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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向晴毫不遮掩,大方地承认了。
得到向晴的答案,柳云鹤面色平静,仿佛这才是该属于她的作风,不去惹别人,但别人来惹她,绝不轻易放过!
他很喜欢这样的她,恩怨分明,无畏无惧,有真本事,不像那些花瓶一样的千金小姐,老是一副头颅高昂的高贵模样,实则什么也不会,只会在背后说人长短,做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向晴虽然有时候爱吹牛,但并不浮夸,她们母子这些年无依无靠,自是需要有这种让人惹不起的本事,否则如何平安生存下来?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去责备,只有加倍地对她们好,才是他该做的事!
诸葛宁则倒吸一口冷气,太厉害了,竟然可以做得这样无声无息,他猜,她一定是将药放在了肖碧儿身上,肖碧儿是诸葛能的宠妾,自然会与诸葛能肢体接触,所以会中毒,只不过……
他疑惑而又好奇地问:“你给他下了什么毒,竟然会呈中邪之状?”
“我新制得的六神无主粉,放了一些使人心神不宁,肝火旺盛,麻痹神经的药,以呼吸进入人体,可令人呈现癫狂,言语无状,神思混乱,类似于中邪的症状!”向晴边走上去边解释。
是肖碧儿自己说是诸葛能最宠爱的女人,不然她如何能想到让她传毒给诸葛能,这招隔山打牛的效果还不错,除诸葛宁几人,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来,而且,自是有人替她背这个黑锅,不用她动手,就能报了仇,又能减少无端的麻烦,她何必要明面上去得罪人呢?
有时候,放过一个人是为了更好的害她,所以千万不要轻易感激一时放过你的人!
诸葛宁对她是越来越佩服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向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了楼,回到房间,齐鸣和胡不归已经将云子熏抬到了床上,云子熏一脸惨白,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张狂的半丝样子。
“魅医娘子,你们的饭菜来了,小人已经试吃过了,没有毒,请放心食用。”这时,黑子端着饭菜走进来,放在桌子上,十分殷勤道。
原来这位娘子就是刚被封为魅医的神医娘子,难怪轻轻碰他一下他都会痛不欲生,简直太厉害了,他真是对她又敬又畏,而且他们刚刚被告知,客栈的东家已经换成她了,所以现在她是他的主子,以后一定要好生伺候!
向晴看他一眼,道:“难为你有心,竟以身试毒,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你既然知道我是魅医,就不会有人能毒害到我们,不过……谢了!”
他为了她们母子平安能不顾性命,倒是十分可贵,以后客栈的人都是她的人,既然身为他们的主子,就有权保护他们,这也是在捍卫她的权威!
“嘿嘿,不谢不谢!”黑子没想到会得到感谢,挠了挠头别提有多高兴。
向晴看他黑傻黑傻的样子,竟也有几分萌,问道:“你叫什么?”
“回魅医娘子,小人叫黑子。”黑子立即回道。
向晴笑了笑,果然是人如其名,于是说:“黑子,帮我去准备一盆沸水,最好是用银盆装水。”
“魅医娘子,没有银盆。”黑子为难起来,客栈哪来的银盆?
向晴蹙眉,看来得打造一套自己的工具才行,临时让人去弄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于是道:“没有就算了,用木盆也行,再帮我准备剪刀,纱布,银针,棉帕等物,速去速回。”
“是!”黑子立即转身跑了出去,跑得太急竟摔了一跤,他却半声也没吭,爬起来继续跑。
向晴忽然对这个小黑子有了好感,趁黑子去准备东西,她们母子不如把饭吃了,免得等会无力救小痞子!
于是,她把大宝小宝叫过来:“儿子,我们先吃饭,不要去管你们云叔叔了。”
“哦。”大小宝本来在守着云子熏,听到娘亲的话,乖巧地走到了娘亲身边。
向晴正准备取下面纱吃饭,但看到诸葛宁和柳云鹤像佛爷一样坐在桌子前,她看了看他们二人,道:“大皇子都中邪了,你们俩个也不去慰问一番?”
