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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陈优想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拉了拉云雀的袖子:“难道我们要坐车去?”
云雀低头看着她因仰视自己而显得越发圆润的脸,“你想走路去?”
“……”怎么可能,她嘴角抽搐,“坐车时间太长的话我晕车的。”
云雀问:“你晕火车?”
“……你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陈优明白了云雀的意思。
沢田纲吉十分贴心地为他们订了火车票,直达那座城市的市中心——虽然是硬座。
但是很快她就困惑了。
“云雀……那个,你坐火车没问题?”
云雀嘲讽地看她一眼:“我不晕车。”
“……”刚刚那一刹那她是不是被鄙视了?不过不要紧,她干咳了一声:“可是你不是讨厌群聚吗?”
按理说,火车上的人虽然不能说多的把人的内脏都挤出来,不过也够多了。
不过她的话让云雀的目光更鄙夷了,“你觉得沢田纲吉是那种蠢货?”
旁边的列车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沢田先生已经包下了整列列车,只有云雀大人和温切斯特小姐两位乘客,马上列车就要启动了,请赶紧上车吧,头等包厢已经为二位准备好了。”
陈优:“……”原来彭格列是这么有钱的吗?沢田纲吉原来你也是个土豪啊。
列车将要开动,列车长吩咐好后正准备上车,余光却突然瞟到了远处——
站台的远处悠悠然地走来一位女性,身穿一身雪纺长袍,裙摆垂落到脚踝处,若不是她还穿着高跟鞋,恐怕会直接落在地上。长袍上绣着奇特的花纹图案,看起来像是古老的文字符号又像是图腾,神秘至极。
她头上戴着白纱,遮住了她的容貌,却能从举手投足间感受出高贵气质,绝不是装模作样出来的。
女人停在列车长面前,用温婉柔和的嗓音道:“车长先生,我可以上车吗?”
虽然对方应该是位气质美人,但列车长却没被冲昏头脑,至少他还记得包下整辆车的是黑手党教父沢田纲吉,而车上坐的是云雀恭弥——哪一个都不好惹。
“真是抱歉,小姐。今天我们这辆列车已经被包下了,去莫里斯城的列车两个小时之后还有一趟,您能再等两个小时吗?”
对方摇头:“不行,我有急事,如果现在不搭上这班列车就会赶不上的。”
列车长犹豫片刻道:“那我去问问包下这辆车的人,如果他们同意您上车的话,那就好办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不用了,他们出了多少钱包下这辆车?我出双倍的价钱,也不用让他们下车,我上车就可以了。”
列车长十分惊讶都看着她:“您知道包下这辆车有多贵吗?”而且还是双倍的价格。
她点了点头,随手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支票,听到列车长说出的价格后,便在金额一栏里填上了双倍的数字,然后把支票塞给列车长,径直上车。
列车长颤抖着抓住那张支票,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来了两位财主,其中一位还是女神级别的白富美!
坐在列车车顶的东方美人转了转烟杆,嗤笑着自言自语:“真是要面子不要钱的土豪,装什么白富美。明明趁这些废柴不注意溜上来就可以了。”她就是这么上来的,她不认识那个白富美,但是她仇富!
想当年自己为了手里这支玉嘴烟杆花了一半的存款,她可搞不懂这些是金钱如粪土的人的想法。
列车缓缓发动,东方美人起身走到一节车厢的车头部位,跳到连接处,然后打开了车厢的车门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躺下。
陈优受不了沉闷的气氛,除非她睡过去了。所以即使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能说话的人只有云雀恭弥,她还是会竭尽全力地和对方交流。
“云雀云雀,要是以后我离开了西西里岛,有空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坐着小帆船来哟~”陈优笑眯眯地规划着,仿佛找回云之指环和温切斯特武器系统都指日可待——但她也清楚,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云雀慵懒地看了她一眼,半眯着眼睛道:“你别翻船就好。”
“……”这样都能吐槽她吗!“那坐飞机来好了。”
他凉凉道:“飞机容易失事。”
“一般来说都不会吧……”她有这么倒霉吗?
