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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冷夏还没醒来,就感觉到一双火热的大手,在身上游走,脖颈处双唇柔软,印下点点温热湿濡,身边那人传递着炽烈的温度,餍足而惬意的气息,毫不保留的散发着。
唇角一勾,就听身侧暗哑而性感的嗓音,贴着耳侧暖意酥麻的飘来:“媳妇,你醒了。”
柳眉斜斜挑起,冷夏睁开眼,凤眸里还氤氲着昨夜一番大战的水汽,如同浸染了珠光璀璨,媚眼如丝,直看的战北烈酥了一把战神骨,喉结上下滚动着。
素手抚摸向他的大手,在战北烈跳着小火苗的惊喜目光中,冷夏微笑……
一把推开,起身换衣服!
一盆冷水浇下来,大秦战神的满腔炽热尽数浇灭,搂住他媳妇的腰肢,垂死挣扎:“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冷夏回过头,俯视着他危险之极,慢悠悠的道:“把儿子丢出去的事,我还没跟你算。”
战北烈埋在她腰间,啃了一口,仰着脑袋无辜的很:“那小兔……我是说咱儿子,娃娃要从小抓起,我是在锻炼他的胆量。”
冷夏撇撇嘴,昨天她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幸好后来听见了儿子的笑声,不然,绝对跟这人没完!
出了房间,狂风闪电和雷鸣三人,正在做着各种鬼脸,惹的小家伙眼睛忽闪忽闪的,“咯咯”笑个不停。
这娃子,竟是一点都没被昨夜的事吓到。
三人一见她出来,立马小跑着到近前,求爷爷告奶奶:“王妃啊,你可要劝劝爷啊,这么个惊吓法,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三人满脸无奈欲哭无泪,就差五体投地以头抢地了,好在小主子不是一般人,这要是吓出个好歹来,他们上哪再找一个小主子去。
冷夏瞅着笑的灿烂的儿子,柳眉微微蹙起。
那男人,是得教育!
“二嫂,二嫂!”就在这时,战北越的声音远远传来,一道紫色身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苑落。
飞到冷夏身前,战北越抱着小纤,半弓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半响才说:“那奸细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战北烈从房内走出,剑眉一皱,问道。
战北越倚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抹了把汗,说道:“昨日下午,我回到越王府就开始彻查此事,终于查到了那个送信的奸细,不过侍卫去抓的时候,那奸细的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东西也都收拾好带走了,想来是知道了小菜板醒来,先一步跑了,我命侍卫全城搜索,今日凌晨,在城外的木清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是淹死的!”
淹死的?
收拾东西跑路的时候,淹死的?
这人一死,关于年家的线索就全部都断了,未免也太巧!
冷夏嗤笑一声,凤眸中锋锐逼人,冷冷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年家,总有一日会被翻出来!”
“不错!”战北衍的声音接上。
不待众人转头看去,萧凤已经飞了进来,眉飞色舞道:“那狐狸查到了几个人,应该其中就有年家。”
战北衍抱着酷酷的小乖,标准的二十四孝好爹爹,脸上含着春风样的笑意,走到院子正中,将一身黑色小袍子的小乖轻轻放下,才点头说道:“我查了翻过了南韩和东楚的朝臣资料,除去那些几代人都资料详尽的,暂时锁定了三个。”
战北烈鹰眸一凝:“你怀疑,年姓才是他们家族的原姓,后来改名换姓变了身份?”
“差不多吧,咱们先假设,小刀的母亲因为怕被家族追查,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将姓名换成了年,这个姓氏可不常见,若是想要隐于乡野,这么突兀的姓氏不是更惹人注意,所以,我断定这不是随口编来,定是与她的家族有一定的渊源。再加上你们说的,那头领称呼小刀为‘邓小刀’,表明他潜意识里,是抗拒小刀这个不孝女姓年的,而在两国的朝堂上,又并未有年姓之人,那么,只有可能是已经改名换姓!”
众人点了点头,冷夏问道:“你查到了什么人?”
