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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荣跑步的时候又去昨晚遭贼的地方看了看,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景荣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有上一世的记忆,对这个时期的林场事情有点敏感了。
早饭后,钱勇带着景父和薛母去了医院检查了伤势,确定没有问题后,又把二老送回来。吃过午饭后,印漓他们就跟着钱勇离开了。
景荣趁着这次的事情跟景父和薛母提了烧烤广场的想法。
薛母很是赞同:“我看行。咱林场太大,人太少。现在木材卖不出去,地皮也摆在这里,不如拿来做生意的好。”
景父知道薛母是被昨晚吓到了,心里有些愧疚,却也没有立刻点头:“林场现在没那么大的空地,要弄的话就一定要伐木……”
伐下的木头的销路又是个难题。
景荣看透了景父的心思,闻言笑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就是提出这么个想法。要多大的场地、要买些什么设备、弄些什么项目,都还要好些时间商量呢。不过我还有个想法。”
景荣停顿了一下,见景父和薛母都看过来了,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们林场离市区太远,就连乌大也还有老远的路。从乌大骑车过来,按女生的体力来算,少得也要两个小时,就为吃这么顿烧烤,一天来回四小时骑车,我觉得很多人是不肯的。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增加一个夜宿的项目,不提供房间,只提供帐篷,他们可以在林子里指定范围内随意驻扎。帐篷按租赁形势来。方便不说,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感觉也很新鲜。”
薛母听得眼睛亮了:“这个不错,自助式的烧烤加上帐篷,往咱林子里一堆,可不就是野营嘛。”
景父也点点头,脸色缓和不少。
景荣趁热打铁:“帐篷这边,钱勇那边好像有路子。他认识的人多,我们也不需要全新的,好些的二手帐篷就行了。我让他帮我们留意着,等我们确定数量了,就跟他打声招呼。”
景父终于被激起了一些热情,笑道:“行,不过眼看要过年了,学生放寒假,再加上伐木开地的工作,得开年才能开张。对了,景荣,你快考试了吧?”
这话题给拧得。
景荣只得点头:“元旦后就开考。”
“那你瞎操心这些干嘛?好好复习去。”景父严词厉色,对两个儿子的学业问题,景父一向很看重。要不是当初景荣搬出景渊当说客,景父是不会答应景荣留下读夜校的。
于是余下的几天假日,景荣就堆在复习资料里度过。偶尔集中不了注意力,就摆弄桌边给印漓用的那套洗漱用具,再用印漓专用的木水杯接杯水喝,瞬间精气神都升起来了。
国考的考点在市区的一所高中,一共考两天,四科。这两天都是景父接送景荣,薛母跟景父都紧张兮兮的。景荣不得不把自考的性质给他们科普了一下,然而并没什么用。
终于考完了试,薛母还给景荣犒劳了一顿好的,弄得景荣哭笑不得。
国考成绩没那么快出来,但是校考的成绩却很快。景荣去安文轩办公室拿成绩单的时候,安文轩依旧老神在在地捧着青瓷茶杯品茶,办公室院子里,几只乌骨鸡踩着薄雪觅食。
景荣到了屋里,自来熟地拿起茶杯给自己也倒了杯热茶,抿了一口,皱眉:“怎么换普洱了?”
安文轩鄙视地看了景荣一眼:“这是养生茶,我朋友特意配的。”安文轩特别不待见景荣‘牛嚼牡丹’的行为,抽出成绩单递过去,挥手道:“赶紧走。”
景荣拿过成绩单瞄了一眼,分数还不错,然后随手折了下揣进兜里。
“你朋友,是之前说要开中药铺的那个?”景荣问道。
安文轩脸色稍霁,点头道:“没错。”
“他医术怎样?”
“你有病?”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景荣回答道:“我没病,就是有个疑难杂症想咨询一下。”
“哦?”安文轩来了兴趣:“什么问题?他春节才回国,不过我可以先帮你转达,他喜欢挑战。”
“疼痛敏感型体质。”景荣说道:“每个人的疼痛阀值都不一样,但太低了一定不正常。我想要知道这病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医治了。”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我会帮你转达的,回头有消息了再联络你。”安文轩拿起钢笔,在一个笔记本上细细记下了景荣说的症状,然后合上笔记本,翻脸不认人:“还不走?”
景荣咧嘴一笑:“还有个事儿,你对股票感兴趣吗?”
