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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公子要逞威风,请回博行园,我交泰园中那怕是个猫儿狗儿,也由不得旁人喊打喊杀。”杜衡淡淡说了一句,气的萧淅脸色大变,他厉声喝道:“三弟妹,这里是宁亲王府,本公子是这府中的二爷!什么下人二爷打不得!”
“原来您还知道自己是二爷,并不是王爷。”杜衡冷冷的讥讽一句,气的萧淅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嚯的逼近杜衡,杜衡嫌恶的拂袖后退,刚才她藏在袖中的东西便飘到萧淅的脸上,那东西比花粉还细小些,轻飘飘的飘到萧淅的脸上,萧淅完全没有察觉,还想再往前逼近一步,一来显得有气势,二来么,自然是那见不得人的猥亵心思做祟了,就算做不了什么实质的事情,占点儿便宜也是好的。
只是萧淅刚刚迈出一只脚,左侧面颊突然奇痒难耐,萧淅本能停下脚步伸手用力挠了起来,片刻工夫就把左半边儿脸挠的通红一片,只见他一半脸儿红一半脸儿白的,好似阴阳脸一般。
杜衡并不理会萧淅象只猴子一样的抓挠,只是看向萧淆程氏孙氏问道:“世子带人前来,就是为了找交泰园麻烦么的么?若是我们交泰园碍了世子爷的眼,还请世子爷直说,不必如此大费周张。”
萧淆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三弟妹此言差矣,我们听说三弟受伤,特来探望三弟,三弟妹如何这般曲解我们的好意?”
“好意?打上门来是好意,我今儿真是长见识了。”杜衡看了正在抓耳挠腮的萧淅一眼,淡淡反问了一句。噎的萧淆没话可说。
刚才萧淅先是自己摔倒继而去找扣子的麻烦,还说了那样浑不吝最不该说的话,这事可都看在大家眼中,若是此时只有他们几个主子倒也罢了,只要他们四人一口咬死,杜衡便也举不出人证,可是偏偏院子里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下人,众人有目共睹,想压也压不下来。若是这事让他们的父王知道,以父王现在对萧泽夫妻的看重,萧淅少不得要挨上一顿重罚,就连他这个大哥也得跟着吃瓜落儿。
程氏和孙氏见萧淅都快把脸抓破了还在挠个不停,程氏低声道:“弟妹,你看二弟这是怎么了?”孙氏忙走到萧淅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二爷,您怎么了?”
“痒死我了,快帮我抓!”萧淅已经用两只手抓脸了,可还是不解痒,见孙氏过来便急吼吼的叫了起来。
孙氏见丈夫的脸都快被抓出血了,忙抓住萧淅的手叫道:“二爷,不能再抓了,莫不是犯了杏班癣?”时值春日,交泰园中又种了不花草,萧淅的皮肤又对花粉比较敏感,孙氏才会这样问起来。
萧淅气恼的叫道:“什么杏斑癣会这么痒,快帮我抓……”
孙氏忙说道:“二爷,您的皮肤都快被抓破了,不能再抓了,还是抹些蔷薇硝吧,三弟妹,不知你这里可有蔷薇硝?拿些给我们用一用,回头我就派人送还于你。”
杜衡淡淡道:“没有。”
孙氏被噎的一滞,心中也动了怒,她只道蔷薇硝是女儿家常备的护肤品,杜衡不可能没有,她刚才问那么一句也算是给杜衡一个台阶,只要她拿出蔷薇硝这事也就算是揭过去了。孙氏觉得自己是嫂子,还想居高临下的压一压杜衡的头皮,好叫她知道什么是长幼之序。
“三弟妹好生小气。来人,速速回去取蔷薇硝。”孙氏冷冷说了一句,便对自己身边的丫鬟吩咐起来。
“且慢!”孙氏的丫鬟刚要走,却被杜衡喝止,杜衡淡淡道:“二公子回去上药不更快些?”
萧淅都快痒疯了,他哪里还顾的上再找杜衡的麻烦,拔腿便往外走,边走边挠边叫道:“杵在那里当桩子么,还不快走!”这话显然是冲着孙氏说道。孙氏恨恨剜了杜衡一眼,赶紧追着萧淅跑走了。
杜衡将目光转向萧淆程氏,淡淡说道:“素闻世子与二公子手足情深,怎么二公子有恙世子却不着急上心呢?”
