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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回朝,皇帝心中高兴的同时也在发愁,这安乐公已经有了,南甸王要给封个啥?
安乐公二号?
他不想被人嘲讽脑子有问题。
不封公的话封候成不成?
安乐侯?
听着倒也不错,皇帝想想每年俸禄银米都要自己出,太高了似乎也不大好,是不是?
皇帝如此这般地安慰好了自己,南甸王一行人进京之前,事情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来了,皇帝圣心独断,不管是鸿胪寺还是礼部的官员们也不好太过固执己见,毕竟这位的凶残众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自从上皇驾崩之后,再也无人压制的皇帝就彻底地将自己心中的凶兽给释放了出来,越发地膨胀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完成自己一直埋藏在心中的雄心壮志。
当然,也是一扫前些年的小心翼翼,壮志难酬,展开了手脚开始了各项的改革和仁政。
大家都能看的出来,皇帝这是被压抑的狠了,所以略略地有些刹不住了。
好在皇帝如今的这些新政都算是他琢磨了好多年,又仔细地使人完善好了的,好歹不算是乱来,这总算是让众人舒了一口气,好怕这位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乱来的话就不好了。
俘虏进京的南甸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万人空巷的场景也是令人心潮澎湃,国家强大,总比胆战心惊地让人劫掠要来的好。
连着几年前的茜香国,这竟是第二个被天、朝军队灭了的国家了。
不管别的,单单是这份儿胜利就让人心情激荡了。
朝野上下一致歌功颂德,为皇帝送了响亮的马屁。
检阅了军队,封赏了有功之臣,彰显了国威,看着面如金纸的南甸众人,皇帝的心情更是大好。
南甸王被封为安乐侯,南甸王比起茜香女王更加倒霉,他的子女也不少,现在被拘禁在了这小小的府邸里,成为了阶下囚。
这样的日子自然是不大好过,外加上几个子女的明争暗斗,短短一年的时间,安乐候嘎嘣一下没了!
他没了,皇帝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毕竟和他相比,南甸的几位王子都不过是拔了牙的小崽子,并不会是什么威胁。
偌大的南甸已经成了罂粟的种植基地,百姓只要能吃饱肚子,谁管眼前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能害死人,反正他们知道,只要在天地里种上了这种东西,就能从天、朝商人的手中得到粮食,得到盐,茶。
他们的要求不高,也不在乎南甸的土地上不种植粮食的话,他们永远都要依靠天、朝了。
有这样远见的人都已经被弄走了,弄不走的直接杀了,驻扎当地的军队接受了这样的上命,自然是不会手软的。
好在天高皇帝远,这里军队的恶行别人也听不到,无法上大天庭,惹的这些人越发地肆意了。
所以每过上几年,皇帝就会派了新的将领来,将当地民怨极大的前任给诛杀了,安抚民心,自己也能顺利地接掌大军。
靠着这样血性手段,南甸成为了皇帝沾满了鲜血的钱袋子。
皇帝在南甸设立了秘密研究院,各种掺杂了大、烟的各种药丸子,甚至是包括床底之间可以助兴,但是有杀、精效果的这种东西,随着商队,慢慢地开始往各处流散开去。
尽管皇帝在严苛地控制着不让人将这种东西流进中原,可还是有胆大包天之人,将这种东西带进了中原,不过每次都是尸首异处的下场,这样的几番震慑下来,虽然还是有要钱不要命的,可终究朝廷法度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至少表面上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有了南甸的金矿,皇帝的私库更加地丰盈,底气也是十足,更加地不怕什么水灾旱情的,皇帝的日子也是从容了起来。
当然,国库也日益地丰盈了起来,生怕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对着国库下手,皇帝规定了一下,想要找国库借钱也行,不过你得有抵押品,也不能借银超过官员俸禄的十倍。
这样一来,纵然是官员们怨声载道,可还是不少人为皇帝的举动点赞。
有了这样的规定,至少能在不同程度上可以抑制这样的情况,总不至于和先帝一样,国库的银子都被官员给借走了,他们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可是皇帝自己呢?
