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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的空间,一张巨大的桌子,两把座椅。
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朦胧梦幻恰到好处,一点也不刺眼,两手放在腿上,指甲圆润透出粉色,皮肤在光晕的衬托下特别白皙。巨大的桌面浅浅凹进去,精雕细刻的浮雕清晰显现出世界地图,根据山势地形高低起伏,不同的国家领域颜色不同,插上一枚小小的旗子,星光点点闪烁,代表即使到了夜晚依旧热闹的城市,星光多城市就多。桌子上悬浮着一个棋盘,那是巫师棋,黑白的棋子整齐摆放,安安静静的,距离有点远,即使站起身使劲伸手也摸不到。
娜娜莉姿势优雅端正,茫然坐在座椅上,望着巨桌对面那边空白的座椅,就像巫师棋的棋子分别朝的方向那样,她坐的椅子是白色的,对着她的棋子也是白色,对面的座椅是黑色,棋子也是黑色。
安静,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凝固住,只有她自己是活生生的,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被困在心灵世界的时候,她也是安静的坐在王座上望着前方,思维渐渐凝固。
棋盘中的棋子突然动了,黑方的士兵走出来,提剑一挥,白方的士兵举刀格挡,黑色的气息从黑士兵身上沿着交锋的剑蔓延到白士兵身上,迅速侵蚀同化,几乎是眨眼间白子变成了黑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低低的抽泣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黑座椅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少女,或许是士兵剑锋交接铿锵一声时从黑暗的阴影里露出身形。黑色整齐的长发自由垂落,低头,两手放在腿上,眼眶里不住涌出晶莹剔透的泪水,断线的珠子般,滴落到手背。
这个少女的眉眼娜娜莉曾经见过,那个时候她也在哭泣。
“呜呜呜…………”眼泪仿佛流不尽,一直低着头,似乎不敢抬头或者说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人。
再一次看见这个黑发少女,娜娜莉情绪出乎意料的平静,既没有敌视也没有愤怒,对方毫无疑问和恶神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她竟然不觉得厌恶,还隐隐约约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很久,只不过她忘记了。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娜娜莉这么问。
“我…正在做一件坏事,绝对不能原谅的坏事……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去做……一定要做,也必须有人去做,这是……我的命运……呜呜呜……”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放在腿上被滴满泪水的手抓着衣料踌躇不安的揉搓,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语气和态度是坚定的,“我没有错,也不会后悔……”
“那为什么还要哭?”娜娜莉觉得自己似乎明白对方的逻辑,不可思议,心意相通一样,一想就懂了。疑问的话,并不是真正感到疑惑,只是单纯想问。
“……因为,是一件十分恶劣的坏事……”
黑暗空间浮动变幻,如同海水一样,也似流动的浮云,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灰色影子陡然出现,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个男人,穿着西装革履,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魔法界太嚣张了,到处压制我们。”灰影愤恨的说,语气充满排斥异类的厌恶。
旁边出现一个灰色人影,这是第二个,从服侍的轮廓来看,似乎是军装,他带着军帽。
“那个事件对整个世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也许是魔法界为了制造舆论提升人气威望的一种手段,这些怪物不是有那种手段吗,让别人产生幻觉,或者是制造了一场欺骗所有人的梦。”
第三个人影出现,手上端着一个高脚酒杯,轻轻晃了晃,一派优雅。
“若说得利,魔法界毫无疑问是最大的赢家,被世人赞颂崇拜的救世主,一下子压过其他所有神秘侧,独占鳌头,一枝独秀。”
语毕,第四个灰色人影出现。手里拿着一只杖。
“魔法界的统治者的确拥有强大的力量,不过经过那次事件现在还有多少力量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保护了整个星球,若是毫无后遗症,轻而易举恢复到最佳状态,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怪物。感谢愚蠢的魔法师为我们打开一个好局面,国家对我们的重视更上一层楼,剩下的,就是从他们手里夺取威望和权力,我们才是最强的嘎嘎嘎嘎……”
第五个灰色人影出现,他是坐着的,看姿势似乎在开会,两手放在桌子上。
“参与到能力者研究的科学家全部离奇死去,这是魔法师的报复!他们为了发展势必会和我们发生更加激烈的冲突,而现在这种冲突摆到了台面上,和任何一个地区散乱的能力者不同,魔法师有完整的制度和文明,根本就是异类,我们要做好开战的准备。”
“可是阁下,魔法师的能力太诡异了,我们的热兵器恐怕对他们不起效。”第五个灰色人影旁边出现第六个灰色人影,保持着同样的坐姿,似乎是和他同桌而坐正在开会的同伴。
“那就研究出能对付魔法师的武器,我不相信他们真的是无懈可击!”
