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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大家各自玩耍。弥林像个宁静的文学生一样坐在一方藤椅里,面前一个小桌。他眼前30厘米的地方漂浮着一本虚拟书籍,由个人光脑的投影点投射。
弥林坐在那里看书,他周围的气氛安宁祥和。无论周围其他人怎么闹腾,他的地方都像一方净土一样。
“弥林,你不和大家交流一下你的感受吗?”威尔士走了过来。
弥林目光投注在书上,书页以两秒一页的速度翻动。对威尔士的问话,他回:“我的感受无法提供参考。”
“你怎么确定?”威尔士看着弥林手中的书,“你看的什么书?”
弥林:“历史。”
“历史,你对历史感兴趣?”
“嗯。”
“可是你看书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弥林顿了许久,轻言道:“这和眼神及大脑运转速度有关。”
“你的意思是……”威尔士有点不敢置信地说,“你能以这样的速度看书?”
“嗯。”
“……”威尔士顿了许久,才又低声问,“以你的头脑和实力,为什么没去帝都的学校?”
“家父建议我来青木森。”弥林回答。
威尔士静默了许久。他从侧后方看着弥林,他的银发被弄成了微卷的波浪,比起顺直的清新利落,多了些卷曲的精致、威尔士的目光从头发上落在了他的侧脸上,发现那侧面轮廓精美得不像话。眉尾斜飞,眼尾狭长,鼻子挺直,线条极其流畅,唇线优美,下颌精致……简直无一处不精致。威尔士完全有点看呆了。往日里并没有发现这么惊艳。一个alpha长着这么精美的脸部线条,简直超越omega。
“威尔士。”
“啊?”
弥林斜睨他一眼,收回了目光,继续看书。
威尔士尴尬地握拳抵住唇,假意咳了咳,东扯西拉几句后,说:“你不是说那个什么零教……”
弥林转头看向威尔士,关掉虚拟电子书,说:“我们上去说。”
“呃!”威尔士愣愣地跟上弥林。
两人走进升降梯,到了楼上。弥林进屋,威尔士跟着进去了。
坐下后,弥林看着威尔士:“你要加入?”
威尔士有点进退不得,支吾着说:“也许你可以先和我说说具体是怎么样一个教派。”
弥林狭长深黑的眼睛注视着威尔士,说:“你与本教算有命运相接的机会。”
这简直语出奇妙。威尔士愣了愣,被弥林盯着,终于顿了几秒后说:“这个,我知道你给我的那个火系功法真的非常奇妙。但是请问这个零是究竟是怎样一个教。加入它有什么仪式?”
“因为环境的原因,可以完全免去仪式。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可以宣布你是其中一员。”
“就这样。”
“没错,就这样。”
“你有这样的权利?”
“完全有。”
“那如果想要退出的话……”
“我同意后,你即与本教毫无关系。此后不能以本教之徒自称。如果是叛出教门,会被废去全身功力。”
“你在教里是什么地位?”威尔士注意到了这个。
“很高。”
“那好,现在我愿意加入。但是我希望如果我要退出的话,并没有不合理的要求。”
“当然。现在你是零教一员了。你有一位师兄。”
“是你吗?”
“不是。以后你们会见面。”
威尔士张嘴正要说话,这时,传来门铃声,传声器里传来西萨德的声音:“嗨,弥林,弗兰施博士找你。”
弥林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西萨德站在门口,说道:“3号会议室,弗兰施让你去。”
“好的,我这就去。”弥林走了出去。
西萨德目送弥林离开后,看向威尔士:“你们聊些什么?”
