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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绪涅两岁多会开口叫叔叔,绪向阳才放弃了弄掉兄弟俩的想法,还慢慢喜欢上了和他小时候性子很像的绪涅。
绪祥这才放松警惕,他佩服绪向阳是真汉子,做事干脆,既然决定了留下他兄弟俩,就全然摒弃以前的想法,直接来个态度大转弯。
他开始摸索治疗眼睛的方法。
和心疼绪欣毓一样,绪向阳想方设法给绪祥兄弟俩吃好的,有绪欣毓的,绝对就有兄弟俩的,冬闲的时候别人在家闲扯淡,绪向阳满山遍野地打猎,就为三个娃能吃到肉。
尤其是绪涅,有肉的话,别的吃食根本挨都不想挨。
时间慢慢过去,绪祥能聚集的冷气范围越来越远,眼睛也感觉越来越松快。
渐渐地,他能感觉到透过眼膜的亮光,绪祥欣喜,看来这个方法还真的有用。
等绪祥能模糊看得到东西的影子时,眼睛的恢复却再也没有进展,治疗到了瓶颈阶段。
绪祥想到了葫芦帘。
绪宝利找了来,说是听说了绪向阳家鬼娃子的事,心觉蹊跷,来确认一下,所谓的鬼娃子是不是他活埋了的儿子。
被绪宝利带进了乔家坟场,绪祥才知道,绪宝利在乔家坟场还有个藏身之处。
据绪宝利说,他媳妇以为他把两个孩子扔了,疯狂地到处找,寻找无果,喝农药自杀了。
要不是留着绪宝利还有用,绪祥恨不得直接把绪宝利埋在了乔家坟场。
他还要让绪宝利为他找葫芦帘。
他给绪宝利说了葫芦帘生长所需环境,其他的一概没提。
绪宝利去过的地方不少,这几年就在沃水县周边活动,他给绪祥提供了几个符合条件的地方。绪祥一一验证过,在旱地山朝阳的一面找到了葫芦帘,刚好就是葛凯琳看到的那一片。
葫芦帘叶子表面覆盖着一种微乎其微,好似荧光粉一样的东西,白天看着和那些杂草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有晚上才略见不同,这点葛凯琳知道。绪祥也知道。
高六指失踪的那天晚上。绪祥刚好在旱地山上辨认葫芦帘,听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还有一个他魂牵梦绕的名字。葛凯琳。
后来,绪宝利捡回了闯进乔家坟场的高六指,当时高六指已经昏迷。
一场高烧过后,高六指装聋作哑。
她瞒过了绪宝利。却瞒不过听力灵敏的绪祥,在偷听绪祥和绪宝利说话时。被绪祥直接掰去了多余的手指,削去了她的记忆。
绪向阳打伤乔一水,乔一水因此腿脚残废,容貌丑陋。在村里呆不下去的乔一水,外出时顺带拐走了绪四武。
绪祥想要给乔一水一个教训,就让绪宝利自我发挥。
绪宝利利用自己的技术。给一水妈送了瓶罐头,内里装的是乔一水的鼻子。
葛凯琳。葛凯琳,绪祥眼睛好了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寻找他的凯琳。
绪祥想起了那晚在旱地山上听到的葛凯琳这个名字,借助每天早晚去学校给绪欣毓送饭的机会,他放开听力搜索,最终找到了如今这个葛凯琳。
他查过沃水县的县志,本县就益村有姓葛的家族,还是多年前为避难从外地迁入,那么就是如今的葛家了,经过多年的动荡变迁,如今的葛家人口简单,就剩了两房人。
这个葛凯琳和他的凯琳性子相像,可他不能轻易断定此凯琳就是彼凯琳,他要查证。
利用给绪欣毓唱歌和乐的机会,绪祥有了接近葛凯琳的机会。
谁知,意外发生。
两年前,绪宝利突然带走了绪涅。
绪祥在一个地下室找到了绪宝利,当时绪涅已被绪宝利麻醉,安置在了手术台,绪宝利要亲自给绪涅的嘴唇和牙齿做矫正术。
那个时候,绪向阳找绪祥和绪涅找疯了,可绪祥不知该如何面对绪向阳,他不想任何人知道发生在他和绪涅身上的事。
不得不承认,绪宝利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外科大夫。
简单的手术台,废旧的手术设施,战战兢兢的助手高六指,如此简陋的条件下,一台复杂的唇裂和牙齿矫正术完成,手术很成功。
绪宝利旧话重提,说是绪祥能活着从坟坑逃出,最适合继承他的行当,这是天意,他会把绪涅培养成绪祥最好的帮手。
绪祥拒绝,带着绪涅离开,自己配药给绪涅收伤口,祛疤,用催眠法让绪涅忘了绪宝利,以及一切和绪宝利有关的事。
等绪涅完全恢复,绪祥思前想后,还是带着绪涅回了绪家堡。
他自己咋样都没关系,无论前世,还是今世,他都已经习惯了流浪,可他想绪涅有个家,有正常人的生活。
被绪向阳赶出家门,绪祥只求留下绪涅。
千不该万不该,中秋节时他不该受葛家其乐融融气氛的影响,跑回绪向阳家去。
结果,绪涅还是受他连累,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再度跟着他流浪。
前世他的凯琳的习性,如今这个葛凯琳的习性,两相之间的相似度,一样样得到验证,和他一样的夜视和听力,也得到印证,今天却出了岔子。
他的凯琳不喜吃甜食,却喜欢酸甜的东西,尤其对糖葫芦情有独钟,他听滚蛋说,这个葛凯琳也喜欢吃酸甜的东西,他就想着找机会验证一下。
今天是小年,前世就是小年那天凯琳中了他的毒,魂飞异世。
他特意选今天带着糖葫芦回来,想看看葛凯琳的反应。
葛凯琳是接了他的糖葫芦,却半天都不吃,只顾询问滚蛋的事,还是在他的提醒下,葛凯琳才敷衍般咬了一口。
其实,糖葫芦不是他买的,而是滚蛋亲手做的,糖葫芦上裹的糖浆,是用蔗糖熬得,而不是葛凯琳所说是用老玉米熬得。
这不是他的凯琳的味觉,他的凯琳是个小吃货,天生嗅觉好味觉敏锐,绝不会弄错味道。
他的小人儿在哪里,天下茫茫,他该如何去找。
“她已不记得你了,性情喜好也有不同。”
老和尚的话突然在绪祥脑子里想起,绪祥一个激灵,头脑立时清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