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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放亮,金黄的阳光也只是射入这草屋一线,却早已惊醒了石默秋。
石默秋睁开迷糊的睡眼,当时被那阳光一照,竟然有些眼花,他当即坐直身子看去,却见房中另一张床上,居然空无一人。
石默秋吃了一惊,当即起身叫道:“萧兄?”
他话音一落,便进来一个丫鬟,那丫鬟手里端着一盆清水,笑道:“石公子醒了?”
石默秋当即指着萧看雪的床,问道:“他人呢?”
那丫鬟当即答道:“萧公子在屋后练剑!”
石默秋听到这里,当即笑道:“他倒有闲情逸致!”
石默秋当即在脸盆里洗了把脸,然后又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擦干,这才笑道:“我去找他!”
那丫鬟听到此处,当即有些惊慌道:“萧公子吩咐不让外人打扰!”
“我是外人吗?”石默秋嘴里说着话便走出了房间。
“石公子!”那丫鬟急忙高声叫道。
她越是叫,石默秋就越是急于知道真相,所以他的步子也迈得更急、更大了!
他很快就到了屋后,可是屋后却连半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石默秋不由得苦笑道:“人呢?”
这时,那丫鬟快步跟了上来,口中叫道:“石公子!”
“你想说什么呢?”石默秋笑着问道。
“萧公子其实早就和唐总管去唐家堡了,当时他怕影响你休息,所以就没有叫醒你!”那丫鬟道。
石默秋听到这里,当即苦笑道:“那么急去唐家堡,到底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那丫鬟当即道:“这一点萧公子没说!”
“那张老伯呢?”石默秋问道。
“也跟着去了!”那丫鬟答道。
石默秋听到这里,急得在原地转了一圈,苦笑道:“这么说来,就只有我们两个呆在这荒郊野地了?”
那丫鬟听到这里,当即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急切地抬头道:“不过你也不要生气,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办到的!”
“是吗?”石默秋反问道。
“是的!”那丫鬟当即十分肯定地答道。
“那好,给我找一匹马,我要即刻赶往唐家堡!”石默秋正色道。
那丫鬟听了此话,当即沉吟不语,石默秋随即问道:“有难处吗?”
那丫鬟当即启口道:“这里只有一匹马,你走了,我怎么办?”
石默秋当即苦笑道:“你就不知道两个人可以共乘一匹马吗?”
“我知道!”那丫鬟一张俏脸当即便红了起来。
原来她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
石默秋当即笑道:“你放心,我可是个规矩的好男人!”
于是,那丫鬟很快便牵来了马,石默秋当即将她扶上马背,这才在她身后坐住,随即两腿一夹便催动马儿往唐家堡奔去。在那丫鬟的指引下,二人很快便赶到了唐家堡,但见那堡远远看去,竟如一个倒置的蜂巢一般,而且外面俱是插满钢刺、尖桩,任何人想要靠近,都不免被其所
伤!
石默秋又看了此堡地形,却见它依山而建,傍水而立,周围却是险峻异常,似此绝险之地,实乃巧夺天工之所!
石默秋当即叹道:“唐家堡果然名不虚传,够险、够绝、够隐秘!”
那丫鬟听了石默秋的话,当即答道:“你只是看了外面便如此说,呆会儿要是让你见了里面,你恐怕就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石默秋听那丫鬟口气,倒觉她并非危言耸听,于是笑道:“看来江湖传言,也未必不可听信!”
二人在唐家堡门前下车站定,石默秋当即笑道:“门口这对石狮子是什么人雕的?怎么如此逼真?”
那丫鬟当即答道:“这乃是唐太爷在世之时亲自雕刻的!”
“哦?你们太爷还有这手艺?”石默秋问道。
“那是当然,只不过我却没有机会见识!”那丫鬟笑着便走到了唐家堡门前,她轻轻地叩响那扇朱红色的兽头大门,然后却后退半步,静等大门开启。
果然,那门“吱呀”一声便被两个皂衣汉子给拉开了,那丫鬟当即启口道:“请速去通报,就说石公子到了!”
“请稍等!”其中一名皂衣汉子说完便转身入内通报去了,而另一名汉子却将那大门关了起来。
石默秋看到此处,当即皱起眉头道:“至于这么麻烦吗?还把门给关了起来!”