“三个!”战北衍竖起三根手指,数道:“第一,东楚傅家,第二,南韩庄家,第三,东楚周家,尤其是这个周家,很有可能。”
“可是御史中丞周儒珅?”战北烈思忖片刻,立马说出了这个曾经打过一次交道的人。
冷夏听见这名字,柳眉跟着扬了扬,想起这正是当初赤疆军营内,带着东方润前去的东楚使节。
“现在可是御史大夫了!”战北衍点了点头,眯着狐狸眼,慢悠悠道:“周儒珅跟对了人,算是东方润的心腹之一,东方润上位后,便被升了一级。他的父亲是上任御史丞周无政,四十年前凭空冒出,由一介衙役步步爬上了东楚的朝堂,在东楚,也是个耳熟能详的神话了。而就在周无政出现的三年前,南韩的先皇心腹,年正文,却是无端端死于非命!”
说到这一步,没有人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南韩年正文死后三年,东楚出现了周无政……
“一来,他有可能是南韩派去东楚的奸细,二来,就是不知因为什么事,假死从南韩逃脱,又去了东楚。”萧凤掰着手指分析完,杏目眨巴眨巴,问道:“那么,他到底是南韩的人,还是东楚的人?”
“管他是哪里的人!”战北越“呼”一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周儒珅!二嫂,你去东楚的时候带上我!”
他恶狠狠的说完这句,心里盘算着,想杀小菜板,老子就杀你全家!
这话的杀气掩都掩不住,怀里的小纤忽然就哭了起来,哭音软软眼睛红红,看的战北越心尖儿一颤,赶忙哄闺女。
大秦战神羡慕嫉妒恨的瞄了一眼,再将目光瞄到闪电怀里的小不点,更郁卒了。
一直老老实实站着,面无表情的小酷男,嫌弃的瞥了眼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继续保持回冰山状,散发着丝丝冷意。
“唔……”战北衍摸了摸儿子的头,悠然挑了挑眉:“东楚使节,这两日应该就到了。”
听着他们说这些,萧凤无聊的团团转,忽而杏眼一转,一把抓住冷夏的手,拖着朝殿内跑去:“你们聊国事,老娘和冷夏进去看小菜板!”
待两人走了,初冬的寒风吹来,战北衍对闪电三人吩咐道:“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外面冷,莫吹病了。”
狂风闪电雷鸣,一人接过一个娃儿,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带着满满的自豪感,进屋照顾三个小主子去了。
待院落里只剩下了战家三兄弟,三颗脑袋齐齐趴到了石桌上:“哎……”
这一声异口同声的叹气,顿时让三人齐齐一愣,各自警惕的瞄了瞄另外两人,咳嗽着把头转向了一边儿。
片刻后,还是战北越按捺不住,狐疑的瞥了两人一眼,努嘴问:“皇兄,二哥,你们叹什么气?”
“什么叹气,你听错了!”战北烈剑眉一挑,坚决不承认。
那小兔崽子整日里作怪,破坏他和母狮子的感情,还差点让他吃不成肉……
战北越眨眨眼,正要反驳,战北衍已经摸摸他的脑袋,点头道:“这么小的年纪,耳朵就不好。”
大秦皇帝也自然是不会承认,凤儿和小乖互相嫌弃,一个嫌对方不够可爱,肯定不是她生的,一个嫌对方咋咋呼呼,肯定不是他亲妈……
战北越恨恨的瞅着这俩打死不承认的,正要再反驳,大秦战神鹰目一瞪,大秦皇帝唇角一弯,他立马缩了缩脖子。
两颗脑袋凑过来,好奇问道:“你刚才叹什么气?”
战北越眨眨眼,咧嘴一笑,呲着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你们听错了!”
