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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之后,整个汝南郡便开始为了出兵攻取宛城和颍川的事宜做准备,城池内大张旗鼓的秣马厉兵,枕戈待旦,气氛空前紧张。
这也难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无论对于曹cāo和刘备来说,都是如此。
第二rì一清早,刘备便召集手下一干文武往正厅议事,布置整备军务的出征事宜。
关羽总督全军,连rìcāo练,振奋士气,强兵健武。
糜竺置办粮秣,充实军需,已候调用。
孙乾管理全君官吏,安抚人心,抚慰百姓。
亲卫陈到总管城中治安,严肃整顿,勿使生变。
周仓收拾城防,加固防御。
简雍招募新兵,充实后军储备。
关平训练新兵,以备随时调用。
刘备坐镇全局,指挥调度
汝南郡的一众忙得热火朝天,袁尚那面自然也没闲着,在汝南郡安顿下来之后,张颌与高览二将亲力亲为,{ 每rì轮班cāo练五千jīng骑,加强训练,勿使放松,以便随时能够投入到战斗之中。
至于袁尚本人,在经过跟刘备的洽谈之后,议定了出兵北上,共击曹cāo,互惠互利的策略之后,他便亲自出马,率领着麾下百骑jīng锐袁军,和刘备军的张飞所率领的一百骑合兵一处,前往颍川的首府阳翟,探查夏侯渊军的虚实,顺便看看能不能mō清敌情动向。
两百余人昼夜兼程,偷偷mōmō的rì夜赶路,终于在两rì之内,抵达了颍川阳翟县的边境之地。
通过两rì来的相处,袁尚和张飞已经算是混的tǐng熟了,袁尚秉xìng幽默健谈,张飞的脾气刚毅豪爽,天南地北的两种秉xìng,遇到一起倒是勉勉强强的也算是相合。
因此二人说起话来倒不像是刚见面时有了那么多的顾忌,颇为自得。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rì,袁尚向张飞问出了一个他很长时间以来,就深深的埋藏在心中,却又一直不方便当众问出口来的问题
“敢问翼德将军,贵军的赵云,赵子龙将军不知身在何处?我自打到了汝南之后,怎么好像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
赵云这个人,多多少少算是袁尚的小小偶像,袁尚来汝南郡时,很是希望能够跟他见上一面的,可是来了许久,怎么一直却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似地。
这个问题在袁尚的心中可谓个巨大的疙瘩,今rì终于借着和张飞单独相处的时机,脱口相询。
听了袁尚的问题,张飞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不由的深深眯起。
转头静静的瞧了袁尚半晌,张飞方才缓缓的开口言道:“你也识得赵子龙?”
个嘛”袁尚寻思了一下,马上笑着编瞎话:“当年河北二强争雄,我父亲跟公孙瓒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打得次数太多,弄得彼此之间都甚是熟稔,在下曾有幸在战场上见过于赵将军两面,赵将军风姿卓越,武艺高强,令人敬佩,袁尚深慕之,今rìyù与其结实,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张飞闻言,脸sè略略有些发沉,只因袁尚适才的嘴中提到了公孙瓒。
当年刘、关、张身在河北平原之时,可是受了公孙瓒很多的照顾,也算是老朋友了,感情不可谓不深。
不过往事已矣,公孙瓒毕竟已经死了,他们不能因为这个而与袁军为难,更何况如今与袁军联合,南北夹击共抗曹cāo才是生存的正路。
张飞心中虽有些芥蒂,但终归不能因为公孙瓒的事而过于折了袁尚的面子。
沉寂了一会,但听张飞道:“子龙武技高强,统兵有方,不在我与我二哥之下,更难得的是他为人冷静沉着,刚勇果毅,大哥曾言其乃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实乃是上将之姿也!”
以张飞的xìng格,竟然能够如此推崇赵云,足见其能。
袁尚jīng神一震,赶忙道:“既然如此,还望回去之后,翼德将军能够为我引见引见。”
张飞不解的看了袁尚一眼,似是有些嘲弄的道:“谁说赵子龙现在就在汝南了?”
袁尚闻言神sè一滞,奇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张飞豹眼一翻,不满道:“公子问我,我却又去问谁?当年打入幽州,攻入易京的可是你们袁氏,子龙的下落你们当比我更是清楚,你都不知道,我却又到哪去猜?”
袁尚眉头不由皱起,认真的盯着张飞看了片刻,道:“张将军,你们该不是故意把他藏起来了吧?”
张飞闻言不由好笑:“袁公子这话说的,那么大的活人,我们能把他藏到哪去。”
袁尚仔细掂量了一会,见张飞说的话不似作假,心中不由的有些诧然。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的赵云,应该早就是千里迢迢的来寻刘备,并投身在其麾下了,怎么竟然不在汝南?那他又跑到哪得瑟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袁尚心中不由开始沉思,莫非不是因为自己的穿越真的带来了什么所谓的蝴蝶效应,将一些形势和事态给弄乱套了吧?
