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下）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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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先生，不要那么惊讶，谢尔盖早就死了。”“谢尔盖”开口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是新的谢尔盖，但咱们也算是老熟人，在南韩咱们还交过手，你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唐术刑看着“谢尔盖”，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这种压迫感是眼前这个“谢尔盖”在说话间散发出来的，不同于野兽，也不同于人类的一种感觉，古怪又让人恐惧。

    “谢尔盖”安坐在椅子上，又问：“你难道还认识联合纵队中其他人？你应该只认识一个人吧，那就是我。”

    唐术刑瞬间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了，抬手指着对方道：“你是……金允昊？”

    有着谢尔盖面容的金允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如果你喜欢金允昊这个名字，你可以这么叫。”

    “怎么可能！”唐术刑很是吃惊，下意识看向顾怀翼和姬轲峰，试图从他们那里寻找答案，但两人都是沉默不语，等于是变相承认了这个事实。

    “在联合纵队中，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金允昊平静道，“在你们找到谢尔盖之前的某个夜晚，我取代了他。和我预料中一样，他早就厌倦了逃亡和被监视，说出一切之后，让我给他个痛快。毕竟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已经明白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好吧，我明白了。”唐术刑站在那道，“联合纵队已经控制了亚欧部队？”

    詹天涯不语，只是抽着烟，也不抬眼看周围的人。

    “控制？真可笑！亚欧部队本来就是属于联合纵队的！”金允昊咧嘴笑了，“对你们来说，这肯定很意外，因为这对詹局长来说都很意外。在南韩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当时不合作，迟早有一天会被迫合作的。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不认同都不行。”

    “亚欧部队还一直以为自己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结果到头来。原本就是别人的看门狗，我越来越搞不懂了，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有这么大的能耐？”唐术刑看着金允昊摇头，“你能解释下吗？”

    “可以，我们现在是盟友，而且就算我告诉你了一切，你也无法作出妨碍以后计划的任何事情来。”金允昊示意唐术刑坐下，但唐术刑依然站着，千户平也站在他身后，平静地听着。

    “联合纵队起源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年代远比传说中要久远得多，但最早的时候，只有两个会员，他们都是在历史上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人，一个是木匠。另外一个则是炼金术师……”金允昊坐定后，开始讲述起关于联合纵队的历史。

    关于木匠和炼金术师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外貌，来自于哪个国家，在联合纵队的资料库中都没有任何记载。最早两人联合仅仅只是想重新创造出一座类似亚历山大图书馆这样的地方。

    亚历山大图书馆被誉为古代藏书量最大的图书馆，它既是一所大学，同时也是古代许多伟大学者的归属。这个图书馆的毁灭成为了人类思想史上最凄凉的篇章之一。不仅导致欧洲进入了黑暗时代，同时也阻碍了科学、哲学、医学和千年来的发展与进步。有人形容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毁灭为“历史失去记忆的一天”。

    要恢复这间图书馆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传说中图书馆被彻底烧毁了，只能自己建立一座，但这样做，如同是愚公移山。无法感动神明的前提下，单凭他们两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不过这两位联合纵队的先驱还是着手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在他们启动这个遥遥无期，有可能永远都完成不了的计划时。木匠已经快50岁了，而炼金术师则60来岁了。

    计划进行了5年进步甚少，他们搜集的藏书都不算很珍贵，只是他们明白如今看起来并不珍贵的藏书，在百年甚至千年之后则是全人类的瑰宝，而5年时间他们仅仅只收集了不到2万册的各类书籍，不过在这期间，他们的做法倒是吸引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来。

    不过，炼金术师明白，这个图书馆中需要的并不是拥有一时热情，单靠着突然头脑发热就参与来的人，于是他进行了严格的筛选，最终只留下了10个人辅助他们进行工作，而这10个人当中，有一部分是权贵。

    当然，炼金术师深知要让这批人忠于这个计划，需要的便是一种类似宗教思想的东西，要用这样的东西来束缚他们的大脑，于是他创立了一个隐秘的教派名为“先驱”，这是一个以自然科学哲学作为基础教义的教派，同时认可和认同组织内其他成员的信仰。

