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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几岁的孩子哪来的力气,全靠向晴使出吃奶的劲将云子熏半拖半拉弄进了屋子里,一进屋看到秦雨站在那里吃惊地看着她们,她这才想起秦雨来,抱怨道:“你赶紧过来帮忙,傻站在那干嘛?”
“主子,你这是哪弄来的男人?”秦雨过去帮着扶住了云子熏,看清他的脸才道:“是他?”以前跟在诸葛睿身边时,暗中见到过云子熏,所以认识。
向晴终于不用使出吃奶的劲来,回道:“可不是这混蛋,快,把她弄床上去。”
秦雨应了声是,提着云子熏就甩在了床上。
向晴目瞪口呆,这还是个女人吗?
“练武之人,力气自是比一般人大些。”秦雨解释。
向晴合上嘴,也是。
她吩咐大宝小宝:“小宝,去问宫女姐姐打盆水热水来,大宝你去找把剪刀,记得千万别告诉别人云叔叔在这里。”
“我去吧!”秦雨担心两个孩子办不来这事。
向晴摇头:“你留下来帮我。”再对二宝道:“快去。”
大宝小宝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你把他胸口的穴道解开。”向晴对秦雨道,刚刚给他把脉时发现云子熏封住了自己的心脉,同时也止了胸口的血,那毒血怎么能止呢?流出来才好!
秦雨点头,快速点开云子熏的穴道。
向晴拿出银针,以最快的速度一一扎上云子熏身上的所有大穴,放毒的同时又控制住毒素蔓延到身体其它地方。
胸前的伤口本来已经停止了流血,此刻又有大量的黑血流出,向晴凑过去仔细地嗅味辩别毒的成份,然后再把身上的药丸药粉药膏及云子熏身上的药丸药粉全部找了出来,快速地一一查看过,开始用现有的解毒药配出一种新的高效解毒药。
秦雨看到向晴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暗暗惊叹,光别说医术,就这手法也堪称一绝了。
向晴在屋子里动作麻利的配药,御林军已经发现了墙壁上的血迹,跑去禀报了统领,再次请旨搜千仪宫。
待向晴配好药,再一看桌子上几乎所有的解药都用上了,顿时心疼不已,若是能救回云子熏还好,救不回来不止让她白白受累,还浪费了她在第一楼用珍贵药材炼制的所有解药!
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云子熏的,竟然两次快死了都被她撞见,让她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简直是窝火!
“云子熏,你最好是给我活过来,否则我将你交给杜珏大卸八块!”向晴看着床上一脸青黑的云子熏,气得咬牙道,说罢,她将用水融合而成的新解药灌进他嘴里,然后将银针快速拔掉。
这时,大宝小宝回来了。
向晴问:“可有人问你们什么?”
“小宝直接说是要伺候娘亲起床,姐姐夸我是好孩子。”小宝得意道。
向晴赞赏地摸摸他的头:“真聪明。”又看向大宝:“大宝,你呢?”
大宝道:“根本没有人看到大宝拿剪刀,大宝动作轻,姐姐们还没起来呢。”
向晴同样揉揉他的头,夸道:“真捧,现在去外间寻着,娘亲给云叔叔清理伤口,有人来了记得告诉娘亲。”
小宝耳朵尖,在外面能提前听到声音,她好做准备。
两个孩子听话地点头,跑出外前去守着。
向晴本来准备吩咐秦雨来帮云子熏清理伤口,可是想到刚才将云子熏甩在床上的大动作,还是决定自己来。
她用剪刀剪开云子熏的衣服,用热毛巾擦去他伤口旁的血迹,只见得伤口极深,皮肉都翻出来了可以看到骨头,好在云子熏这斯运气好,若伤口再深半寸就刺破了心脏,她将伤口清理好,给他撒上消炎消肿止痛生血的药粉,撕了云子熏的干净一点衣衫把伤口包起来。
秦雨在旁边看着,对向晴越发佩服起来,这么严重的伤口她都有些发毛,向晴却面不改色,真厉害。
做好一切已经过了两刻钟,向晴再给他号脉,发现已经有了更明显的脉跳,显然药已经在起效,正在慢慢将云子熏从鬼门关拉回来,她暗松了口气:“没有白折腾。”
“活了?”秦雨惊喜问。
向晴道:“只能说还没死,能不能活还得看他的造化。”
秦雨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出家人装高深说出来的话。
现在身上药材不够,得去御药房弄些内调和外敷的药来。
向晴将云子熏带血的衣衫包起来塞到交给秦雨:“去处理了。”然后洗了手,将一盆血水指了指:“这个也是。”
秦雨二话不说,拿起衣衫和盆跳窗而出,水一滴也没洒出来,向晴暗叹,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时,小宝匆匆进来急道:“娘亲,有好多人朝这边来了。”
御林军来了!
