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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

    天边挂着一轮朦朦胧胧的月亮,人们常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便是这般。

    从离开客院后,风挽裳心里就一直很不安,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夜里的此时此刻。

    她收回凝望天边的目光,回头看向始终安静立于身后的皎月,“皎月,爷回来了吗?鲺”

    “回夫人,爷在天黑前就回来了。”

    天黑前?

    风挽裳身子骇然一震,天黑前回来了,她却不知道……

    顷刻间,心里的那股不安升至极点。

    她从美人靠上起身,匆匆往楼下走,披在身上的披风被遗落在地。

    下了楼梯,穿过门廊,走出采悠阁,她脸色苍白地往客院赶去。

    希望还来得及……

    ※

    客院,清幽雅致的院子。

    浅橘的烛光下,两名举世无双的男子静静对峙。

    顾玦坐在院子的石桌上,修长好看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腿上小狐狸,昏黄的烛光映在俊美的脸庞上,映得他的表情一明一暗,明明优雅依旧,慵懒依旧,却叫人明显地感觉到危险和阴鸷的气息。

    良久,他徐徐抬眼,看向伫立在眼前的白衣少年。

    “也就是说,你是抱着死的决心来的?”柔腔慢调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是!”无艳平静的眼中浮现恨意,摆放在身后的手,愤恨地握成拳。

    “东西在你手里?”要在刑部动手让一个人悄声无息的消失很容易,难的是他所倚仗的那个东西。

    无艳冷笑,承认。

    一旁的万千绝刷地抽出佩刀——

    “不要!”

    柔和的嗓音尖锐地响起,纤细的身影从门外冲进来,义无反顾地挡在无艳面前。

    清冷朦胧的夜色里,昏黄的烛光下,风挽裳一身素色花纹衣裳,气喘吁吁,发丝还在迎风飞扬,清丽脱俗的脸与万千绝的刀只在半寸之间。

    却不知,在她冲过来的刹那,有一颗心仿佛停止跳动,血液凝结,虽然明知那把刀一开始就只是吓唬而已。

    “不要杀他!”风挽裳看向静静坐在那里的男子,满脸恳求。

    顾玦深深地看向这张紧张到出汗的小脸。

    真的,爱屋及乌吗?

    哪怕只是以为相似?

    哪怕明知不是?

    如此,倘若知晓他就是她苦苦在寻的人,该是怎样的爆发?

    无艳低眉看着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清澈的黑眸中出现一丝挣扎。

    “爷,不要杀他,将他赶出府去,可好?”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她有些慌。

    “不要求他!”无艳将她推到旁边,冷冷看向男人,冷硬地说,“要求,也该是他求。”

    风挽裳没料到少年竟是如此狂妄,扭头去看顾玦的反应。

    只见他权当少年说着好玩,将小雪球交给万千绝,优雅的唇微微勾起,走上来,挑起她的脸,轻声问,“小挽儿,爷不杀他,他要毁掉爷,你会如何?”

    “毁掉?这个词用得真好!当年你毁掉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她尚未不知如何回答,无艳已抢先冷笑。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转身看向他,柔声劝道,“无艳,你莫要冲动,就算他当初做了什么,也是身不由己。”

    顾玦既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九千岁,可以说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过来的,又岂是他说对付就可以对付的?而且还当着他的面这般猖狂,他不要命了吗?

    “身不由己?你居然为这样一个恶贯满盈,满手沾满鲜血,将别人推进地狱的人说话?”无艳摇头,后退,冷冷而笑。

    “我……”面对他失望的眼神,风挽裳忽然觉得难受得慌,什么也说不上来。

    就好像,看到小曜对她的失望。

    顾玦伸手将她扯到眼前,俯首,声音低柔,“小挽儿,你还没告诉爷,

    你会如何?”

    会如何?

