谦知道，对面这个男人可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温文尔雅。韩叶廷手段向来狠辣，要不是他几次看破对方的计策，说不定凌顶早就被吞并了。不管陈凌谦在心里有多膈应，都没在脸上显露出来，他对外人向来保持冷面。
另一边儿，梁晋宁也和张瑜也聊了起来。说实在的，她们其实认识对方没多长时间，只能算做普通朋友。比如，张瑜只知道梁晋宁以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据说职位还不低。其他的就不了解了。同样，梁晋宁也只知道张瑜虽然看上去年轻，其实早就已经结婚了。连张瑜是个黑客都不知道。
她们唯一的共同好友就是樊川。于是张瑜就说起了前两天画展的事情。梁晋宁听得有些漫不经心。她其实也有好几个没有见过樊川了。她明白，如果樊川知道她最后会做这样的决定，一定会狠狠骂她一顿。
事实上，梁晋宁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她只知道，自己如果不这么做，她永远得不到解脱……
“晋宁姐？”张瑜说着说着，就见梁晋宁发起呆，于是唤了她几声。
“嗯？”梁晋宁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疑惑地看着张瑜。
“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张瑜其实从刚才一见到梁晋宁，就发现对方脸色非常差。眼底还带着青黑，好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一样。
梁晋宁挽了挽头发，笑道：“没什么。你刚才讲到哪儿了？樊川和你们一起去看那个画家了吗？”
张瑜没有回答梁晋宁的话，而是问道：“你是不是最近胃病犯了？”她记得樊川说过，梁晋宁的胃非常不好。有的时候犯起胃病，几天都吃不下东西，晚上也睡不好。
“没有，”梁晋宁刚想继续说，突然被韩叶廷打断，“晋宁，你什么时候得了胃病？”他眼神带着关心和担忧，看向梁晋宁。
梁晋宁却脸嗖的一下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盯着韩叶廷回道：“两年前。”
韩叶廷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既然是病就得治。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梁晋宁拒绝，“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陈凌谦哂笑一声，放下刀叉，看着张瑜问道：“我吃好了，你呢？”
张瑜也被桌上诡异的气氛弄得浑身别扭，立刻回道：“我和你一起走！”看着梁晋宁和那个男人似乎关系不太简单的模样，她还是别搀和了。
午饭吃到一半儿就被迫离开，张瑜心情顿时不好起来。她和陈凌谦在餐厅门口分开，给韩叶辰打了一个电话。她记得韩叶辰的公司就在这附近，她还从没去过他公司呢。
“喂，小瑜？”韩叶辰很快接通了电话。
“嗯，”张瑜一边走，一边对着电话说道：“吃饭了吗？”
韩叶辰摸了摸瘪瘪的胃部，回道：“忙着画图，还没来得及吃。”不仅仅是韩叶辰没有吃，他们整个组都没来得及吃。
“那我给你带吧！我就在你们公司附近。”张瑜从韩叶辰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委屈，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韩叶辰在电话那边也愉悦地笑了起来。小瑜真是越来越体贴了。
“想吃什么？”张瑜问道。
“都可以。”
张瑜正好看到前面有一家生煎店，看着不错的样子，于是问道：“生煎怎么样？”
“行啊！”韩叶辰一想到小瑜给自己带饭就已经很美了，对于吃什么还真是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挑食。
“你们办公室其他人呢？”张瑜能想起问这个，还是多亏了齐宇明总是和她吹嘘他女朋友做饭有多好吃，还经常让他多带一些给其他同事分，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评。
张瑜想着，虽然自己的厨艺拿不出手，但是可以买啊！她刚谈完一个1200w的大单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让韩叶辰问过其他人的喜好，张瑜打包了一大袋子生煎，来到了祥云设计院。祥云设计院作为桐宁市最大的私人设计院，自然是不缺钱的。而且，本身就是做设计的怎么可能在自家的建筑上不用心？所以设计院的办公大楼可是桐宁市的一景。
张瑜拎着一大袋子的生煎，顶着大太阳，瞧也没瞧一眼，直接走了进去。韩叶辰已经在门口等着她，见张瑜一进门，就迎了上来，接过她手中份量不轻的袋子。
“这么沉，累不累？”韩叶辰心疼道。