    “先驱”的成立，果然让这批人更加死心塌地开始藏书的收集，他们做了许多如当年建立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托勒密将军和其后人一样的事情，他们从国立的图书馆中借出藏书来，进行复制，制造赝品，将真本收藏于自己的图书馆之中，又将赝品还回去，在这个过程之中，继续吸收其他人加入这个叫做“先驱”的教派，而他们的口号则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全人类。

    又过了数十年，正在壮大的先驱组织却遭遇了重创——因为一战的爆发，导致他们的收集工作一度陷入了停滞之中，唯一让他们值得庆幸的是，在先驱教派之中，有当时交战双方同盟国和协约国的政客以及军人，当时的威廉二世也是先驱教派的秘密成员。

    当时炼金术师已经死去，接任他成为先驱主人的是那位神秘的木匠，木匠猛然间意识到，无论他们如何全力以赴地保护这些全人类留下的共同遗产，到最终还是会因为人类的战火而停滞或者彻底毁灭，就如当时的亚历山大图书馆一样，于是木匠改变了早年的策略，对先驱进行了进一步的改革，第一步便是在先驱内部建立了当时最先进的医学会，同时以医学会作为基础，开始建立属于先驱自己的私密军队。

    一战的乱世，虽然阻扰了先驱早年的收集工作，但也使得先驱的组织更加壮大，不过他们吸收的会员已不再是普通人，要不是天赋异禀的能人，要不就是完全认同先驱理念的显贵政要，到一战结束时，先驱的主要成员已经遍布了亚欧大陆，同时也吸收了部分各国古老组织的成员到其中。

    但这些人永远都无法成为先驱的核心成员，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无法在本国真正的呼风唤雨，所起的也都是辅助作用，而木匠也意识到了知识和情报之间的共性，以及建立核心委员圈的作用，不过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他依然在等待之中。

    又过了近20年的时间，木匠已经频临死亡，但他并未指定任何一个人作为他的继承人，只是宣布从今往后先驱内部会有一个象征性的领袖，为了避免这个领袖将先驱宗旨改变，这个人必须像他和炼金术师一样，不得享受任何先驱内部的特权，不得使用先驱本身的经费，必须自食其力。并且用古老炼金术中的四大元素气、水、土、火命名，选择出了四名委员。

    四名委员和一名领袖共同组成了先驱的核心。领袖团结四大委员，而四大委员完全遏制领袖的权力，大家都不能享受组织的特权和经费，不得不经“先驱核心”而操纵组织做出任何有悖于人类历史的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

    说到这里，金允昊起身道：“从那天开始，联合纵队才有了雏形，但这个雏形并没有真正的发挥自己本身的作用，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再次开始，人类经历了最可怕的年代之后，先驱核心才决定真正干预和操纵，随后在先驱核心之中，当时的一名委员第一次提出了世界上需要建立一个如同先驱核心一样的组织……”

    唐术刑听到这里，浑身一震，脱口而出：“你是说联合国？”

    “对，联合国。”金允昊平静地点头，“二战结束之后，1945年10月，在美国旧金山签订生效了《联合国宪章》，宣布联合国成立，只不过那时候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渗透进去，只是做了月老这样的工作，牵线搭桥，穿针引线，之后的冷战证明，我们完全错了，不应该完全放手。”

    先驱真正更名为联合纵队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古巴导弹危机之后的事情，当时的先驱核心意识到世界已经彻底失控，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了隐藏在这个世界关于“轮回”的秘密（此事件与本部小说无关，详情见《午夜开棺人》），但他们并未直接干预和插手，而是静待事情的变化。

    古巴导弹危机之后，先驱更名为联合纵队，并且开始逐步渗透全世界范围内的各个国家，终于在1979年苏联阿富汗战争之前完成了他们预定的渗透计划，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也发现了关于隐藏在地球上的那批远古人类的秘密，并且通过长期的分析和来自各方的资料认定，这批远古人类还有后裔存活，这批后裔则有可能是现在人类在未来中最大的敌人。

    “联合纵队的大概历史讲完了。”金允昊重新坐下来，扫了周围众人一眼，问，“我想知道，你们是赞成纵队的理念，还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