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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笙出来时,阮如婳和阮如玉都在马车旁等着了。
阮如婳打扮精细,穿着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手摇水墨团扇,淡淡的幽雅。
裙摆上淡淡的星点绣着她最喜爱的茉莉花,宽大的水袖反衬出她已然娉婷的身姿。
阮如玉着粉红色的褙子,下配珍珠白湖绉裙,袅袅若青烟,潺潺如流水。
两人均是薄施粉黛,娇媚动人,虽然脸蛋一样,却又让人一下就能看出来谁是谁。
阮如笙出来看见时不免惊艳了一下。
阮如婳脸上挂着舒适惬意的笑,见她出来,就浅浅一勾唇,喊道:“五妹妹出来了。”
阮如笙穿着软绸短比甲配窄袖中衣再加雪白宫裙,身高还比她矮上一截,身材也比较平板,还像孩童。
只双眸似水,一颦一笑间似有波光流动之感,脖上挂的赤金项圈映得她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阮如婳唏嘘,幸得她比自己小五岁。
想着已经走过去牵上了她软乎乎的手打趣道:“妹妹这么晚出来,我还以为你打扮什么隆重的宴会呢,原来就一身简单的日常衣,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阮如笙正待说话,阮永定已经走过来淡淡的说道:“不怪她,我临时起的意,通知的晚,走吧。”
于是几人上了马车。
辅国公府住在御林东街,那里靠近皇城,街道极是繁荣。
到了公府时,下了车,有公府的管家接待,引着进了府,府内四通八达,轩昂壮丽,一条大甬路,直接到仪门大院落。
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种着芭蕉,西府海棠等。
上面五间大正房,鹿顶耳房钻山。
正中间那座上写着“菁悠堂”。
阮如笙便知这是公府家接待正经客人的大厅堂了。
素日爱说笑的阮如婳此时也安安静静的跟在阮永定身后。
阮如玉好奇的打量周围景色,只觉公府的园林布置处处彰显着富贵荣华,却又古朴典雅,比之安平侯府,大气了许多。
她心中闪过惊叹。
一瞥眼间瞧见姐姐阮如婳浅浅含笑的柔媚神情,不由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阮如婳却当没有看见,自顾摇着团扇,莲步慢移。
阮如笙打量五间正房的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刷朱粉涂饰,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富丽堂皇。
竟觉比她所见的任何府邸还要显贵。
岳家祖上是跟随开国皇帝承宗帝打天下的辅臣之一,上一任的辅国公又是状元郎,家里也出了好几位进士。
怪不得父亲上一世会冒着危险攀上这门亲事。
阮如婳若是真嫁进了公府,这得多大的荣誉,再破坏风水的事父亲怕是也会动摇。
她好奇的是岳天凛是如何得知阮家的传家之宝的,又是如何得知传家之宝神印能治疗他夫人的病的。
正想着,岳天凛已经带着岳祁从厅堂里面带笑容的出来迎接,后面还跟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
“侯爷肯赏脸来,实在是给我岳天凛面子。”
几人打了照面,岳天凛对阮永定介绍了身后的人:“这是舍弟岳天廷。”
又对下人吩咐上茶等。
身后的岳祁外罩月牙色的穗褂,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脚蹬青缎粉底小朝靴,对众人一一行了礼,态度礼貌而疏远。
只在见到阮如笙时波澜不惊的双眼忽闪而逝,似乎是有一些诧异。
阮如笙三人一一打了照面,规矩的称呼:“岳大老爷,岳二老爷。”
又称呼:“岳二爷。”
岳祁在家中排行老二。
在安平侯府时,只有他们几人,所以阮永定为了拉近关系,就叫她们称呼“岳叔叔。”
在别人府上来了,又有这么多人在,她们自然按礼节来。
阮如婳暗中悄悄窥视,不知不觉间看得有些沉醉。
多俊的人啊!
她心中想到。
就是人的性子有些冷淡,给人感觉很不好接触。
岳天廷客气的夸赞:“生得一对好儿女。”
阮永定尴尬的笑回道:“哪里哪里。”
这架势分明是像来宣传闺女来了,他安平侯何时要这样。
这样一想,阮永定心里不由地冷淡了许多。
几人进得屋来,厅堂很是宽敞,布置着翘条几,博古架,落地屏等,墙上挂着岁寒三友,博古架上又放了许多玩意和花瓶。
“请坐,请坐。”
岳家两兄弟对阮永定很是客气,三人说说笑笑。
阮永定聊了几句,见对方谦和有礼,也就放下了刚刚心头的不快。
这时岳天凛对岳祁吩咐道:“伦之,你带阮家姐妹到碧玉斋玩去吧。”
伦之是岳祁的字。
大人说话,他们小孩在一旁也没意思。
......
出了厅堂后,阮如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摇着团扇柔柔的笑道:“好在祁哥哥带我们出来了,不然待那还不得闷。”
阮如玉反唇相讥道:“我看你可一点不闷。”
阮如婳只当没听见,快步追上前面走着的岳祁喊道:“祁哥哥,你带我们逛逛你们院子吧。”
阮如笙落在最后,打量四周,心里想着岳夫人的病。
看岳祁脸上似有一丝愁容,想来病不好治。
一道出来的还有另外两名丫鬟,看起来似乎是岳祁房里的。
两人均是身材苗条,面容小家碧玉,一个穿着青色小褂,一个穿着淡紫色褙子,不多话,老老实实的跟在身边等候命令。
岳祁面有不耐,却还是停下脚步客气的解释道:“今日岳家的兄弟姐妹在碧玉斋有宴会,我带你们去引荐引荐。”
阮如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少年俊颜不由地呼吸一紧,心中叹道,怪不得京城闺秀都私下谈论岳家的世子。
单单不说容貌家室怎样,就他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的那份优雅和礼貌,都不由自主的吸引着人的眼球。
冷,但是不至于太冷。
阮如婳听他说有宴会,眼睛不自觉就笑了起来,又小心问道:“那是你们岳家姐妹的宴会,我们去,体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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