“不累，就是有点儿热。”张瑜长呼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将近6月份，气温慢慢的高了起来，她拎着生煎走了将近20分钟，直觉得一身汗，实在是热的难受。她愈加怀念原来那具寒暑不侵的身体了。
幸好楼里冷气开的很足，张瑜还没等走到韩叶辰的办公室就缓了过来。韩叶辰特意小声嘱咐道：“自从刘强走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就有些复杂。一会儿他们要是说了什么，你就当没听见。”
“为什么气氛会变复杂？”张瑜不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虽然也工作过，但当初被作为联邦第一黑客大神请回来的时候，研究所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大多都是仰望、钦佩。有上面保驾护航，她又不争名不夺利，所以从没经历过办公室里的斗争。
“设计院里的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有一个萝卜被拔出去了，自然有其他的萝卜想进去。可以萝卜多，坑少。”韩叶辰形象地形容道。
张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看向韩叶辰，“你不是那些想进坑的萝卜之一？”
“我当然是，”韩叶辰坦诚道，“项目经理接触的人多，对我以后自己开公司有好处。本来如果不出意外，这个职位应该是我的。但是现在祥云的局势越来越复杂，我还真没几分把握。”
说到后面，韩叶辰的声音压的越来越低。毕竟这里是设计院，隔墙有耳。
见张瑜表情也严肃起来，韩叶辰低声笑了起来，“不用为我担心。你老公我还没那么弱。这个职位拼一拼还是能拿到手的。”只是费那么大的精力得到，值不值得还未知。
“不要有压力，大不了我养你！”张瑜拍了拍韩叶辰的肩说道。张瑜记得前段时间在海角看过的最让人感动的十句话里有这一句来着……现在正好用上！
韩叶辰哭笑不得，“小瑜，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我觉得我比较合适啊！”张瑜毫不犹豫地戳了韩叶辰的痛脚，“现在我比较有钱。”
韩叶辰还不知道张瑜上午又谈了一笔巨额的生意，他想起那张里面有100w的银行卡，不由得沉默
了一下。媳妇儿真是太能干了！
……
打开办公室的一瞬间，就看见里面的几个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准确地说，是看向了韩叶辰手里的袋子。
韩叶辰也没啰嗦，直接说道：“生煎到了，刚才都说吃什么馅儿的来着？自己过来拿！”
“哇，是老周家的生煎啊！”齐宇明最不客气，第一个过来，拿起一个生煎就咬了一口，
“唔……好烫好烫……”生煎包里灌了汤，多亏张瑜走了一路还降了降温，否则齐宇明非得烫坏了舌头不可。
齐宇明两三口将生煎吃进肚子，竖起一根手指，“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啊！可惜他们家只允许外带，不给送餐。要不然咱们就可以天天订外卖了。”
“天天吃还不腻啊！”张瑜鄙视地看来齐宇明一眼。这里美食这么多，怎么能只盯着一个生煎包？太没出息了！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地拿了自己那份儿，道了谢，回到自己办公桌上开始吃。张瑜发现只有一个人没过来拿。对方看起来30多岁，一个人坐在靠窗位置。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她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看都没看一眼。
张瑜有些纳闷儿，指了指那边儿小声问道：“这儿还有一份儿，她怎么不过来拿啊？”
韩叶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陈雨涵，语气轻淡道：“也许她不饿吧！”陈雨涵这段时间好像把他当作了最强的竞争对手，故意使绊子了好几回。只是手段都太弱了些，韩叶辰没放在眼里。给全办公室都买了午饭，韩叶辰自然不会落下她。只是对方似乎不领情，他也没有上赶着的道理。
“哦，”张瑜也没太在意，她刚才牛排只吃到一半就出来了。现在闻到生煎味儿又觉得饿了。既然那个女同事不吃，她就把那份儿吃掉吧！要不然扔了多浪费！
在心里做好建设后，张瑜就坐在韩叶辰旁边，一起吃了起来。
韩叶辰见她吃的香，不由皱眉：“你中午没吃就跑过来了？”
“吃了，但是没吃饱，”张瑜回道。她想和韩叶辰说说上午的事，但觉得办公室不是一个好场合，所以决定晚上回家再说。她宣布道：“晚上我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只要不是惊吓就好……屡次被自家媳妇儿吓到的韩叶辰在心里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