萧淆脸皮也厚,只说道:“二弟不过是疥癣之疾,想来没有什么大碍,抹着药也就行了,可三弟却是受了伤,自然是看望三弟要紧。”萧淅到了春日容易犯皮肤病这事儿萧淆是尽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太上心。事实上就算是萧淅真的有什么大毛病,萧淆也只会在面上紧张,而在心中暗暗称快了。自从被禁足之后,萧淆想了许多,对于他的好二弟萧淅也已经生了戒心。
“对了,三弟到底伤的如何,三弟妹不请我们进去看看他么?”萧淆见杜衡有意阻拦自己去看萧泽,心中越发惊疑难定,今儿若是见不到萧泽的面,他是再不会离开的。
杜衡淡淡道:“三爷并无大碍,只是累着了,现在正睡的香甜,世子爷既然想见他,扣子,赶紧去唤醒三爷,请他来拜见世子爷。”
萧淆忙拦住扣子道:“不要惊动三弟,我进去悄悄看他一眼也就是了。”
杜衡也不说什么,只是淡淡看着萧淆,看他到底脸皮得有多厚,才能提出要进弟妹的卧房的要求。不论萧泽是否与杜衡圆房,他们都住在一间卧房之中,除非是萧泽不行了要见最后一面,萧淆再不能踏入弟妹的卧房半步,否则这宁亲王府的名声就再别想要了,御史们不疯狂的弹劾宁亲王府才怪。
程氏比萧淆还先想到这一点,她脸色变了几变,到底还是上前轻声说道:“大爷,还是等三弟醒来再见吧。”
萧淆皱眉正要发怒,却见程氏拉着他的衣袖做了个“男女大防”的口形,萧淆才想到这一层,脸色蓦的沉了下来,显然很是愤怒。
“哼!”萧淆怒哼一声,不再坚持去看萧泽,却也不提离开之话,只是站在院中看着杜衡,他倒想看看杜衡是否真的能让他们夫妻就在院中干站着。
杜衡当然不会让萧淆夫妻一直在院中待着,她淡淡说道:“扣子,引世子爷到客厅用茶,好生服侍着,世子妃,请到东厢房用茶。”
萧淆脸色阴郁,冷声道:“不必了,改日三弟醒来,我再来看他。”说罢拂袖而去。程氏脸色也没比她的丈夫好多少,亦转身追着萧淆走了。
杜衡不慌不忙,淡淡说了一句:“世子爷世子妃慢走。”萧淆程氏闻言脚下一滞,然后便走的更快了。
“刚才是你让那人跪下的?”杜衡突然问了扣子一句,扣子老实的应道:“回夫人,是奴才做的。”
杜衡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道:“回头去李嬷嬷处领赏。”扣子忙躬身道:“谢夫人赏赐。”主仆二人都淡淡笑了起来。
杜衡回到房中,却见萧泽靠着床头坐着,脸色阴沉的吓人,杜衡见了淡淡问道:“你都看见了?”
萧泽恨恨的嗯了一声,杜衡便主动说道:“你二哥的脸不是犯了什么杏斑癣,是我放的痒粉。”
萧泽恨声道:“我知道,你拂袖时放的。该死的东西,他竟然那般对你,我绝不会轻饶了他。”
杜衡淡淡一笑道:“其他你也不用怎么对付他了,只那股子痒劲儿就够他受的了。他越抓挠就越痒,若是抓的毁了容可与我不相干。”
萧泽皱眉说道:“阿衡,父王已经知道你是苗王之后,怕是会想到与你有关,下回换些别的让人吃暗亏的药。”
杜衡并不在意的说道:“知道又如何,他若不来招惹我,难道我还会去博行园对他下药么?”
“罢了,我总是与你共同进退也就是了。”萧泽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好巧不巧的点中了杜衡的小心机,让她皱起了眉头。萧泽的意思她很清楚,就算是见罪于父王,他萧泽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杜衡这一边。
抱朴园的庭院之中,宁亲王爷看着跪在底下的几个婆子丫鬟,脸色黑沉的如锅底一般。这三个婆子两个丫鬟是他的心腹内监抓住的。这五个人高一声低一声的在宁亲王妃的屋子外边谈论三公子萧泽受伤之事。若非宁亲王妃去后园散步,萧泽受伤的消息就会传到她的耳中了。
王府大管家高荣听到王爷下令传他,赶紧飞快的跑了过来。宁亲王爷也不多说什么,只冷声吩咐道:“将这五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再审,若是如实招来便也罢了,若是不招,全都卖到西山矿上为奴。”
众人吓的魂飞天外,忙都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高荣忙叫人堵了她们的嘴,拖下去每人赏了四十板子。因为还要问话,所以打板子的时候高荣示意行刑之人不要下重手,这五人才熬过了四十大板。有行刑之人站在一旁,高荣问什么这些人无有不招的。
只是听这五人招完,高荣的双眉皱的更紧,这事儿可是闹大了。指使她们五人在宁亲王妃院中传话的竟是钟毓园的一个管事嬷嬷。真正的主使是什么人自是不言而喻了。
高荣来到抱朴园,将那五人的口供呈送到宁亲王爷的面前,宁亲王爷看罢恨声骂道:“逆子!气煞本王……”
高荣也没法子劝,只能尽可能的缩着身体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受那无妄之灾。
“高荣,将那逆子传来!”宁亲王爷咬牙切齿的喝道。
刚回到钟毓园,连椅子都没有坐热的萧淆便被高荣请到抱朴园的书房。一路之上,任萧淆怎么打听,高荣都一言不发,甚至偶尔看向萧淆之时,眼神中都透着怜悯与不屑,算计有孕妇人,这行为也太卑劣了,萧淆哪里还配做王府世子?
