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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这才发现说这两个字的竟是沐之秋。只是,此时的沐之秋面色冷冽,目光如冰,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竟让上前想捉拿她的人不由自主地又缩了回去。
“二皇子和九皇子既然今日是来主持公道的,岂能只听一面之词?”眼睛微眯,立刻透出猎豹捕食时的危险气息,“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妹妹既然说我杀了人,还给紫衣和她下毒,那为何不当场请张太医和仵作验尸,也顺便给妹妹看看,即便要治罪,也能让我死得明白?”
“你别以为张太医和你交好便能替你隐瞒,有这么多人作证,你岂能赖账?”江晚晴忍不住插嘴。
“赖账?”沐之秋冷哼道:“江夫人是怕我赖账还是担心张太医赖账?想必张太医的医术和人品满朝皆知吧?更何况还有仵作。这仵作可是江夫人自己派人请来的,难道江夫人不相信他?”
江晚晴好歹也是丞相夫人,按理沐之秋该唤她一声母亲才对,此时一口一个江夫人,直叫得她脸皮子发青,却苦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办法发作。只好拼命压下心头这口怒气,暗自发誓以后定要让沐之秋死无葬身之地。
张英和仵作都恼怒地瞪着江晚晴,尤其是张英,更是怒道:“士可杀不可辱,老夫入宫做太医三十余载,何时受过此等大辱?江夫人是不是要老夫奏请皇上,请皇上亲自来主持公道,看看老夫有没有徇私舞弊?”
一看事情要闹大了,沐之冬瞪了江晚晴一眼,道:“张太医严重了,娘亲也是担心冬儿,这才口不遮拦,张太医还请给冬儿验伤吧?”
张英正要上前,沐之秋再次冷喝道:“慢着!”
见众人再次不解地看向她,她又道:“所谓死者为大,那紫衣虽说只是个丫鬟,但却与妹妹情同姐妹,妹妹刚才还哭诉抱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愿意去陪她。如今,是不是该让张太医和仵作先给紫衣验尸呢?”
“这?”沐之冬愣住了,自己中毒也有一阵子了,活人应该比死人重要才对,更何况自己是小姐,紫衣只是个丫鬟。但偏偏沐之秋把话反过来说,让人无法反驳。特别是紫衣现在是一具尸体,虽说以前天天与她相伴,但让张太医验过尸体的手再来给她诊治,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恶心。
其他人却都觉得沐之秋说得有理,就连萧寿和萧楠都找不出沐之秋的话有什么不对。
江晚晴更是巴不得让所有的人都看看紫衣的惨状,因此,忙抢了话头道:“谅你也不敢不给解药,那就先看紫衣吧!”
沐之冬无奈,只好暗自痛骂自己娘亲,命人将紫衣的尸体抬了上来。
张英先上前验尸,看了许久才道:“启禀二皇子、九皇子,紫衣姑娘确实是撞墙而亡,但却没有中毒迹象。”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们才又请了仵作。”江晚晴得意洋洋地说。
张英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却见沐之秋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只好隐怒不发,在一旁观看。
那仵作知道今日的事非同小可,因此检查的异常仔细,前前后后翻看了足足半个时辰,又取出银钩之类的验尸必用工具从紫衣的嘴里插进去取出来,最后才站起来说:“二皇子、九皇子,张太医所言不虚,紫衣姑娘确实没有中毒,她的确是撞墙而死的。”
“这怎么可能?”沐之冬愣住了,江晚晴也愣住了。
可是沐之冬到底比较沉得住气,也顾不上会不会有失体统,一把拉起袖子,将雪白的手腕露出来,道:“你们看,这就是妖女刚才给我下的毒,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手腕发麻发痒的。”
其实沐之秋哪里就给沐之冬下毒了,她只不过用指甲刮破了点沐之冬手腕上的皮。然后又一直死死捏着沐之冬的手腕,导致沐之冬手腕部血液流通不畅,血流不畅自然会感到发麻,至于发痒,那可就是沐之冬多疑引来的结果了,和那个倭人刺客一样,不过是自我心理暗示罢了。
果然,仵作这次根本没走进细看,只扫了一眼沐之冬的手腕便讥讽道:“二小姐想诬陷大小姐也找个好点儿的借口,你那手腕上只不过被指甲刮掉了一点皮,连血都没出,不红不肿,又没有发黑发青,怎么能说是下毒了呢?”
沐之冬吃惊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地瞪着沐之秋。
张英到底老沉持重,净了手上前要给沐之冬把脉。沐之冬虽厌恶他的手刚才摸过紫衣的尸体,但想要搞清楚事实,便强忍着恶心没有推开张英。
张英把脉良久,不满地皱眉道:“二小姐的脉象平稳有力,身体不但好,还好得很哪!以后若是二小姐还想戏弄诬陷大小姐,请找其他人做证,老夫没时间陪你玩儿。”
先前沐之秋搀扶着沐之冬的时候丞相府的下人们都看见沐之冬脚下一滑险些跌倒,之后就听见二小姐喊出大小姐要加害她的话,此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立刻就有嘴快的下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二小姐方才故意装作摔跤就是想陷害大小姐啊!二小姐这是安得什么心哪!”
“是啊!我就说好好的大小姐搀扶着她,二小姐怎么还会跌倒,搞了半天是早就有心害大小姐了。”
“以前就听说二小姐经常和紫衣欺负大小姐,咱们府里还有好多人不信,今儿个才知道是真的呢!”
