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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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觉得到了上郡,我会拖你的后腿?”
叶庭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凡响,片刻的愣怔之后,便有些愤懑的嚷嚷道。
“虽然我不如伯秦那么精通兵法,但是论武功我也绝对不比伯秦差!不信咱们切磋切磋!”
这样说着的时候,叶庭已经把重剑握在手中,看样子是不与伯秦分出一个高下来,是绝不会罢休的。
伯秦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他见识过叶庭武功,或者是哦是技能,以之前叶庭在荒原中那招的威力,要是自己真的和叶庭切磋,估计下一次父皇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不是丞相府,而是一片废墟了。
“叶兄,你的武艺我又怎么会不清楚,我虽然不舍与叶兄分离,但是我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叶庭觉得自己的智商又不够用了,之前他才因为伯秦才拒绝了胡亥,为何现在伯秦又要他留在咸阳,做胡亥的老师?
不过看到伯秦这幅认真的模样,他还是收起了重剑,决定先听听伯秦所谓不得已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终于安抚了叶庭的情绪,伯秦解释道:“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儒生之事,果然是有蹊跷。”
“淳于青回去之后,我思索了整整一个晚上,当初父皇命我监国之职,又将相府暂时赐给我居住,在场的也只有父皇的几位近臣,那为什么淳于青会知道长公子住在丞相府中?”
叶庭难得聪明了一会,立即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授意淳于青的?”
伯秦点了点头:“那人应该就是算到了如果我得知此事,一定会劝谏父皇,而我的劝谏又必然会惹怒父皇。”
“那为什么伯秦你还要……”叶庭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伯秦明明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已经知道自己劝谏的结果会是这样,还依旧要这么做。
伯秦叹了口气:“父皇做错了事,若是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去劝谏他,还有谁敢去劝谏呢?”
叶庭隐约觉得伯秦的想法是没错的,就是做法/像是有些不妥,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妥,他也说不清楚。
要是叶庭上课的时候认真听听讲,认真理解类似于《邹忌讽齐王纳谏》《触龙说赵太后》之类的文章,他就会知道,劝谏其实也是一种语言艺术,完全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委婉劝谏,像伯秦这种直接劝谏的其实是比较不理智的,当然,还有一种抬着棺材的,基本上就已经达到了不死不休的死谏状态了。
叶庭还觉得有些可惜,伯秦在几个月里来的努力,都因为这次劝谏而付之东流了,而现在,伯秦竟然还让他留在咸阳,这就让他更加不开心了。
似是看出了叶庭的不满,伯秦又继续道:
“那日在场的人,除了你我之外,就只剩下赵高,姚贾,李斯,他们都是父皇身边的重臣,无论这事到底与他们中的何人有关,都不容小觑。”
“你担心陛下被他们蛊惑?”
伯秦摇头:“相比之下,我更担心胡亥,胡亥的心思单纯,年纪又小,我怕他误入歧途,如果你能做胡亥的老师,我自然能够放心许多。”
听到伯秦竟然这样信任自己,叶庭心里那一点不满立马就烟消云散了,此时更是还有点小得意,既然伯秦都这样信任自己了,叶庭也不好再拒绝了,便点头应承了。
“好吧,伯秦你万事小心,我会在咸阳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回来啊!”
叶庭原本还想告诉伯秦,如果收到什么奇怪的,要让他自尽的诏书可千万不要相信,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有自己一直待在胡亥身边,或许可以把胡亥培养成一个爱大秦爱父皇更爱哥哥的好孩子,未来伯秦的悲剧不也就可以避免了?
这样想想,自己留在咸阳其实还是有些好处的。
这番谈话之后,伯秦和叶庭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伯秦便收拾行装,带上护卫准备出门,可刚刚出了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直接扑了上来,力道之大,差点直接把伯秦直接扑倒在地上。
待伯秦定睛一看,原来是胡亥。
胡亥泪眼婆娑的望着伯秦,双手紧紧揪住伯秦的衣袍,嘴里怯生生的说着:
“扶苏哥哥,我舍不得你走……”
伯秦从未见过胡亥这样难过,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又正值离别时分,伯秦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嘴上还劝道:
“小/胡亥,上郡离咸阳也不是很远,没事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恩,确实不是很远,只有一个月的路程而已。
叶庭在一旁冷冷想着,自从昨天听伯秦分析了那么一番,再想起之前胡亥对自己说他也可以当皇帝,叶庭便越发觉得伯秦便贬黜之事,和胡亥脱不了关系,如果伯秦离开了咸阳到了远在边境的上郡,最能得到好处的不就是胡亥吗?
