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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楠和香香公主立刻敛了心神,端端正正地坐好聆听。
待沐之秋将她和老顽童在黎城看到的情形叙述完之后,香香公主腾地一下站起来,抬脚便要出门。
“你去哪儿?”萧楠赶紧拉住她。
“我要进宫去见父皇,告诉父皇这件事和静安王朝没有关系,告诉父皇……”
“你父皇未必会信你!”萧楠将她按回登上,面色凝重道:“不然三嫂和师祖怎么可能在皇都等半个多月也不进宫求见?”
香香公主怔怔地看着他,这种时候的萧楠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帝王气息,英俊的面颊刀刻般刚毅,让她忍不住便会为他折服。
往萧楠身边靠了靠,香香公主的眼圈已然红了,像是不甘心地嘀咕,又像是小声地哀求,纤细的小手紧紧揪着萧楠的衣襟道:“父皇不见秋儿姐姐,但一定会见我。”
“未必!”沐之秋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姹紫嫣红叹道:“香香!你现在已经不是褚国最尊贵的公主了,你是静安王朝的九皇子妃,是萧楠的未婚妻!”
香香公主登时急了,丢开萧楠走到沐之秋身边拉住她的袖子道:“我知道,可是,我父皇他一定不会这么绝情的,他……”
“并非你父皇绝情。”不忍地拍拍香香公主的小脸蛋,沐之秋浅笑着安慰她:“你以为你们几个的命比黎城五万百姓和将士的生命要值钱吗?若是你父皇真的绝情,你们那日到达黎城,他便下令将你们射杀了,今日更不会派人在城门处迎接你们,还以国礼将你们安排在驿馆住下。你父皇,他不仅仅是个善变是非的好皇帝,更是个疼爱子女的好父亲!”
“秋儿姐姐?你相信我父皇?”
“嗯!我相信他。”眸光一凜,沐之秋又道:“不过我也相信他有其他苦衷。”
环视诸人,沐之秋朗声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我们都到齐了,哪怕是龙潭虎穴,明日我们也要进宫去闯一闯!”
商议好明日要和萧楠等人一同进宫面见褚国国君,再易容掩饰身份已然没有必要,沐之秋和老顽童索性搬来驿馆与萧楠和香香公主同住。
沐之秋让老顽童仍保持易容,自己却恢复了本来面目示人。
明日要进宫,萧楠早早让人备了热水供沐之秋和香香公主沐浴。
褚国皇都的驿馆与静安王朝京城皇家驿馆差不多,其他人都住在外院,贵客住在独立的内院。
因为沐之秋和香香公主乃是女眷,所以萧楠和老顽童便住在内院外围的厢房,与沐之秋和香香公主的厢房隔着长约二十米的回廊。
沐之秋住在香香公主的隔壁,安抚香香公主睡下后,她便返回自己房间准备洗澡。
萧楠想得很周到,不但让人抬来了一大桶热水,还在浴桶里撒了不少茉莉花瓣,淡淡的清香让她的神经舒缓不少,泡在浴桶里,沐之秋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她的心始终被黎城的事情揪着,倒是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萧逸。可是每晚,萧逸都会入梦,他的夫君,那个霸道又任性的男人,就像是早已深扎在心底的一颗种子,便是暂时被尘封,一旦有了阳光和雨水,它也会破土而出,疯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夜袭那张疲倦消瘦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沐之秋唇角一弯,不由地摇头轻叹:“傻瓜!”
才骂完,便听身后传来几不可察的呼吸声,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心疼,纠纠缠缠,如同藤蔓缠绕的牵牛花,分不清谁是叶谁是花。
“你来了?”轻问出声,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沐之秋却没有睁开眼睛。
身后的呼吸登时靠近了些,便是不睁眼,沐之秋也能感受到他的思念和委屈。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怎么如此任性?”
话音才落,便觉肩上一凉,那人的唇已轻轻贴在了她的肩膀上。正值七月,他的唇竟带着丝丝凉意,就像今日他满是疲倦沧桑的面孔下隐藏着的那颗孤零零的心。
心立刻软得一塌糊涂,反手便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似乎愣住了,取下她的手臂迟疑良久,终于扑通一声跨进浴桶里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圈进了怀里。下一秒,饥渴的唇已狠狠吻住她。
“唉!”沐之秋再叹一声,将自己更紧地嵌入他的怀里。
驿馆的浴桶虽然不小,但绝对不能和沐之秋叫人特制的大浴桶相比,她一个人坐在里面洗澡尚可,但多出来一个体形高大的男人,登时就将浴桶撑了个满满当当,沐之秋不由地想起了几个月前和萧逸同乘的那顶花呢小轿。
“呵!”唇角才溢出淡淡的笑声,舌便被他惩罚性地咬了一下。
沐之秋吃痛不已,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不是夜袭那张俊脸还有谁?皱皱眉,伸手便往夜袭的脸上摸去。
指尖才触到夜袭的皮肤,手腕一紧,被他捉住。冲她摇摇头,他的头却俯下来吻住了她白皙的手臂。
唉!这个男人!
只要知道是他便好,至于这张脸,不看也罢!
才要再次闭上眼睛,外面突然传来萧楠的喊声:“那边,本宫看见有人潜入我们的院子了,赶快去追!”
心头大骇,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从浴桶中站起来,沐之秋脱口道:“你,快跑吧!”
不满地皱皱眉,“为何要跑?”