    她缓缓抬起眸子,淡淡地看向他。

    这双眼,似笑非笑,好似她的回答能决定他的决定。

    扭头,她又看向无艳。

    再像,也终究不是。

    倘若他真的不听劝,执意要伤害幽府,伤害她的丈夫,她还能如何?自然是尽力地保护幽府。

    握了握拳,风挽裳回头,重新对上漆黑如墨的眼眸,“妾身只是希望能避免这一切,倘若真的无法避免,妾身不会再干涉。”

    说给他听,也是说给无艳听。

    顾玦深深凝视着她,半响,没再说什么,只是警告地看了眼无艳,搂着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风挽裳松了口气,微微回头去看无艳,只希望他别再妄想动幽府了。

    却不知,身后的少年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眼中,放任思念流露。

    她似乎怕及了这个男人,不,是太监。

    三言两语,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瑟缩,低头。

    她是害怕这个人的吧?所以不敢有半点违抗?

    ※

    走出客院,发觉搂着的肩头传来微微的冰凉,顾玦拧眉,扫向一旁的皎月。

    皎月立即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披风呈上。

    披风披上身,风挽裳飘远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怔怔地看向替她系上披风的男子。

    “看来你的腰好了,可以伺候爷了。”他沉声道。

    风挽裳想到昨日若非因为腰伤,他们已经……

    脸,刷地红了。

    “妾身左右了爷的决定,让爷为难了。”她柔声致歉。

    “哼!那也要你左右得了。”他冷哼,拂袖前行。

    风挽裳讶然地在身后抬头看他。

    他的意思是,她左右了他的思绪是吗?

    唇角微微上扬,抬步跟上。

    ……

    半夜,风挽裳好像听到细细的闷哼声,那声音似乎很痛苦。

    她缓缓睁开眼,伸手一摸,旁边的床位是空的,而且,枕头已凉。

    看来,离开已久。

    他去哪儿了?

    这时,方才好似在梦里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似是——从缀锦楼后边的竹林传来的。

    缀锦楼后面有一片翠绿的竹林,因为缀锦楼本就是禁地,她也不敢随便探索,所以,从未走进去过。

    想到他离开已久,想到上次皇宫里他陷入梦魇的画面,再听到那一声声细细的、模糊的呻-吟,风挽裳再也坐不住,掀被下床,匆匆披上衣裳寻声而去。

    下了楼,拿起放在楼下的灯笼,轻轻推开通往那片竹林的门。

    竹林曲径通幽,两边都围着栅栏,她惴惴不安地沿路往里走。

    越往前走,那痛苦的声音就越近,她的心也提得更高,绷得更紧。

    终于,她看到前面的火光,同时,也看到了火光下,躺在地上打滚的人,更看到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的男子。

    他披着白色貂毛领的斗篷,坐在竹椅上,吹着茶,他的前面是烧得旺盛的火堆,用来取暖,也用来照明用。

    万千绝与霍靖分别站在他左右,三人共同看着地上的男子在打滚。

    等她走得更近些,那男子翻滚过来,她瞧清了他的脸,竟然是无艳!

    风挽裳停下脚步,整个人定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他还是没有放过无艳,这比不杀更残忍。

    只见他将茶盏放在霍靖端着的茶盘上,看向地上痛不欲生的男子,不疾不徐地开口,“东西在哪?”

    东西?

    无艳手里掌握着什么可以叫他如此残忍的东西吗?

    若真的有,无怪乎他这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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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艳稳住打滚的身子,趴在地上用力咬着压根,抬头瞪他,美丽的脸此刻布满狰狞。

    他笑,“那是可以一举毁掉你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说吗?”