诸葛宁听她这样一提醒,立即拍了下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太后最看重的就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如果大哥病重我还不去点个脚,她又得罚我了,二哥,走,你也一起去!”
柳云鹤也想去看看诸葛能究竟是个什么下场,于是站起身道:“我们去去就回,你们小心点。”
“放心,慢走。”向晴将两人送出门去,然后将门关上,还上了门闩,才转回去取下面纱,和两个儿子吃起饭来:“好饿好饿……”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饭菜。
“娘亲,你吃饭的样子好像猪猪哦。”小宝指着娘亲鼓鼓的嘴,笑道。
大宝纠正:“样子像青蛙,动作像猪猪。”
小宝瞪了哥哥一样,就你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向晴动作一顿:“方方方,马瞎花!”
大宝一头雾水,娘这是说什么呢?
小宝得意地看了哥哥一眼,哈哈,他听懂了,娘亲说,吃饭饭,莫说话!于是高兴地咬了一大口鸡腿肉,唔,又香又滑,好好吃。
大宝哼了一声,小坏蛋,得瑟!
向晴边吃边打量着这兄弟俩,笑得眯起眼,真是可爱又有个性的小家伙,像极了她,呵呵呵。
吃过饭,母子三人齐齐打了个饱隔,正好黑子也将东西准备好送进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另一个叫春芽的瘸腿小伙计,特意跟他上来见见这位厉害的新东家魅医娘子。
向晴正好缺两个打下手的,于是道:“帮我把他胳膊上的衣服剪开,你帮我把棉帕泡在沸水中,等半刻钟就捞出来。”
“好的,魅医娘子。”两人立即笑着应下。
对于这个新称呼,向晴一笑置之,随他们去好了,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没必要去更改别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当然,她很不要脸的这样认为了。
“天拉!”黑子走到云子熏面前,慢慢顺着手腕开始剪,将云子熏的整个衣袖都剪开了,然后吓了一大跳。
向晴正在自恋中,以为黑子将云子熏的手给剪掉了,走过去一看,云子熏的胳膊上正好缺了一大块肉,她哈哈一笑,拍了拍黑子兄的肩膀:“不错啊,肉都给被你剪掉,谢谢你帮我报仇,这死小子总是挤兑我,这下看他还神气什么,废了丫的爪子!”
“魅医娘子,不是小的干的!”黑子不想领这样的功劳,会坐牢的。
向晴一愣,定眼看去,见皮肉上的血有的都已经凝固了,确实不是新鲜的伤口,她突然便明白了,这定是云子熏这小子为了救自己的小命强行削割了自己的血肉,否则他中了那么强烈霸道的毒,怎么会还有命和她打闹?
想到这,她突然起了鸡皮疙瘩,看不出来云子熏骨子里竟有如此残忍的细胞,若是她,估计下不了这个手,割自己的肉啊,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云子熏才保住了性命,但体内的余毒却未清完,若是普通人早就昏迷不醒了,他竟还能像个无事人一样和她打闹了老半天,救云子熏是必然的,因为她想知道,是谁给他下了这种厉害的毒?
大宝小宝正要走过去看,被向晴拦住了,怕吓着他们,让黑子带他们到外间去玩,她也好安心为云子熏解毒。
“春芽儿,把帕子捞出来给我。”向晴坐下来决定先为他清理伤口,再做进一步的抢救。
春芽儿将手伸进沸水里,快速捞出帕子,烫得手通红却未吱一声,将帕子递给向晴。
向晴一心在云子熏身上,并未注意到他的手被烫到了,接过帕子开始为云子熏擦去那些血迹,待擦完,干净的水里已是一盆血水,春芽自主地瘸着腿端出去倒掉,便在外面等着吩咐。
擦干净云子熏的手臂,向晴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感染了,皮肉都发红肿涨,必须要消炎,否则会引起高烧,云子熏本来就智商低,再烧一下脑子,一定会更白痴。
“你小子运气不错,正好我身上有风如画赠送的那瓶青霉素,可以救你的小命了!”向晴从怀中拿出那瓶纯度极高的青霉素溶液,先给他做了皮试,没有过敏反应才给他用,接着开始为他逼出体内的余毒。
给他服了些自制的逼毒药后,仍旧未能清净毒素,向晴想着他也有很多丹药和药丸,总是像宝贝一样藏得好好的,她勾了勾嘴角,将他身上所有人药都给找了出来,确实是些难得的好药,向晴拿了些医治他后,便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这小子穷光蛋一个,肯定没有诊费给她的,这些名贵的丹药就算是给她的报酬吧!
