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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的圣光魔法师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闹腾的,只觉得一觉睡得好舒服,抱着被子舍不得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熟悉的,温柔的……
下意识磨蹭了下,小猫撒娇一样软绵。
“……呼…………”
突然觉得不对,睁开眼睛,日思夜想的哥哥正坐在床边。
漂亮的金色长发随意垂下,软软的十分柔顺,房间的窗帘是拉起来的,光线稍微有些暗,在这环境中金发隐隐泛光,并不明显,至少不像萤火虫,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闪耀温润。白色的长袍以银线描绘暗纹,边缘则用金丝勾勒花纹,乍看之下简单实际大有玄机。
他的侧脸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眉眼如画,睫毛也是金色的,又长又密,鼻梁高挺,唇角微微翘起隐隐含笑。优雅高贵,浑身上下都透着圣洁无暇的气息,安静看书的模样宁静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等等,书?
刚睁眼还有些呆的娜娜莉脑子里一个激灵,赫然看清哥哥手中捧着的书不就是自己的日记本兼书信本,她想写个哥哥但因为他在修真界完全隔离开无法寄出去的那个本子……
羞愤的爬起来扑上去抓着本子抱怀里,怒视之。
“有没有感到头痛或者其他哪里不舒服?你的体质不适合喝酒,只要沾一点就会出事。”哥哥大人温柔微笑,目光柔和,一点也没有背后偷看日记被抓个正着的窘迫。
“没有!”凶巴巴的抛出两个字,继续怒视之。
“日记这种东西就不要随便放在床头,被人不小心看了多不好意思。”哥哥大人温和的说,好似在娜娜莉睡觉期间随手摸了放床头的日记本翻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这句不好意思不知道指的是看日记的人还是被看了日记的人。
看娜娜莉羞愤恼怒的模样,他一脸淡然温柔的表情,显然现在不好意思的是娜娜莉。
“除了哥哥以外还有谁会这么大胆,而且我在上面加持了魔法不是什么人都能打开的!!”白皙可爱的脸颊爬满红晕,大眼睛怒视之,被哥哥含笑的目光看的越发窘羞,扭头不再看他。
哥哥大人微笑,圣洁无暇的面容能轻易引起任何人的好感,宠溺的抬手摸了摸娜娜莉的头。
“一定要看圣杯降临吗?”
他轻声问。
条件反射的轻轻回蹭,软软的,面对最为信任喜欢亲近的哥哥总是会情不自禁撒娇,这是多年养出来的习惯,不过随着长大迫切渴望证明自己,回过神来通常会傲娇的装作自己刚才没做过,正经危坐故作平静。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娜娜莉僵硬了,强忍住恋恋不舍装作十分平静的往后挪两下。
“哥哥不希望我看到圣杯?”
“只是觉得…………还太早,娜娜莉还才16岁,还是小姑娘……”
“哼!”不高兴的扭头,不想嚷嚷自己已经长大了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幼稚,虽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路亚修满脸无奈,轻轻叹气,“不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你。”
这是……有危险的意思?