向晴眯了眯眼睛,对大宝小宝道:“你们快去床上躺着,记得不要碰到云叔叔的伤口,娘亲出去看看。”
“哦。”小宝快步跑了进去,小宝问:“娘亲,云叔叔没死透啊?”
向晴噗嗤一笑,宠爱道:“没死透,又被娘亲救活了,快去吧!”
“娘亲真捧,好,小宝这就去。”小宝高兴地跑了进去。
向晴笑了笑,走到门口活动活动身体。
没过片刻,御林军果然搜来了,先去围墙边找了没找着,然后朝向晴这边走来,远远见到向晴动作都加快了,待到了她面前,领头的头上包着块布,正是被蜜儿打破头的御林军统领,他打量了向晴一眼,记得她是昨天与皇后在一起的那位名医,还算恭敬地行了一礼:“名医。”
“几位这么早?昨天晚上不是搜过了吗?还要继续搜?”向晴面带疑惑问,左摇右摆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是、是啊,有些新发现。”御林军统领见她抽风似的晃动着,以为她中风了,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个女子长得太美了,连宫中最美的容贵妃也不及她风华,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向晴似明白了一般点点头:“我说呢,大清早听到有脚步声,原来是刺客。”
“在哪?”御林军统领面露喜色。
向晴往一旁的通道一指:“往那边去了,把我儿子都吓着了,现在还躲在床上不敢起来,几位大哥,你们可一定要将他抓住,我也给他几刀为我儿子出口气。”
“你放心,要是抓到了,我等定让你出口气。”男人对美色总是抗拒不了的,御林军统领爽快地应下,然后带着人追了过去。
向晴得意一笑,进去看大宝小宝,发现他们真的睡着了,嘴角抽了抽,去了御药房。
以鼠疫为名,弄了许多的药材,向晴用麻袋提着回了祥云宫,只得等晚上的时候再让秦雨将云子熏拎回来了,当然,前提是云子熏还没挂掉。
向晴返回千仪宫,把大宝小宝叫起来,让秦雨暗中守着云子熏,然后去用早膳,吃了后得出宫去。
皇后已经起来了,虽然昨夜熬了夜,气色看起来不错,寒暄了几句便一起去用了早膳,皇后比昨天又多吃了一个包子,品言一脸都写着高兴,把向晴逗乐了。
用过早膳,向晴把二宝托付给皇后,并私下叮嘱二宝不要将云子熏的事情透露出去半句,二宝拍着小胸膛保证她才放心离去。
正好出了千仪宫,余德敢匆匆而来:“名医,万岁爷请您去万安宫。”
“余总管,我要出宫查看百姓病情,皇上有何事要见我?”向晴问,昨天晚上才折腾到半夜,这一大早又要见她做什么?
余德敢道:“万岁爷只是说请您过去,并没有言明,奴才不敢揣摩圣意。”
“那我过去看看。”向晴大步往万圣宫而去。
到了万圣宫的东暖阁,见得御林军统领颤抖地跪在殿内,慕容紫则坐在桌子前用膳,一副没看到他的样子。
向晴眨了眨眼睛走过去:“皇上。”
“过来用膳。”慕容紫朝她招手。
向晴走过去坐下,看了桌子上的膳食一眼,有水晶肉包子,五色饺子,银耳莲子粥,香浓土鸡汤,香软黑米糕,红豆糕各一,新鲜羊乳,清淡小菜两叠等,摆满了整张桌子,慕容紫似乎刚吃,只动了两样,水晶包子和羊乳。
她吞了口口水,发现比皇后那里的早膳要丰富些,便没有告诉慕容紫已经吃过了,端起羊乳喝了一口,还没下喉咙便喷了出去,我擦,好大一味羊骚味儿!
“向晴!”慕容紫厉喝。
向晴抬头一看,竟喷了慕容紫满脸,顿时又惊讶又觉得好笑,慕容紫的俊脸一片奶白,看着像取乐大众的小丑,她终是没忍住,笑得四方八仰:“哈哈哈……”
“你还敢笑?”慕容紫气眼睛瞪得像斗鸡一样。
余德敢吓得魂都掉了大半,赶紧拿了帕子给慕容紫擦脸。
御林军统领抖得更厉害了,慕容紫会不会迁怒到他将他拿出去砍了?
