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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大晋正隆六年的新年到来了。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谢神策与谢老三、谢堤以及院子里的两个婢女吃了一顿年夜饭。
然后醉醺醺的谢神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谁弄上床的,总之再次睁开眼,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新年的大朝会据说热闹非凡。
鲜卑人在朝贡中又加了五百匹良马,双方的贸易合作再次深入。南宋的一位皇子请求晋国一位宗室女为妻。燕国再次表示了友好的倾向。秦国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在盐铁粮食的贸易中投入相当大的本钱,扩大了贸易规模。
大晋经过战争不但没有显示出疲态,反而更加蓬勃了,就连往年一直不安分的山东马匪,在过去的一年都安静了不少。黄河的水患也不严重,远不能给晋国造成什么伤害,商业禁令的放松又为晋国的国库增加了不少的税收。
唯一不怎么让人开心的就是西北了。原本西北军扶植的贺楼部,在这次大朝会上显得有些倨傲。不过晋帝≈,威临四海胸怀天下,自然是不会计较的了。然而晋帝不计较,不代表下面的大臣不计价。这才正月初一,据说就有好几拨人到四方馆闹事了。
西北军养了一条白眼狼。
这就是晋都中上层官员以及底层百姓所以为的。
当然也不全是傻子,什么养匪自重、捞取军功之类的话也是有的,不过很快就被普遍的看法淹没了。
谢家世子,哦不,晋阳公主驸马谢神威都与贺楼部少族长干了一架,还能说西北军是另有目的吗?
不过世、咳咳,驸马爷那一架可是打出了风采又打出了水平的,四方馆门外聚集了许多了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虽然被驸马府的人拦在了门外,没亲眼见着里面的山呼海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谢神威最终是浑身染血又毫发无伤的出来了,这就很能说明情况。
贺楼部的少族长连同侍卫不等到元宵佳节,便早早的走了。这件事情成为了元宵节之前,晋都最热门的话题。
在正月初二这天,谢神策在家见到了来访的司马家三兄弟。
这一次司马檀来的意图就很明显了,就是借拜年的机会表示心意的。
谢神策静静的观看着司马家兄弟与父亲谢裳的愉快相处。
对于谢神策,司马家三兄弟还是比较忌惮的,所以虽然偶尔有意的将话题向谢神策身上引导,想与谢神策作交流,但是都被谢神策礼貌而又直接的拒绝了。
司马家兄弟旁敲侧击的比如说谢神策遇险啊,比如说蔡家案件等等啊,谢神策都笑着以“缇骑的事情,一向是不能对外说的,请表哥见谅”给挡了回去。
谢神策搬出了缇骑司的招牌,三兄弟自然也就无法再问下去了。毕竟就是他们的祖辈父辈,在缇骑面前也是没有多大的发言权的。
在经过简单的试探之后,三兄弟大概知道了拥有缇骑司提督身份的小表弟,跟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至少在权力上、影响力上,谢神策已经甩开了他们不止一条街。
因为这种不平等,稍后的谈话三兄弟渐渐的将“尺度”控制在了一个不会显得轻燥浮夸又能带动气氛的程度上。
这话题自然就不会是政治军事而是文学了,不过显然,身边坐着一个“谢小先生”,这样的话题也是班门弄斧了。好在司马檀及时的将话题转移到了谢神策的《三国风云》上才避免了两位兄弟出丑的可能。这个话题就可以各抒己见了,必要的时候再请谢神策点评一下就能很好的带动气氛。
其实司马槿与司马杉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纨绔无能之辈,只是跟司马檀、谢神策等人一比,还是有些差距的。二人是长年受到司马瑜教育的,文学教养自然不会差,只不过司马檀看来,这两位兄弟可能还是对谢神策的诗才很是有不服的,所以言语之中多有锋芒,为了避免争论,这种情况下司马檀自然是做一个和事老为好。
你们就是再不服气谢神策的诗才,那也得拿得出一两首能让大伯赞不绝口的作品啊。一点都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
没见过这样争先恐后扇自己巴掌的。没见到谢神策直到现在都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么?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
司马檀看着两个兄弟侃侃而谈,谢裳微笑不语,时而点头的样子,有点担心自己在谢裳面前的形象会不会被两个兄弟给拉低了。
谢裳是一个不温不火的人,虽然在大晋官场近乎隐形,但是每每有大事的时候,总能有他的影子。之所以说是有他的影子不是说什么谢裳是幕后推手之类的,而是因为每次的重要会议,都有他在,但是在人群中十分的不起眼,很少说话,作用基本相当于陪衬,就像一个影子。
一般情况下,谢家第二代能让人时常提起的名字就只有谢衣了。
谢韫毕竟是嫁为人妇好多年了。何况人也不在晋都。
然而真正的大人物,像政事堂的几位尚书大人等,能时常进出御书房的人,是绝对不会忽略谢裳这个人的。
要说进御书房次数最多的,二十年来,除了那几个有数的老人,恐怕也就是谢裳最多了。虽然几乎每次都不说话。
但是注意到这种情况的人,谁会相信谢裳在私下里面见皇帝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这么多年了,谢家稳中有升,难道单单只是一个老太傅在出力吗?