娜娜莉心里疑惑,但没有扭头看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非常坚定毫不动摇,如果表现出一丝动摇,说不定就会被忽悠的忘记了初衷,哥哥的“心理引导”功力超强,怀疑他以前就是干这个吃饭的。
路亚修上身倾斜靠近,捧住娜娜莉的脸颊再她额头落下一个吻,魔法的祝福蕴含在这个温柔的额头吻当中。
“我是画像中的意念体,虽然可以出去活动但不能离开天空之城太久,万事小心,御三家发起的圣杯战争我研究过,的确拥有实现一定愿望的力量,但我更在意的是从根源中流出的力量会不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用管魔术师协会,我会摆平他们的。”
虽然最初是御三家发起的,但现在关注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还是相当多的,追求根源是魔术师的共同愿望,哥哥后一句的意思是:若判定这个实验对现世有危害,不用犹豫,直接对圣杯进行解体,来自魔术师协会的压力他会摆平,不让他们因此生事。
魔术师协会不同于魔法界,是类似于同盟会的组织,有共同承认的潜规则但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律法规,对某些魔法界绝对不容姑息的犯罪事情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做法大相径庭。在他们看来,那些根本就不是犯罪,只是一种研究手段,或者是魔术师之间流通默认的做法。
比如,圣杯战争期间,为了保密会杀死目睹的普通人。
而魔法界不允许残杀麻瓜。
世俗的法律约束不了他们,协会没有详细的规定,只是依照暧昧粗糙的默认规则勉强有个样子。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正是因为察觉到圣杯战争不是普通的魔术实验,所以她才会留下来。
一切停留在理论上,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的实验,到现在恐怕已经脱离了最初的设想向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方向前进。歪曲了,力量却还在,放任的话会酿出大麻烦。
路亚修微笑,他的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圣洁,如沐春风。
娜娜莉抬头盯着他的脸,不能离开画像太远太久的意念体在她的目光中化成金色流沙消失,这才露出怅然的神色,闷闷不乐。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哥哥站在一个漆黑的地方,黑暗深沉邪恶仿佛汇聚了世间一切的恶意和诅咒,粘稠的具现化,好似黑泥,汹涌的想要吞没他。哥哥浑身发着光,翻涌的黑泥奈何不了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一直走啊走啊,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不论走多久都一样,好像只是原地踏步。
但是哥哥完全没有动摇,一直走啊走啊。
澄澈无瑕的圣光令黑泥退却。
哥哥的怀中抱着一团光,虚弱破碎的好似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他那样珍惜的护在怀里防止被黑泥污染侵害,替光团挡下所有伤害。
她看到了,哥哥除微笑以外的表情。
心里面完全没有高兴的感觉。
沉闷的喘不过气。
护着光团前进的哥哥不知疲倦的向前走,神情木然的可怕,金色的眼睛黯淡无光……
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也不禁为之鼻酸。
只是一个梦。
她这样对自己说。
但心中的沉闷一丝都没有消褪。
日记本随意丢在床上,娜娜莉下床换衣服,经过一番洗漱走出房间。
经过二楼阶梯的时候发现所有扶手都缠上了一圈圈的藤蔓,探出头看一楼,藤蔓从一楼扶手下方的地面中钻出来,缠绕着向上爬,开着小小的花朵,不十分惹眼但看着可爱,还挺有别样风情的。
这个有创意!
娜娜莉兴致勃勃的观察了下,决定采用这个创意,给王宫的楼梯扶手和自己在童实野市的别墅的楼梯扶手都弄上这个装饰,清新自然,不过要稍微修改一下,这个藤蔓太大了,换成小一点的装饰性会更好。
游戏端着一杯饮料呆呆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今天不去游戏中心了吗?”
“唔……”游戏回过神,看到娜娜莉从楼梯上下来,摇摇头,“今天不去了,好几天没有上学,不想继续这么散漫,我想今天看会儿书,至少了解一下这几天学校上课讲到哪里了。”
看书当然是临时想的,然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真正的原因是怕娜娜莉又被不良大叔拐去喝酒。
“这个扶手是怎么回事?”
“呃……”他能说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吗?
“看着真有创意,塔塔还挺有想法的嘛!”娜娜莉称赞道。
“呵呵呵……是呀。”游戏没说这是他的主意。
娜娜莉狐疑的看着他,“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游戏愣住,犹豫的点下头,“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有个跟我长得非常像的人出现在这里…………”
若那是梦,自己怎么回去的就完全没有记忆。
对于自己喝醉了酒发酒疯把游戏折腾了个欲哭无泪完全没有印象的娜娜莉好奇的看着停在窗户上的猫头鹰。
魔法界十分流行猫头鹰作信使,这个是从旧巫师时代流传下来的习惯,经过特别训练的猫头鹰白天也会活动,但麻瓜界的猫头鹰很少会有白天出来到处飞的,而且这只猫头鹰显然不是野生的,因为它的脚上缠着袖珍机械,嘴巴里叼着一个竹筒。
目光交接,猫头鹰展开翅膀飞进来,在天花板上盘旋一圈,丢下竹筒,然后就停在灯上。
“这个猫头鹰一大早就飞过来,我靠近就飞走,没过多久又飞回来,是魔法界的信使吗?”游戏好奇的凑上来。
“魔法界的信使怎么可能会缠着那种东西,也不知道是追踪器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知道我在日本的魔法师并不少,但知道我在这里的,就只有那么几个,有事情要说不会寄信过来的。”
抽出魔杖对着竹筒挥一下,没有检查到恶咒。
虽说家养小精灵跟着一起过来,看到猫头鹰飞来一定会关注是否有危险,确认没有才会打开防护让它进来,但检查一遍是自己的习惯,以防万一。
打开竹筒,里面只有一张卷起来的纸,展开看,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分别是各种魔法界不允许的违禁实验所在地,参与大概人数,到目前为止造成的破坏,以及对麻瓜的伤害,实验的危害性和受害人数都列出来,只是大概的评估就触目惊心。
娜娜莉狠狠皱起眉头,地点列出来的英国以及附近几个国家,有魔术师联合起来搞出来的,也有教会败类参与的,反正是各种令人作呕的阴暗罪行。
如果里面所说的情报全都属实,她绝对不会姑息!