既然那俩不承认,他也不要承认,直到现在小纤已经七个月了,小菜板还在气恼他,坚决不嫁……
三个脑袋心思各异……
一个想:小菜板还是不鸟我。
一个想:那小兔崽子,老子真心讨厌。
一个想:什么时候那对母子,才能相亲相爱。
三人想至悲催处,齐齐耷拉下脑袋:“哎……”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从半空飞来,战北烈手一招,取出了里面的消息。
半响后,他冷笑一声,嗤道:“钟羽传来消息,南韩太后花媚,最近在各个大臣之间打探口风,看样子,是想当第二个女皇!”
战北越托着腮,笑嘻嘻道:“可是看着二嫂当上了女皇,眼馋了?”
他说的倒是没错,花媚本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就能看的出,一直垂帘幕后,把握着南韩的朝堂,算起来,也的确就是南韩的掌权人了,不过先前千万年的五国历史上,都没有女皇登基这一说,她也并不敢开这先例。
一直到冷夏当了女皇开始,花媚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也平静不下了!
即便如今已经手握大权,却终究只得了个太后的名号,离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差的可远非一丝半点,名不正言不顺,说是距之毫厘差之千里也不为过。
既然已经有了第一个女皇,为何不能有第二个?
于是这段日子,花媚开始在朝中众臣之间走动,试探着他们的口风,原本以为这件事不过是顺理成章,没想到竟然遭到了文武百官的严词拒绝,就连一向拥护着她马首是瞻的几个心腹,都大摇其头,斩钉截铁。
甚至有朝臣联名上书,让先皇诏书上所说,小皇帝于十六岁亲理朝政之事,提前至十岁。
小皇帝如今已经七岁,若是十岁亲理朝政,那么花媚这垂帘太后也只能再当个三年,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即是如此,不但没能如她所愿的当上女皇,更是连原本根基牢靠的地位,都产生了动摇,如今在朝堂的位置,越来越尴尬。
战北越眨眨眼,问道:“这是为什么?按理说,花媚在南韩多年,比起没有根基的二嫂,想要登基应该容易的多。”
战北衍敲了敲他脑门,笑着解释:“因为冷夏姓慕容,花媚姓花!”
冷夏登基为皇,即便是女子,西卫的江山依旧姓慕容,而花媚原是南韩先皇的妃子,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小皇帝年幼,文武百官还可以容忍她代理朝政,一旦由她登基,南韩的江山便易了姓,转了手,说是谋朝篡位,也不为过。
三人正为了花媚的一番异想天开,冷笑涟涟之时……
殿内三声惊恐的嘶吼直冲天际,惊起飞鸟无数。
“小主子们,不见啦——!”
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惨白,脑中齐齐飘出两个大字:完了!
“小乖!”
“小纤!”
“小兔崽子!”
三个男人一骨碌爬起来,一蹦三尺高,咻!咻!咻!朝着殿内蹿进去……
另一边的房间里,同样飙飞出了三个女人,甚至连应该卧床休息的年小刀都跟着出了来,六人齐齐冲进了卧房里,一看,懵了。
房间内空荡荡的,只余以头抢地的狂风三人,而那三个小家伙,竟然真的不见了!
六道杀气冲着三人射去,他们抖的筛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瞅着六个凶神恶煞的爹妈,结结巴巴解释道:“小主子们原来都在床上,咱们看着安全,也没怎么注意……一扭头,不不不……不见了!”
话说到最后,都带上了哭音。
冷夏深吸一口气,镇定,要镇定……
妈的她镇定不了!
冷大杀手霍然转头,凶狠的瞪向战北烈。
这边儿还只是瞪眼,那边儿萧凤一个嚎叫,冲着战北衍劈头盖脸一顿骂,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老娘的儿子呢儿子呢儿子呢你不好好的看着儿子把他交给这三个笨蛋你还老娘的儿子儿子儿子!”
年小刀更是直接抄家伙,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熟练不已的朝着战北越脑袋上砸,凶巴巴吼:“你他妈竟然敢把小爷的闺女交给那三个笨蛋!”
三个笨蛋缩了缩脖子,整个儿缩到墙根儿上,极力的降低存在感。
这一不小心的,可就要开瓢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笑声在这乱哄哄的房间内响起,却如钟鼓一般捶在六个爹妈和三个笨蛋的心里,那么清晰!
