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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苏儿却突然一笑,“姚姐姐,难道你不想嫁给表哥吗?若这个女人死了,我可以让你待在表哥身边做个妾室。”
“堂堂的姚家大小姐,怎可给人做妾!”沈淇冲着柴苏儿喊道,这姚婧可千万别被柴苏儿迷了心智。
不料姚婧猛地望向柴苏儿,“你、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像姬府那样的人家,免不了要娶几房妾室的,与其让别的女人进府,还不如选你呢,你说是不是,姚姐姐?”
“姚婧,你别听她胡说,她能不能做姬府的夫人还不一定呢,何况你堂堂姚家大小姐,怎么能做妾呢。”沈淇感觉姚婧的手一松,急的满头大汗。
姚婧却喃喃道:“若是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做妾,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接着柴苏儿便笑道:“那姚姐姐便放手吧,你放心,是我将她推下山崖的,与姚姐姐无关,姚姐姐无须自责。”
姚婧突然一震,望着沈淇的眸中深沉几许,沈淇一直冲她摇头,口中喊着,“不要啊,她是骗你的,你不要相信她!”
可姚婧终究是因着对姬如彦爱的太深,而相信了柴苏儿,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试一试,手渐渐的松开,最后,她只能看到沈淇惊恐的双眸,她猛地闭上眼睛,将手伸了回来,耳边还残留着沈淇揪心的呼救。
姚婧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刚才可是谋害了一条人命啊,姚婧爬到边上,往悬崖下看去,断崖深不见底,白茫茫一片,此时早已不见了沈淇的身影。
“她掉下去了,她死定了,表小姐,她掉下去了……”姚婧一直对着柴苏儿喃喃道。
可此时的柴苏儿却满脸笑意,沈淇终于被她解决了,以后再也不会跟她抢表哥了,她恨死了沈淇,每日见到沈淇都强忍着恨意,这下,她终于死了。
“表小姐,现在怎么办?”姚婧的声音发颤,不敢再去看那崖底。
“慌什么,我们可都没有看到她,我们回去吧。”柴苏儿倒是淡定的很,见姚婧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道:“你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不然……你也别想进姬家的门了。”
姚婧一震,点点头,二人便往回走去。
沈淇在姚婧松手那一刻,身子便往下坠去,眼看着崖顶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终是意识到,这么深的断崖,自己摔下去必死无疑,胡乱伸手想抓住什么,身子却在偶尔凸起的石壁上撞来撞去,沈淇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撞裂了,猛然一震,口中喷出一阵血雾。
身子也不知下落了多久,她每次想努力抓住石壁都是徒然,当她已经要放弃的时候,却猛然扑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紧搂着自己的腰身,随着自己往下滑,沈淇抬眸,眼眶却一湿,“风大哥……”
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风子琴,沈淇鼻尖一酸便落下泪来,本以为死定了……
风子琴一只手撑着石壁,一只手紧抱着沈淇,两个人的身子依旧往下滑,滑了一段距离后,二人终于是停了下来,风子琴扒着石壁的手已是鲜血淋漓,他却硬是强撑着。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风子琴看了沈淇一眼问道。
沈淇摇摇头,“我没事,可是风大哥,你的手……”
“无妨,用一只手换你一条命,也值得了。”风子琴依旧是温润的神情,哪怕在这种情形下,却依旧给人暖心的感觉。
沈淇看到风子琴的扒着石壁手一直在颤抖,鲜血顺着石壁流下来,狠了狠心说道:“风大哥,你还是放开我吧,要不然我们两个人都得死。”
风子琴没有理会她,只是搂着她的手臂又用力了几分,往下看了看,这个高度跳下去他是没有把握的,但下面还有几处凸起的地方,若是利用的好,也还是有机会的。
“如果我说我要带你跳下去,你怕不怕?”