向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是故、故意的,羊乳的味儿太重了,哈哈哈……”
“不准笑!”慕容紫不接余德敢的帕子,瞪着向晴低喝。
向晴见慕容紫似乎真生气了,赶紧止了笑,撇了撇嘴:“好嘛,我不笑了。”
慕容紫想发火,看到她那副似乎还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子,到了嘴边的话都硬生生吞了回去,只得道:“帮朕擦掉!”
“哦。”向晴拿过余德敢的帕子,帮他仔仔细细地擦去了脸上的羊乳。
慕容紫感受到她温柔的动作,看到她认真的神情,顿时有种看到死去多年母亲的感觉,不由得握住了向晴的手。
“咋了?弄痛你了?”向晴吓了一跳,她动作已经很轻了还弄痛了?慕容紫也不像是豆腐做的啊。
余德敢也很是吃惊,他跟着慕容紫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神情,并不像是发怒,倒想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想念的人,这些天宫里在传大宝小宝是慕容紫的儿子,可是他见向晴与慕容紫相处除了随和就没有半点暧昧,有些不相信,如今一看,竟然有些信了,而且慕容紫一向有洁癖,向晴喷了他一脸的羊乳,他虽生气却没有责备她,还让向晴给他擦干净,这种包容和宠幸就加以前宠冠后宫的容贵妃也没有过的。
听到向晴的声音,慕容紫回过神来,松开了她的手:“没有,朕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额,谁呀?”向晴把帕子递回给余德敢,然后坐了回去。
慕容紫想了想,道:“用早膳先。”
“我在皇后娘娘宫里用过了,你自己多吃点。”向晴再不敢贪吃了,如实说道。
慕容紫闻言勾嘴一笑,独自吃起来。
事情就这样过了?
余德敢和御林军统领都感到诧异,向晴这般无理放肆,要是别人定是拉出砍了,可是慕容紫连骂也没骂一句,真是逆天了!
“你叫我来干嘛?”向晴见慕容紫吃相十分好看,不由得盯着看了一会儿,而后问道。
慕容紫边优雅地吃,边说:“他说在蜜儿殿内看到了刺客,却让他逃了,你说该怎么处置?”
“我哪知道?”向晴眸光闪了闪,这不是让她得罪人吗?
慕容紫看她一眼:“朕是想问你借一种让人痛不欲生又死不了的毒。”
御林军统领吓得屁股尿流。
“既然是跑了,你就是杀了他也起不了作用,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加强防卫继续找。”向晴念着他早上的时候对她还算恭敬,便替他求了情。
御林军统领感激不已,大恩不言谢啊。
慕容紫点点头:“既是这样,你滚出去,三天内要是找不到刺客,朕摘了你的狗头!”
“谢皇上不杀之恩,属下这就去找!”御林军统领磕了几个头,感激地看了向晴一眼,快步退了出去。
向晴见事情解决了,站起身:“那我出宫去了。”
慕容紫道:“别急,有事和你说。”说罢扫了余德敢一眼。
余德敢立即带着人退了下去。
“什么事?”向晴问。
慕容紫道:“昨天晚上,全宫上下都搜遍了,唯有蜜儿的寝宫没搜成,那没用的东西还被打破了头跑回来找朕,朕当时怒得就想拉他出去砍了,后面得到刺客消息才饶他一条狗命,没想到他又让人给跑了!”
“然后?”向晴没听出慕容紫真正的意思来。
慕容紫失望道:“朕觉得蜜儿的嫌疑很大!”
向晴嘴角抽了抽,这不是早就得出的结论吗?以前敢情慕容紫并不相信蜜儿是凶手,她看他一眼:“可是你没有证据。”
现在唯一的人证是云子熏,要想指证蜜儿只有医治好他!
慕容紫正准备再说点什么,余德敢来报:“回皇上,容贵妃求见。”
“她来干什么?”慕容紫拧了拧眉头,想到她刚失去儿子,若不见她有些不妥,便道:“让她进来。”
余德敢应了声是,转身出去对容贵妃道:“贵妃娘娘请进。”语气并不是太恭敬,膝盖也没有弯一下,他听清了,皇上说的是让而不是请。
容贵妃发现不过短短两日,连余德敢也敢对她不敬了,但此刻又不好发作,只得瞪了他一眼委屈地进了暖阁去。
入内,见得向晴正和慕容紫坐在一处,神色淡然地喝着茶,看到她进来竟然不起身行礼,她气得咬牙,太子刚死,如今一个两个都敢到她头上来拉屎了,实在可恶,但在慕容紫面前,她是不敢说什么的,施施然走过去,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慕容紫淡淡出声。
容贵妃起身,看到桌子上的早膳,原来慕容紫在与她一起用早膳,自太子死后,慕容紫再没去过粹羽宫,更惶论与她用膳,难道在慕容紫的心中,她堂堂贵妃还不如这个举止轻浮的乡野大夫吗?她不甘心,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看着向晴名知故问:“名医竟然也在此?”