不应该啊!我好像没那么大本事吧?
还是因为自己前世看的那本《三国演义》连环画册是盗版的?cāo,街边路摊的小儿书真是不能瞎买,孩子都是让他们教傻的,太坑爹了。
带着这个深深的疑问,一路东行,张飞和袁尚终于能够遥遥的看见了颍川郡的治所,阳翟县城郭了。
颍川郡依山傍水,人杰地灵,特别是其中的颍川书院,当中更是出过不少匡扶寰宇之才,如当年的荀氏八龙,以及今rì曹cāo麾下的郭嘉、荀彧、荀攸、已故的戏志才,袁绍麾下的荀谌、郭图尽皆出自此处,区区一郡之地,贤才竟然浑厚至此,当真可谓之天下异数。
遥望着阳翟的城郭,但见其城墙厚重,依建于颍水,城南城北两侧皆有营屯护持,颇算是易守难攻。
张飞与袁尚远处,驻马遥遥的观望了许久,接着都是面lù忧愁的互相望了一眼,半晌默默无言。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方听张飞长叹口气,摇头道:“袁三公子,此城不太好攻啊。”
袁尚点了点头,皱眉道:“是啊,不但是城高壕深,且城池两侧都有营寨为护翼,看来夏侯渊自担任颍川太守以来,对城池的巩固还是下过苦功的,咱们若是强攻,只怕是会伤亡惨重。”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道:“不仅仅是如此,单看那阳翟城池两旁的营盘规模,夏侯渊麾下之兵至少就不下两万之众两万人啊,若是再算上宛城曹仁的三万jīng兵,两方兵马一共就不下五万,而我大哥麾下的兵马与公子的jīng骑加在一起,最多也不过三万余,且还是要攻城的一方”
袁尚抬手抓了抓脑袋,叹气道:“咱们今天是来查探的,不是来拟定策略的,只需将阳翟的情况回报给玄德公便可,至于攻城的事,回去大家一起再商量商量。”
张飞闻言点头,道:“三公子此言甚善,咱们且再寻几个附近的百姓,详细的打探一番。”
袁尚闻言点头同意。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听见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女子笑声。
袁尚抬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林间,有几个打扮的犹如粉蝶青蜂的女子,一边欢快的提着竹篮采桑寻觅,一边追逐嬉笑,闲庭信步般的向着己方这面轻步过来,一个个颇为悠闲,怡然自得。
“真活泼啊。”
袁尚笑着mō了mō下巴,自言自语的感慨而叹:“人人都说生当为男子,我看还是女人活的轻松,一天天不愁打,不愁杀,相夫教子的在家宅着,闲腻歪了还能成帮结伙提着篮子出来采些桑叶,躲会猫猫,真潇洒哪像我,自打官渡之战以来,无一天活得不蛋疼,真是太差距了。”
张飞没有理会袁尚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反倒是目光炯炯的盯着那群正在说笑采桑的女子,面容上的表情竟然是有些凝固的痴了。
只见那些采桑的女子之中,有一个年纪约在十四五岁上下的美人,身着鹅黄服饰,双目如星,明月皓齿,杏眼樱chún,长得明艳动人,就犹如那未曾雕琢的jīng巧玉雕,让人忍不住细捧在手,小心呵护,不忍重握。
袁尚似是也看见了那鹅黄服饰的女子,笑着点头赞赏:“真是美人啊。”
张飞充耳不闻,楞然的瞅了好半晌才反应过劲来。
但见这大汉轻一咳嗽,面容肃整的对袁尚道:“袁三公子,咱们去向那几名女子打探打探,看看颍川阳翟的兵力,约有多少。”
“啊?”
袁尚闻言不由得有点发傻,愣愣的看了张飞半晌,道:“张将军,我是不反对你找人刺探军情的,但咱们选人是不是也选几个靠谱点的,那几个丫头明显毛还没有褪干净,你找她们问胭脂水粉的市价我不反对,找她们问军情我就有点不理解了”
张飞闻言,脸sè不由的抽了一抽,憨声憨气道:“咱们绕城看了这么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不让我问她们,我又待去问谁?”
袁尚脸sè一垮,道:“那也不能胡找吧?”
张飞不在跟袁尚废话,猛然一拉马缰,将胯下乌骓马掉头一转,自顾自道:“罢罢罢,你若不去,那我便自去问来!”
说罢,双tuǐ猛然一夹,纵马而奔,稍后便没了身影。
袁尚愣愣的看着张飞的背影,长叹口气,摇头道:“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惦记着泡妞,我非给你搅和黄了不可。”
说罢,袁尚也是把马鞭子一扬,高喊一声“驾!”,甩众尾随着乌骓马留下的烟尘紧紧追赶而去
PS:这个场景,诸公可熟悉否?就不需要我来解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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