诸葛宁和柳云鹤到达大皇子府,竟然见太后也在,行了礼后,便一齐看向正在发狂的诸葛能。
“贱人,是不是你们想害本宫,本宫可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你们竟然敢害本宫,本宫要杀了你们……”诸葛能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光着一双皮包骨的脚,大言不惭地往跪在厅中的一众妃子身上踢去。
诸葛睿和太后知道他是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订较他的妄言。
“啊,大皇子,不是妾身,不是啊……”这次被踢中的是太子妃余氏,胸口被诸葛能狠狠踢了一脚,痛得眼泪直流。
其余的侧妃,待妾包括肖碧儿在内,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但人人身上都有伤在身,皆是来自诸葛能的暴戾之举。
诸葛宁与柳云鹤相视一眼,心头暗爽,却并没出声。
诸葛睿沉着脸端坐,满身的帝王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太后实在忍不住了,命道:“你们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制止大皇子,立即给他医治,一群饭桶!”
“是,太后。”一众奴才应了声是,快速向前钳制住诸葛能,林世升和贺益同时向前左右为诸葛能把脉。
诸葛能拼命挣扎:“你们这群反贼,狗奴才,竟然敢抓本宫,本宫要是当上皇帝,第一个砍了你们的狗头!”
这个畜牲!
诸葛睿气得七窍生烟!
“怎么样了?”眼看着诸葛能就要挣脱束缚,太后着急问林世升。
林世升和贺益相视一眼,一齐收了手,林世升抱拳禀道:“回太后,太子殿下是中了毒,所以导致性情大变,言语无状!”
中毒?
诸葛睿眸光闪了闪,难道是她?他看向柳云鹤和诸葛宁,见二人一脸淡定,半点惊讶也没有,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就说嘛,那个丫头怎么会突然转性了,会放过肖碧儿主仆,原来是暗自动了手脚,他很是震撼,短短两个月不见,她的手段又高明了许多,远在百里之外也能将毒下到诸葛能身上,他不得不服啊!
“中毒?”太后凤眉挑起,满身凌厉之气扑向跪在厅内哭泣的众位女人,喝问:“说,是谁给大皇子下了毒?”
“不是妾身,妾身不知道!”众人齐声哭着回道。
余氏突然想到什么,指着肖碧儿道:“太后,大皇子发作前与肖侧妃在一起,一定是她给大皇子下的毒!”
“不是妾身,不是!”肖碧儿连忙喊冤。
她回到府中后,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大皇子撒了会子娇,大皇子心疼她死里逃生,亲了亲她的手背安慰她,仅此而已,她哪里敢毒害大皇子?余氏是嫉妒她得太子宠爱,所以才陷害她的,该死的贱人!
太后犀利看向肖碧儿,对林世升道:“查一查她身上可有毒?”
“是!”林世升走过去,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却在准备回身时,嗅到她手上有股异味,他对肖碧儿道:“肖侧妃,容下官无礼了。”而后凑到她手上仔细嗅了嗅,突然双目一睁,不好!
太后见他神色慌张,急问:“如何?”
“太后,毒确实是肖侧妃下的,是一种不知为何物的毒粉,由口鼻吸入,进入人体,至人癫狂,言语无状,恐怕臣也中了此毒了!”林世升哭丧着脸道。
太后大惊:“林院首,你可能解此毒?”
“臣不知为何毒,暂时无法解!”林世升摇头道,而后退到贺益身边,轻声道:“等会本官若是发作,你立即敲晕本官!”
