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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确定!”重新将目光投向棺材里的威武将军,沐之秋冷声道:“好一出偷梁换柱的戏码,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倒是长进了不少,险些将我也瞒过去了。只可惜邪不压正,所以,注定他要功亏一篑,此乃天意!”
见老顽童一头雾水,沐之秋也不解释,直接走向下一个棺材,“师父!您把威武将军的棺材盖上,再帮我把这些棺材打开,我要一一验尸!”
老顽童胸口一闷,该死的臭徒弟,为什么每回吊起他的胃口,宝贝徒弟就会变得这么拽屁啊?她知不知道他现在很着急啊?这种说话只说一半把人胃口吊起来就不说了,是能将人活活憋死的好不好?徒弟哟!你是祖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逗师父玩儿?
“秋儿?你能破例一次告诉为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吗?方才你不是还确认此人就是褚国特使么?现在怎么又断定不是了?”
像是知道自己怎么说宝贝徒弟都不会告诉他一般,才说完,老顽童又泄气地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反正秋儿总是这样,最好的东西从来都只给逸儿那个兔崽子分享,哪里会第一个想到为师?为师便只管给你做好长工便是了!”说着已走到沐之秋身边,一弯腰便要去揭另一口棺材。
自己有那么差劲儿吗?沐之秋挑挑眉。话说,她不是故意吊老顽童的胃口好不好?以前每回发现蛛丝马迹没有及时告诉老顽童,那是因为她还想找到更多的线索,现在不说,却是因为担心时间来不及。
“师父既然这么好奇,那我便简单给师父讲讲吧……”
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沐之秋便将自己的发现叙述了一遍,老顽童连连乍舌。虽说剥茧抽丝的过程实在繁琐,他不可能想到那么多有点丢面子,但他不得不承认,秋儿所有的推断都是合理的,而且环环相扣,竟是局中之局,这般,再无疑惑。
不再多言,二人匆匆看完其他棺材里的尸体,心中皆有了答案,交换一下眼神便毁去痕迹匆匆离开。
回到大牢时,萧逸正臭着脸在牢里走来走去,萧楠冲他怒目而视,却敢怒不敢言,脸上还带着两块大大的淤青,显然他们不在的时候萧楠被萧逸教训过了。
这般情形,便是褚云鹏还没有来,沐之秋松了口气。
看见沐之秋回来,萧楠喊了声“三嫂”,便委屈地扑过来。还不待靠近,已被萧逸拎了衣领丢到一边的草堆上,自己扑到了沐之秋面前。
“你,王妃回来了?”
激动下,萧逸伸开双臂就想抱沐之秋,还好,手臂才一展开就意识到情形不对,双臂硬是在身侧打了个圈在头顶上挠了挠才停下,乍一眼看上去,就像小学生干了坏事双手举在头顶上向老师承认错误一般。
萧逸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有点搞笑,立刻给沐之秋和老顽童异常沉重的心情增加了几分喜庆。便是老顽童也没忍住,在萧逸肩膀上拍了拍,嘿嘿笑道:“好,好!”
“我没事!”笑盈盈地看着萧逸,再看看萧楠,沐之秋笑问:“你欺负萧楠了?”
这话要是在外面说,只怕萧逸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就算是真正的夜袭,也没胆子敢欺负九皇子好不好?
萧逸眸中顿时浮起哭笑不得:“九皇子身份尊贵,他想和我切磋一下武功,属下就陪他练了练!”
嘿!武功全失的萧楠会主动跟他切磋武功,哪怕他不是萧逸,真的是夜袭,萧楠也不会这么脑抽。
“来!闲话少说,我们抓紧时间商量正事儿吧!”不再理会萧楠满脸的委屈,沐之秋冲他招招手,四人席地而坐,她再次将今晚见到的情形娓娓道来。
待沐之秋叙述完毕,萧逸面色已变得铁青,但却皱眉突然问:“王妃为何没有告诉属下芒种那日你曾遇到过褚国特使?”
这话问得突然,语气间还带着明显的愠怒和心疼,沐之秋一时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真的,萧逸这厮的脑子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这种时候他不是该暴跳如雷么?别人陷害他冤枉他,说他的虎贲军跨海跑到褚国来行凶,欲将他除之而后快,还打算发动战争百姓遭殃,这厮身为靖王爷非但不着急,问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她能不能小声腹诽一句,只要老婆不要社稷和黎民百姓的老公太自私了好不好?
和今夜的事情相比,芒种那日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微不足道,因此,沐之秋连想都没想便将今夜所见所闻和盘托出,便连自己对褚国特使的猜测都没有丝毫保留。可现在,她怎么有种挖坑自己跳进去的感觉啊?
不过,单看萧逸此时的眼神,便知芒种那天的事情他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想想也是,以萧逸的能耐,既然知道那日萧良中迷药乃是被人陷害,怎么可能不去追查?便是她交待过夜袭不告诉萧逸,也难保其他暗卫们不会说。
“那个,夜袭!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意识地捉住萧逸的袖子,沐之秋轻轻摇了摇,“我以后再不会瞒你,也不会让你担心,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属下只是……”
“咳咳!”萧楠不悦地打断他二人的惺惺相惜。
三嫂真的很过分馁!他被夜袭打成熊猫眼了三嫂也没另眼相待,怎地夜袭一个奴才以下犯上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三嫂还会去哄他?便是三哥似乎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吧?