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一圈开会的灰色人影一个接一个统统出现,各自发表意见,讨论魔法界曝光对世界格局的影响,以及对麻瓜政府带来的威胁性,随着最初的颤栗消失,人类的劣根性发作,蠢蠢欲动,似乎只有来自鲜血的教训和颤栗才能真正令他们安分,缺乏死亡的威慑无法深入骨髓。
黑色空间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灰色人影,娜娜莉能够听懂他们所有的话,但她知道,他们是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区域不同势力组织的人,有麻瓜,也有神秘侧,形形色色,但有一个共同点,对魔法界都不友好。似乎一场巨大的阴谋在酝酿,暗涌在魔法界注意不到的地方汹涌交汇流动,隐世的神秘暴露在人前带来史无前例的蝴蝶效应,悲观者有悲观者的想法,偏激者有偏激者的念头,人类总是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没有伤疤那更是连痛都不知道。
娜娜莉望着巨桌上的浮雕世界地图,以日本为中心,一股诡异的黑色气息正在向全世界扩散,有的地方颜色隐隐发灰,有的斑驳一片,灰色如同斑块依附在上面,有的没有受到影响。这个景象并不是固定不动,还在一点点变化,就像天空流动的浮云一样,只不过,变灰的地方不会再变回原来的颜色,没有变的地方正在一点点被侵蚀。
“这个就是恶神的计策?哄骗的法老王把注意力都投给黑暗游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实际上暗搓搓的用这么一种潜移默化的法子污染世界?恶神的确留在日本哪里都没去,但是散发的邪气却在向全世界扩散,污染人类的心灵。麻瓜对魔法界崛起有何反应,我早就做过无数个假设,但是,根本不应该这么快,扩散的邪气挑起他们心底的邪念,蠢蠢欲动。”注视浮雕地图蔓延扩散的黑色气息以及变化的灰色阴影,娜娜莉的表情是冷静的,可爱俏丽的脸蛋一片冷凝,琥珀色的眸子光芒凌厉,如正午的太阳令人不敢直视,任谁都无法将此刻咄咄逼人散发出强烈气势的人和平日喜欢玩耍任性折腾别人的她联想为一个人,只会以为是双胞胎的姐妹。
“呜呜呜……”黑发少女没有回答,仿佛默认般低头抽泣。
“你一直哭,是因为愧疚吗?这种事情没有必要,愧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也不想看见敌人在我面前一边忏悔一边毫不犹豫继续干坏事的样子。你是来自异世界的恶神,我想要保护自己生存的世界,立场根本性不同。”目光落到被黑士兵同化掉的那枚棋子上,娜娜莉若有所思,口中吐出毫无留情的话,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清明冷静没有一丝迷茫。“消失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我不是异世界的恶神!”一直低头抽泣的黑发少女反应出乎意料的强烈,猛然抬头大声反驳,仿佛想用尽所有的力气证明自己,被泪水沾湿的眼睛睁得老大,“我,从来没有想过毁灭世界……!”话没有说完,陡然痛苦捂住心口,上身前倾微微弯腰,痛苦的剧烈喘息,从牙缝里挤出,“一切……都是……命运,我的想法是什么……微不足道……”
对面的画面一阵扭曲,巨桌也好,座椅也好,都在空间里一起扭曲了一下。
“我的悲惨……我的痛苦,一切都是路亚修带来的……这个痛苦的命运是路亚修赋予我……我憎恨他,恨不得他去死!所以……”
“闭嘴!”一直都冷静的娜娜莉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能够打倒哥哥的人只有我!我才是那个让他撕下慈爱温柔的面具垂头丧气露出一脸倒霉相震惊慌张泪眼汪汪痛哭流涕忏悔自己不对最后领悟人生真谛的人!!!”
“……”黑发少女被震惊了。
“能欺负哥哥的人只有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休想装作一脸和哥哥有仇的样子我就会义愤填赝傻兮兮的倒戈到你那边合作讨伐哥哥!为了成为一个打遍天下敌手称霸海陆空的魔法师,我——娜娜莉,一定要让哥哥震惊到掉下巴哭着喊着道歉!”
“……”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梦,明显不可能!
“我受够‘娜娜莉你又调皮了’、‘娜娜莉今天太晚不如先睡觉明天接着造反吧’、‘娜娜莉的毒药越来越有出色’这种话,我也是有尊严的!!”握拳咬牙切齿,娜娜莉恨恨的磨牙。从说的话到语气,从表情到肢体动作,她深深感受到没被放在眼里的酸涩,不论怎么无理取闹都被无、视、了。
“……”有谁说你没尊严么?
“不论失败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的!”握拳仰头,加重语气表达决心。
“……我……”
“从小到大都是一副表情,早看腻了,又不是面瘫!”
“我……”
“悲天悯人的眼神最讨厌,又不是十字教的神棍牧师!”
“……”
“就是想看他哭了是什么样子,一定比现在无趣的表情有意思!”
她是重要的家人,是他唯一的亲人,信任她的话,在她面前稍微露出软弱的样子也没关系吧,但是,从来都没有,哥哥用面具深深锁住自己。即使想要分担忧愁,也无从下手,哥哥从来不吐露令他忧郁悲伤的原因是什么,他挂着慈爱温柔的表情,看着她时眼底露出的某种情绪,他一定不知道吧。
陷入自己的思绪忿忿不平数落自家哥哥的不是,当娜娜莉发现周围似乎太安静,抬眼看时发现,坐在巨桌对面的黑发少女已经不见了。
黑暗空间阵阵扭曲变形,耳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沉睡的大脑渐渐苏醒,娜娜莉睁开眼睛,从模糊到清晰,看清楚面前的景象,吓得瞬间睁大眼睛。
魔法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目测粉丝正在向麻瓜群体发展欺骗无数少男少女纯洁的感情收获大把大把崇拜爱慕的心被称为最有魔性魅力风华绝代的黑暗公爵竟然出现在这里。穿着麻瓜学校的教师制服,一手撑着墙壁,一手轻轻勾起游戏的下巴,殷红色的眼睛凝视他,仿佛就要缓缓低头吻上去。
被禁锢在墙壁和怀抱之间的游戏脸蛋红的不像话,一路红到脖子,紫罗兰色的眼睛被迫回视,窘迫害羞恨不得马上逃走但是又跑不掉。
“……”阳光暖暖的,晒得人好舒服,眼睛都花了。
#睁开眼看见属下在调戏自己的朋友肿么破!急,在线等!#
#打了个盹,睁眼看见老师和学生不得不说的场景,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撞破黑暗公爵又勾搭纯洁的少年心我应不应该先发制人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