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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等周瑜败了,就是我们胜利的时刻了。请老将军再耐心地等上一等,这场功劳,没人会越过您的。”寇严笑眯眯地说,一边紧张关注着对面的情况。
黄叙这会儿眼睛一直盯着那面醒目的周字帅旗,几乎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身边的护卫们也是手痒得不行,搭在刀柄上的手正不停地摩挲着。人家正杀得兴起,那高亢的叫喊声和血腥的味道刺激得这几个彪形大汉眼睛都红了。真想加入战团不管三七二十,砍一番再说。
可惜不行啊!太守大人的命令是要保护好黄小公子,保护他全身而退,如果他们压住不住自己的杀性,让黄小公子出了什么纰漏,那真是万死都不足以谢罪了。
就在大家屏息而待的时候,一直宛如雕像一动不动地黄小公子忽然发话了:“三十步,我需要前进三十步,这里不是最佳位置。”
岑奇二话不说立即点头:”行,只要你发话,我们几个保你过去!”说完拔出自己腰间的大环刀:“走,我们从城墙底下杀进去。给小公子把机会创造出来!”
众人将黄叙围在中间,结成了一个圆阵,往周字帅旗的方向杀了过去。这一下,好比是汪洋大海中投下了一颗石子,很快就被疯狂的江东兵给淹没了。撞上的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岑奇的大刀砍断了脖子,为了节省时间,岑奇几乎刀刀毙命,一点儿都不浪费。他的属下也不例外。黄忠的亲兵顿时对他们刮目相看,原来小太守麾下真的有丝毫不怵杀.戮的士卒。
见此情景,他们也不甘落后,子个人犹如四台人形收割机一般一起收割者周军的生命,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中间的黄叙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根本就不用看路,他只需告诉岑奇,往左走两步或者往右走一步就行。
由于周军攻城的势头太猛,士卒们都舍生忘死地往一个方向冲,岑奇他们杀到十几二十人的时候,他们还没发现异常。直到黄叙说:“最后十步,大家小心”的时候,岑奇舔舔嘴唇:“小公子,为了一会儿您能够安全离开,我们现在必须往人堆里去了,请您谅解,不能再由着您指挥了。”
“明白!”黄叙摆了摆手里的弓,眯着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帅旗底下,那一抹亮银的位置。岑奇见他答应了,便带头往人多的地方挤过去。此时周军才刚刚发现异常,士卒们开始乱了,后方的周瑜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不过他只当是久攻不下之后士卒们产生了退却的心思,故而咬紧牙关怒喝一声:“压上,给我继续压上!等否拿下江陵全在今日诸君是否用力!他日我主登上襄阳城头,你们便都是功臣,大大的功……”臣字还没出口,之间一道乌光闪过,周瑜身边的亲兵到底还是有眼尖的,顿时大叫起来:“保护都督!有人偷袭!”
周瑜顿时慌乱起来,有人偷袭?什么人?难道是无耻才刘大耳朵?嗯!一定是这样!不可能是对面长沙的人,隔着一条长江,他们怎么偷袭?在电光火石之间,周瑜的脑子转了n个念头,却是把江对岸的寇严给撇清了。
其实黄叙早在寇严定下计策的时候就已经悄悄渡江了,至于为什么对岸的那两家都没发现他,这还要归功于上次窃夺江陵辎重的时候,寇严留了个心眼儿,暗暗地在江陵城背后的某处留了个后门,设了个临时码头,隐藏在茂密的芦苇荡里。当时寇严想的是自己可以通过这个码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士卒送到对岸去,挖了江陵城的墙角。
没曾想,这个计划刚说出来就被徐庶否决了,你当那两家都是猪啊!他们一旦在对岸扎营,你比说运兵了,就算正常的走船路过可能都不行。索性她选的这个地方在江陵城的背后,远离两家的视线,所以才得以保存,但大规模运兵是肯定不行的。
只是如果寇严知道周瑜这么想,兴许会对自己起念头暗伤他而内疚,但只是兴许罢了。周瑜可是第一个兴兵攻打长沙的罪魁祸首,她对他可没有好感。
此时此刻,周瑜转什么念头已经没人有心思去搭理了。亲兵喊得快,动作更快,扑上去就想把周瑜拉下来,可是没想到的是,比他们更快的,是黄叙的箭。一道乌光过后,紧接着是双箭齐发,分别取周瑜的上下二路,往肩胛和大.腿的方向同时破空而来。
比起黄忠的拿手戏,连珠箭和多箭齐发,黄小公子更像现代的狙击手,他最擅长是是等待中把握时机,无论风速和角度如何变化,只要是他看准的目标,他都有把握把箭射过去!