司马檀是司马弼最看重的儿子,自然不会像一般官员那么浅薄,他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当年与晋帝有着怎样的交情。往前推四十年,正好是自己父亲一辈年幼的时候,那时候,眼前的中年人与晋帝,便几乎是天天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吧。
毕竟老太傅是帝师,与当年的先帝极为亲密。
在中午,司马家三兄弟在谢家全家的陪同下吃了顿饭。
这是谢神威与晋阳公主成亲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在正月初一进宫给太后、皇帝皇后拜了年之后,正月初二谢神威便带着晋阳公主回到了威侯府。
这一次是全家作陪了,就连谢神裴也出席了。
席间谢神裴还敬了司马檀一杯酒,当然是以表兄妹的名义。老太傅与谢衣谢裳都没有表示什么不满。
这桩亲事看样子算是定下来了。
吃过午饭后,司马家三兄弟很快便告辞了。
也许是因为谢家在过去的一年里风头太盛,谢家今年正月来拜访的人特别的多。但是这都与谢神策无关,他此时正在院子里与谢神威无聊的扯扯闲话。
无聊不是因为没人拜访谢神策,实际上这几天络绎不绝的拜访者大多数都是冲着谢神策来的,只是碍于谢神策缇骑司提督的身份,很少有人明言罢了。许多人都是递上一份拜帖和礼品,只求能在谢家人心中留下一个印象,若是能得到谢家的款待,能沾上一些好处,以后做事说话想必也会有底气一些。
谢神策是不管这些的,他将谢神威在他去年回晋都时交给他的话贯彻的很好——记他们干什么,他们记住我们就行了。
不一会儿,有家仆来报说是缇骑司来人拜访。
来人是周锦棉,后面跟着田汾。
谢神策笑着低声问道:“什么时候成亲呢?”
周锦棉微微笑道:“快了,估计就在明年吧。”
快的话还在明年,真有耐心。
谢神策:“......”
“那,那祝你们早日那个啥哈。”
周锦棉淡淡一笑。
田汾是女人,但也是缇骑司的高层,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样的情况都遇到过,所以也不在乎谢神策半带玩笑性质的调侃,表情淡然的入了座。
闲聊了一会儿,谢神策把仆人屏退,然后让绿儿与彩衣带上了门然后出去。
周锦棉看着谢神策道:“你居然想要改组缇骑司。”
田汾吃了一惊。
谢神威眼皮抬了抬,表示关注。
谢神策毫不隐瞒:“没什么好惊讶的,这件事情其实早就应该做了。我已经有了方案,只是实施起来可能会有很大的难度,也不能保证完全的掌控,所以你必须帮我。”
谢神策直接说了出来,周锦棉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谢神策便猜到了肯定是晋帝已经告诉他了,他也知道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
“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陛下还真是会选人啊。”
“没办法,谁让你们家三代忠良呢?”
周锦棉无奈的笑了,说道:“第一次发现忠良这个词,其实也不怎么好啊。”
谢神策哈哈大笑:“忠良兄,这回可要辛苦你了!”
周锦棉苦笑着摇了摇头。
田汾不知道内情,但是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便可以获得一些模糊的讯息。
缇骑司,改组,难度,辛苦。
这一系列词语让她感觉到了事情并不像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汾忍不住问道。
谢神策朝周锦棉努了努嘴,示意让他解释。
“其实,就是陛下对缇骑司有了不满,认为缇骑司需要做一些改变,所以提督大人与我准备在陛下的支持下,对现在的缇骑司进行一番改革。”
田汾虽然已经猜到了事实,却还是免不了被周锦棉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对缇骑司不满了?是不是因为最近两次重大任务的失败?这、难道魏提督被调走也是因为这个?缇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会被陛下、迁怒?”
田汾紧张的语无伦次。
在她的印象中,改组,就意味着清洗。
(ps:稍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