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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一幕落入有心人眼中,不用想也能猜到事实会被歪曲成什么样。不过微光经理跟季准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嘴巴不同,向来谨守分寸,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时候缄默。詹景冽完全不担心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皆知的问题。
重点需要操心的对象,还是身后尾随的这只丢也丢不开,甩也甩不掉的麻烦蛋。
想到这里,詹景冽前行的脚步忽然顿住,转身看向惊魂甫定的章若愿,眉宇之间尽是无奈。
“在这等着,一会儿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这次章若愿可算学乖了,也不等詹景冽做出反应,攥着他手臂的双手立即又紧了紧,生怕一不留神太子爷和前几次一样说走就走。她神情纠结看了眼詹景冽,极其不自在咬了咬唇。
“可是……”
顺着某人局促的目光瞧过去,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荧光粉吊带睡裙,瘦削的双肩及两条手臂裸/露在外,一身肌肤白皙如藕段,娇嫩得似是一掐便能滴出水来。
那玲珑有致的身体线条,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两处鼓鼓囊囊弧度诱人的饱满,根本无从隐藏。
呵,穿成这样,要相信他们刚才在里面只是纯偶遇纯聊天,什么都没做,这才是痴人说梦吧?
被迫“中奖”的詹景冽心情难得微妙,难不成是他一身凛冽寒气,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以至于一再给他安排艳/遇?
殿下眼神清冷如常,明明不含讽刺意味,但足以使章若愿觉得无地自容。
考虑到睁开眼的状况,她原本打算穿件柔软舒适的纱裙凑合睡一觉,结果中途照水端了杯牛奶敲门进来,看到她身上整齐到随时准备出行的衣服,老毛病又犯了。喋喋不休询问各种问题,还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一种。没有沾溪帮忙解围,为了耳根清净,她只能认命换上了睡裙。
没想到方才她竟然如此穿着给陌生人看了,尽管当时她整个身体搂着殿下,后背还披散着墨黑的长发,能暴/露于人眼前的部位仅仅是一双手臂,这也足够让章若愿感到深深地羞耻了。
一想到这儿,她心情跌入谷底,身体不由缩了缩,紧抓着不放的两只小手也缓缓放开。怯生生不知该放到哪里,只是无助地抱紧自己的胳膊,样子落寞极了。本来便纤细的身子,如此一来更显娇小,单薄如同四下漂泊的蒲公英,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詹景冽看着快要钻进地缝里的章若愿,没空多想,解开一列排扣将西装上衣利落脱下,轻披在她肩头处。外套对于章若愿来说格外的宽大,轻松把她整个人罩住,长度也将里面的睡裙遮挡得差不多。
眼看没什么不妥后,詹景冽不遗余力开口撵人:“现在可以走了?”
章若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脑袋垂得更低了。
詹景冽等了一会儿,见她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揪紧两侧的衣服像是要把自己团团包裹住,意识到她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
他往前一步,伸手捧起章若愿的脸,迫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她两个眼圈都红了,精致的小脸灰蒙蒙,那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活像只无人投喂的小奶猫,无辜可怜。
直看得詹景冽心生不忍,他不是麻烦蛋肚里的蛔虫,自然不理解她万千复杂的心思。只以为章若愿是不想服从他的安排,在这卖乖扮可怜。心里虽然这么认定,但不可否认应对这一招,他抵抗力确实微弱。当下揉了揉额角,无奈多添了一句。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天知道,詹太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金尊玉贵走到如今翻云覆雨的位置上,字典里从不曾出现过“哄人”两个字,多余的解释更是一句没有。此刻对章若愿的耐心,怕是比他妈都多。
章若愿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开始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一味让那些不愉困扰自己,未免矫情了些。古代遭受脱衣杖刑的女子为数不少,若都像她这般心态,每个人都去赴死不成。
何况,今天去送甜点时走在大街上,袒胸露/乳的女子不在少数。时代变迁,自己这般,算不得出格吧?
想通之后,章若愿略微平复了下心情,连忙点头:“嗯,你去忙吧,我能理解的,随便找个人送我回去就好了。”
詹景冽私心是想解决这个麻烦,可当事情完成得如此顺利时,反倒牵扯起他内心少的可怜的同情心。此时此刻,章若愿的善解人意在他眼中,无非是强颜欢笑。
“确定?”