“嗯,皇上让我过来说点事。”向晴看着她笑道,没有半点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慕容紫也没有让向晴行礼,向晴是他的朋友,他请来的贵客,不用向任何人行礼。
容贵妃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怒气冲昏了头脑,不受控制地说:“看来名医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本宫恭喜了。”
“变凤凰?变什么凤凰?”向晴莫名其妙。
容贵妃见她一副装傻的样子,道:“外面都传得满城风雨了,难道名医自己还不知道?”你装什么装?
“传什么?”向晴拧了拧眉头,她怎么没听到传了什么风言风语?
慕容紫紧了紧手中的茶盏,脸也黑了。
可是容贵妃被嫉妒和怒火迷了眼,丝毫没有看到慕容紫的脸色,冷笑一声道:“大家都在说,大宝小宝是你和皇上所生,皇上马上就要封你为妃,本宫没了太子,估计这贵妃的位置将由你来坐……”说到这,她似乎真有其事,委屈地跪在了地上:“皇上,求您看在臣妾相伴多年,又刚失了儿子的份上,不要将臣妾打入冷宫!”
我擦!
向晴一把抚住额头,直觉得这世界玄幻了,是哪个瞎了眼的造这样没根没据的谣?她和慕容紫连手都没碰一下,好吧,刚刚慕容紫握了下她的手腕,可是这也没什么吧?就算昨天晚上大半夜在一块,也还有杜珏在呢,妈蛋,毁她的名节,烂屁股!
慕容紫见向晴气恼得不成样子,心里的火噌噌噌地往外冒,随手就将手上的茶盏朝玉氏砸了过去:“你给朕闭嘴!”
“啊——”容贵妃本能地躲开,避免被砸中,却吓得脚一软跌坐在地,愣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委屈道:“臣妾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这件事情他早就在皇后那里知道了,就出自玉氏之口,她竟然还敢欺君,慕容紫怒道:“朕若不是看在你刚临丧子之痛,朕早就将你打入冷宫,太子之死与你的跋扈和不计后果的胡言乱语脱不了干系,你不知反省却变本加厉,你真以为朕舍不得废了你?”
“皇、皇上!”容贵妃吓得面色大变:“臣妾与你九载夫妻情份,你竟然如此绝情吗?”
向晴听到容贵妃的哭喊,太阳穴突突直跳,站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宫看疫情了。”
“向晴!”慕容紫起身:“你别理她,就她在胡说,没有其它人说过。”
向晴点头,微笑:“我并不是很在意。”说完,大步离去。
慕容紫转头怒视玉氏一眼,转而朝门口吼道:“余德敢,传朕旨意,将玉氏贬为嫔,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粹羽宫半步!”
走到门口的向晴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玉氏一脸死灰,向晴说不在意,慕容紫为什么却更动怒,竟将她从贵妃直接贬成了嫔?
慕容紫看着玉氏道:“看在你伺候朕多年,又为朕生育过太子的份上,朕让你在宫中安度余生!”说罢甩袖离去。
玉氏泪如雨下,扑倒在地大叫:“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就算说错了话,您也不能如此绝情啊,皇上——”
“玉嫔娘娘,请吧!”余德敢走过来,带她离去。
玉氏抓住余德敢的衣摆问:“余公公,为什么皇上要生这么大的气?本宫不过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向晴也说不在意了,为什么皇上会贬了本宫的位份?”
“娘娘是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皇上重视名医,甚至强过了公主殿下,您这般诋毁皇上和名医,让名医都不理皇上了,皇上当然生气了!”余德敢面色平静地解释道。
玉氏这才明白,刚刚向晴说不在意其实是不想理慕容紫了,她咬了咬唇,急道:“就算、就算如此,皇上的处罚也太重了!”
“奴才觉得并不重,您要知道,名医可是在医治整个北狼国的疫症,如果名医不高兴离开了北狼国,你让皇上去哪里找这样医术高明的人来救臣民于水深火热?”
玉氏无力地摊坐在地,是她一时愚昧,竟没有想到这一处,输给向晴,她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