他怕也像太子一样说出什么冒犯天威的话,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院首大人不必担忧,你服用了药神谷的入门灵丹,此药可解百毒,你不会有事的。”贺益道。
蚕蛊虽然能控制人心,但也是毒中之霸,其余小毒在它面前简直就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患。
林世升眸光一亮,点点头放下心来。
太后怒视肖碧儿:“贱人,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太后,真的不是妾身,妾身不知道什么毒,也没有解药呀!”肖碧儿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猛地磕起头来。
“你既然不肯交出解药,哀家留你何用?”太后忍无可忍:“来人,将这个毒害皇子的毒妇拉出去砍了!”
肖碧儿吓得面如死灰,猛地磕头:“太后饶命,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皇上,当时您也在场,妾身从客栈出去就直接回来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毒药,皇上,救救妾身……”
诸葛睿沉声道:“肖氏,你去客栈毒害魅医母子之毒是何处而来?”
“不是,那毒与此毒不一样啊,皇上,那毒小巧身上还有,您可以让太医比对,绝非一种毒啊!”肖碧儿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的感觉,大皇子啊大皇子,我被你害死了!
诸葛睿冷哼一声:“就算不是一种毒那又如何,你大可以买无数种毒药加害大皇子,像你这种毒妇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听太后的,将肖氏和那丫头一起拉出去,就地正法!”
在客栈时,这对主仆便该是这个下场,让她们拖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四人冲上来,将肖碧儿主仆拖走了。
“皇上,妾身没有,妾身冤枉,冤枉……啊——”一声尖叫,同时结束了两条性命。
在场众人面色平静,无人有异议。
余氏高兴极了,终于除了这个魅惑大皇子的贱人,看以后谁还敢与她争宠?
柳云鹤冷眼旁观,敢伤害向晴母子的就该是这个下场,就算向晴放过了她们,他日后也会找机会除掉她们,包括诸葛能!
太后似出了口恶气,看向林世升道:“林院首,你真无法解此毒?你可是南临国的国医!”
诸葛睿父子及柳云鹤相视一眼,满眸的嘲讽,林家真是侮辱了国医二字!
“解是可以解,但需要些时日,太后,神医张阙已经回到京都,为了大皇子的身体着想,太后可招他前来一试!”林世升道。
解不了就解不了,非要扯这些蛋,无能之辈。
诸葛睿白了他一眼,反正太后在,一切她做主,他便懒得管了,还是想想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陪小乖孙去放风筝的事情,到时候带些什么好吃的给他的小乖孙吃呢?
他?
太后翻了个白眼,她才不希望他来救她的长孙!
“妖妇,你是谁?竟然跑到本宫府上来发号施令,本宫杀了你!”诸葛能挣脱束缚,冲到太后面前就要朝他踢去。
太后吓得跳起来,喝道:“抓住他,抓住他!”
一众奴才围过来,护的护住太后,抓的抓住诸葛能!
见诸葛能被拉远了,太后才拍了拍胸口,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让人去请张阙,他惊魂未定道:“那赶紧让人去请张阙前来!”
立即有人快速离去,过了一刻钟左右,张阙被带到了太后和诸葛睿面前,他看了柳云鹤一眼,然后行了礼,问:“不知太后、皇上召草民前来有何要事?”
“张阙,大皇子中了毒,你速去与大皇子解毒!”太后鼻孔朝天,命令道。
张阙看了太后一眼,眯了眯眸子,还是走向了诸葛能,把过脉后,竟发现是他与向晴一起研制的六神无主粉之毒,再看了看柳云鹤一眼,得到了柳云鹤的回应后,便明白是向晴下的毒,于是走到太后面前道:“草民无能,无法解此毒!”
你不是鼻孔朝天吗?我能解也不给他解,你能耐我何?
林世升闻听此言,瞬间昂头挺胸,连张阙都解不了,他解不了又有什么关系?
太后当然不信张阙不能解,不悦道:“你可有神医的称号,竟不能解区区小毒?”
“太后既然认为这是小毒,又何必请草民前来,随便让太医院任何一位太医解毒即可,神医之名乃是医学界的众位同僚对草民的玩笑之称,何以在太后眼中,草明就真的是神仙了?若真的如此,也不会耽误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张阙不卑不吭地回道。
二十多年的时间?
