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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尧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说：“离开？师傅你要去哪？不可以带上我吗？”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声音有些颤抖，他抬起头，看向师傅，他多么希望师傅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慕起对上云尧期盼的眼神，无奈地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也希望能不离开，他也希望能带上云尧，可是他做不到。
云尧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肩膀也垮了下来，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慕起摸摸他的小脑袋，打起精神说道：“好了，臭小子，你又不是见不到我了，那么沮丧做什么！”
“师傅，到底要去哪？”云尧还是纠结这个问题，是什么样的地方，师傅必须非去不可，而且还这么紧急，事先没有任何征兆。
“圣天界，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慕起目光沉沉，望向远方，叹息着说道。
“圣天界，圣天界···”云尧喃喃地重复着，这是一个全新的地方，他甚至从未听师傅谈及过。
“圣天界是哪？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到那个地方！”云尧问道。
“其实我对你提过，就在刚才，圣天界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至于怎么去那里，等到你的实力足够高，就可以到达了。”慕起叹道。
“足够高是有多高？”云尧捏紧拳头，问道。
“很高很高，你暂时还想象不到的高···”
想象不到的高？在云尧的认知中，九阶为至高，自己无法想象的高，那便是超越九阶的至高存在吗？！
———
很长时间的静默，云尧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眉头紧皱，慕起也只是站立着，没有出声惊扰他。
然后云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如同冰雪消融，似有笑意从眉间透出，那笑意越来越浓，渐渐从眉梢扩展到唇畔，勾出一个弧度，最后笑意弥漫到整张脸。
慕起看云尧突然从愁眉苦脸到现在笑得像一朵花似得，竟从脊背后生出一股寒意。
他忙摸了摸云尧额头，又比了比自己的，发现热度很正常啊，应该没出什么问题。既然不是生病了，难道是受到了刺激，所以傻了？真要是这样得话，那自己可就造了大孽，这么好的徒弟就这样傻了！
云尧还是笑着，这笑容很纯净、阳光，不像是强装出来的，而是发自肺腑，由心底逸散出的笑。就像是小孩子吵闹着要糖吃，最后被满足，露出的大大笑容。
慕起抬掌，想给云尧来两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就在那手掌快落到云尧脸上时，云尧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一只手掌朝自己的面上拍过来！
云尧吓了一跳，我去，看这威势，力道可是不小啊，这要是结结实实地打下来，自己的脸还不是得肿个几天？！大脑来不及下达命令，身体就已经本能地朝边上躲过去，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这让自己毁容的巴掌。
云尧大力地拍着胸口，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呼，吓死我了！师傅你这是要做什么，怎么突然要打我？”太惊险了，云尧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如果自己不是几天前稳固了一下脱胎境修为，这一巴掌怕是躲不过去的。
慕起收了手，看他这副吃惊的样子，知道也不是傻了，慕起感叹着，那就好啊，这要是真的出了问题，自己才是没办法。
“方才你笑得实在莫名其妙，而且很诡异，我怕你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想让你清醒一下。”慕起认真阐述了一下事实。
“师傅，你徒弟我可没傻，不过如果你刚才那一巴掌落下来，我就算是正常的也被你给拍傻了！”云尧扶额，无语说道。
慕起听他这番话，也知道是自己有些果断了，他干咳两声，问道：“方才，你是怎么回事？情绪变换的也太快了吧···”
“我想通了！”云尧只说了这么四个字，但已经可以表达一切。
是的，他想通了，他想通师傅离开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这个原因肯定很重要，是不可违背的！自己不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撒泼，他应该多为师傅考虑；
他想通了，就算师傅离开了，靠着自己一个人，难道就不可以闯出一片天地？！
他想通了，只要足够努力，那个遥远的，需要很高很高实力才能踏足的地方，自己总有一天可以站上去，和自己的师傅并肩，而不是处处都要依靠师傅保护！
他想通了，师傅离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他必须要让师傅安心离开，在圣天界放心做自己的事。他不能让师傅担心，要让师傅知道他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云尧的眼中仿佛有熊熊烈焰在燃烧，他要依靠自己，他要努力修行，磨练出足够的实力，先为父母报仇，然后一步一步去到师傅那个层次！这些虽然看起来很遥远，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听到那四个字，慕起顿时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云尧想通了什么，也明白云尧为何会有那么开怀的笑容。
——
慕起欣慰地看着云尧，不愧是自己最骄傲的徒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可以理清思绪，从沮丧低沉恢复到斗志昂扬！自己还是关系则乱啊，忘记自己徒弟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击到的人呢。
他习惯性想要捋捋胡须，但是食指并没有触碰到熟悉的胡须，而是摸到光滑的下巴。慕起楞了楞，他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已经换回原来的相貌，那胡子自然也是没了。
“既然你都想通了，那就好办了，臭小子还是有几分悟性的嘛。”慕起说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导出来的。”云尧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道。
这个马屁拍得不错，慕起更加欣慰。
片刻之后，他又正色说道：“我要离开，不能指导你日后的修行，有些东西就必须提前教你了。”
“是新的符文吗？”云尧问道。
慕起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是，但不全是，我要先教你一种新的东西——元素炼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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