众人的动作齐齐一顿,瞪眼的不瞪了,骂人的不骂了,砸脑袋的不砸了,缩墙根儿的不缩了,九双十八道惊喜的目光,华丽丽的射向了被床单遮挡着的床底。
冷夏吞了吞口水,这辈子还从来没试过情绪这样的大起大落,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将她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她慢慢的朝着床底移动,在十六道紧张兮兮的视线中,伸出素手,扯住床单一角,掀开……
嘶!
九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冷夏的脚扎根在原地,一寸一寸的向上酸麻。
只见床榻的底下,三个小家伙齐齐趴着,小不点咧着小嘴,眼睛忽闪忽闪的,笑的极兴奋,小乖依旧是板着张酷酷的脸,却不释放冷意了,杏眼中含着丝丝好奇,而一向最为胆小的小纤,这会儿也没哭,嘟着小嘴瞪着眼,瞅着身下的东西。
而他们三个底下压着的,是一只足有三米多长的青花大蟒,蜿蜒盘绕在地上,舌尖“嘶嘶”吐着信子,一双三角眼望着外面的九个人,眸子中委屈而羞涩。
正是小青!
三个小脑袋齐刷刷抬起来,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外面站着的爹妈。
直过了好大一会儿,冷夏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是小青,这青花大蟒向来胆小,又是战北烈“送”的,她亲自养的,应该不会伤害小家伙们。
不用冷夏开口,三个当爹的自动自觉的跑上来,将自家的娃子抱起来。
好家伙,这一抱可不得了!
小不点一挨上战北烈,立马哇哇大哭,肉呼呼的小胳膊朝着床底盘着的小青伸去,那依依不舍的。
小纤眼圈一红,小嘴一瘪,小鼻子一皱,埋进战北越的怀里抽抽噎噎,可怜兮兮的瞅着小青,明显也不舍得。
小乖倒是没有哭,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青,身上一阵一阵放着冷气,意思很明显,他不爽了。
三个孩儿他爹抱着自家的娃,在屋子里团团转悠,一遍一遍的哄着,直到冷夏一把将小青给揪起来,“啪”的摆在了桌子上,三个娃子才猛的停了声,眨巴着眼睛朝桌上瞄去。
冷夏萧凤年小刀,齐齐朝着三个当爹的瞪去一眼,那意思:再把孩子弄丢了,要你们好看!
然后……手拉手肩并肩出了房间。
没办法,战北烈,战北衍,战北越,三人围着桌子而坐,老老实实的当着二十四孝好奶爸,照顾着在小青身上爬来爬去的娃儿。
而那三个笨蛋,正揪着耳朵垂着脑袋,头顶乌云,跪在墙根儿下,面壁思过!
“哎……”战北衍叹气一声,问战北烈:“你家这个还没取名吧?”
“哎……”战北烈叹气一声,问战北衍:“你家这个快抓周了吧?”
“哎……”两人同时转头,望向幸灾乐祸没心没肺的战北越:“你家这个,她娘还不肯嫁给你吧?”
战北越瞪了瞪眼,耷拉下脑袋,三人齐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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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冷夏依旧还在生气,板着张铁青铁青的俏脸,视战北烈为空气。
屋外的院子里,一团乌漆抹黑的阴影,抱着已经熟睡的小不点来回踱着步……
大秦战神剑眉一皱,低下声音凶狠道:“给老子出来!”
咻!
立马,三个笨蛋以光的速度出现在了眼前,吞了吞口水道:“爷?”
战北烈撇撇嘴,咳嗽一声,悄声说:“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顿住,以眼神示意三人靠上来点,哪知那三只笨蛋愣头愣脑的站在原地,问:“爷,什么机会?”