紧巴巴地只能开了自己的私库来赈灾,来养病。
皇帝这样做,也是为太子殿下铺路,相比于先帝,当今果然可以算作是慈父了。
太子似乎也明白皇父的举动,心中感激不已。
皇帝父子的日子过得好,并不代表别人的日子也过的好,顾子言是痛并快乐着,自从回京之后,顾子言就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南方的湿潮果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顾子言膝盖落下了些许的毛病,所以这些日子,各种针灸啊,药物的法子让顾子言吃足了苦头。
可只要自己露出丁点儿的不情愿来,旁边的一大两小,便用泪汪汪的模样盯着自己,顾子言哪里舍得让她们伤心?
所以他也只能咬着牙将那些苦的人没了知觉的药给吞下去。
不过也是因为这种种的缘故,在骆婉慧的精心照顾下,顾子言慢慢地痊愈了,也渐渐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不过也是因为这次落下的病根儿,使得顾子言早早地就解甲归田,回家抱孙子玩儿去了,也不至于令新帝忌惮。无法领兵上战场厮杀的武将,纵然再声名赫赫,又有何用?
顾子言也算是完成了祖母当初的期盼,不仅为顾家传宗接代,而且还为顾家培养了两代出色的接班人。
纵然武将世家没想过要万万年,不过能多延续几代还是好的。
顾子言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自然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骆文远没了,小宋氏本想日后长居杭州的。
可惜的是,已经做好了回京打算的小夫妻俩却是不同意小宋氏的这个决定。
父亲已经没了,自己自然是需要好生地奉养母亲的,母亲留在杭州,除了给别人添乱之外,还有什么?剩下的便是让人诟病骆辰逾不孝罢了。
骆辰逾自然是知道这些族人中,很多人是不待见自己母子二人的,现任的族长大堂兄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面上看不太出来,可自己又不傻,自然是能感受的到的。
族长和那个的关系比较近,不待见自己,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外加上他总觉得大哥知道些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本来就有心病的骆辰逾更加不可能将老娘一个人留在杭州了,自然是要带着母亲一起回京的。
夫死从子,小宋氏打小儿也是读着女四书长大的,身为了一家之主的骆辰逾的话,她这个老太婆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一家人开始整理行装,奔京城了。
临出发的前两日,骆辰迅这个当族长的,将自家的堂弟给请了过来,在自己的书房,兄弟二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骆辰逾最后的表情似解脱,似羞愤,反正很是奇怪就对了。
放下了心事的骆辰逾看着渐渐变小,不大清晰的杭州城,轻轻地舒了口气。
日后,一家子人消消停停儿地过日子吧,可千万别再折腾了。
不过对于骆辰逾来说,到了京城之后的生活不仅没有平和下来,反倒是有了更多的麻烦需要自己来应对。
之前上面有骆文远撑着,不管是好坏,所有的风雨都不用自己来扛,可到了现在呢?
骆文远没了之后,二房的大事小情都要落在自己身上了,许多没法子在骆辰迈兄弟身上找麻烦的人渐渐地将注意力放在了骆辰逾的身上。
骆辰逾又有个声名狼藉的岳家,众人出手的同事自然也是不怕皇帝会护着的,所以骆辰逾的日子便越发地艰难了起来。
可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罢了,除了家族恩荫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长处了。
骆辰逾想想自己临上京之前,大哥说的那些话,他也没想着要去求助二哥,只能自己咬牙忍着。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生物,看着他好欺负,自然是越发地要欺负他了,所以骆辰逾的日子越发地难过了。
等后来骆辰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找茬儿教训了几个侍卫之后,他的日子才好过了些,不过这更让骆辰逾心中沮丧,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骆辰逾虽然心中沮丧,可表面上也不想让老母,妻子担忧,所以继续地硬扛着。
骆家二房如今住的并不是之前官宅,骆文远没了之后,官邸自然是被收回了,若是有功之臣,皇帝也许会额外地赏了这宅子给他的子孙,可惜的是,骆文远本人虽然没有多少的纰漏,可功劳么,倒也不见得。
反倒是因为他之前的种种嚣张举动,惹的皇帝对于骆文远的印象并不多好。
所以这宅子自然就收回了。
后来临上京之前,骆辰逾派了管家上京,让他在长房的帮衬下,置办了如今的这这处宅子。
文士巷里的四进的大宅子带着小花园子,小宋氏尽管还嫌弃这宅子逼仄狭窄,可也知道,如今的二房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她也只能委委屈屈地住进了这里。
当然,与她一般,同样不满意的还有骆辰逾的妻子,青离郡主。