寇严遇到黄家两父子,是她的运气,但周瑜遇上黄家父子绝对就是灾难了。黄叙初出茅庐,这一出手不同凡响。周瑜被亲兵往马下拉的时候身体侧着倒下去,黄叙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姿势一样,一支箭朝着他的抬高的右边肩胛骨里之刺进去。黄叙看也不看结果,冷漠说了一句:“回去交令吧!”
“好!”岑奇二话不说就给黄叙开路,他的属下却心不定地问了一句:“真得手了?”话音刚落那边响起了尖利的敲锣声,伴随着亲兵发疯一样的尖叫:“快!快!回营回营!军医!军医!”
黄叙一直都不说话,刚才质疑他的小卒顿时闭嘴,更加勇猛地在前方开路了。很快,五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对岸,想寇严汇报说任务完成了。
寇严自然是神采飞扬,边上特地赶来陪儿子交令的黄忠也觉得面上有光,儿子的第一次实战,作为父亲,他当然是最紧张的,只是嘴上永远不说罢了。
“黄小公子,你花了多长时间才练了这一招?”仔细听完岑奇的汇报,寇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反而很严肃地看着黄叙。
相较于黄忠的骄傲,黄叙的表现始终是高冷加寡语。听见寇严问他,他一仰头:“一年。”
“也就是说你刚从襄阳回来,就开始练习了?练这个做什么?你想做斥候?”寇严眯着眼睛问。她的心低有个答案浮了上来:黄叙学这一手,根本不是为了打仗用的!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边上黄忠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他也意识到儿子好像有异常。“告诉太守大人,你练这一手是为什么?”
“为了在军中立足!”黄叙的回答石破天惊。周围人都诧异起来,连寇严也不例外:“你练这一手杀人技,只是为了在军中立足?你是黄老将军的独子,在军中难道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黄忠的脸黑了,锻炼儿子是一回事,但儿子受欺负了,而且还是在长沙,这根本就是打他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我爹是黄忠,所以我更需要一技之长,让我在军中立足!”黄叙难得说了一长句的话。终于把真想说清楚了。
边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只有寇严笑颜如花:“黄小公子,你人还小,但心却不小了。你这话,难道不是在怪你爹给你太大压力了吗?别担心,他给你压力,我会帮你解压的。你在我这儿,从来没有什么特殊,要说有,也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用“我爹是黄忠”来威胁往放了魏文长这一点儿的痕迹。不过在这时候到刚才为师,你在我这儿的价钱就一直……你懂的。”
寇严的一番话,听得边上的黄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而岑奇和徐庶却为寇严捏了一把汗,哪儿有当着别人父亲的面教训别人儿子的?黄忠有多紧张这个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知让两人惊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面,黄忠的脸色变了数变之后竟低头道歉了:“末将教子无方,请太守大人恕罪!”
一听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对黄忠肃然起敬!这就是老将军的人品和人格!他决不允许别人用她的名义欺世盗名,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哪怕这个人身处险境不得已而借用了他的名头,在老将军心里,这些都是欺世盗名!
寇严依旧保持着笑容,她很清楚地看到,小黄叙在她提起当年那段的时候脸色白了几分。在他爹道歉的时候,脸色更是直接变成了青色。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但是今日.你却给了我惊喜,任务完成得很好!达到了我的预期!所以我才会问你,练这一手,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你想做一名斥候,我可以创造条件让逆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优秀斥候,但你爹希望你继承他的事业做将军,你是知道的。今天,当着你爹的面,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不喜欢人多。”黄叙的声音很轻,但刚好够在场的几个人听见。寇严心中了然,像他这样幼年体弱多病,并长期受病痛折磨,没什么童年的孩子,特别容易孤僻乖戾,果然他不适合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