    “看来,还不够。”顾玦冷笑了声,“千绝,再给他加一些。”

    万千绝颔首领命,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子,上前又往他嘴里灌。

    “不急,这蚀骨断肠散,你大可慢慢享受。”他又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拨盖。

    无艳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倔傲的他不愿喊出声,便死死咬着红润的唇,哪怕咬伤,双手也死死抓住地上的竹叶,在地上抓出很可怕的抓痕。

    风挽裳就像是被定住,站在那里,脚步不知该往前还是该后退。

    她看着无艳痛苦的样子,心,细细地揪疼,想扑上去阻止这一切。

    可是……

    他说,他手里有可以一举毁掉顾玦的东西。

    所以,她不能。

    不能因为他长得像小曜,就可以将幽府所有人的性命置之不顾,就可以让他多年来的隐忍付诸东流。

    最后,很不忍地看了一眼,风挽裳狠心地转身离开。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扑上去阻止。

    她只能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他不是小曜,不是小曜……

    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竹林后,男子拨盖的动作停了下来,俊脸深沉,眸色晦暗。

    他看向满地打滚的男子,良久,良久,沉声道,“给他解药。”

    万千绝愣了下,随即,二话不说地上前照做,然后将人劈昏,带走。

    顷刻间,竹林里只剩下火花的声音在作响。

    “爷,夫人来过了。”霍靖道。

    “嗯。”男子轻应,望着熊熊火光。

    在火光里,仿佛看到这些年来每一个刻骨铭心的画面。

    残忍、血腥,还有……那曾昙花一现过的温情,以及那早已占据记忆最多的那张脸,一颦一笑。

    霍靖知晓,这一切不过是做给人看,否则又怎会选在缀锦楼后面的竹林。

    凭爷的心思,爷的谨慎,选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是选在这里。

    只是,爷为的是什么?

    谁也不清楚,霍靖只知道心里一直担心的事,只怕马上就要发生了。

    在他和府里人都好不容易才愿意开始试着去接纳她以后……

    ※

    风挽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楼上寝房的,木然地除衣,木然地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顶上的九华帐,思绪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脚步上楼的声音,回神,翻身过去,阖上眼,假装沉睡。

    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地跳着。

    很快,脚步停在门外。

    门开,又关上。

    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已来到床前,好像只是站着,没有动作。

    她就像是做贼心虚,很担心他看出来她的清醒。

    安静了一会儿后,身后便传来他宽衣的窸窸窣窣声,接着,被子一角被掀开,寒意吹进被窝里。

    他轻轻躺下,带着凉意轻轻贴在她身后,长臂横过她的腰,圈住,微一使劲,捞到他怀里去,好似一点儿也不怕弄醒她。

    她睡觉时就像平时的样子,也是浅浅淡淡的,若是这样都不醒,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于是,她微微挪了挪身,往他怀里靠去,却是没有睁眼,怕他瞧出双眼太过清醒。

    突然,腹上贴上来一片冰凉,她的身子猛地颤了下。

    是他的手钻进衣服里,很直接的取暖了。

    “小挽儿,爷很冷。”他的声音低低地在脑后响起,霸道圈在她腰上的手又收紧几分。

    听到他这般直接的话,她怔了下,赶紧抬手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掖了掖,更加贴近他的身子,只希望他的身

    子快些暖和起来。

    深夜去竹林里,他这身子自然是冷的,何况还不抱着小雪球去。

    “小挽儿真好用,爷这辈子就靠你暖了。”他抱着她,似笑,似叹。

    背对着他的风挽裳脸色发热,一扫先前的沉重心情,嘴角微微弯起。

    一辈子这般,也挺好。

    只是,她不知道,他们的一辈子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

    翌日,顾玦去上朝,风挽裳即便想去客院看无艳也不敢去了,因为怕自己又做出一些不利于幽府的事来。

    既然,双方已成对立,她不可能再去他们走得过于亲密。

    所以,她也只能从皎月嘴里悄悄打听他的状况。

    还好,他没受伤,只是经过昨夜的那个什么蚀骨断肠后,身子很虚弱。

    “皇上驾到!”

    幽府门外,忽然响起这么一声,将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没有消息事先传来说皇上要来。

    顾玦不在,风挽裳连忙率着全府里上下到前院去接驾,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小皇帝从马车里下来,穿着黄色的华贵锦袍,上绣金丝龙爪,代表着他九五之尊的高贵。

    他由身边太监搀扶着拾级而上,踏入府门,一看到跪在前头的风挽裳立即松开太监的手跑过去,亲自扶起她。

    “皇上……”那太监赶紧跟上去想阻止。

    虽说是傀儡皇帝,可也是皇帝啊,哪能随随便便扶人。

    然而,小皇帝却不高兴地瞪他一眼,依旧我行我素地伸出小手去扶。

    “风姐姐,快起来!”