詹景冽狠狠皱紧了眉头,有些粗鲁拨开遮住她莹莹眸光的那缕发丝,别于耳后。动作虽然带着一贯的强势冷硬,可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眼底那丝丝缕缕的柔和。
章若愿刚要开口说“确定”,冷不防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朗而独特的男性嗓音,低沉浑厚,回荡在静谧的走廊里,余音连绵。
“景冽,你手机响了。”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章若愿本能一僵,这是哥哥的声音!
天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要是被哥哥发现她大半夜跑出来,衣装不整跟男人纠缠不清,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她与殿下目前,还没确定名分啊!怎么办?怎么办!
空旷的走廊里,章若愿听到质地优良的皮鞋与地板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清脆响声,一下一下精准无误踩在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上,带动超出负荷的紧张感。
随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清晰,章若愿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扑进詹景冽怀里,伸展双臂紧紧圈住他精壮的腰身。
仿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是她唯一的倚仗与救赎。
怀中的身体馥郁温热,似乎连骨头都是柔软的,她密密依靠在他怀里,两人紧密相连,如同互相缺失的两个半圆重新镶嵌在一起,契合无比。
鼻端满是她身上清甜的味道,深嗅一口回味里弥留淡淡的果香。
这应该是除去小时候被母亲奶奶她们“骚/扰”不提,成年后第一次被女人“偷袭”。很难得的感觉,竟比想象中少了几分嫌恶。
詹景冽一低头就看到麻烦蛋深深地埋在他怀中,包裹在西装里的身板儿娇小得不可思议。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波光莹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麋鹿,无声的祈求他。
詹景冽不为所动,这世上哪有凭白无故的帮衬,他是个精打细算的商人,可没有乐善好施那份优容大度,自然要统筹规划下这笔买卖是否划算。
“帮帮我,求求你。”
章若愿见他不置可否,急得焦头烂额,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用口型一字一句恳求。
这时候,章怀豫已经走到两人跟前,将白色手机递给詹景冽。
“一直在震,应该有什么事。”
詹景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面无表情伸出手,抢在章怀豫留意到章若愿之前,眼明手快将那颗的小脑袋按进自己胸膛与左手臂弯处的死角。右手接过手机,随手扔进披在某人身上的上衣口袋里,从容不迫道。
“谢了。”
毕竟怀里这只身份不同,如果就这样坐视不管被章怀豫撞见,以后免不了相互尴尬。
算了,先过了这关,再索取利息和报酬了。
早已习惯了总裁这种冷冷淡淡的腔调,章怀豫也不以为意。回想着刚才握在手心那只手机,明显是女性使用的,而且无论是颜色款式,还是功能键旁边的大胡子图贴,都跟小愿的一模一样。
大概是巧合吧,世上相同的手机千千万万,大胡子今年特别流行,拿来作图贴的应该不在少数。
总之,章怀豫是一点也没往“手机可能是小愿”这方面联系。他小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非必要,绝不踏出家门半步。跟男生说话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怎么可能会跟这位远在天边的太子爷有什么纠葛。
一想到家里的活宝妹妹,章怀豫的心情可想而知,眼神不由看向被詹太子抱在怀里,自始至终没撒过手的女人。
“这位是……”
不怪乎连一向端方严正,没什么好奇心的章怀豫也燃气了熊熊求知/欲,主要是这画面实在太违和好吗?
冰冷得几乎没人气儿,浑身上下无不流露出贵胄天成的清傲太子爷,终于找到能入他法眼的女人,事情本来已经很令人费解了。现在可好,两人居然正大光明,毫不避忌搂抱在一起,这画面太美太玄幻!
能如此淡定自若,屏蔽他这个几千瓦的电灯泡,旁若无人秀恩爱,如此过硬的心理素质,总裁当真独一份。
章怀豫瞧了眼詹景冽揽在怀中,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女人。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被乌青发丝半遮半掩的莹润耳垂儿,及西装下摆露出的一层浅粉印碎花裙褶。
这布料有些眼熟,女人给他的感觉也熟悉莫名。
“不介绍一下?”
章怀豫揣测的空挡,章若愿吓得大气不敢出,身体开始轻轻发颤。
意识到章若愿愈加剧烈的颤抖,詹景冽抚顺她的乌发借拢发丝的动作,将她仅露出的耳朵也捂得严严实实。不待章怀豫进一步探究,语气中的霸道独占一览无余。
“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