柳云鹤看着张阙,直觉张阙说的与他有关!
太后脸色极为难看,好一个张阙,竟没发现他的嘴皮子比医术还厉害,不过确实如他所言,他若真的那么厉害,二十多年前的毒为何至今没解,她又如何能以此事制肘诸葛睿?
想到这,她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请回吧,哀家也不为难一个无能之辈!”
“希望太后以后也不要再召见草民这个无能之辈!”张阙虚了一礼,甩袖而去。
太后气极,该死的张阙,不愧是西门若雪那贱人的人,和那贱人一样讨人厌,她迟早会将他赶出南临国,让他滚回西鹤国那破地方去!
深吸一口气,她不满地看向林世升,要是他出息一点,她何必要看张阙的脸色,她语气不悦道:“林院首,哀家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解了大皇子的毒,你现在速速回去研制解药!”
“三天?”林世升忐忑,想到什么又道:“太后,天下第一楼一事,张阙败给了魅医,现下魅医也来到了京都,不如让她前来为大皇子解毒?”
诸葛睿听到这话,不悦道:“林世升,你才是南临国的国医,区区小毒你却束手无策,要去寻江湖人士,你这太医院院首不如让出来给江湖人士坐得了!”
太后先前受了张阙的气,也是极其不悦,喝道:“三天内必须制出解药,否则哀家定不轻饶!”
“臣领旨!”林世升冷汗连连,赶紧带着贺益等人快速离去。
诸葛睿挑了挑眉,和柳云鹤诸葛二人相视一眼,神情透着愉悦,他们自然不会让向晴过来医治,就是想让诸葛能多吃点苦头!
太后沉着脸又道:“将大皇子暂时关起来,不准让他出房门半步,好生伺候!”
“是!”众人立即领命,余氏带着众姐妹也大松一口气退了下去。
诸葛宁和柳云鹤见事情解决了,便要告辞。
“等等。”太后唤住二人,看了诸葛宁一眼没说什么,视线落到柳云鹤身上,道:“听说柳二公子这次桐城之行立下大功,哀家可得好好赏赐于你!”咬重赏赐二字,眸光尽是不善。
此刻,她心中尽是不悦,得找柳云鹤出口气!
“谢太后,臣身为朝廷官员,为国为民是天经地义之事,不敢要赏赐!”柳云鹤自然听得出太后的话外之音,沉了片刻,抱拳回道。
本是很谦虚低调的话,到了太后耳里却听了另一个意思,她声音抬高,眉头扬起:“为国为民?柳二公子不过一介商人之子,承蒙皇上派了几次差事,也敢以‘臣’自称,更有着为国为民的宏大志愿,哀家倒是觉得,柳二公子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柳云鹤俊脸一沉,太后为何总是对他这般针锋相对,鸡蛋里挑骨头?难道他踩她尾巴了?
诸葛宁自小与柳云鹤情如手足,见太后这般歪曲柳云鹤的意思,忍不住为他出头:“皇祖母,二哥所言为国为民四个字并没有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二哥身为南临国铮铮男儿,必当有此宏愿,难不成皇祖母是想二哥像大哥一样,为人自私自利,不顾百姓死活吗?”
“放肆!”太后爆怒。
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诸葛睿本来沉浸在与大宝小宝相处的美好幻想中,突然被这样一吓,差点摔到桌子下,幸亏曲青扶了他一把,才坐稳了,眉头拧起看向太后,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柳云鹤弯下去的身子却慢慢直了起来,不为她的怒火所动,诸葛宁面上虽然闪现敬畏之色,心中却是不服至极。
太后指着诸葛宁斥责:“你堂堂皇子,整日将一个商人之子二哥二哥地唤,岂不是丢我诸葛皇室的颜面?而且,哀家与柳云鹤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小辈来插嘴?你大哥再有不是,也是你的兄长,哀家从小就教导你们,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这些年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太后此言差矣!”诸葛宁愤怒道:“孙儿与二哥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不是亲兄弟也胜过亲兄弟,且父皇也收了二哥为义子,算得上是孙儿的义兄,孙儿唤他二哥并无不妥,刚刚太后所言实有偏差,孙儿不过实话实说,太后发如此雷霆之怒实在有损您老人家的身份,太后自小教导孙儿的道理,孙儿片刻也不敢忘,但大哥在桐城祸害百姓,打杀孙儿,冒犯父皇,种种事件,皆是不可饶恕之大错,太后难不成要孙儿做那泯灭良心不分好歹颠倒黑白之人吗?孙儿若对大哥不恭,今日又何必来探望要打杀孙儿的兄长?”