“……都是英文……”游戏泄气,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还是花体字,他学习普通而已,英语称不上多好,磕磕巴巴的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用来考考试,完全看不懂信上的内容。
“你该庆幸自己看不懂,这个是举报信,关于魔术师犯罪和教会阴暗私密事迹,都是让人不愉快的东西。”
拿着信,一个无声无杖魔法,时光回溯。
这个魔法可以根据魔力多少出现不同的效果,追溯过去不变,区别是以影像投影的方式在所有人面前再现,还是只让自己一个人知道。
魔法追溯过去,在脑海中快速倒退影像,最后揭露出寄信人身份,一个眼神一潭死水的男子将情报一条条抄到信纸上,卷成一卷放入竹筒系到猫头鹰脚上。
自带猫耳发型还挺卖萌的男人赫然就是卫宫切嗣。
眼神死的一点正义感都看不出来,冷酷无情,能毫不犹豫拿枪爆掉任何一个人脑袋那种。
知道她倒日本来的人不算少,但知道她具体所在的人数来数去就只有那么几个,躲在暗处偷偷调查她信息的那些有多少她就不知道了,或许真有谁好运气的或是绕过了保密措施找到她的行踪。
寄这种东西过来,不是试探就是陷阱。
艾因兹贝伦堡的入赘女婿卫宫切嗣,臭名昭著的魔术师杀手,没有任何魔术师的优越感和骄傲,惯于使用现代热武器,犯下不少看起来丧心病狂的罪行,不过,从行动总体来看似乎颇有正义使者的架势,虽说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他十分执着热衷于清理各种败类,像信件上揭露的各种黑暗肮脏事件是他最喜欢插手的,被艾因兹贝伦堡招走后差不多销声匿迹。
这个量说不定是他这些年里积累下来的,没有动手清扫但一直有关注,这么详细的资料一定没少费心调查。
不得不说,以资料上展现出来的情报来看,卫宫切嗣想单枪匹马的进行清扫可谓是鸡蛋碰石头。每一起都是好几个势力不错的魔术师家族联合起来的,还有教会睁只眼闭只眼默认的,棘手人物的私人研究场,魔术师和麻瓜权势者勾结的黑暗交易等等。
这么看,也许是从他出道就一直积累的靠个人没法轻易清除即使有长期备战心理也不一定能动摇的硬茬子。
全收拾收拾举报到她这里还真是个好主意。
她也很高兴啊!