    这话一出,四周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身为皇帝哪能随随便便喊人做‘姐姐’?何况还是一个傀儡小皇帝,要知道被这么一喊,代表地不是殊荣,而是随时丧命的可能。

    风挽裳也没敢拨开小皇帝的手,只是依然跪在地上,低头,淡定地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能得皇上喊一声‘姐姐’,妾身万分荣幸,只是,妾身承受不起,还请皇上恕罪。”

    虽然说了很多,但是小皇帝还是听懂后面那句话了,不敢!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悄悄地瞥了眼跟着他来的太监,然后,可爱地掩嘴,重新摆出皇帝威仪,“都平身吧。”

    “谢皇上!”

    所有人纷纷起身,默默散去。

    “千岁夫人……”

    “皇上,喊风氏即可。”旁边的太监上前小声纠正。

    风挽裳不着痕迹地看过去,又换了个太监,看来那天那一个已被太后处理掉了。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而今的南凌,太后就是那个君。

    “喔。”小皇帝恍然地点点头,看向风挽裳,“风氏,朕是来看你的伤如何的!来人,把朕要赏给风氏的东西送上来!”

    话音刚落,那太监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宣读赏赐,“着风氏救驾有功,特赐绫罗绸缎六匹,宫廷圣药一瓶,人参灵芝各五株……”

    还有珍珠玛瑙,珠宝玉器等等东西,林林总总念了好久。

    “谢主隆恩。”风挽裳恭恭敬敬地跪地领赏。

    她知道,这些一定都是太后的意思,怕为的是安抚顾玦,好让顾玦更加忠心替她卖命。

    果然人在高位,疑心就重,好在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那些都是太后要送的,朕要送的不是这些!”小皇帝到底还是孩子,很是嘴快地道。

    刚上任的太监暗恼,却还是奉承地问,“皇上,这些就是您赏赐给风氏救驾有功的呀。”

    “不是不是,朕送的是这个!”小皇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泥人,直接递给她,“给!这小泥人一坏,再补补就好了,就像你被小鹿撞坏,多补补就好了。”

    风挽裳为这纯真无邪的说法感到有趣,笑着接了过来,叩首,“妾身多谢皇上赏赐。”

    “起来

    起来,你带朕走走吧,其余人不用跟了。”小皇帝摆摆手,负手,有模有样地往幽府后花园走去。

    小皇帝要逛幽府,总不能拒绝。

    风挽裳头疼,与霍靖暗暗交替了个眼神,赶紧带着皎月跟上去。

    一绕出前庭院,小皇帝就开始野了,不再是端着皇帝威仪,而是回归他本身的童真,开心地跑来跑去。

    风挽裳心里七上八下,就恐这小皇帝又在府里出什么事,而新来的贴身太监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若是小皇帝这个样子传入太后耳朵里,只怕命不久矣。

    “皇上。”她柔柔地唤,上前道,“皇上,妾身方才做了些糕点,您要不要去尝尝?”

    “好……”小皇帝的笑脸忽然消失,他指向假山那边,“那个人,那天好像也救过朕。”

    他记得,好像是北岳来的特使。

    他还记得,那张面纱飞走后,他好像长得好漂亮,好漂亮。

    风挽裳不由得抬眸看去,静静立于假山那里的白影叫她脸色微变。

    那日,他同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无艳突然出现在这里让皇上瞧见,是有意还是无意?