威尔士显得有些混乱,耸肩低语:“我自己都不知道。”然后摇着头就走了。
***
弥林乘升降梯到了4楼,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还路过了一个小花园,然后到了3号会议室门口,他对着监控摄像孔点,谦恭地行礼,说:“博士,我是弥林·格问。”
“进来。”里面立刻传来声音,门也随之打开。
弥林走了进去。比起2号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显得很小,是客厅会议室的格局。弥林在弗兰施的指示下,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弥林·格问。”弗兰施看着弥林。
“是的,博士。”弥林认真地看着弗兰施,但一点也不显得拘谨,整个人都很镇定自若。风度完全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听说你觉得精神修炼仪不适合你?”弗兰施问道,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
弥林毫不讳言,点头:“我是这样认为。但如果要求我继续,我会做好。”只不过是浪费些他的时间,做些对修炼没什么用的无用功。人生中总是要浪费些时间,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只要他还没有远离世俗修炼,就无可避免。他已经想通了这件事情。
“既然是这样,那你以后就不必使用精神力修炼仪了。”
听到弗兰施如此说,弥林淡定点头,似乎也不觉得诧异。
“有件事,你还记得吗?你卖了一种药丸在种植学院的药剂店。”
“是有这么回事。”弥林脑子飞转,已经猜到,大概是有人发现这种药丸的优点了。
“青木森药剂研究中心的一位药剂研究师研究了你的药丸,发现非常好。希望能够与配制它的大师研讨。不知道你能否引荐?”弗兰施说出了这次谈话的真正目的。
弥林露出为难的神色,诚恳地对弗兰施说:“恐怕无法为那位药剂师先生引荐。”
弗兰施神色不变,弥林道:“如果那位药剂师先生感兴趣,有个配方可以给他参考。但恕我直言,除了药丸炼制师本人,恐怕其他人再怎么配制都无法做出一模一样的来。但达到药丸百分之八十的药性的溶液是可以调配出来的。”
弗兰施看着弥林不疾不徐地说着话,暗自点头。等弥林说完,他问道:“那位大师是你亲近的人吗?我看你也会炼药。”
虚拟世界考核那次与众不同的炼药,弗兰施记得很清楚。那绝对是一种少见的炼药法。现在应该没有人那样炼药,那看起来很原始,但真和原始的炼药法比,也似乎不太一样。
“算是。”弥林无法直接说那个所谓的大师其实就是他自己。
弗兰施天生略显严肃的脸上露出类似温和的神色,但他瘦窄的脸似乎不适合这种表情。不但没显得温和,反而在光影下有点渗人。不过,弥林并没有这样的感受。他感觉弗兰施心情是倾向愉悦的。果然,他用比刚才有温度的语气对他说:“弥林·格问,我想有个疑问得询问你。”
“博士请问。”
“你的真实异能等级和精神力阈值在什么水平?”
弥林看着弗兰施,弗兰施微笑,显得不和蔼,但他其实是要表达和蔼之意。“b级,8000,那绝不是你的实际水平。”弗兰施笃定地说。
弥林缓缓点头,说:“的确,那不是。”
“那你的真实水平?”
“大于s级,大于15000。”弥林保守地说。这个数据应该既符合导师的预期,也不会显得太不可思议。他知道十大名校的一年级都有s级的学员。
“哈哈哈……好!”弗兰施朗声而笑。实在少见,其他人看见一定会惊讶万分。
从弗兰施那里回来,弥林受到十几双眼睛的注目。
“格问同学,弗兰施博士叫你去干什么?”苏希尔率先问道。
弥林算是真实地回说:“问一种药丸。”
“问药丸?”大家都一脸迷惑。
弥林却不打算解释,只一句结束话题:“这个不重要,和我们训练无关。”
“博士没问你关于训练的事情吗?”
“没有。”弥林说着,走进升降梯,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
楼下所有人看着弥林回自己房间后,各自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刚才就说了,我从高三上半年就进入b级后阶了,我一直希望下半年可以突破a级,然后报考50名以前的学校,但是这个计划破灭了。我到现在还在b级后阶。找不到突破的点。”迪恩苦恼地诉说着,然后充满希望地说,“希望这次博士的特训可以让我突破关卡。”
“我也希望。我也在b级后阶很久了。”洛斯图特尔说。
“你是声波系,听说b级突破a级的难度比一般的异能难度要大。”
“大概是吧。”罗斯图特尔道,“我也不是很确定。”
……
弥林坐在卧室里,楼下大家的烦恼传到他的耳中。突破,这个队伍确实需要突破。弥林思索着,渐渐地,他的世界静了下来。
荒野星球上的灵气丝丝缕缕地汇入飞船之中,侵入弥林所在的房间。
夜晚,飞船里基本全体安静下来。只余智能系统和机器还在运行,维持着飞船的正常防护。
荒野星球上下着暴雨,有雷鸣和闪电。地面在明暗交错中映照出黑漆漆的物体影子,形成人类心中可怖的阴影。只是谁也看不见。这个星球没有人居住。唯一的来客们沉睡在安全可靠的太空飞船里。准备着来日在这个星球上进行为期一月的特训。
黑暗中,弥林悄然将神识探索到了星球上。雨水哗啦啦冲刷着星球上的一切事物,山川、树林、大地……
更广阔的海域里翻腾着层层叠叠的浪花,独属于海洋的神秘之声隐藏在倾盆大雨和深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