大秦战神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仨二百五上火,主动把高贵的脑袋凑上去,在他们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两句,之后脸上诡异的一红,再咳嗽了声,以作掩饰。
“哄小王妃啊!”三人恍然大悟,高声说道。
战北烈朝屋里瞅了瞅,黑着脸恶狠狠的磨了磨牙,他已经思索了一晚上,到底要怎么哄媳妇,连肠子都纠结成了一团,就是没想到好主意,这次可真真把母狮子吓惨了,一关系到小兔崽子,这事可容易不了。
狂风抓了抓脑袋,提议:“送花吧?女子都喜欢花!”
战北烈狐疑的撇撇嘴,母狮子那么彪悍,也会喜欢花?
“傻啊,这时节哪还有花!”闪电眨眨眼,灵机一动:“皇上不是每次惹了皇后,都跪搓衣板么,这个肯定有效!”
剑眉瞬间拧成个疙瘩,大秦战神杀气汹涌,让老子跪搓衣板?!
“爷!”雷鸣瞪起眼,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唾弃表情,教育道:“小王妃那是一般人么?”
战北烈被他这样子,给说懵了,老实巴交摇摇头。
“那就是了!”雷鸣摇头晃脑,慷慨激昂:“对非一般的女人,就要用非一般的手段!”
大秦战神低着头,独自思索半响,只觉豁然开朗,再看这三个笨蛋,立马顺眼了几分,也不是那么笨了!
眉头一丝一丝的松开,将怀里的小不点塞给闪电,钢牙一咬,拍板道:“好!”
三人狠狠一点头,齐齐握拳:“爷,加油!”
战北烈昂头挺胸,脚踏正步,雄纠纠气昂昂的进了房。
冷夏正倚靠在床榻上,眼帘闭着,头不抬眼不睁,对走进的男人无动于衷,时间过去了良久良久,那人顿在某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冷夏微微掀起了眼皮。
只见战北烈贴在墙根儿,两手放在腿侧,立正站好,目不斜视,那标准的军姿挺拔非凡。
见到冷夏终于睁开眼,他立马咧开嘴,狗腿的唤了声:“媳妇……”
冷夏脑中一转,自然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家规之一,王妃训诫时要两手贴紧,立正站好,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行为。
充耳不闻,冷夏白他一眼,再次闭上。
房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人的温度就在自己的身前,冷夏皱皱眉,直过了半响,终于再次睁眼,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战北烈两手揪着耳朵,正跪在一张搓衣板上,眼巴巴的瞅着她,可怜巴巴叫:“媳妇,我错了。”
那萌的不得了的小眼神儿,那明明骄傲霸道不输于她,却依旧放低了姿态哄她开心的心思,直让冷夏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将他揪起来,气恼道:“堂堂大秦战神,竟然跪搓衣板。”
战北烈松了一口气,果然非一般的母狮子,就要用非一般的手段啊!
总算是哄好了!
鹰眸一弯,就着冷夏的力道站起来,搂住她在脖颈上印下一吻,战北烈笑的见牙不见眼:“又没有别人知道,再说了,就算让人知道,老子哄媳妇老子愿意,谁敢说三道四!”
说到这里,鹰目中一丝阴暗的光闪过,阴森森的想,那三个,要不要灭口呢……
此时正趴在门外的狂风三人,脑后齐齐一凉,浑身上下的汗毛刷刷刷,好像约好了一样的,一股脑儿站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信号,整日里被各个主子们威胁警告的悲催三人组,真真是再明白不过了!
三人欲哭无泪,仰头望天,爷啊,咱们的嘴最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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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东楚的使节果然来了。
因着冷夏的到来,西卫的国书也直接送到了大秦来,战北衍的龙椅之下,设置了两个稍稍低矮一丁点的御座,冷夏和战北烈正坐在上面。
这次出使的人是个生面孔,言辞有礼,恭敬的将两份国书递了上来。
冷夏从小太监送上的托盘中,取出里面金黄的国书,翻开看了看,大意是二月二十八,东方润的登基大典,邀请三国前去观礼,有要事相商。
既然是要事,那么去的人,自然就要是能做主的!
忽然,柳眉微微一蹙,冷夏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杀气,顿在她和战北烈之间,游走不定。
她猛然抬头,冷冽的视线在大殿上扫射着,那道杀气,也极快的随之不见!