不过她的这种不满只是放在心中,并未流露出来。反正最大的一处主院肯定是自己夫妻的居所,因为府中人口少,所以将骆辰逾的唯一的通房直接打发去了府中的角角落落里,其他的地方她不想让那狐媚子给糟践,自然是要留给自己的儿女的。
现在,二房出孝了,自己也调养了这好几年,希望能再怀上一胎。
不仅是骆家二房需要男丁,她这个郡主更加需要。
骆辰逾似乎也能明白妻子的顾虑,所以也是在积极地配合着,可惜的是,一月月,一年年地失望了下去。
骆辰逸已经升了四品的户部主事了,这几年的实验下来,皇帝终于开始要在户部推广新式记账方法了。
这官场上,自然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所以骆辰逸升官,便是在清理之中了。
至于皇帝表面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勤勉有加”、“忠于王事”云云,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体面的借口罢了。
否则的话,纵然是驸马,是勋贵,可也不至于让皇帝这般地看重。
骆辰逸即便是升官了,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欣喜骄傲的事情,不过还是随大流,宴请了亲朋同僚,算是庆贺之意了。
黛玉自己本身并不看重权势,可对于丈夫的高升她还是欣喜和满意的。
毕竟这是丈夫能耐和才华的体现,只要他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和才华,黛玉便满足了。
当然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对于佑宁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黛玉一直存着一段心事,想着若是能有二子的话,将来跟着丈夫姓,这样是不是好一些。
不过这事儿却是没有跟丈夫商量好,且等着日后吧,等有了孩子之后再说。
可惜的是,这几年因为种种缘故,自己一直都没有怀上一男半女的,所以看着满桌子的牛鞭,海参的,骆辰逸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是……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是美食,他都会笑纳的。
林府并未有喜讯传出来,不过在宫中的骆婉瑜,终于地传来了身孕一个月的好消息。
尽管皇长孙有了嫡长女,也有了庶长子,可这几年,他的后院里再也没有传出来什么好消息,大家看着正妃的表情就有些不对。
若不是这位太厉害了些,辖制着丈夫,控制着后院,皇长孙的后院那么多的女人,也没听说他具体偏宠那个,何以竟然没有女人传出好消息来?
不过大家除了感慨这位正妃主子的厉害之处外,大家又忍不住地想着,是不是皇长孙不中用啊?所以才导致后院无所出?
这样隐晦的,同情的打量自己的目光,皇长孙又不是瞎子,哪里能感受不出来?
可惜的是,不管是自己怎么努力,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动静的。
他的心中越发地不是滋味儿的时候,忍不住地怀疑自己的能力的时候,竟然传出了刚刚出孝没半年的侧妃有孕的好消息来!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小消息,皇长孙简直要欢喜坏了,看着骆婉瑜的双眼发亮,一脸的温柔,皇长孙自己也是略略地有些怔愣,似乎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如此这般地柔顺过。
不过在看到丈夫的那一刻,骆婉瑜的表情已经收敛了起来,又恢复了之前冷冰冰的样子,虽然看似柔顺恭敬,可到底是隔着距离的,并无真心。
皇长孙的心中挺不是滋味儿的,略略地吩咐了几句,让她好生养胎之后便离开了骆婉瑜的院子。
他既然不让送,骆婉瑜也不矫情,自己现在要紧的就是好好地养着,护着肚子里的这个小肉团儿长大。
去儿复返的皇长孙在看到挂着清浅笑容,和自己刚刚截然不同的骆婉瑜,面无表情大步离开了。
身为皇室中人,他从来就不缺女人,打小儿在后宫长大,也知道女人并不是那么简单,也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争宠,都想要关注,可毕竟那样的是少数,是异类。
可在自己的院子里,竟然出现了骆婉瑜这么个奇葩,不得不说,这几年骆婉瑜的作为,已经足够在皇长孙的心里印下足够深刻的印迹了。
不过这还不够,还需要小心谨慎地慢慢来,不过不管如何,总是要让自己立足于不败之地的,这一点儿,是骆婉瑜做事的最根本的出发点。
骆婉瑜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不过这样的年纪,如此地能沉住气,倒是真的唬住了不少人的。
这下子,虽然有了重孙子,可毕竟孩子不嫌多,所以帝后都赐下了不少的好东西给骆婉瑜,当然太子夫妇也不例外。
再剩下的就是正妃了,虽然心中不忿,恼怒,可是表面上,这位自然是一碗水端平的,相较于之前和自己亲近,可打脸的另一个侧妃,骆婉瑜这样方正的侧室已经算是比较难得的了。
正妃想想,自己已经另外一个结仇,总不能将骆婉瑜逼迫太过,让这俩贱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吧?
