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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收起飞行法器,缓步朝里走去。
她认真地看着沿路的一草一木、一台一阶,试图在脑海中寻找到相同的记忆。结果却是,没有,半分印象也没有。非常的陌生,就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景致。
如此情况,可能的解释便是,她关于外峰的记忆缺失了,亦或是她脑海中关于师从外峰的记忆根本就是凭空杜撰,她从未来过外峰,更无从谈起熟悉。
锦凰眸光暗沉,淡色的唇瓣抿成一线,继续往里深入。
外峰的格局就像是养在家宅中的闺秀,小家碧玉、钟灵毓秀,处处透着精致。又因为地处仙山,有仙气缭绕,梵音袅袅,更多了一层旷缈的仙郁之息。
锦凰踏上台阶,从一座二人多高的岷江观赏石后转出来。而沿着台阶的正前方,恰巧有两名弟子自那头走过来。瞧二人身上穿着的青灰色袍子,质地非常的粗糙,远不如自己身上的来得精致,应该是外峰的杂役弟子。
外峰弟子多因为资质太差,入不得各峰首座的眼,最后就被分配到了外峰做些杂活。所以,他们的修为素来不会太高,也因此,岁月的痕迹依旧会同在世俗界一般,呈现在他们身上。
对面行来的二人,左手一位骨龄已越不惑之年,他的样貌也呈现出中年人的老态;而右手一位骨龄才堪堪十五,正是少年勃发。
锦凰看到二人的瞬间,他们也看到了锦凰。她身上穿着玫粉色的鲛绫纱衣裙,质地轻软飘逸,行走间阳光映衬着衣裙就仿佛有水波附着其上,层层叠叠,潋滟无双。
虽然不是沧阆派标志性的蓝白色弟子袍,可这一身显然不是弟子袍所能比拟的。更何况锦凰通身的气质,内敛而纯厚,哪里是普通人物!
那二人心中一凛,不敢怠慢,忙疾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弟子杨修(秦毅)拜见(锦太)师叔祖!”
不同的声线,一道低沉略粗,一道稚嫩鲜活,不同的措辞,不同的敬称。
锦凰和那名自称“杨修”的年长弟子同时看向那名名叫“秦毅”的少年。
感受到二人投来的目光,尤其是正前方那道毫无顾忌的目光,秦毅只感觉心口“通通通”不停地跳动,就像是有鼓在疯狂地击打。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涌蹿,血色迅速漫过脖颈蔓延至整张脸。
秦毅清秀稚嫩的面容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
就在他窘迫羞赧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清越中透着冷漠的嗓音响起,“你认识我?”
锦凰幽深的眸色如拨云见月般迅速散开,重复澄澈和明亮。头顶叶缝见漏散下来的斑斑点点印在里面,就仿佛微澜的湖面,泛起细碎的粼粼波光。
她提步上前,玫红色的裙摆在空中浮荡,就像是被吹皱的浪花,一层覆着一层。
“你认识我?”她走近少年,再次问道。语气依旧清越,却少了分淡漠,多了分柔和。
少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了下去,脸色越发的通红,单薄的身子骨都在打着颤,紧张得不能自已,结结巴巴地道:“弟子,弟子未,未拜入沧阆派之前,曾,曾有幸见,见过太师叔祖。”
这辈分高得着实吓人,不过,也并非没有缘由。一来,锦凰的辈分本身就高;二来,外峰弟子多是入派之时没被瞧入眼的,是地位最低的杂役弟子。这辈分一辈一辈累积下来,不高才怪!
没拜入沧阆派之前?锦凰暗忖。脑中全无相关的记忆,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左手位的杨修一脸焦急地开口,语气小心且恭敬,似是怕触怒了她,“小毅入门时日尚浅,不懂规矩,还请师叔祖原宥。”
“不知师叔祖登临外峰,可是有什么要事?”他不知道她这个沧阆派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外峰,不是说她失踪了么?也未曾听说她回来了,怎一现身就出现在了外峰?
察觉到自己思绪外飘,杨修立马止住,不再胡思乱想。无论是何种情况,眼下她人出现在这儿,都不是他和小毅能够得罪的!
锦凰不知他所想,她的目光从少年身上转移到杨修身上,开口道:“并无什么要事,不过是我听说阿香来了外峰,便也寻了过来。”
百晓堂提供的羊皮卷上提到,在沧阆派她有三个极为要好的伙伴,香韵以及温竹温兰兄妹。
此刻,正好拿她作借口。
杨修闻言,躬身回道:“回师叔祖,香韵师叔未曾来过外峰,恐怕要累师叔祖白跑一趟了。”
锦凰见他听闻自己来寻香昀面上并未出现任何异样,心道,看来香韵确实同自己关系匪浅,羊皮卷上所言不虚。于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她眼角余光瞥见那名为秦毅的少年又一次悄悄抬起头来打量自己,停留了一吸不到又迅速垂了下去,脸上、脖颈里的红晕自始至终都未曾消下去过。
锦凰不着痕迹地扫了少年一圈,他这副模样她可是见得多了。都说少女怀春,这句话同样可以放在男子身上,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即便是放在遍地都是俊颜美人的修真界,也是出挑的。
她眼底极快地划过一丝异样,嘴角缓缓翘起一抹弧度,目光似惊喜又似感叹般远眺了一番周围的景致,螓首微侧,莹莹美目看着秦毅,模样俏皮而美好,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外峰了,你带我四处走走可好?”
秦毅闻言明显一愣,诧异地抬起头看向锦凰,目光恰好对上她清澈的水眸,体内的血液再次不受控制地上涌,整个儿几乎都能冒出热气来,在心底拼命压抑着激动,结结巴巴抖着音道:“好,好!弟子,弟子遵,遵命!”
锦凰欣喜一笑,提步率先而行,登上台阶。
秦毅见状,忙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杨修担忧的眼神。
远处,杨柳依依,仙鹤飞鸣,精巧的亭台楼阁掩映在或稀或稠的灵气中,更添缥缈之感,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没想到,外峰的景致倒也别致。”锦凰感叹,侧头看向秦毅。见他因为自己的注目又是一阵羞赧窘迫,目光飘忽不敢看向自己,脸皮更是红得与猴兽猩红的光腚有得比拼,突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娇羞赧然的小模样,配上本就清秀得几乎雌雄难辨的脸,真真像极了一个小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