若是没有风子琴,她现在怕是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遂摇了摇头,风子琴温润一笑,“闭上眼睛。”
沈淇的眼睛方一闭上,便感到风子琴抱着她的身子往下方坠去,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紧紧的抱着风子琴的腰身,接着二人的身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往下坠,接连停顿了两三次,风子琴猛然抱紧了她,将他完全揽在自己的怀里。
沈淇听见一声闷哼,睁开眼睛便看到他们已经到了崖底,沈淇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还活着,去看风子琴,发现自己竟趴在他的身上,方才的闷哼声是风子琴的,是他在最后关头将她护在了怀里,而让他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沈淇连忙爬起身,去扶风子琴,担忧的问道:“风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风子琴缓了片刻才回答道:“没关系,休养一两日便可,你先将我扶到一旁的大石头边坐下。”
沈淇去扶风子琴,却发现他背后的衣襟都被鲜血染红了,赶紧把他扶到石头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两个玉瓶,“你的后背,还有手上都受了伤,我现在给你擦药。”
“你还随身带着伤药啊。”风子琴笑道。
“今日我一个朋友正好也受了伤,我为她敷完药顺便把小玉瓶放在身上了,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沈淇为风子琴敷完药,又到河边,用树叶盛了点水拿了回来,让风子琴喝下,如今她在这个崖底,姬如彦想必也不会知道,更别说来救她了,如今之计,她和风子琴只能靠自己了。
“风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淇做到风子琴身旁,问道。
“闲散之人,最爱游历,其实我已经在这山里住了很长时间了,却不想今日竟会遇见你,还是这么凶险万分的时刻。”风子琴看了她一眼,又偏过头道:“等我们从这崖底上去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山花烂漫、风景如画。”
“好。”沈淇笑着点点头,有风子琴在,她觉得就一定能出去,这个人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只是我还需休整两日才会带你出去,你不会介意吧?”
“沈淇的命都是风大哥救的,自然要等风大哥的伤养好了我们再走,又怎会介意呢,风大哥说这话,莫不是拿沈淇取乐不成?”
风子琴唇角一弯,清绝出尘,“自然是玩笑话。”
风子琴大概是觉得如今他们的境况很差,又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险,但诚然,他是个不太会开玩笑的人,他可以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双温润的眼眸,一个暖心的微笑,就胜过千千万万的玩笑话。
此时他背上的衣襟都被鲜血浸湿,雪白的衣袍在断崖的石壁上蹭来蹭去,早已经灰迹斑斑,但他悠然的倚着大石,面上没有一丝慌乱,甚至没有一丝痛楚,平静而安然。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沈淇与风子琴一起靠在大石上,看着高挂的太阳一点点下沉,最终隐于山间,沈淇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沈淇连忙捂住,对着风子琴尴尬的笑了笑。
“我去给你找吃的。”风子琴一笑,优雅的站了起来。
沈淇想到他受了伤,便说道:“还是我去吧,你再多休息一会儿。”
风子琴转身看了她一眼,问道:“捉鱼,你可以吗?”
“呃……”沈淇看向不远处的那条小河,摇了摇头,但还是跟在风子琴的身后,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风子琴从树上折下来一个粗枝,断裂处像刀尖般尖利。
“你去捡些枯枝,等会我们烤鱼吃。”风子琴吩咐完,便挽了裤腿下到水里去了,如渔夫一般静静的站在水里,手上握着一根粗枝,伺机而动。
沈淇看到这一幕,竟觉得有些不真实,风子琴这样的人,只适合吟诗作对、对影浅酌,做个谦谦君子般的画中人。
沈淇捡了一堆的枯枝,生怕不够,又见风子琴还在水里忙活,又去捡了一推,拿出风子琴早就准备好的火煤,用力一吹,扔到了枯枝堆里,火迅速就燃起来了,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冷风吹过,泛起丝丝凉意,沈淇连忙挪了挪身子,靠近火堆。
又想起风子琴还在水里,不禁喊道:“风大哥,鱼捉到了吗?”
没有回音,但风子琴很快便插了两条鱼出现在沈淇面前,一条递给沈淇,“会烤吗?”
沈淇心想,不就是放在火上面烤吗,这又没有什么难度,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围着火堆,火光将沈淇的精致的面庞烤的泛红,在深山里宁静的夜晚,像是泛着暖暖的光,风子琴的唇角不禁扬了扬。
“风大哥,你的鱼是不是烤糊了?”突然闻到一阵糊味,沈淇忍不住问道。
风子琴蹙了蹙眉,淡然道:“不是。”
“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糊味?”
“是你的。”
“……”
沈淇看了看自己的鱼,没有糊啊,看着还没有熟的样子,猛然想起什么,将鱼轻轻的翻了过来,只见鱼的背面都已经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