闺女都已经四岁多了,可是自己肚子再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正妃如何能不焦虑?
这几年,多少的偏方,苦药汤子自己何曾吃的少了,可偏生,偏生就是没有丁点儿的好消息。
当然,因为传出了丈夫不中用的流言之后,正妃身上的压力减轻了许多,可如今呢?
骆氏有了身孕,正妃的压力更甚。
这位的父亲如今也是京官,一品大员,家族自然也是显赫无比的,皇帝为了给太子保驾护航,自然不会给他安排一个没助力的亲家。
所以尽管焦虑,可这位正妃到底还算能端着,想想让母亲找找民间的方子,圣手之类的,再不然,想法子将骆氏的方子搞到手才好呢。
据说骆氏的兄长是个能耐人,在调理身体这方面很有天赋,骆氏能有秘方,正妃深信不疑。
可偏生,骆婉瑜自己手上,一点儿的什么偏方都没有,她只有一个略懂点儿医术的丫头,药膳做的一绝,是大哥培训出来的,也不知道到底使了什么法子送进来的,反正如今就在骆婉瑜的小厨房伺候着。
每隔上一阵子,她便会随着骆婉瑜的脉象,调整饮食,这就保证了骆婉瑜的身体足够健康。
现在,她肚子里有了宝宝,有了奔头的的众人自然是更加地尽心尽力。
骆婉瑜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甚至因为皇后娘娘和正妃娘娘慈祥,所以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醒,所以她的日子越发地随性起来了。
悠闲自在,还是那副万事不萦怀的模样。
不过也并不会是完全没有变化,略略地调整了一二,嗜睡症犯了的骆婉瑜每日早睡晚起,外加上饮□□心,小脸儿养的红扑扑的,身上似乎也多了些肉,不再似以前那般纤悉了。
不过毕竟骨架子在哪儿摆着,骆婉瑜再如何胖,也都有限,外加上她也是经历过嫂子姐姐产育之人,知道孩子太大,不大好生,所以等胎儿坐稳了之后,骆婉瑜的活动量便加大了。
虽然自己的院子她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可相比于安全上没有保障的外面,她还是更加喜欢自己的院子。
学会了作画的骆婉瑜在画稿上设计了不少的衣服给肚子里的孩子,精神好了便让人折腾出来缝上几针,精神不好了也就罢了。
可这样的平静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太医一脸惊喜地对着皇长孙和骆婉瑜道,
“殿下,侧妃娘娘这一胎,确定是双胎,而且还是龙凤双胎!”
这是本朝皇室的第一对儿龙凤胎!
皇长孙欢喜坏了,骆婉瑜眉间若蹙,片刻便舒展开了,不论如何,自己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当然,肚子里的这一双孩子带给自己的,肯定不止是荣耀,还有风霜!
“好好好!赏!”