“父王……啊……”萧淆走进书房刚叫一声,便被一只凌空飞来的茶盏打中了额头,疼的他怪叫一声,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了。
“逆子!还不跪下!”宁亲王爷怒喝一声,一双充血的眼睛中全是愤怒之色。
萧淆扑通一声跪下,抗声道:“父王,儿子又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宁亲王爷嚯地跳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到萧淆面前,二话不说便是一通拳打脚踢。把个不敢还手的萧淆打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本能的用手护住头脸哀叫起来。
宁亲王爷打了大儿子一顿,稍稍出了心中的怒气,这才停了手冷声喝问道:“逆子,你可知罪?”
萧淆压根儿都不知道自己为啥挨打,可怎么认错呢,况且他被暴打一通,心里的火气也被打了出来,只呛声叫道:“儿子不知,请父王明示!”
宁亲王爷也不与萧淆废话,只是将刚才那五个人的供状甩到地上让萧淆自己去看。萧淆看罢大惊,连声叫道:“父王,儿子冤枉啊!”
宁亲王爷冷声道:“你冤枉?难道姜嬷嬷不是你园中的管事嬷嬷?”姜嬷嬷是萧淆生母留下来的奴仆之一,在钟毓园中很有体面,便是世子妃程氏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的,她如今正管着钟毓园的库房。就连宁亲王爷也是知道这个人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萧淆急急辩解道:“父王,焉知不是那王个贱奴攀诬姜嬷嬷?”姜嬷嬷是萧淆很看重的嬷嬷,所以他本能的替姜嬷嬷辩上一辩。
宁亲王爷冷声道:“传姜氏……”
没过多一会儿,姜嬷嬷便被传来,宁亲王爷命高荣当面审问姜嬷嬷,萧淆亲耳听到姜嬷嬷用无比怨毒的语气叫道:“没错,就是老奴安排的,那个女人夺了我们王妃之位,迷惑王爷疏远我们世子爷,老奴就是要她痛苦……好为我们世子爷出气,世子爷,您别怕,您是堂堂正正的世子爷,除了王爷谁也越不过您去,您的委屈老奴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世子爷放心,老奴拼死也要为您出气……”说罢,姜嬷嬷竟然一头撞向宁亲王爷那紫檀大书案的桌角,额头上撞出一个极大的血口子,汩汩的往外涌着鲜血,姜嬷嬷脑袋一歪,就这么撞死了。
萧淆又气又急又害怕,他死的心都有了,姜嬷嬷说了这一番明面上是为他抱不平的话,可是字字诛心,句句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父王,儿子冤枉啊,儿子从来没有那样的想法,您明鉴啊……”萧淆跪在地上扑通扑通拼命的磕起头来。
宁亲王爷怒极,根本不理会萧淆的磕头,只咬牙道:“高荣,将这贱婢拖下去,锉骨扬灰!”高荣应了一声,立刻叫进两个小子将姜嬷嬷的尸体拖了出去,宁亲王爷不愿在这刚刚死过人的地方待着,冷声道:“萧淆,你可以回去了,无本王之命不得踏出钟毓园半步。”
萧淆正磕着头,突然听到父王这样吩咐,不由愣住了,他不明白父王怎么会就这样放过自己,不是应该下令惩罚自己么?
