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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萧敏月带走的二人都是萧家的仆人,此二人随后,就便将其送到了乔氏的跟前。见女儿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便乔氏欢喜着说道:“女儿,你可让母亲忧心坏了。”
萧敏月虽已脱离险境,可也是心有后怕,但她如今更为担心的是替了自己的卫玠。于是,她便问道:“母亲,卫郎君他换了我,你快让人去问问,他如今如何了?”
乔氏身处之地虽也在翠玲珑中,可隔着人群,她也就无法知道前面的事情。听了自家女儿这话,她便问着那两个仆人:“娘子是如何得救的,你二人速速道来。”
这两人中便有一人答道:“回夫人,方才卫郎君见那伙贼人执意不肯归还娘子,他便自己替了娘子为质,这才将娘子保了下来。”
这二人本就是乔氏指使去打探消息的,他们自然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倒是个有情义的郎君。”乔氏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又问道,“那如今,卫家郎君人呢?”
那仆人迟疑了一下,答道:“好似是给那伙贼人逼着去了园门。”
乔氏听罢,便急急道:“那你们还不速速追去。”
两个仆人听了,连忙答应道:“是,夫人,小人们这就去。”
说着,他们就朝着就朝园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萧敏月的眼里满是担忧,可这担忧又无法吐露,只得压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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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园门口,火把林立。
那些军士仍围拢在朱开山等人周围,只是因卫玠被挟持了,他们不得不步步后退。
出了这园子后,那张三郎便道:“哥哥,去平门。”
平门在北方,北方便是虎丘山的方向。
朱开山听罢,就对着身前的卫玠道:“小郎君,烦请你移步平门。”
卫玠闻言,转过身道:“朱头领,如今城门已关,你等就是到了那里,也出不了姑苏。”
张三郎听了,冷笑一声道:“出不出去是我们的事,就不烦小郎君忧心了,你还是请吧。”说着,他用剑柄捅了一下卫玠的腰间。
这一下,张三郎用了重力,卫玠立时便觉腰间一疼,身子便随之向前冲了一步。
朱开山在旁见了,便拦了过来:“兄弟,不要如此待他。”
见兄长开了口,张三郎便停下了手,只冷哼了一声。
卫玠稳住身形后,便谢道:“多谢,朱头领。”
“小郎君,无需多言。”朱开山却没给他好脸色看,“还请你先行一步吧。”
卫玠闻言,苦笑了一下。
他如今在别人手里,也只得依着别人的话,转过身朝齐门而去。
这一路上,朱开山等人更加谨慎,他们一直在卫玠身后,推着他步步向前,这路便走的很慢。
路走的越远,气氛就越紧张。见此情形,卫玠想了一下,就随口问道:“朱头领,我观你为人处事,非是草莽中人,为何如今会做这盗匪之事?”
朱开山的眼睛一直扫着四周,手中的刀也紧握着。他离卫玠只有半步距离,听了这话,便谈谈回道:“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打听的好。”
“那是在下多嘴了。”卫玠说着,又问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压在心中好不难受,头领,可否为我解疑?”
“小郎君的话还真多。”朱开山讽了一句后,又道,“只要你不耍花招,有话便问吧。”
“头领放心,在下的性命给你们拿着,如何还敢耍花样。”卫玠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先前看过几张有关头领的文书,好奇的是,头领之前犯的案子从未出过人命,为何却在苏府害了那娘子的性命?”
朱开山听卫玠提起这事,迟疑了一下,才回道:“此乃意外。”
“意外?”卫玠听罢,揣测道,“难道是那娘子撞见了头领的面目,才不得不不死?”
“我家哥哥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对个妇人下手。”一旁的张三郎说道。
卫玠听了,又道:“既非头领,那又是何人呢?”
“哎。”朱开山叹了口气,说道,“怪我管教不严,害得那娘子丢了性命,那杀人者应是我的手下,只是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哦。”卫玠应了一声,就没未问,垂头思索着。
如此,又走了许久,他才复又问道:“头领,你们入苏府,可有引路人?”
苏家非比寻常人家,府中的庄客护院定不会少。
那时又是城中风声鹤唳之时,各家的戒备必不会松懈,苏家自然也不例外。
而朱开山却能将苏府阖府上下全都抓拿住,如此的事情,没有家贼是很难办到的。
果然,他这么一说,那朱开山就想到了一个人。
而那张三郎也想到了那个人,他凑到朱开山身边小声道:“哥哥,难道是那厮?”