这些年来,太后占着身份,没少干预朝政,上次对林月言父女的包庇已然天下人不服,这次他与柳云鹤桐城赈灾有功她不赏,竟为难起功臣来,如此,便也休想再让他再敬她了!
“你、你、你……”太后指着诸葛宁,手指忍不住地颤抖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反了!”
诸葛宁道:“孙儿是与太后讲道理,就算您是太后,是孙儿的皇祖母,也得讲道理不是?林家父女恶行累累,你不罚,反而干扰父皇决策,大哥冒犯欺君,你不罚处处维护,孙儿与二哥在桐城累死累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半句夸赞没有,却是这般处处针对,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今天他偏要将这些话说出来气死这个死老太婆,老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却总是对人不对已,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太后指着诸葛宁怒得一张脸通红,却无话可答,她只好转向诸葛睿,喝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一个个都敢对哀家如此无礼,反了,反了!”
一个个?
诸葛宁冷笑,不就是他一个吗?还有谁?
“太后,宁儿所言有理,您这次确实是过分了,林家父女之事,已遭天下人口舌,你此刻怎么又对赈灾功臣这般贬斥?”诸葛睿两手伸进衣袖里,动了动身子,不悦道。
“你、你、你们都翅膀硬了……”太后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众奴才冲上去:“太后,太后……”
诸葛睿呲了一声,又来这招,他都免疫了,但必境是自己的生母,他不能做得太过分,于是道:“送太后回宫。”
“是!”众人立即将太后送回宫去。
呼!
太后一走,众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诸葛宁走到诸葛睿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父皇,这次不错嘛,有进步!”
“那当然,朕是谁?朕可是一国之……”诸葛睿得意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拍了拍桌子:“你小子胆子真大,竟然敢那般顶撞太后,她好歹是你的祖母,朕的母亲,不孝之子!”
诸葛宁撅了撅嘴,小声嘀咕:“谁让她蛮不讲礼的……”
“你说什么?”诸葛宁眉毛飞起来,就要爆发帝王威严,恐吓儿子。
诸葛宁立即傻笑道:“嘿嘿嘿,没什么没什么,父皇说的都是对的!”
这还差不多!
诸葛睿看着刚刚还与自己的母亲剑拔弩张,现在却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儿子,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大手一挥不与他计较了,看向柳云鹤道:“鹤儿,太后的话别往心里去。”
“皇上放心,臣……草民不介意。”柳云鹤在心底冷笑,不过是个蛮不讲理的妇人,他可从来没当她是太后,再说,就像向晴所说,狗咬你一口你会咬回去吗?当然不会,他嫌脏!
诸葛睿听到他这声草民,心里顿时暗骂了太后无数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咬着鹤儿不放,同是她的孙子,谁生的重要吗?就算不喜欢若雪,何必要牵连鹤儿,老不死的!
向晴帮云子熏逼完体内的余毒后,又让春芽去买了一些外敷的药来,捣碎了给她敷在那片缺了肉的胳膊上,然后将他的胳膊裹成了粽子。
“大功告成!”向晴拍了拍手。
春芽对向晴佩服得五体投地:“魅医娘子,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样严重的伤也治得了!”
“他的伤不严重,最多是废只手,他的毒才是要命的!”向晴洗了手,用帕子擦干,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将要的东西写下来,并符上图,然后递给春芽:“去,找上好的工匠师傅,帮我打造这些工具,全部要用银打造!”