    “皇……”

    她才开口,小皇帝已经朝他走去。

    她大感不妙,脸色凝重地跟上去。

    十七岁的少年身形已显修长,腰带束腰,更显纤细,在他身上,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通常只会用在女人身上的‘扶风弱柳’这四个字。

    他的伤可好了?都被撞得吐血了,应是比她严重才是。

    “大胆!皇上在此,还不转过身来见驾!”身后紧跟着的太监突然尖声喝道。

    无艳徐徐转过身来,衣袂随着他优雅的动作荡了一个半圆,眉目秀气,脸上蒙着面纱,不知晓的会直接认为他是姑娘家。

    “无艳见过皇上。”无艳微微躬身行礼。

    “你……”小皇帝可能是以为他是女的,突然出现的男声让他往后小退一步,也更加好奇地盯着他的脸瞧,“把面纱拆下来!”

    风挽裳提心吊胆地留意无艳的每一个动作,就恐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倘若他说的是真的,利用救驾一事留在幽府,那么,再利用皇上做出点儿什么来也不是不无可能。

    尤其,他手里握有一个对顾玦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只见无艳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轻轻抬手,取下面纱。

    因为覆上一层轻纱,给他这份美事先添了神秘,所以,当面纱揭开的刹那,更显惊艳。

    小皇帝直接看傻了,双目瞪得圆圆地看着他,“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无艳脸色闪过细微的不悦,微微颔首,“回皇上,无艳是男儿身。”

    小皇帝很困难地点点头,“你上次也救了朕,朕这次来是来赏赐的……”

    说着,看向身后的太监。那太监一脸苦相,都赏完了赏什么啊,而且太后只说要赏这千岁夫人,没说要赏这北岳特使啊。

    小皇帝也知道要面子了,话已出口,却没东西可赏,很丢脸!

    于是,闷闷地鼓起腮帮子。

    忽然,他看到风挽裳还拿在手里的小泥人,眼前一亮,走到她面前清了清嗓子,双眼不停地瞥向她手里的小泥人,暗示很明显。

    风挽裳忍俊不住,莞尔一笑,将小泥人双手送给无艳,“这是皇上赏给无艳特使的,说是小泥人坏了可以补,意喻无艳特使的伤快些好。当然,还有别的赏赐,待会就让人送过去。”

    小皇帝很满意地点点小脑袋。

    “无艳多谢皇上赏赐。”无艳双手接过。

    小皇帝开心地摆摆手,赏人东西真好玩。

    无艳缓缓直起身,目光有意瞧了眼小皇帝的贴身太监,而后,看向小皇帝,“皇上,无艳此番来是为处理云中王谋害千岁夫人以及说是与贵国要抓的异族余孽有染一案……”

    “无艳特使!”风挽裳慌忙打断。

    无艳知晓这小皇帝身边的太监会把小皇帝每天发生的事巨细无遗地禀报给太后,所以才会借此机会提起。

    她不知他想要说什么,但是,既然提的是云中王和异族余孽,必定是对幽府和顾玦不利的。

    她正色看向他,镇定地对他微微一笑,“无艳特使,皇上此番出宫来幽府是为赏赐,至于朝廷大事,理应在朝廷上讲。公公,您说是吧?”

    忽然被点名的太监,冷不丁怔了下,笑眯眯地附和,“千岁夫人说的是。无艳特使,此事还是等您伤好了到殿上再议吧。”

    现而今国家大事都是经由九千岁批审,这千岁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风挽裳暗暗松了口气,抬眸,就对上无艳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失望,又像犹豫,还有担心,唯一没有的就是生气。

    他为何这样看她?

    “你蹲下来!”忽然,小皇帝朝无艳招招手,命令。

    他们才发现,小皇帝一直摸着下巴盯着无艳瞧个不停,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想起来,却又想不起,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无艳对上小皇帝的目光,心里打了个激灵,淡淡地低头躬身作揖,“皇上,无艳身子不适,请恕无艳先行退下。”

    说完,不等准许,作了一揖,后退几步,转身。

    “皇上您怎么了?”太监上前关心地询问。

    风挽裳看到无艳主动离开了,心里头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然而,小皇帝突然大喊出声——

    “小风子!”

    ---题外话---难道你们都没发觉我一直都在加更,加更,加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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