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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战场的时候我们剩下的也不过五十余人而已,很快找到了我哥的军营,和接应的人对头了以后我便让那些人先回去准备筹集下一批要送来的军需,因为这一次损失了太多,必须在短时间内补齐才行。
我们跟着他们一道回去,令玄会帮我处理好购置军需的事情,至于我需要留在这里一天和我哥商量一下后续事宜。
送走令玄一行人以后我见到了我哥和宋筝他们,我哥壮实了不少,也黑了许多,倒是不减往日英俊,宋筝却不知道是因为心病还是战场清苦而消瘦了不少。
叶问楚的伤也已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因为伤的位置比较危险,又因为后期没有好好调养,所以落下了病根,每逢阴天下雨就咳个不停。
我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叶问楚,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落下这样缠身的毛病。
叶问楚却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这算是好的了,总比断胳膊断腿强,再说我又不用上战场,只是做做军师使使肚子里的坏水,要那么好的身板做什么?反正我又没老婆,再多的体力也没地方发泄啊,要是君珏小姐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就牺牲几身为在下泄泄火?”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他对我一个人说的,要不然我哥面前的酒杯此刻一定站在他脑袋上。
“我找到楚誉了。”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便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不过他已经神志不清,认不出我是谁了。”我接着补了一句。
众人看着我均是愣了那么一下,然后一个个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纷纷点头做醒悟状:“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瑾城好歹也算有个爹哈……”
“时间长了就好了……”
他们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很假,因为连他们这些局外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消化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顾虑,只是没有人反对他的回来。
我很快的翻过了这一页,毕竟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犯不着大家都在这上面伤脑筋,于是我说出了一个更伤脑筋的问题让他们忘掉方才的伤脑筋。
“陈国的人也加入了宣德的争夺战,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直接插手,只是想搅乱我们的阵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帐里又是一阵沉默。
“继沈忆桁沈紫衣之后,陈国新的领头人是沈夜,据说他虽是后起之辈,行事之间却老成狠辣,比之他的父亲有无不及。以他们现在衰败的国势尚且不足为惧,但若是他们在背后使黑手给我们添绊子却是棘手。”
叶问楚歪歪斜斜仪态不雅的坐着,一只手捋着没有胡须的下巴俨然一副老派军师的作风。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叶问楚再次开口:“我们现在兵力不足,根本无法抽手收拾陈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怕不是他们对手,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防为主了。”
我点头道:“陈国并没有派出大支部队,而是利用羽杀中的杀手小支进行干扰,根本就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制造混乱,动摇军心。所以我们只能从预防为主,稳固军心做起。”
众人点头。
又坐了没多久,聊过我方需要后续的军需以后,我哥便让我先离开,例行旧事一般派了一小波人送我出去。
我哥这次破例亲自来送我,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也知道谈话内容无非就是突然出现的楚誉。
果不其然,行至无人之处我哥便拉了我的衣袖:“君珏,以后战场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这次的事情很危险,你也只是侥幸逃脱而已。既然楚誉已经回来,你就带着瑾城和他去过快活日子吧,人生苦短,能够遇到自己的归属就不要再次错过了。”
我看向远方,心中一阵失落。
“他不认识我,我做了好多事情他还是不认识我。就连瑾城他都不认。”
我哥拍了拍我肩头,安慰道:“好歹是回来了,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且我能看出来他虽然没有认出你,但也没有直接排斥你。”
我点头道:“是,他对瑾城的态度不一般。”
“你即便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也要为瑾城想一想,当初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要保住这个孩子,所以我才决定让你生了这孩子,现在孩子的父亲已经回来,你必须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看向我哥:“那你呢,你不也得为自己的事情考虑一下?”
我哥显然不想和我讨论这样的话题,将脸别到一边:“我不急。”
“宋筝可是个好姑娘,哥你错过了卓采,可不能再害了宋筝……”
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哥便已经扭头离开。
我看着他孤寂的背影能做的却只是淡淡摇头,他就是这样,说起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却怎么都不愿听别人的劝。
安全离开军营,我便辞谢了送我的一小支队伍。
走出去还没有两日,我便被人快马追鞭的追上,来人正是我方一个报信的小兵。
当然他不是特意来追我的,只是在报信的途中体力不支而摔下马,被我碰巧遇到了而已。
他最后一口气好歹没有断掉,完整的向我传达了最后的信息。
我离开以后,我哥便带了一对人对敌方突袭,却不料中了敌方圈套,对方的兵力竟然不知道在何时突然增长了一倍不止,然后将我哥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本来没有突围报信的机会,是我哥硬是从重重包围中突破了一个缺口这才将他送出来,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撑到地方。
他要完成的任务是去找宋筝搬救兵。
奈何宋筝的意思是想和我哥一起将敌方包抄,此刻我哥中伏,一定要追上她反过来突围才是。
来不及犹豫,我便乘上快马一路疾驰。
路上意外的没有碰到一个人影,只有几只孤鸦在枯树上惨叫。
我被那叫声扰的心烦意乱,一丝捕捉不到的恐慌在我心中不断蔓延,很难说的感觉,但是我能确定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想到这样感觉的唯一来源一定是我哥,我便忍不住将马鞭甩的更快,只是宋筝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可是我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又这样奔驰了一个下午,终于在荒凉的路边上碰到一个简陋的茶馆,只是用草毡和木头简单搭起来的,即便如此在这荒凉的大街上已然是难得的所在。
我喘着粗气,鼻尖上不断滴落下汗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不等我找到宋筝自己便先要挂掉了。
如此想着我便翻身下马,脚下一软我差点没有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抓住缰绳我心中越加难安,将手伸入怀中触碰到那一丝柔软我才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还好一切都还在。
进了茶铺,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我一进来,他们便用怪异而戒备地目光打量着我,我没有在意,只往那干枯的老头手中塞了一锭碎银:“帮我来一壶凉茶,要快点。”
那明显有些长期营养不良的小丫头凑了过来,挨着那老头小声的叫了一声爷爷:“爷爷,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有人要喝凉茶啊?”
那老头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轻声道:“别那么多话,快去拿凉茶。”
小姑娘掀了帘子进了里间,而老头子则**裸的只盯着我看,眸光中的戒备和研究越发浓重。
我看他一眼:“我没什么需要了,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他似乎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无礼,便也连连点头哈腰的掀了帘子进了里间。
我等他们进去便迅速搜刮了仅有的一张桌子上的茶壶,里面果然还有一部分喝剩的茶水,二话不说我便对着壶嘴将茶水一饮而尽,燥热与干渴稍稍得到了缓解,我最后看了那里间遮挡的破门帘,然后迅速起身将我的马解了下来,没有打一声招呼我便翻身上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多久我便听到那一老一少掀开门帘焦急的朝我喊叫。
没有搭理他们,人在江湖飘,不防备点可不行,那一老一少出现在这个地方实在太过诡异,他们端出来的茶水多半是加了料的。
好在他们并没有跟上来,如此又赶了一夜的路,我根本找不到军队的一丝踪影。初阳升上来,在我脸上身上洒下淡淡的橙色光彩。
我看着荒芜的前方有一丝迷茫,然而又能怎么样,除了坚持找下去我似乎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手心再一次紧紧的抓住那一缕长发,我叹了一口气,再次走向征程。
一直到了晌午,我才察觉到了一丝端倪,在山坡之上向下看下去,终于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发现一片正在前进的队伍。
心中一喜,我忙驾马扬鞭追了过去。
兴奋的空气中似乎还夹带着一丝潮湿,让那突来的破空之声低沉了许多。
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伸手从背后抽出两只羽箭,拉弓而上向那破空之声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