皇长孙自然是比太医更加地欢喜,龙凤胎啊,这可真是吉兆,这才是真正的祥瑞呢。
所以骆婉瑜迎来了第二波的赏赐,甚至是帝后一起地坤宁宫接见了孙子的侧室。
这下子,皇后总算是腰板儿挺直了,自己当初拒绝大骆氏,选择了小骆氏,果然是考虑周到。否则的话,这本朝皇家的第一胎龙凤胎,也不知会落入谁家了。
皇帝上了年岁,性子也平和了许多,听着他感慨自己的大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几位兄长,甚至是姐夫,低着头的骆婉瑜也是一脸的恍惚和怀念。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地稚嫩和可笑,可偏生,那些稚嫩和可笑的生涯,是自己人生中最为幸福的日子。
她曾经照着姐姐和嫂子的姿态,学习着如何地料理家务,如何地应对交际,想着自己日后嫁了人,自己也一定不能堕了骆氏女的名声。
可随着一纸诏令,踏入了这样的环境中,自己曾经学过的,模仿过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成为了自己心底里永远都不想碰触的伤痛。
时至今日,骆婉瑜总算是能再一次地正视自己的身份,能再一次地回忆过往了。
看着她虽然表情不多,可难得的还保持着那份儿纯净和透亮,帝后很是感慨,不论如何,这个孙媳妇儿没指错。
再一次地看到自己的闺女时,小宋氏忍不住地热泪盈眶,女儿终于熬出头了。
小宋氏只觉得自己多年的坚持终于成为了现实,想想家里的热闹,多少人送帖子,多少人送礼的,一家子人一扫之前的低迷和晦气,挺直了腰杆子,开始了自己在京城的生活。
哪怕是丈夫没了,可是依仗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小宋氏的这个老太太做的也是有滋有味儿的。
听着她话里话外的炫耀之意,骆婉瑜仍旧是以前的老样子,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到底也是忍不住,还是将积压在自己肚子里的那些牢骚都发泄出来了。
对于儿媳自己不生,可还拦着别人不让给自己生孙子之类的言辞,小宋氏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骆婉瑜看着母亲鬓角的银丝,最终将自己口中的那些刺耳之言给咽了下去。
这便是自己的亲人啊,她又能如何?
嫡亲的哥哥这一房,只怕是保持现状才能有安稳日子过,所以骆婉瑜对于母亲想要让哥哥升官的言辞直接来了个听而不闻。
这又何必呢?
哥哥现在这样多好,即便不是高官厚禄,可也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欺负他,靠着骆氏和自己,二哥逍遥一辈子,多好。
不过这样的话,却是绝对无法吐露给母亲听的。
骆婉瑜只希望自家哥哥是个拎得清的,不要被所谓的繁华浮世蒙蔽了双眼和神智,省的再肇祸。
骆婉瑜送走了自家母亲后,并不觉得欣喜和满足,反而是觉得累的慌。
骆婉慧是隔开了四五日之后,这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妹妹的,自然都是些药材啊,补品啊,布料啊,孩子的衣服这些东西。
纵然是不会有人搜捡,可骆婉瑜谨慎,自然是不会落下什么把柄的。
要紧之言都是口耳相传的,比方说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亦或者说是太子妃,皇后送来的产婆,奶嬷嬷这些,让骆婉瑜只管放心地用,不管是谁送来的,肯定都不会有问题的。
当然,太医也是一样,帮她轮流请脉的几个太医也都是可以放心吩咐的,让骆婉瑜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要他自己好好儿地就成,只要能平安地将孩子生下来就成。
家里实在不需要她锦上添花,所以没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争那些有的没的。
来日方长,且待日后!
这个日后,到底会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可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反正都值得骆氏的诸人等待。
放长线,钓大鱼,眼光要放长远些!
明里暗里的这样的话,骆婉瑜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也是坑爹的很,若是当初自家侍奉的是太子的话,那么就不用骆氏像今日这般为难了。
可慢也许也有慢的好处,毕竟等到自己的孩子长成,骆氏又足以成为参天大树,可以为自己的孩子保驾护航……
骆婉瑜在送走了姐姐之后,心中淡淡地想道。
因为骆婉瑜的孕事,骆辰逾的日子比起之前好过了许多,可他并没有跟别人似的,张狂起来,反倒是跟以前差不多。
当然,以前欺负过他的人或真或假的赔情道歉,他倒是都接受了,很是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大度之意。
对于骆辰逾的这种大度,不少人暗地里点头。
毕竟如今的骆氏风头正劲,仇家宜解不宜结,所以骆辰逾也只能选择和解,否则的话,这就是逼着人和骆氏翻脸下死手了。
所以骆辰逾自己其实也挺憋屈的。
当然,孰重孰轻他还是分的清楚的,纵然自己不能给婉瑜带着助力,可到底也不能给她惹麻烦,这是骆家对于他最低的要求。
骆辰逾自己只怕也是知道的,所以笑着和之前的那些或真或假结仇之人成为了知己好友,大家可以喝酒玩乐。
至于回到了家,骆辰逾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许久,谁都不让进,这就是他的事情了。
二房的荣辱如今系在宫中的骆婉瑜身上,甚至是骆氏一族的荣辱也是如此。
所以大家再如何谨慎小心也不为过。
骆婉瑜的养胎生涯还在继续,在孩子落地之前,许多人只怕是吃不好,睡不着了。
很快地,基本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皇家即将要迎接龙凤胎的消息,这其中有多少的推手,骆辰迈兄弟也知道,不过他们自己也顺势掺和了一脚。
既然低调不了,那么就彻底地高调起来,越是高调,骆婉瑜和孩子就安全。
明枪暗箭自然是躲不了的,可至少别人下手的时候会稍微地顾虑一二。这便是骆氏在其中参合一脚的缘故,帝后肯定会出手护着骆婉瑜,不管是明里暗里的。
也确实如此,皇帝既然有胆魄将此事高调宣告,自然是做好了完全准备了,绝对是不会允许别人打自己的脸的。
除了明面上的警告外,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的安排,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不过纵然如此,骆婉瑜还是那副样子,深居简出,不张扬,不是示弱,该是自己的就一定得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她从来都不强求。
当然,唯独一件,让她无法拒绝,只能忍耐!