那丫鬟当即答道:“石公子请勿怪,这是掌门定下的规矩!”
“哦,他的规矩就是不让门一直开着?”石默秋冷笑道。
“没错!”那丫鬟当即笑道。
“啊?”石默秋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一猜即中,“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这时,那门忽然就被打开了,然后,那个进去通报回来的汉子道:“掌门吩咐,让石公子门外静候,不经通传,不得入内!”
“遵命!”那丫鬟急忙答道。
“喂,你们连我石默秋都不让进吗?”石默秋说着便冲了过去。
可是,此时大门却被关了起来!
石默秋气得当时便抡起拳头往门上砸去,口中叫道:“唐掌门,你混蛋!”
那丫鬟听到此处,当即便有些急了,口中劝道:“石公子,请你稍安勿躁,要是惹怒了里面人,会很麻烦的!”
“这唐门简直岂有此理,让我在荒郊野地住了一宿也就罢了,如今我亲自上门却还要被拒之门外,这哪是什么待客之道?”石默秋气得连声骂道。
那丫鬟当即十分和气地道:“石公子请息怒!奴婢替唐门向你赔罪了!”石默秋当即瞟了一眼那丫鬟,觉得她确实善解人意,此时诚心道歉,顿觉有些楚楚可怜,于是笑着问道:“那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他们计较了!对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名怜花!”那丫鬟垂首答道。
“怜花?好美的名字!”石默秋赞道。
“多谢石公子夸奖!”怜花的脸当时便有些红了。
石默秋当即瞪了一眼唐家堡的大门,口中低语道:“也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
却说萧看雪天还未亮就被唐瑞叫了起来,他只说唐掌门有请,却将萧看雪连同张老汉一起送进了唐家堡。
到了唐家堡门前,萧看雪和张老汉便被人蒙了双眼,一直走到一个客厅,这才被人摘下眼罩!
萧看雪尚未启口,却听唐肃然道:“你们不要吃惊,我找你们来只是想求证一些事情!”
萧看雪当即答道:“我没有吃惊,我只是觉得唐掌门如此请人,有失待客之礼!”
唐肃然当即笑道:“唐某不是拘礼之人,又何需守礼?二位请坐!”
萧看雪和张老汉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在椅子上坐定,唐肃然随即大手一挥,便斥退了唐瑞,然后,他随口笑道:“桌上有茶,二位请便!”
萧看雪当即瞟了一眼旁边茶几上的茶碗,笑道:“唐掌门无需客气,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唐肃然听到这里,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叹道:“好茶无知音,寂寥,真寂寥!”
萧看雪看到此处,也端起桌上茶杯,浅浅地尝了一口道:“此茶苦而有涩,唐掌门以此茶待客,莫非有难言之隐?”
唐肃然随即将手中茶杯放下,然后道:“既然萧公子已窥玄机,那唐某也就无需隐瞒了!”
“愿闻赐教!”萧看雪道。“昨晚三更,我大儿唐玉楼从达州飞鸽传书,说了一些有关武林公会的事!”唐肃然说到这里,瞟了一眼萧看雪,“他说丐帮的花帮主一口认定是朱大年、周纪遥
图谋造反,然后,他便联合宁、秦二位护法还有四大长老暗中布置,从而粉碎了他们的阴谋,将朱云山庄连根拔起!”
萧看雪听到这里,淡然一笑道:“想必此论颇为受人猜忌!”
唐肃然当即笑道:“没错!此论一出,当即便遭到群雄质疑,无奈之下,花帮主只得下令休会!”
萧看雪随即笑道:“唐掌门莫非只是为了告诉在下武林公会开不成了?”
唐肃然接着道:“后来,丐帮的帮主韦啸天忽然赶到,他问明了实情之后,又变了个说法!”