“就是,刚才紫衣都承认了,只可惜畏罪自尽了。”
“什么畏罪自尽,怕不是被人害死的吧?”
“嘘!轻点儿,这话可不能瞎说。”……
萧寿本来就和沐之秋没什么大仇,只是出于好奇,也是想看看这个狂妄的女人出丑,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此时再听见下人们的猜测和议论,登时大怒:“江夫人?二小姐?你们觉得戏耍本宫很开心吗?相不相信本宫能将这丞相府夷为平地?”
萧楠的脸上也很挂不住,尤其是被夜袭一直狠狠地盯着,巴不得早点离开,一看竟是这种结果,骂道:“我还当丞相府只有大小姐是疯子,搞了半天这二位比那大小姐还要疯,应该把你们也送去‘死亡村’!”
沐之秋有点哭笑不得,这萧楠,倒是翻脸比翻书快,他不是很看好沐之冬的么?怎么就这么一下子就把人家一棒子打死了?萧楠一概而论,此时倒没有再偏向大小姐或者二小姐中的任何一个。而这个萧寿,呵呵,还不算酒囊饭袋嘛!沐之秋再投向萧寿和萧楠的目光,虽然有些奸诈,却没有丝毫恶意。
萧寿先前对沐之秋的讨厌纯粹因为她的话太锋利,此时看见她笑眯眯的样子,不知怎地,就觉得心口一慌。这女人的眼睛怎么这么亮?跟天上的星星似的,仿佛将她那张毫不出众的脸都衬出了几分娇艳。
萧楠也有点晃神,平时和沐之秋斗嘴的时候只看见她咄咄逼人和冷冽霸道的那一面,什么时候见过这女人这么可爱友善的一面过?心中倒有些感叹,难怪八哥一提到她就眉开眼笑,虽说模样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她这性情,倒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们只管这么直愣愣地瞪着沐之秋,萧逸却不乐意了。要看回家看你们自己的女人,老盯着他的女人看什么?想都没想就霸道地跨前一步,直接将沐之秋挡在了身后。
萧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萧楠更是吓得直接退后了好几步,转身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二哥咱们赶紧回去吧!八哥说今日要来我府上喝茶,咱们还不如乐呵自己的去,省得在这里找难受。”
萧寿也不多言,只是冲萧逸拱了拱手,目光还下意识地扫向他身后的沐之秋,唇角一弯,便要一同离开。
“二皇子、九皇子且慢!”沐之秋突然推开萧逸喊道。
萧逸极为不满,这个死女人,惹来一大堆桃花眼还不满足,她还想干什么?此时,他只想直接抱着她回府,将她藏起来。要么就赶紧回“死亡村”去,虽然那里有个实力强大的上官云清在,但好歹只是一个,不像现在,有那么多人惦记他的秋儿。
这么想着,一只手已捉住了沐之秋的手腕。
“你干什么?”沐之秋不满地瞪着他,怒道:“你家王爷只让你保护我,可没让你限制我的自由!”
萧逸一愣,这才察觉出自己失态了,赶紧默默地退下,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萧寿和萧楠一眼。
接收到他的目光,萧楠立刻浑身抖起来,这个夜袭,这个夜袭,他已经认出来了,他是,他是?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却被萧逸恼怒的目光把话憋了回去,再也不敢看沐之秋一眼,只是下意识地往萧寿身后缩。
众人本来就很奇怪刚才二皇子离开时对夜袭做的那个动作,要说靖王爷虽然深受皇帝喜爱,又是静安王朝一手遮天的人物,但夜袭毕竟只是靖王爷的一个侍卫,二皇子怎么给他拱手?现在,这夜袭胆大包天,居然敢挡在沐大小姐面前,还对沐大小姐动手动脚。尤其是九皇子见了他,还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众人一时间都给弄愣了。
只有沐之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眸子里的杀气越来越浓。
二皇子和九皇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她。她太熟悉靖王爷了,不但对靖王爷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对他身上的气味都记得一清二楚,她一直都觉得今天的夜袭很特别,但却始终没往其他方面想过,毕竟夜袭长期贴身跟着靖王爷,身上有靖王爷的味道也不奇怪。可是,现在,她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夜袭,那是他,是她一直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
此时,这个男人却在维护那个女人,那个让她恨之入骨,巴不得立刻就弄死的女人。她要杀了沐之秋,一定要杀了她。
萧寿听到沐之秋的话已经转回身笑问道:“沐大小姐有何赐教啊?”
沐之秋脸上的怒意已收起,规规矩矩地给萧寿行了个礼,道:“二皇子和九皇子既然为主持公道而来,便因替所有人都主持公道,不要分主子奴才才好,民女所言可对?”
“正是!”萧寿已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若有所思地看着沐之秋。凭感觉,他觉得沐之秋今日会做一件令他震撼的事情。
沐之秋点点头,冲身后的萧逸一伸手,萧逸便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件隔离衣递给她。
这件隔离衣和他们在“死亡村”穿的那种不一样,是有单独手套、脚套的,沐之秋将隔离衣、手套、口罩、帽子和脚套一一穿好之后,便走过去蹲在了紫衣的尸体旁边。
“啊?沐大小姐?”张英先惊呼起来,“你可是要验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