她的丈夫,皇长孙的所谓宠爱,这简直就是一件恶心人的事情,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惜的是,皇长孙每天都会出现,大有风雨无阻的架势。
骆婉瑜想想都觉得心累,可还得忍耐着,毕竟自己不需要丈夫,可是自己的子女却是需要父亲的。
想想侧妃所生的那位庶长子的生活和待遇,还不是因为这位的怠慢所致,所以正妃才能那样明目张胆地打压侧妃,虽然不至于苛待,可仍旧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皇长孙一直在等着骆婉瑜破功,他自然是知道这位是不喜欢自己出现,不喜欢自己打乱了她的计划的,可皇长孙便是一直在较劲儿,想要看着这冷冰冰的面孔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抓狂,狰狞的模样。
可惜的是,这一场较量,皇长孙注定是失败者,从一开始便是,毕竟骆婉瑜这并不完全是伪装,而是她的真性情,是从小儿养成的,所以他想要看着骆婉瑜变脸,谁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渐渐地,风波平息了下来,骆婉瑜继续地着自己的养胎生涯,她也在积极地锻炼,为自己的生产做准备,毕竟双胞胎一般都会早产。
谁都不可能永远地成为世人的中心,骆婉瑜如此,骆氏亦然。
所以渐渐地恢复到了正轨,大家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皇帝雄心壮志,想要开拓一个盛世,成就自己千古明君的抱负。
骆辰逸没想着要青史留名,只要将自己该做的做好即可。
对于一双儿女的教育,黛玉和骆辰逸之间产生了不小的分歧。骆辰逸的意思是,两个孩子年岁还小,所以纵容他们多玩上两年,日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可以放纵疯狂了。
可黛玉并不同意丈夫的这种说辞,孩子还是要从小儿地就养成好的习惯,从小儿地就该让他们读书识字,养成刻苦的习惯。
夫妻俩人一个严厉,一个宽松,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世家子从小的养成,骆辰逸自然也是经历过的,可揠苗助长这样的事情却实在是不该做的,黛玉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地严厉,毕竟孩子还小,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日后即便是没有别人的敦促,他们自己也会有这样的自觉性。
骆辰逸和黛玉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很是严肃正经地谈了几次,当然,参与的人员不知是他俩,还有顾子言和骆婉慧,骆辰迈和骆张氏,至于骆辰逾和青离郡主偶尔地会列席。
孩子们也渐大了,所以也有了列席的权利,他们也有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急于在父母面前展现自己长大了的孩子们虽然观点稚嫩,还有些耍小聪明的嫌疑,可是无疑,林家的这种方法很是新颖,足以给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很多次都会出现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不过家庭中的这种父母平等,并非谁依附谁,并非是在家里一言九鼎的情况影响最大的肯定是孩子们,可也不止是孩子们。
不管是骆张氏还是表面上柔弱的青离郡主,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许自己比自己想象的更能干。
有了这样的想法,不管是骆辰迈还是骆辰逾的生活,越发地不好过了,至于顾子言,家里的大事基本上都不是自己在做主,所以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