“哦?莫非韦帮主道出了实情?”萧看雪问道。“没错!韦帮主肯定了朱、周二位舵主谋反的事实,同时他也肯定了天鹰社和唐门对粉碎朱、周二人阴谋的贡献!据说,他还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牌匾送与唐门
,而且不日便会送达,老夫听到此事,虽觉高兴,却也心生疑虑!”唐肃然道。
“哦?唐掌门有何疑虑?”萧看雪问道。“我听秋儿说,是他和你们摘星楼的两位朋友定下的计划,最后幸赖丐帮的宁、秦护法和四大长老相助,特别是关键时刻李秀一阵前反戈,还有天鹰社的李若寒更
是带领弟子一起倒戈,这么多人共同作用的结果,才导致朱云山庄的覆灭,可是韦帮主口中却并未提及摘星楼!”唐肃然道。
“所以你便不能确定事实的真相?”萧看雪问道。
“没错!韦帮主乃一帮之主,他的话,自然不可不信,但是秋儿却是我的儿子,他的话我更是不能不信,所以我才显得左右为难!”唐肃然道。
“哦,我明白了!”萧看雪淡然一笑道:“不瞒唐掌门,朱、周二人乃是我与石默秋所杀,这一点知情的人不少,若非韦啸天有意隐瞒,恐怕很难掩盖事实!”
“哦?萧公子此言当真?”唐肃然问道。
“可要萧某当场发誓?”萧看雪问道。“那倒不用,唐某也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唐肃然说到这里,眼睛在萧看雪身上打量了一遍,然后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萧公子方才可是说你那杯茶苦而有涩
?”
“没错!”萧看雪淡淡地道。
“我这杯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请萧公子品尝!”唐肃然话到此处,长袖一拂,竟将桌上的茶杯带向了萧看雪!萧看雪眼见那茶杯平平而来,只是微微一笑,却将手中长剑一伸便将那茶杯接在鞘上,然后他手腕一翻,却在翻转之间卸掉了那茶碗飞来之势,然后,他将长剑
横在颔下,闭着眼睛闻了闻那茶的味道,淡然道:“果然好茶!”
唐肃然看到此处,心中忖道:“能接得住我的茶杯,他的功力看来不弱,那么对付朱、周二人就是绰绰有余了!”
唐肃然一念至此,当即笑道:“好茶当然分与懂茶人!”
萧看雪再次瞟了一眼剑上茶杯,然后道:“只可惜萧某并不喜欢夺人所爱!”
他话音一落,长剑向外一伸,竟将那茶杯重又送了回去,但见那茶杯虽然去势平平,但是破空之声却如龙吟一般!但见唐肃然微微一笑,大手一伸,那茶杯便到了他的掌中,接着他大臂在身前自外向内划了个半弧,却无形中卸掉了那茶碗飞来之势,于是,他当即笑道:“既然
如此,唐某就收下了!”
萧看雪接着笑道:“唐掌门此时还有疑问否?”
唐肃然淡然一笑道:“既然你和石默秋杀了朱、周二人,那为何韦啸天只字不提呢?”
“我想韦帮主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丐帮的叛徒会死于外人之手!”萧看雪淡淡地一笑,“那样岂不对丐帮的声望大有影响?”
唐肃然听到此处,当即笑道:“萧公子此言,大解唐某心中疑虑!来呀!上好茶!”
此话一落,便进来两个丫鬟,各自端了一杯香茶,放到了萧看雪和张老汉面前。
张老汉当即指着自己方才喝了一半的茶道:“这茶很好喝,不用换了!”
萧看雪当即笑道:“那茶已凉,还是换一杯吧!”
张老汉当即道:“我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茶,如今换掉岂不可惜?”
萧看雪当即笑道:“那难道忍心把新茶换掉?”
张老汉当即看了一眼新送来的茶杯,但见那茶杯圆润剔透,瓷质细腻,比之方才茶杯,却是更显精致!
于是,他随口笑道:“那我还是尝尝新茶吧!”
两名丫鬟当即将他二人面前旧茶撤下,然后便退出了房间。
这时,唐肃然却道:“二位请用!”
萧看雪随手端起桌上茶杯,问道:“此茶如此香甜,莫非暗示唐掌门心情舒爽?”
唐肃然当即笑道:“萧公子闻茶知意,果然非比寻常,老夫受教了!”
“不敢!”萧看雪笑道。
“我听秋儿说过,香月姑娘是为了救他才被人用刀刺死,这件事唐某一直有一个疑问!”唐肃然道。萧看雪笑道:“唐掌门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