两排文武朝臣正低首垂目,眼观鼻鼻观心,东楚的使节正耐心的等待着她和战北衍的回复,看那模样也并没不妥,而使节的身后,带来的队伍中官员侍卫皆有,亦是或低着头,或好奇的看着上方。
一切的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然而她绝对不会感觉错,身为杀手之王的冷夏,对于杀气尤为敏感,尤其那道杀气极力的掩饰,依旧毫不保留的透出了丝丝憎恨!
冷夏看向战北烈,明显他也感觉到了,剑眉微拧,鹰目中锋锐沉沉。
两人对视了一眼,按兵不动。
杀气是徘徊在两人之间,战北衍自然没感觉到,他眯着狐狸眼,朝冷夏和战北烈看了看,冷夏微微一点头,他才笑说:“国书朕和女皇皆已收到,使节今夜可在驿馆休整一日,待明日出发回楚,转达朕和女皇的意思,大秦由烈王出使,而西卫,女皇会亲自前去。”
使节礼貌谢过,临了还不忘大叹两人伉俪情深,一番做派让人说不出任何微词。
就这么寒暄着,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待使节躬身退下,文武百官亦是退出了金銮殿,冷夏仰着头揉了揉太阳穴。
方才她的一门心思,都放在寻找那道杀气上,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那道杀气在开始出现了一瞬后,就消失不见,她和战北烈都没找到释放杀气之人,然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安,仿佛有什么危险正悄悄走近,那人隐于暗处,而她,却处于被动的境地。
如今的冷夏,确实不得不承认,她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无畏无惧!
她有了爱人,有了儿子,有了一个温馨的家,眼中一丝冷冽的杀气闪过,冷夏微微昂起头,所有想要破坏这些的,都要死!
一只大手包裹上来,掌心蔓延着丝丝暖意,顺着周身游走,将心尖儿都融化,她勾唇一笑,反手握住了战北烈的手。
“大庭广众亲亲我我……”上首传来战北衍鄙夷的嫌弃声:“摆出个一国之君和一国王爷的样子,好不好。”
冷夏翻白眼,战北烈挑剑眉。
两人站起身,战北烈铁臂勾上媳妇的腰,眼尾都没给他一个,双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战北衍瞪了瞪眼,望着这直接把他这九五之尊给无视了的俩人,摇摇头,笑骂:“小兔崽子。”
烈王府。
周福正抱着小不点站在门口得瑟着,胖乎乎的脸上笑成了一朵大菊花,见着侍卫丫鬟就凑上去,不住的念叨:“瞧瞧咱小主子,跟咱们爷小时候啊,一模一样。”
正走到门口的战北烈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话都已经听过几百遍了,这说的人不腻歪,他这听的都要耳朵长茧子了!
再说那小兔崽子,整日里乐呵呵的,哪有个小战神的样!
正想到这里,一胳膊肘顶过来,战北烈退后两步,薄唇一张,立马解释:“我没嫌弃他!”
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冷夏戏谑的扬扬眉,战北烈仰头望天,打死不承认。
她也懒的跟这人计较,父爱无疆,千万种和儿子相处的方式,如果是个女儿,冷夏想他一定会疼进心坎儿里,不过即便如今是个儿子,战北烈也并非不爱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她眨眨眼,十分阿q精神的想,唔,就是这样。
战北烈搭上她的肩头,边朝里面走着,边道:“东方润这次让三国去观礼……”
话说到这里,战北烈霍然顿住,想都不想猛的朝后飞掠,同时暴起的还有冷夏,那股在殿上的杀气再次出现!
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约而同的袭上二人心头!
同一时间,只见门口站着的周福已经趴在了地上,死死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声嘶力竭:“王爷!”
男人一手毫不怜惜的抱着抢去的小不点,一手持剑猛的插进周福的后心!
鲜血喷溅!
那人施展轻功,向着西方飞速逃离。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周福已经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猩红的血泊中,他气若游丝,死死的瞪着男人逃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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