安文轩瞥了景荣一眼,语重心长道:“我不鼓励学生去炒股。想靠炒股随意就翻身大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一支势头很好的股票。”景荣打断安文轩假惺惺的劝诫。
安文轩果然闭嘴了,从懒散的波斯猫变成了一只准备扑食的狐狸:“说说。”
“书豪家电。”
安文轩眼里的兴味一下就淡了:“哦,那个啊。虽然一直稳步上升,但是想要大幅提升是不太可能的。书豪家电的东家我也了解过一点,经商手段太保守,据说这些年还出了不少事,我想他们也没多少心思在企业上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景荣轻飘飘地丢下鱼饵:“最多三年,这支股票会让你大跌眼镜。如果你手里有闲钱,不妨一试。”
安文轩笑了:“你哪儿来的自信?”
景荣用了一种无赖似的回答:“安老师愿意跟我咨询选房地址,这还说明不了什么?你那位朋友,对你很重要吧。”景荣说着又耸耸肩:“当然,爱信不信。”
景荣说完就走了——安文轩是乌大的外聘教师,这个自考办的主任是他的副业,老师是兼职,至于他的主职,景荣猜跟财务脱不了干系。这样一只连头发丝儿都恨不能算一算的老狐狸,景荣不相信他会放过眼前的一块肉。
出了办公室,景荣往南苑宿舍的方向看了看,最终却还是往校门去了——印漓他们马上也要考试了,景荣不想让印漓分心。
这时候距离林场进贼那天已经过去六天了,派出所没有消息,不过景荣一家也没期待派出所能给个结果。
然而就在他们都以为事情过去了的时候,一个灾难性的事情发生了——林场的木材大面积虫害。
景荣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接到的景父的电话。景父声音低沉地跟景荣说了情况,语气中竟是一种认命的颓丧。
景荣当时只觉得耳边惊雷作响,上一世在林场被人夺走后,景父就是这样的态度。难道他改变了事情的轨迹,却仍然改变不了结果?
不,景荣不认命。
“爸,你先弄些药在没染虫的树上喷药,我马上联系灭虫公司。”景荣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说道:“你也顾好妈。爸,没事儿的,只要咱家人在一起,没什么坎跨不过去。”
简单的两句话,似乎敲醒了景父。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景父陷入自责、自我否定的泥沼,要不是景荣提醒他,景父恐怕会越发认定自己就是个‘没用’的丈夫、父亲。
景父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声音也扬起了一些:“好。我这边会处理好,你能找到灭虫公司吗?”
“没问题,我问问钱勇。”
“那行,挂了。”
景荣之后给钱勇打了电话,钱勇那边很安静,但也有人说话声,大概是在餐厅之类的地方:“哎哟哥们,你可算救了我一命,丫的穆文芳都快瞪死我了。”
这两位还在被相亲呢。
“钱勇,我有急事。我家林场虫害,全是成虫,染了上百棵树。你有知道的灭虫公司吗?我这急着要灭虫。”
“卧槽。”钱勇骂了一句,然后也抓耳挠腮:“我不认识啊,等等,我去问问穆文芳。”
那边脚步哒哒好一阵,穆文芳的声音响了起来:“景荣?我有认识的人在做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打了电话了,一小时内就能过去。”
“谢谢。”景荣真诚地说道。
“我谢谢你。”穆文芳的声音轻快道:“要不是你这个电话,我今天又得耗这儿,都要考试了,丫的一群老家伙都不给我复习的时间。”穆文芳抱怨了几句,又说道:“我这会回学校了,钱勇要来你那儿,我把对方的联系方式都给他了,还需要帮忙的再给我打电话,挂了啊。”
“嗯。别告诉印漓。”
“哦,好。”
“谢谢。”景荣又道了次谢,就推着车到乌大长坡下等钱勇来。
景荣面无表情地坐在二八杠上,思前想后,把线索串联起来,很容易想明白——那天那些贼,应该就是来放虫的。景荣对林木虫害并不了解,但大冬天的,要搞到足以传染这么多树的虫,总得留下痕迹。之后跟灭虫公司的人聊聊,大概就能抓住尾巴。
但就算抓不到,景荣也对幕后黑手有了一个猜测——王英雄。
不仅是上一世的记忆,就算没有上一世记忆,目前为止景家唯一的一个仇敌就是王家。
说起来,上一世王英雄让景父交不出木材的手段,是不是也是放虫毁了木材?
景荣揣在兜里的手握成了拳头:王英雄、王家,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对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