另一边,听到伯秦这么说,胡亥当即又说道:
“我去跟父皇说!我不要扶苏哥哥走!”说着,便像是要进宫为伯秦求情。
伯秦赶忙拉住了他,劝道:“胡亥不要为哥哥担心了,你还要和叶哥哥好好学剑法呢。”
胡亥的眼睛立马亮了,他有些惊喜的问:“叶哥哥不走吗?”
“叶哥哥已经决定留在咸阳了。”
就像是孩子有了新奇的玩具,听到叶庭会留在咸阳,胡亥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他拉住伯秦的手,信誓旦旦的道:
“好!那等扶苏哥哥回来,胡亥一定舞剑给哥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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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叶庭留在咸阳的决定,始皇陛下并没有的太诧异,他直接任命叶庭做了胡亥的老师,像是忘了叶庭之前选择伯秦的决定。
只是胡亥对于现在学的剑法不是太满意。
没有强大的威力,没有金光闪闪的剑锋,也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简单而又枯燥的劈,砍,刺。
在学了有大半个月之后,胡亥终于忍不住跑去问叶庭:“叶哥哥,你现在教我的是什么剑法?”
此时的叶庭正翘着腿躺在树上晒太阳,听到胡亥的问题,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三柴剑法。”
一听这个名字,胡亥就不高兴的嘟起嘴巴:“我不要学这个,我要学那个金光闪闪的,厉害的剑法!”
这孩子还是这么有眼光啊,然而叶庭才不会像始皇大大还有伯秦那样惯着这熊孩子,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朝树下的胡亥瞥了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懒洋洋的回答道:
“就你现在的小身板,还没我的重剑高,等你有我那么高的时候再说吧!”
胡亥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比你高。”
叶庭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那也要等你比我高了再说。”
最终,这场幼稚到极点的辩论以叶庭的获胜结束。
胡亥气鼓鼓的在树下站了一会,却依旧不想去练剑,他抬头看向叶庭,只见叶庭正慵懒的侧躺在树上,他没有束发,黑发披散在树枝上,额前几缕长发斜斜垂下,从微微敞开的领口隐约可以看到胸膛上结实的肌肤,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再配上那张没有说话时还是显得十分帅气的脸,胡亥看的有些呆了,不知不觉中竟然将之前的不开心忘了个一干二净,过了许久,他才有些愣愣的问道:
“叶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叶庭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在想伯秦现在怎么样了。”
胡亥的心里有些复杂,他已经察觉到了,叶庭对待自己和对待伯秦简直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但这次他却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反倒是点了点头道:
“我也在想扶苏哥哥怎么样了,我还以为这次哥哥能一直留在咸阳,谁知道哥哥竟然会触怒父皇,还差点遭受了血光之灾……”
伯秦,血光之灾……徐福?
胡亥猛地点醒了叶庭,他想到了之前在咸阳城中遇到的那个道人,他说,他叫徐福,在终南山。
“胡亥,终南山在哪?”
叶庭激动的坐起身来,动作之大差点就从树上掉了下去,当然,如果不是他机智而又及时抱住了树枝,他就真的掉下去了。
胡亥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抱在树枝上的叶庭,有些担心的问道:“叶哥哥,你确定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这个姿势挺好的,你继续说吧。”
胡亥不放心的朝叶庭又看了一眼,又继续道:
“终南山离咸阳城不远,快马走官道的话一天就可以到了,叶哥哥要去终南山做什么?”
“找人。”
回答的时候,叶庭也已经松开了树枝,他在落地之前接了一个小轻功,姿势简直堪称完美,那帅气又娴熟的动作看的胡亥眼睛发亮,在心里暗自想着,一定要缠着叶庭教会自己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