他这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有八分肯定。
朱开山听后,轻声回道:“定是那厮,难怪他会一再鼓动,原来是存了歹心。”
姑苏非是乡野之地,朱开山等人之前浑水摸鱼,也只是小打小闹。他们之所以敢夜闯苏府,实是受了旁人的蛊惑,这也酿成了今日之果。
卫玠在前,未见到两人的动作,也未听到两人言语。他见久久没有回应,便停转身问道:“头领,为何不答?”
“此事与你无怪,休再问了。”那张三郎见他转过身,厉声道,“快走,别磨蹭。”
说着,他讲利剑举起,露出威胁之意。
卫玠身为鱼肉,便只得乖乖的转过身继续走。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平门门口。
平门乃是伍子胥平齐后所建,此处只有一道城门,而同在城北的齐门却有三道城门。
选择此处离去,可见朱开山等人对姑苏也是了如指掌的。
只是此时这平门也如其他诸门一般,都是紧闭着。
到了这里,朱开山便说道:“小郎君,请你将这城门叫开!”
“头领,这就难为我了。”卫玠听罢回道,“朝廷立有规制,城门昼开夜闭。如今夜已深,我就是让他们开门,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一旁的张三郎听了,就对着朱开山道:“哥哥,这小郎忒不老实,咱们不用强是不行了。”说着,他抽出利剑。
朱开山见了,便拦在他身前,对着卫玠道:“小郎君,如今我等的性命在你手中,而你的性命却在我等手中,还请小郎君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卫玠见了那利剑,又听了这话,便回道:“头领,非是我不愿放你们走,实在是规制难违。如今想要开这城门,非得刺史之命不可。”
朱开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就对着周围的军士喊道:“你等速速将这城门打开,否则今日这小郎就得命丧此处。”说完,他就将手中的宝刀架在了卫玠身前。
过了一会,那围拢的军士中,便有一人高声喊道:“此事重大,我等不敢做主,需问了上边,才可答复与你。”
朱开山随后,也高声喊道:“那就速去,晚了我可就要下手了。”
那人听了,又高声道:“切莫动手,我等这就去。”
随后,便是一片安静,双方都在等着。
那刀虽在卫玠身前,可却又有些距离,他知道朱开山还是礼遇自己的。于是,趁着等候的空隙,他便问道:“朱头领。如今左右无事,你可否答复在下之前的问题?”
见他又提起那引路人的事情,朱开山便奇怪道:“小郎君,为何如此执着?”
“非是在下难为头领。”卫玠答道,“实在是此乃事情的关节,在下一日不知,便一日不安,还请头领告知。”
张三郎听后,想了下,轻声说道:“哥哥,说与他听也无妨。”
于是,朱开山便道:“小郎君之前说的不错,我等确有领路人。那人原是苏府内的庄客,因得罪了主家便跑了出来,之后投了我。那次夜入苏府,便是此人谋划的。”
听闻,果真有这么个人,卫玠便又问道:“头领,那人如今何在?”
“还不是给你困在了城里。”张三郎冷笑道,“你这小郎,若想知道此人在何处,便自己去找吧。”
这人始终对卫玠有着敌意,说起来话很不客气。
卫玠听了这暗讽的话后,便苦笑了一下,没再问了。
双方在这城门口,僵持了许久后,终于等来了命令。
一骑纵马飞奔至此后,就高喊道:“刺史有命,着你等定要救回卫郎君,一切事情皆可便宜行事。”
这话虽未名言,可暗含了许可开门放敌的意思。
那领队的队正听了,便吩咐着军士上了城。
之后,锁链齿轮滑动之声响起,那高大的城门徐徐开了。
在这夜幕下,众盗匪随后就冲出了姑苏,而朱开山则拿着卫玠仍守在城门口,压的那些军士不敢越雷池一步。
张三郎出城门,扫了一圈后,见没有埋伏,便远远的喊道:“哥哥,快走。”
朱开山听罢,便对着面前那数百军士道:“你等谁敢追来,我就要了这郎君的性命。”
说完,他对着卫玠又轻声道:“还请小郎君,再送我一程。”
这一次,卫玠真切的感觉到了那宝刀的寒气,他的脖子离那刀锋只有半寸。
如此,他便也只得依着朱开山,步步后腿。
到了城外,见那些军士果然不敢追来,朱开山便说道:“小郎君,后会有期。”说完,他便丢下卫玠,借着夜色,遁入了城外的荒野之中。
望着他离开,卫玠若有所思。
之后,见那些军士还要去追捕,他便出声制止了。
这一夜,虽未竟全功,却未必是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