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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的时候最怕什么?当然是一个人呆着。女人的共性是陷入情感的时候会变笨,变得自卑不相信自己。既然萧逸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去忙,她沐之秋为什么非要眼巴巴地在家里等他?既然等来等去都是这些令人心烦的消息,那她为什么还要听?
有些时候做一个清醒的聪明人,还不如做一个迷糊的傻瓜,所以沐之秋很喜欢郑板桥的难得糊涂。
倘若萧逸真的很忙,她这般自哀自怨不是没事找事又是什么?若萧逸的忙真的令人深思,便是她哭断了肠子又有何用?
既然嫁了,沐之秋就不会后悔,既然争了,她就不会轻易放弃。萧逸会怎么做那是萧逸的选择,她需要的,只是做好她自己就行。
事实证明,治疗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碌,人闲得太厉害是容易胡思乱想的。从萧震天将“妙手回春”医馆赐给上官云清之后,“妙手回春”就成了京城皇家医馆的代名词。虽说上官云清现在不在京城,但“妙手回春”医馆却运作得很好。
沐之秋一走进门,首先看见的就是月月。四个多月没见,月月长高了一大截,有模有样地在柜台前理账,亭亭玉立,已经有了小当家的架势。
看见沐之秋带着冬果和阿绿进来,月月先是愣了愣,继而揉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后,才哇地一声哭喊着扑了上来,“之秋姐姐?你终于来看月月了,月月还以为你和先生都不要我了!”
沐之秋的鼻子有点发酸,她这几个月只顾着自己和萧逸的感情,便是想起月月,也不过是让冬果或者阿绿来看看。现在想想,将月月带出“欢乐谷”,又把她一个人放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当真对不起这小姑娘。
“方才之秋姐姐还以为月月长大了,怎地一转眼就又成了哭大包?好羞好羞!”拍拍月月的头,沐之秋笑道:“是之秋姐姐不好,今日姐姐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可好?”
“真的?”月月腮帮子上还挂着泪水便笑了,不好意思地松开环在沐之秋腰上的手臂,水嫩的小脸儿红扑扑地,“先生说,只要月月学好本事,之秋姐姐就会来看我,先生果然没有骗我。”
云清?沐之秋的眼圈登时红了,那个流云一般美好的男子,像风一般飘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她却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他的关心。说不清到底上辈子谁欠了谁,只是,他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收藏在了心底,不想不痛,一想就会痛彻心扉。
仰头看了看天,沐之秋弯起眉眼笑道:“月月是‘妙手回春’的管家么?之秋姐姐怎地看见你在管账?”
月月咧开嘴笑起来:“张英爷爷和先生是朋友,先生游方之后,张英爷爷专门帮我们找了个账房先生,张英爷爷自己每日也会来照应医馆的生意,还有冯大哥和阮大哥帮忙,我只不过跟着学了些小本事而已。”
“冯大哥和阮大哥?”
才一愣,身后已有人轻笑道:“冯远山、阮俊杰见过靖王妃!”
回头便看见两张熟悉的脸,可不是前年灯会擂台上比试时,与褚天凌夺得头三名的冯远山和阮俊杰么?
心中登时升起一股回归组织的激动,当下,沐之秋招呼了众人细细盘问起来。
“死亡村”变成“欢乐谷”,丞相府大小姐沐之秋被封为定邦使君,其美名早已在整个静安王朝传播开来。近日,京城里又盛传定邦使君嫁给静安王朝第一能臣靖王爷萧逸之后,非但没有忘记根本,比之前更加仁孝宽厚。所以,许多百姓慕名前来,一是想亲眼目睹靖王妃的风采,二来也想让这位盖世神医给自己看看病。
一时间,“妙手神医”医馆爆满,求医者甚至将整条街道都堵塞了。
许多年后,京城百姓仍有人提起当年靖王妃妙手仁心广治病患的佳话。
萧逸在宫里等得心急,昨日他从上早朝起,就没有回过家,在宫里忙了一整天,虽让夜袭不停地传话回去,但却没有带回来秋儿的任何口信。
以前夜袭有点敌视沐之秋,可自从经历了“生死谷”那一劫之后,萧逸便察觉到夜袭变了,以前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夜袭将那份忠心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秋儿身上,在忠心的同时,夜袭对秋儿还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萧逸说不出来是什么感情,有点像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本能和维护,却更像是兄长对妹妹的心疼。
所以八弟和九弟避开他去找夜袭时萧逸只假装没看见,他知道八弟和九弟要跟夜袭说什么,也知道按照夜袭眼睛里容不得下沙子的性子一定会去告诉秋儿。
今日早朝,最重要的一个议题就是褚国香香公主和亲的事。那香香公主来势汹汹,指明了要嫁给他,父皇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不敢轻易允诺,早朝时几番试探,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父皇是个聪明人,他这般,父皇便该明白他的心意,因此,萧逸压根儿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既然不答允,此事便是无中生有。偏偏这次萧逸多了个小心眼儿,一个多月前秋儿君若无心我便休的话实在让他记恨了好久,八弟和九弟紧张兮兮地去找夜袭,他便生出些心思,想看看他的秋儿到底会不会和其他女子一样吃醋。
从来都是他吃她的醋,一想到秋儿也许会为他吃醋,萧逸的心都在天上飘。
至于那香香公主是美是丑,是香是臭,和他萧逸有什么关系?他连香香公主长什么模样都没记住,哪里可能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娶回家?