宁亲王爷说完便抬腿走了出去,萧淆跪在地上想了片刻才想明白过来,他立刻凄厉的大叫:“父王,儿子冤枉啊……”只是宁亲王爷已经走远,根本不会再理会他了。
“世子爷请回。”在书房当差的小太监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萧淆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出了书房。此时虽然是风和日丽的三春好时节,可是萧淆却觉得遍体生寒,那彻骨的冰寒冰的他无法呼吸。
萧淆的小厮见主子魂不守舍的从抱朴园中飘了出来,赶紧上前搀扶,担心的叫道:“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萧淆却象是没有听到一般,只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小厮不知道什么东西全完了,也不敢再问,只能扶着主子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回钟毓园。
程氏听说丈夫被传到抱朴园,心里便很是不安。她终于等回了丈夫,却见萧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程氏哪里还能忍住,扑上前抱着萧淆便放声大哭起来……
“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程氏抱着丈夫边哭边叫,可是萧淆却象是丧失了一切感官似的,听不到看不见,自然不会与程氏说一句话,只是在口中翻过来倒过去的念叨着,“全完了……全完了……”
程氏问不出个究竟,只能转头瞪向萧淆的小厮玉喜,喝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喜扑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说道:“回世子妃娘娘,世子爷一个人进了王爷的书房,奴才只能站在远处等着,并不知道书房中发生了什么,只是见着姜嬷嬷进了书房没多久就被人拖了出来,听说是姜嬷嬷自己撞到王爷的书案上撞死的。”
“啊?你说什么,姜嬷嬷撞死了?”程氏大惊,姜嬷嬷可是她亲婆婆留下来的人,有身份有体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能让她这个一等嬷嬷一头撞死呢?
玉喜忙又说道:“是,姜嬷嬷是自己撞死的,奴才看着她头上有好大一个血洞,听说王爷盛怒,下令将姜嬷嬷挫骨扬灰,不许其家人收尸。”
“啊……”程氏跌坐到地上,她真是被吓坏了,姜嬷嬷得做了什么样人神共愤之事才让她的公公说出这般狠话?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说是给老三萧泽出气,这也不对啊,他们是去了交泰园“探望”,可这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事,何况与姜嬷嬷也没有任何关系啊?最近他们钟毓园上下可是安分的不能再安分了。
“你们都退下,去请二公子过来。”程氏越想心中越糊涂,也只有叫来萧淅一起商量了。
谁曾想一起浑浑噩噩的萧淆听到妻子命人去请萧淅,脸色立变,一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片刻之后又松开了,用不似人声的幽幽之人说道:“对,快将萧淅叫过来。”
程氏一听丈夫终于开口了,忙转身扑将过来,急急的说道:“世子爷,您总算是开口了。”
萧淆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程氏与正在往外走的下人们。等下人都走光了,萧淆才阴恻恻的说道:“父王已经决定废我世子之位。”
“啊……凭什么,父王怎么可以这样偏心,你才是长子嫡孙,他凭什么废了你!”程氏一听这话便异常激动的大叫起来。
萧淆将刚才在抱朴园书房发生之事说了一遍,程氏大惊,愕然道:“怎么会这样?姜嬷嬷不是婆婆留给你的人么,她怎么会陷害你?”
萧淆恨声道:“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自己身边养了一头恶狼。这一口咬的我好狠!”
程氏不解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淆恨恨道:“你还不明白了,我中了萧淅的算计,他用我的人在抱扑园散布萧泽受伤的消息,父王一审就审个清清楚楚,原本父王已经对我有诸多不满,再加上这事,父王就算是将我从玉碟上除名都有可能。”
程氏惊呆了,她摇头讷讷道:“这不可能,阿淅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婆婆走的早,是你把他带大的,他怎么会?”
萧淆冷冷道:“有什么不会,若是我被废了,他就是头一个得利之人,他当上世子的胜算比萧泽还要高出许多。我整日防着萧泽,却养大了萧淅这头恶狼。”
钟毓园与博行园相隔不远,所以去请萧淅之人很快便回来复命了。“回世子爷世子妃娘娘,二爷痒的厉害不能前来。”前往博行园的丫鬟急急禀报。
“痒的厉害?”萧淆与程氏皱眉重复一句,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萧淆只冷声道:“果然是心虚不敢来了,我倒要看他躲的过初一能不能躲的过十五。”
程氏想了想却摇头道:“恐怕不是借口,爷您还记不记得刚才在交泰园之时他直囔着痒死了,差点儿把脸都抓破了。”
妻子一提醒萧淆才想了起来,他脸上浮起一丝扭曲的阴笑,“对对,我想起来了,哈哈哈哈……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程氏急忙命那小丫鬟退下,走到萧淆身边扶住他低声问道:“爷,您在说什么,难道阿……他不是犯了杏斑癣?”
“哼,什么样的杏斑癣能让人挠成那样,该,活该,痒死他最好!”萧淆无比畅快的恨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