噢!真***是对牛弹琴,就算你是我老公,现在你也顶着一张夜袭的脸好不好?要是被人发现本王妃和夜袭光溜溜地泡在同一个浴桶里,你说会怎么样?
恶作剧地冲他挤挤眼睛,沐之秋笑得不怀好意,“那就把脸皮揭了吧!反正我也知道你是谁,就让萧楠来个现场捉奸好了!”
“该死!”低骂一句,果然已是萧逸的声音,“九弟不敢找到这里来,冒犯你,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沐之秋便凑得更近一些,伸手就将萧逸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剥了下来。
夏天本来就穿得单薄,萧逸经过她的改造也不再里三层外三层地捂虱子,今日便只穿了件外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立刻便被她剥了个精光。
“哈!你是有备而来么?”伸手在萧逸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沐之秋笑道:“够嚣张,居然连外裤都不穿。”
“那又如何?为夫穿了内裤!”炫耀般扯了扯内裤,萧逸眼珠一转,立刻嬉皮笑脸地袭上她的胸,膨胀的身体顺势往她身上蹭去,“难不成秋儿真的喜欢为夫外袍里什么都不穿,连内裤都不穿吗?不过内裤不碍事,秋儿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方便得很!”
噢!尼玛!沐之秋的脸腾地红了,她怎么都忘了自己什么都没穿啊?貌似跟这头不要脸的猪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她吃瘪,明明就是她在调戏他,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他调戏她了?
伸手便想捂住自己的胸,萧逸哪里会让她轻易得逞,密密匝匝的亲吻落下来,她的双臂便被他顺势勾在了脖子上,身体反倒与他贴得更紧些。
将近一个月不见,说不想绝对是假的,便是沐之秋有再好的定力,此时也开始意醉神迷,攀附住萧逸精瘦矫健的身体,不由自主便闭上了眼睛。
睁着眼看着夜袭的脸,她实在没办法入戏。这般让他顶着夜袭的脸与她亲热,以后让她怎样去面对夜袭啊?
话说,萧逸这厮怎么这么喜欢易容成夜袭啊?顶着人家夜袭的脸笑得那么淫荡,整个就是在故意毁坏人家夜袭的硬汉形象好不好?现在沐之秋绝对相信,萧逸和夜袭有仇,还是深仇大恨。
仿佛看出了她的窘迫,萧逸轻咬着她的耳垂笑起来:“秋儿害羞了么?为夫很是好奇,秋儿今日是如何认出为夫的?为夫专门从云清那里讨了个方子将身上的气味弄成夜袭的了,你怎么还是能认出来?”
“我是你娘子啊!便是你将皮都剥了只剩下内在的筋骨我也不可能认不出你。你今日看见我不是一样认出来了么?要不,你怎敢扑过来就抱我?”面上滚烫,悄悄将脸藏在他怀里,沐之秋吃吃笑起来:“再说你跟个花痴般一看见我就眼睛发亮,除了萧楠那个傻蛋,你道还能瞒得住谁?夜袭才不敢那样看我呢!人家可比你纯情多了,就算是看冬果,夜袭也不敢像你这般放肆!”
“如此,倒是为夫的错。”不安分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萧逸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那秋儿是不是该弥补一下为夫?为夫都快一个月没睡觉了!”
才将灼热释放出来,窗外便响起脚步声,伴随着萧楠的喊叫:“快点,快点,好像往我三嫂的房间去了……”
萧逸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为夫假扮成采花大盗半夜穿成这样跑来偷看秋儿沐浴容易吗?你那师父跟条猎狗似的盯着我便罢了,为夫好不容易才甩掉他,怎么又冒出来个九弟?秋儿这里倒是有多少人盯梢啊?真正讨厌至极!”
若是这般被人捉住,后果他还真是承担不起。便是他露出真容,这般叫人看见了,他丢得起人,秋儿也丢不起这个人。不过,就算已经猜出他在秋儿的房里,晾九弟也没这个胆量敢破门而入。所以萧楠的脚步声就在窗外,萧逸的亲吻也依旧火热地流连在沐之秋胸前。
若是此时萧楠站在面前,沐之秋毫不怀疑,萧逸一定会用眼刀戳死萧楠。
捧住萧逸的脑袋,沐之秋挤眉弄眼道:“那你就以真面目示人好了,何必自欺欺人啊?”
“小坏蛋!”萧逸的俊脸登时皱成了苦瓜,在她的俏颜上亲吻一下,“你知道为夫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还要这般激我,是想急死为夫吗?”
无奈地抱住他,沐之秋叹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明明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你不能露面,还专门跟过来,万一被有心之人察觉到了可怎么好?”
“秋儿怕为夫露面会引来杀身之祸,但却将自己当成诱饵跑来褚国,难道你以为这般为夫就能放心么?幸亏为夫赶来了,不然岂能知道黎城出了那么大的事,又岂能知道秋儿打算明日以身犯险?”
“那只是权宜之计,我自会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不是还有师傅和萧楠保护我么?”
“那为夫呢?”委屈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萧逸闷闷地道:“秋儿一点儿也不想为夫,你可知为夫有多想你?你走后,为夫寝食难安,什么都做不了。”
心脏顿时被揪成一团,抱住这个男人,沐之秋柔声道:“不是我不想你,现在实在是非常时期,白天我顾不上想你,但是每天晚上,我的睡梦中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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