“你看起来一副衰相。”
“衰你妹啊!至少我买彩票还中过一百块呢!”
“你买了几百次?”
“……”
不知什么时候,陈优终于折腾累了,一头栽进软软的抱枕睡着了。
云雀盯着对面毫无自觉睡得像某种动物的白发少女,半晌拿起一个抱枕,动作还算轻柔地扶着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抬起来,把抱枕塞到她头下面,再放下她的头。
要是以刚才的姿势睡上几个小时,这家伙还是别要自己的脖子了——自我折颈也就是这么回事。
陈优又做梦了,准确的说,是被做梦了,因为六道骸又空虚寂寞冷了,所以在别人的梦里到处窜。
“kufufufufu……没想到随机转换竟然又遇到了您,看来这真是缘分啊。”
“随机转换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听见了一个好高端的东西。
六道骸勾起一抹笑意,陈优怎么看怎么觉得慎人,“刚刚我才去看望了沢田纲吉。”
陈优:“……”你确定是看望而不是让沢田纲吉做噩梦?
“后来他恼羞成怒干脆把所有意识都封闭了,没个三五天恐怕是清醒不了。”
陈优:“……”继提香之后,沢田纲吉也变成了植物人?现在很流行这个吗?话说自己怎么封闭自己的意识,做不做梦还可以自己控制的吗?
他又笑着对她说:“我想优拉小姐应该不会像他一样逃跑吧。”
她干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封闭自己的意识啊。”就算知道也不敢封,云雀把她扔车上自生自灭怎么办。
六道骸顿了顿,随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旁边有只讨人厌的死麻雀吧。”
“你怎么知道的?”
六道骸冷笑一声:“那只死麻雀的杀气就算隔着方圆百里我也能感觉得到,哪怕只是在你的梦境里。”
“……”你们俩才是真爱吧,这种‘对方的气息哪怕相隔甚远也能感觉到’的心电感应莫名有种老夫老妻既视感啊,其实她是多余的女配吧——她不恶毒就是了。
“从那个奇怪的磁场出来之后身体没什么问题吗?”
陈优这才想起她第一次和六道骸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在撒旦城堡里,“虽然你说路西法家的磁场很奇怪,但是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啊?”
六道骸沉默半晌,道:“可能是你体质特殊吧。”他心里清楚肯定不是因为她体质特殊这种原因,但是他并没打算说给她听。
他问道:“你们要去哪?”
“哦,去莫里斯城的一个教堂调查一些事。”
六道骸挑眉道:“真稀奇啊,那只死麻雀居然亲自去调查?”他听说云雀除了战斗和必要的公务之外是根本亲自去做别的事的。
“因为我要亲自去,云雀……应该是来保护我的。”
“我倒是忘了你是被黑手党盯着温切斯特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宁愿不是……”
六道骸眯起眼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和死麻雀一起行动,而不是四处躲藏那些黑手党。”
“因为我拿了云雀的东西而且弄丢了,要帮他找回来,所以现在被迫绑定在一起了。”说起来就是血泪啊,明明都不是她干的,结果什么黑锅都是她来背,岂是一个冤枉了得!
六道骸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拿了他什么?”
“云之指环。”
“……不是他送给你之后反悔?”
“不是……”她也希望如此,可是这怎么可能。
六道骸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陈优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口水呛到气管里从而被呛死。
“那只死麻雀居然会被一个少女拿走自己的东西,kuhahahaha……他犯蠢了吧!”
陈优下意识想为云雀解释一下:“不是,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拿走的。”
“kufufufufu……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告诉弗兰让他去拿死麻雀东西的时候趁他洗澡去。”
“……”她的解释好像让情况更糟糕了。
六道骸耸耸肩:“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祝你好梦。”
陈优嘴角抽搐,你已经打扰我做梦了还祝我好梦?
“另外作为补偿,提醒你一下,这趟出门要随时注意一下你遇到的人,或许会有重大发现。”
“这是什么提示,听起来好像预言家一样,你该不会兼职神棍吧。”
“……”看在她还告诉了自己死麻雀的蠢事让他娱乐一下的份上,这次就暂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