可是,昨日一整天,萧逸明明看见夜袭急得额上青筋直跳,故意让夜袭回府送了好几次消息,每一次望眼欲穿地等到夜袭回来,却总看到夜袭耷拉个脑袋。问来问去,横竖都是一句“王妃没有话带给王爷”。
怎么会没有话带给他?朝堂之中已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香香公主此番来和亲,目的就是他萧逸,他的秋儿怎么会不着急?
萧逸恨不能让夜袭将他回去送信时看见的关于秋儿的所有事情一遍遍演示出来,偏偏夜袭最近长了脾气,以前在他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却成了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问急了,夜袭还会冷不丁甩给他一个略带不满的眼神。
被自己的贴身侍卫不满,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放在以前,萧逸会直接砍了夜袭的脑袋,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将秋儿疼得跟自己亲妹子似的夜袭却叫他很是喜欢,便是恨得牙根痒痒,却连骂一句都下不去口。
这般在宫里熬了一天萧逸觉得跟受刑差不多,好容易到了晚上大庆,他便找了时机称醉偷偷溜出宫,赶紧回了趟府。待瞧见他的小妻子在床上翻来转去地抹眼泪,萧逸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就说他的小女人哪里有那么大度,怎么可能知道他要娶别人还无动于衷,这一回他的小妻子真的吃醋了,生气了,寝食难安,揪得他整颗心都在痛,但萧逸心底却滋生出一股十分变态的美滋滋。
原来,秋儿所谓的“君若无心我便休”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她和他一样舍不得。
那般温柔地哄她,才让她渐渐有了睡意,本想抱着她好好睡一会儿,冷不丁却听见她再度说出那句让他心惊肉跳的话来。这一次他的小妻子可不是清醒的时候闹情绪,而是在半睡半醒的梦幻中说出来的,都说梦话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的小女人竟真的存了这份心。
萧逸纠结了一夜,如不是破晓时分夜袭在门外唤他好几遍,萧逸一定会守着她再不离开。
一早上横竖都觉得心里不踏实,下了早朝萧逸便遣夜袭再回府看看。等得心急如焚总算看见夜袭过来,忙弃了萧良和萧楠迎了上去。
萧良正在跟萧逸商讨如何安置香香公主的问题,话只说了一半,便觉眼前一花,三哥已不见了踪影,扫了一圈,才看见十丈开外,三哥正同夜袭说话,忙和萧楠交换一下眼神跟了过去。
“怎么样?王妃可有说什么?”
夜袭正低着头沉思,冷不丁有人发问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已飘出几步远。待看清楚是靖王爷之后,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赶紧走上前行礼。
萧逸一把将他拉起来,问:“王妃有没有不开心?”
夜袭看看八皇子和九皇子,小心翼翼道:“王妃的情绪很好,穿着九皇子送去的那套烟紫纱罗衣出去了!”
“去哪儿了?”
硬着头皮,夜袭道:“去,去‘妙手回春’医馆了!”
萧逸满脸的期盼立刻僵住了,去“妙手回春”医馆了?秋儿,她这是在惩罚他吗?就因为突然冒出来个香香公主要和亲,她便去“妙手回春”医馆,若是他真的将香香公主娶回靖王府,她是不是该直接背着包袱去找上官云清?
“你到底有没有告诉王妃本王昨晚回去过?”
夜袭额头上便渗出一层冷汗,“属下无能,王妃,王妃她,她根本就不听属下说话……”
“蠢货!”挥手就是一掌,劈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收回,又问:“那你不一起跟去,跑到宫里来做什么?”
夜袭愣了一下,这话好像跟王爷让他去传话时说的不一样,他分明记得先前王爷命他去传话时说:“将话带给王妃之后速速来见本王!”现在怎地就变成自己没有跟去“妙手回春”医馆了?
好在萧逸并不跟夜袭计较,话才说完转身便走,萧良一把拉住他:“三哥到哪里去?父皇正在接见褚国特使,不一会儿便要宣召你我,三哥此时出宫,父皇定会怪罪!”
“那便怪罪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忤逆父皇了,秋儿都不见了,他哪里还有心思等父皇的宣召?
正拉扯着,勤政殿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太监总管王福笑吟吟地出来道:“皇上宣靖王爷觐见!”
五月已不是吃火锅的季节,但今日故人相聚,沐之秋的心情不错,医馆打烊之后索性让冬果和阿绿准备了一个大铜盆,中间立一块铜板,买来各式各样的蔬菜鲜肉,调好汤汁煮起了鸳鸯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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