“啊?这些全部用银?”春芽看过后,惊呼。
这得花多少钱啊?
向晴笑看他一眼,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拿去,多退少补,不可贪污。”
“小的不敢。”他不想活了不是,有黑子的前车之鉴,他哪敢私扣她的银钱?
向晴看到他数银票的手通红一片,道:“这是被沸水烫的?”
“哦,是啊,不过没事,明天就消了!”春芽看了看通红的手,轻松道。
这两个小伙计倒是十分讨喜,既然帮了她的帮,又因帮她而受伤,她便不会亏待了他。
她掏出一瓶药膏,抛给他:“这是清热消肿的药膏,睡觉前抹上,明天保准你没事。”
哇!
她竟然赐药给他,他太幸运了有没有?
春芽感动得热泪盈眶:“谢魅医娘子,谢谢谢谢。”
他从小没爹没娘,自懂事起就开始当下人,当奴才,当伙计,遇到的主子不是打骂就是苛责,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这样关心他的,以前他跌断了脚,主子都逼着他干活,所以他的脚才留下了残疾,而他此刻不过是受了点不算伤的伤,她就送他药,他太感动了,以后一定好好为她做事,以报答她的恩德!
向晴看到他感动的样子,心头有些发酸,这个时代的人,若是没有好的出生,必定一生悲惨坎坷,这小春芽儿定是受了老罪,所以才会被她稍一关心便这般感动。
不过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她向晴可是新世纪来的开通女性,是不会像那些泯灭人性的资本家一样奴隶下人的,以后客栈的人有她罩着,谁也别想再欺负他们!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好好做事,绝对不会亏待于人的!”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办事。”春芽红着眼眶瘸着退了出去。
向晴收拾好微有多愁善感的心情,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这时小宝捧着水壶跑了进来:“娘亲,娘亲,你救活云叔叔了吗?”
“嗯,死不了了,不过他昏迷着,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醒来。”向晴捏了捏他玩得满头大汗的肉包子脸,问:“这是给娘亲的水么?”
“是啊,是黑子哥哥拿来的!”小宝朝娘亲挤了挤眉眼,调皮极了。
大宝则捧了几个梨进来:“娘,还有大宝还有大宝啦!”
“好好好。”向晴的疲累在看到儿子古灵精怪的样子时,瞬间消散了,她图什么呢?不过就图能有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有钱有家有天真可爱孝顺懂事的娃吗?她同样捏了捏大宝的小脸,诸葛睿确实看得不错,小宝的脸要比大宝有肉,怎么回事呢?同样是喂一样的粮食,怎么大的比小的要瘦?
“娘亲,喝茶!”小宝挤了挤哥哥,急宠。
大宝不服气,将鲜梨捧到娘亲面前:“娘,吃梨!”
见两个小家伙争着抢着孝顺她,向晴心里温暖极了,宠爱道:“娘亲正好渴了,先来一杯水,再吃一个梨!”
“那大宝给娘倒水!”大宝将梨放到桌子上,然后抢过弟弟的壶,踮起小脚给娘亲倒水。
小宝则拿起一个梨道:“我给娘亲洗梨!”
“咦?”大宝端着水要给娘亲喝,突然咦了一声。
向晴问:“咋啦?”
“娘,这个水为何与我们以前喝的水不一样呢?”大宝问。
小宝已经洗了梨来,听到哥哥的话,凑过去一看:“没什么不一样啊!”
向晴起了疑心,接过水看了看,确实没有异常,但大宝视力强于常人,又是孩子,定不会无缘无故骗自己最敬爱的娘亲,于是端起来在鼻子前嗅了嗅,竟有一股极淡极淡就算是她不非常仔细也无法发觉的酸味,险些被水的淡淡甜味覆盖住,谁也不会发现,这水里竟有无色无味的剧毒,见血封喉,倾刻毙命!
她眉头猛地拧起,好毒辣的手法,真是无孔不入,竟然还有人在她们的食物里下毒,这次难道又是诸葛能那无能之辈?
不,应该不是他,他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也没有能有如此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地的毒!
那么,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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