若不是方才单独相处时自己吃过亏,萧楠现在一定会扑上去,哪怕打不过夜袭,能咬下他一块肉来也好。只可惜,目前的自己,只怕还没扑到跟前,就会被夜袭打破头。
“三嫂?咱们还是先说正经事儿吧?时间不多了。”
沐之秋一惊,“对,对,先说正经事!”
萧逸斜睨的目光倏地飞到萧楠脸上,阴冷中带着寒毒,竟让萧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挪挪屁股往沐之秋身后躲了躲。
三嫂果然说得不错,有什么样的主子,便会养出什么样的奴才,三哥冷漠傲娇,养出个侍卫居然也是这幅德行,连皇子都敢威胁!
无视萧楠外强中干的目光,萧逸冷声道:“自以为是,这般便能瞒天过海么?却不知一个人假装成另一个人,便是再小心,也会留有意想不到的蛛丝马迹,这般看在王妃眼睛里,不是画蛇添足又是什么?”
“唔!”沐之秋脸红。
这厮能不能含蓄点儿啊?哪有当着外人的面儿这般夸赞自家娘子的?不过,萧逸当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说出来的每句话听在耳朵里都那么舒服。
“其实我也没这么厉害!”摸摸鼻子,沐之秋敛了笑容,“我不得不承认芒种那天他的演技太天衣无缝了,便是自命不凡如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会将反侦察的手段运用到我的头上来,说起来,我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王妃何必妄自菲薄呢?不过是混淆视听的做法,便是瞒得了一时,也不可能瞒得了一辈子。我静安王朝的虎贲军岂是这么好假扮的?想要借刀杀人,只怕他倭人还没有这个能耐!”
再次提到虎贲军,萧楠怒火中烧,竟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咬牙道:“狼子野心!居然冒充虎贲军干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三嫂!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出去给三哥送信!”
“嗯!”沐之秋点头,拍拍地面让他坐下来稍安勿躁:“不但要出去给你三哥和云清他们送信,今晚,你们还要分头出去行动。”
“师父!今晚得辛苦你带萧楠离开大牢去找香香公主,如果实在没有安全的地方,索性将香香公主先带回大牢里来。不过,在回来之前,要让香香公主将萧楠身上的褚国秘术先解了。师父您安置好香香公主和萧楠就去找我表哥褚天凌,香香公主应该知道他在哪里,不用将他带出来,只管探查他的病情便好!
“夜袭!你和师父一同离开大牢,你们分头行动,你直接去找褚国二皇子褚天雄,不管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说服他明日相助我们,必要时候,可以亮明你的身份,便是明日能为我们拖延一时半刻都好。”
“王妃?”萧逸眉头紧蹙,“我们都离开了,谁来保护你?”
“我无需保护,你们在我走之后才能离开!”
“你要去哪里?”萧逸眸光一凜,竟已不管不顾地握住了她的手,眼底的焦急便是三岁的孩子也看得出来。
“不是我要去哪里,是我舅舅,褚云鹏!”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拍了拍萧逸的手背:“倘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舅舅很快就会来提审我!”
“属下保护王妃!”
“不行!”看着萧逸,沐之秋的眼睛异常明亮,“今夜不比寻常,明日成败今夜是关键,所以哪个环节都不能出错。我们必须竭尽所能,联络所有能够相助我们的力量。夜袭,你心中明白,这件事必定有人从中推波助澜,便是舅舅心中有疑惑,只怕也是力不从心。我们若不能利用好今夜,不仅仅是枉费了舅舅的一片苦心,更会成为静安王朝和褚国百姓的罪人!”
“王妃!”
“夜袭!此事干系重大,二皇子那里非你莫属,你明白么?”
萧逸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终于点头道:“属下遵命!你……王妃自己要多加小心!”
话音才落,老顽童突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果然,不到两分钟,有脚步声传来,越走越近,终于停留在了牢门口。
四人同时扭头望过去,果然,褚云鹏正站在大牢门口,只是,他和中午在国宴上一样,视线只死死盯在沐之秋的脸上。
萧逸的脸阴沉得可怕,似乎要凝固成冰,老顽童虽自始至终都是一张不变的死人脸,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却浓郁得能淹死人。
萧楠的情况要好些,虽失了武功,却睚眦欲裂地瞪着褚云鹏,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哪里有半点女婿看见老丈人的自觉性?
“咳咳!”沐之秋轻咳两声向身边从老到小的三个男人示警,优雅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笑道:“舅舅姗姗来迟,让秋儿好等!”
萧逸三人亦随她站了起来,不过顷刻间,三人已默契地分工完毕,萧逸和老顽童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边,同时下意识地将失去武功的萧楠掩护在身后。
褚云鹏却看也不看如临大敌的萧逸和老顽童,盯着沐之秋半响才道:“秋儿知道舅舅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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