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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居然真的来了,程夫子真是好算计。”
随着焦家军开始朝咸州开拔的消息传到图晟军、传到图晟耳中,图晟就真的兴奋起来了。
因为图晟军为什么要慢悠悠往贲州靠近?原因不仅要慢慢整顿部队,消除被朝廷宣布为叛逆的不利影响等原因,同样也是为了引诱焦家军进入咸州。
因为别看咸州也有自己的知州和指挥使,咸州境内的军队却大半都集中在咸阳城,乃至说掌握在咸阳公图时手中。
所以只要焦家军进入咸州迎击图晟军,咸阳公图时就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当然,这不是说咸阳公行动起来后就一定不会攻打图晟军,但依照穆延进入盂州后也必须占地为王的例子,图晟却不相信在占据一定的贲州城池后,咸阳公图时又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因为咸阳公图时即使没有明着说自己也想要造反,但就凭其在接待图晟时的表现,图晟就知道一旦有机会,咸阳公图时必然也不会甘于* 人后。
所以图晟军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咸阳公图时创造这个机会,而不仅仅是想着怎么消灭焦家军。
毕竟有在盂州作战的经验,图晟虽然知道消灭焦家军的好处,但也清楚这种事注定不可能一蹴而就。反而随着战事的延长,乃至情势的改变,参战各方肯定会有不同的选择乃至各种私下动作等等。
因为身为皇室宗亲,图晟不仅比其他人更了解人性中的残酷。也更了解人性中的贪婪。
程优则点点头道:“这不是我们将焦家军算计得好不好,而是在确定我军肯定会进入贲州的状况下,焦家军就必须将咸阳公拖下水才能更好的与我军相抗。不然别说焦家军不可能独自战胜我军,长期周旋下去,焦家军的立场只会越来越艰难。”
“但这不会对我们造成危险吗?”
“危险什么危险,虽然我们确实是冲着焦家军才赶往贲州,但这可不等于我们就一定要抢下贲州做地盘。因为我们要做的就是提醒朝廷中的有心人焦家军乃是皇上最大的破绽,相信知道这点后,焦家军的麻烦肯定会源源不绝,而这也是他们必须进入咸阳与我军作战来将咸州军引出的主要原因。只可惜。咸阳公未必会照着焦瓒的想法行动。”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图晟也不再担心了。因为随着将来进入贲州的军队越来越多,或许图晟军确实有成为众矢之的的嫌疑,但即使图晟军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成为众矢之的,那还不如将一些压力转嫁到焦家军身上。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不仅太过年幼。洵王图尧和育王图濠又一直在旁虎视眈眈。图晟可不相信他们真会无法看出这个机会。
所以随着原本计划。图晟军很快就在堰山一线停下了,甚至慢慢摆开了阵势,就等着焦家军主动杀过来。
因为不说只要进入了咸州。焦家军就不可能无所作为的退回去,在有足够时间选择战场的状况下,图晟军早就谋划好了要在堰山地区对战焦家军,乃至说断焦家军一臂的事。
因为别看堰山比不上十万大山也比不上乌山,只要是古代社会,只要是各种山林,那都是各种兵家的必争之地。
而随着图晟军在堰山布阵的消息传回来,刚刚进入咸州的焦家军也顿时停了下来。
一边看着那些兵马稍事休息,焦史就一脸犹豫道:“爹爹,汝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图晟军居然在堰山停了下来,我们这点兵马要攻坚可不容易。”
“不容易也要攻。”
不像焦史那么犹豫不决,焦瓒却带着一种胸有成竹道:“因为正由于我们兵力不足,所以才可以败得堂堂正正。乃至说我们完全可在一战即退的状况下立即转而向咸州军要求援兵,至少也是带着图晟军在咸州境内、在堰山一线混战一番,这样咸阳公就躲不了了。”
“原来如此,可咸阳公又是什么意思?”