魔术师那些犯罪团伙记录她可不会因为罪犯是魔术师协会的成员而罢手,捉教会小辫子也是件喜闻乐见的事情,展现魔法界的强大与文明需要更多的表现机会,毒瘤能拔除多少是多少。
英国范围内的若是查明属实马上派敖罗进行抓捕清剿,魔术师协会安静最好,若是想抗议那就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打算拿什么做说辞,附近几国的排后面,计划计划再行动。
反正魔法界强势复出就没有一天低调过。
魔术师协会不管的魔法界管,教会不管的魔法界也管,凡是违反《圣言法典》的罪恶行为都不容姑息,唯有肃清不良风气才能还神秘侧一片良好氛围,面貌一新。这样的神秘侧才能抛去旧时代的腐朽思想,真正开始思考未来,而不是遵循着不晓得多久以前传下来的臭规矩在沉默中灭亡。
思想就该与时俱进,魔法都一代一代创新,还抱着那种不作为的思想就是慢性自杀。
麻瓜的国家他们自己管理,她只是想保护整个星球的环境,维护智慧生命体的知性而已。
想想科技继续破坏消耗星球的寿命,成就更高魔法境界的自己生活在一个逐渐走向末日的星球当中就心塞的不得了,不论是垃圾星、死星、无人星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她都不要。
麻瓜自己也意识到这样的严重后果,写出一个个末日故事,假设出各种末日可能性,作为行动派,她既然预见那种糟糕后果就要努力将危机扼杀于摇篮中。
现在不强势,以后就是钝刀子割肉。
愚蠢之物一个个死了痛快,迈入更高境界不受寿命束缚的一个个活受罪。
随手将举报信传送走,敖罗部长收到知道怎么处理的,她只要知道结果,是否确有其事只要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公主交代下来的敖罗部长当然会亲自回禀,之后该怎么行动敖罗们自己计划。
“虽然不知道写了多少,但应该不是只有一件事情吧,会不会需要花掉很长时间?”
“地点都知道了调查起来不会多困难,敖罗可以瞬间移动快速到达目的地,防护肯定有,不能轻易进去,但只是侦查的话在外围就可以,只要知道真伪就可以计划行动。”
“万一是陷阱……”游戏忧心忡忡,电视剧看多了想象力难免丰富。
“那就是敖罗们需要注意的,既然是调查肯定也要关注这方面。”娜娜莉挥挥手表示不用担心,敖罗们可不是吃素的,经验丰富有组织有纪律有各种装备支援的敖罗不是卫宫切嗣一个半吊子魔术师能比的。
猫头鹰停在灯上,脚上的袖珍机械有一个红色光点。
娜娜莉抬头盯着看,“这个打算什么时候走?非要等到结果出来才肯吗?”
“希望这只猫头鹰不要乱排泄,这么高,还是这个位置……”游戏抬头,不大敢呆在它下面,生怕突然就有一坨不明物体掉下来。
“有道理。”
娜娜莉幻想一下,顿时恶心的不行。
魔法界的信使猫头鹰都是经过训练的,通人性智商较高,不会随便排泄,这只使魔猫头鹰就不知道了。
抽出魔杖一挥,猫头鹰顿时变得硬邦邦,是石化咒语。
“对了,若确定举报属实,我该赏赐他什么才好?”
“赏赐?”游戏呆,听着感觉好高大上有木有,他这个平民老百姓竟然有朝一日也能用上这个狂拽酷炫的词语。
“他这么喜欢清理败类,赏赐他一本《圣言法典》好了,本殿下的默写本。”
所谓默写本就是一边脑子里默背自动羽毛笔一边迅速写下,为了将法典背得滚瓜烂熟,还有不时复习默背,这样的法典有不少。
“…………这个不会太寒酸吗?”
“那是你不知道《圣言法典》的价值,即是魔法界的法律,本身也是一本魔法书,以特殊的魔法文书配以言灵排列组合,天然具有祝福效果,神秘玄奥的魔法隐藏在这些文字排列背后,是哥哥智慧的结晶。可以说,吃透了《圣言法典》的奥秘就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有道德有思想有主见充满知性与爱心的新时代魔法师,圣言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印上去看着霸气的。我默写的法典比外面流传的大众版祝福效果更强,而且默写的时候时常有些地方会增添新内容,比如详细备注。”
《圣言法典》是魔法界的最高法,其下属的各种法律会因为时间变化而有所改变,增建或删减,唯有这一部魔法之王呕心沥血写出的法典不会有任何改变,立于凡世顶端,即是约束人性劣根指引知性的智慧之法,也是提升魔法境界通往更高层次的自然之法。
阿德瑞喜欢将她赏赐的法典带在身边恐怕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升级打怪好助手,清除杂念升华精神境界幸运值增幅。
“…………”
“麻瓜界无论什么都非要跟科学扯上关系,好像这样就会瞬间提升档次变得高大上,魔法界的法典本身就是魔法书这很正常吧?”
“…………”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普通人世界到处都是科技产物,魔法界到处都是魔法产物。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赏赐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