听到焦瓒话语,焦史就一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毕竟他们这半支焦家军进入咸州境内原本就不是为了消灭图晟军而来,只是为了将咸州军卷入战局而已。
所以在怎么都不可能仅凭这些兵马就战胜图晟军的状况下,不管图晟军挑选什么地方做战场,乃至不管图晟军打算以什么方式同焦家军作战,那对焦家军都没有丝毫影响。
只是焦家军的计划或许不会因图晟军在堰山一线停下有任何改变,想想咸州军主要是掌握在咸阳公图时手中,焦史又有些疑惑起来。
而神色虽然闪动一下,焦瓒还是很快摇摇头道:“虽然图晟军是在咸阳城停留了很长时间,但以咸阳公一脉长期留守咸阳城的传统,他们应该不会与图晟军同流合污才对。”
“同流合污?爹爹也有这个担心吗?但孩儿记得咸阳公一脉好像自开国后就从未进过京,爹爹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为父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焦家的历史又不长,至少在北越国开国时,焦家还没有真正崛起,怎么都不可能知道有关咸阳公一脉的秘密。”
不否认自己也有对咸阳公图时担心过,但想想在咸阳公图时之前,图晟军还不是接触过不少地方官员。而只要在图晟军被宣布为叛贼后,咸阳公图时再没有接触过图晟军,那就谁都不能轻易说咸阳公图时有异心。
不然不说咸阳公图时,图晟军一路从盂州过来所经过的州县官员就都有异心了。
当然,这仅是一方面考虑。
因为身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外戚,或许其他人能轻易怀疑咸阳公图时乃至一切与图晟军有过接触的北越国将官,但焦瓒和焦家却不能轻易做这种事。因为别说这会让焦家再不敢相信任何人,发展到最后,恐怕也没人再敢与焦家结交了。
然后没有选择也不需要选择的状况下,稍做整顿,焦瓒和焦史就指挥着三万焦家军开始往堰山一线缓慢行进。
毕竟堰山不仅是图晟军选择的战场,在图晟军已经预做防备,兵力又远在焦家军之上的状况下,焦家军不仅不可能盲目的一头撞进图晟军的包围中,甚至在第一时间就向咸阳公图时发出了求援的信报。
因为若换成在贲州作战,为了焦家军的颜面,焦瓒或许怎么都不可能未战就求援,可现在毕竟是在咸州,焦家军进入咸州的兵力又有所不足,所以在求援本身并不会被人认为是种无能的状况下,这同样也是一种对咸阳公图时的试探。
因为焦瓒即使不相信咸阳公图时会与图晟军同流合污,但面对皇位竞争,任何一个皇室宗亲也是不可轻易相信的。
然后随着焦瓒的求援信被送到咸阳城,被送到咸阳公图时手中,咸阳公图时也一下在书房中沉默下来。
而看到咸阳公图时沉默的样子,闻讯赶来的阳鼎天也跟着默然一下才说道:“爵爷打算怎么派兵去支援焦大人。”
“这当然是……,倾全力去支持焦大人。”
虽然阳鼎天仅是咸阳公府的客卿,但不说不同的客卿就会拥有不同的身份、地位,仅以咸阳公图时的驭下手段,他根本就不允许那些咸阳公府的属下轻易对自己的决定发言。
甚至于能做这种事的不仅只有客卿,若不是阳鼎天替自己跑过一次宛华宫,咸阳公图时也不会如此信任他。
而以前即使很难猜透咸阳公图时的想法,也不稀罕去猜透咸阳公图时的想法,但在去过一趟京城,乃至在了解过商术那种人都有敢有意皇位的状况下,阳鼎天自然也有了一些想法道:“爵爷真打算支持焦大人吗?支持焦大人又不能为爵爷换来任何好处。”
“难道鼎天汝的意思是本爵应该支持图晟军吗?汝将本爵想成什么人了?”
虽然双眼是往阳鼎天脸上横了一下,但如同以往一样,咸阳公图时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也没人能看清他真正的心意。
但本身就只是个客卿而已,而且还是个江湖人,阳鼎天可没有什么不敢说的,直接就张嘴说道:“王爷言重了,这不是鼎天认为爵爷是什么人的问题,而是商大人都敢对皇位虎视眈眈,爵爷又敢说地方上没有与商大人一样的官员?”
“当然,鼎天不是说爵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是在皇上的皇位本身就有所不稳的状况下,爵爷怎么都该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因为爵爷可以不在乎一生不得进京,难道爵爷又甘心咸阳公一脉永远只能居于咸阳城吗?”
“……可鼎天汝又知道咸阳公一脉为什么会一直居于咸阳城吗?那就是开国皇帝图景曾留有密旨,只要当朝皇帝无嗣,咸阳公一脉就可入替为君,而在此之前,咸阳公一脉永远不得入京,不然此密旨立即就会失效,这也是咸阳公一脉会一直居于咸阳城的主因。”
“什么?还有这种事?”
听到咸阳公图时话语,阳鼎天就彻底震惊了。
因为这样的密旨别说阳鼎天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咸阳公图时会将密旨内容对他说出来,却也未必不代表着某种明志。
毕竟入替为君这种事别说说出来,想都不能轻易想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