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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几个月的古团子!
此时见到古团子,田远又惊又喜,上前拉着他的衣襟,仰头道:“古团子,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可想死我啦!”
“嗬嗬、嗬嗬!”
古团子挤进房中,一眼见到田远,也是一愣,继而裂开大嘴哈哈笑了起来,伸开臂膀,像抱孩一般一下把田远抱住。
“你们怎么认识?”窦管家看到这一幕,十分诧异,忍不住出言相问。
“我们就不能认识吗?”田远反问,扭头见古团子身上穿着灰色短打棉衣,跟窦盈手下兵士的一模一样,心下顿时明白,这古团子肯定进了窦府。
古团子嗅了嗅鼻子,闻到桌上的烤羊味,便放下田远,径直走了过去,像抓兔子一样,一伸手,将整个烤羊拎了起来,眉花眼笑的凑鼻一闻,嘿嘿两声,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田远见他见了烤羊,便把自己晾在一边,哭笑不得,心古团子啊古团子,你可真是个吃货。
他走到旁边坐下,继续问道:“古团子,你,你怎么在这啊?”
古团子看了田远一眼,伸手撕下一块巴掌大的羊肉,递给他,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吃、吃、你吃!”
田远接过羊肉,顺手放到翠花的面前。
窦管家跟着走了过来,笑着道:“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田远白了他一眼,讽刺道:“谁跟你一家人啊?”
窦管家也不生气,指着古团子道:“大个子现在在我们窦府当差,国师跟他是朋友,那我们自然就是一家人喽!”
田远想起那日之事,古团子救了自己之后,孤身离去,眨眼之间便几个月了,自己一直纳闷他能去哪儿,原来是跑到了这里。他头,对窦管家道:“这么一,倒也是,我得谢谢你们收留古团子,不然,就他那个孟浪,非吃人肉不可!”
窦管家笑道:“好、好!在下有个疑惑,这大个子素来疯疯癫癫,但自己的食物却从不分与别人,今日他竟然能分给国师,可见你们关系非同可。请问国师,他到底是从何而来?”
田远一听,心下暗笑,知道他们虽然见古团子力大无穷,招他做事,但这人脑瓜却不甚明白,不清自己的来往。沉吟半响,这才道:“他呀,是从齐国而来,姓古,叫古团子。”
“哦——”窦管家了头,又问道,“这人素来不甚明白,话颠三倒四,问十句话,回答个七八句不,倒有五句了无边际!我家大人见他力大无穷,是个材料,这才安排他在府上做事。”
田远站起来,朝满脸铁青的窦盈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谢大人收留我这朋友,让他免遭风霜之苦!”
窦盈一摆手,愤然道:“哼,少废话!”
田远笑道:“你大人大量,莫跟我这孩一般见识。”
窦管家跟着道:“大人,方才之事,纯属误会,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窦盈还没话,田远拍手道:“好啊、好啊!化干戈为玉帛,嗯,我喜欢!”
窦盈见田远回答的麻溜,心中骂道他娘的,我所依仗的是力大无比的大个子,没想到竟然是他朋友,这下还有谁能制得服这子呢?
窦管家接着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即使国师不留此地,日后有事,念及今日之情,国师未必会袖手旁观啊!”
窦盈头,叹了口气,道:“好吧!”
下人赶紧收拾桌凳,服侍窦盈重新坐下。
窦管家高声吩咐:“二,拿酒来!”
二踌躇一番,还是重新端来酒盏等物,放在众人身前,一一斟满。
窦管家端起酒盏,对田远道:“国师,请!”
田远低头看了看浑浊的酒,在家的时候,看爸爸跟朋友喝酒,豪气的很,自己好生羡慕,没想到今日自己也喝酒吃肉了,哈哈!他伸手端起酒,不再像方才那样猛喝,轻轻用嘴唇抿了一下,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自罚一杯!”
罢,一仰头,喝尽盏中酒。
“好酒量!”窦管家赞道。
古团子见状,将烤羊搁在腿上,伸手攥住桌上盛酒的器皿,像倒水一般放在嘴边咕嘟咕嘟地倒了进去,“啊——”
酒虽多,但也受不了他这等喝法,三两口便喝尽。他随手一扔器皿,伸出衣袖擦了擦嘴,嘿嘿一笑,抱起烤羊继续啃。
众人一见,相顾莞尔。
田远拍了拍肚子,道:“百户大人,我们已经吃饱,就此告别吧!”
窦盈端着酒盏慢慢品味,对田远的话不置可否!
窦管家笑道:“天色阴晦,层云压境,今明之间必有暴雪。国师不如在此休息,待暴风雪过后,再走不迟!”
田远心得了吧,你让我们休息,谁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抓紧离开的好!他坚持道:“不就是暴风雪么?有什么好怕的!”
久久不吭声的雪魔音突然道:“田远,窦管家一片好意,不如就此休息!何况此地风雪,骇人的紧。”
“这个——”田远闻听,心雪魔音啊雪魔音,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信任他们呢?虽然心下埋怨,可也并不想违拗她意,悻悻道:“既然你要住,那、那住就是了!”
窦管家大喜,扭头对窦盈道:“大人,大周国师莅临麓阳郡,实乃我麓阳郡的荣幸,当对百姓广而告之。”
窦盈看了窦管家一眼,头,招过一名家仆,吩咐道:“去城门擂鼓、挂牌!”
田远看在眼里,忽然想到,若是此地之人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到成周,师父和宋之球知道后,不知会做何想?管他呢,我在此地待两天就走,到时候,他们能奈我何?
他笑道:“窦管家,你看我全身上下,脏兮兮的,甚是埋汰,真是有辱国师身份。你这么宣传,只怕让这里的百姓大失所望吧!”
窦管家道:“哎——,这是哪里话。对了,我也纳闷,国师衣衫为何褴褛不堪呢?不知国师可否明示否?”
田远道:“这有什么不得的,实不相瞒,几月之前,我跟古团子分手之后,阴错阳差之际,被妖怪带到一个山洞里。关了几个月,所以,弄的污秽满身,衣服也破的不像样了。”
“真是笑话,郎朗乾坤之下,怎么会有妖怪?”窦盈听田远一,颇为不信。
田远也不生气,解释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唉,原来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世上有妖魔鬼怪一事,可是现在,自己见到了,也不由得不信了!”
完,他想起自己稀里糊涂来到这里后所遇到到那些稀奇古怪之事,齐王宫的狐、蛇二妖,栾府的灵芝女鬼,还有修炼万年的老白毛,一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窦管家惊讶道:“哎呀,国师能从妖怪洞里死里逃生,真是福大命大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国师是从妖怪洞里逃出,那又如何遇到这位姑娘呢?”
他一指雪魔音,微笑着看着田远。
雪魔音轻声道:“此时来话长,妾身遇难,蒙田公子相救,并立誓送妾回乡。窦管家,我们一路颠簸,疲倦的很,能否找家客栈先休息一下?”
“当然,当然。”窦管家道,“既然来到这里,便是我府贵客,如不嫌弃,二位暂住我窦府,如何?”
田远看了看雪魔音,心我哪里有钱住店啊?至于窦府嘛,我也不想去。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魔音道:“承蒙厚爱,本应客随主便,只是田公子与我素来逍遥惯了,还是住店的好!”
窦管家看了看窦盈,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那我派人领你们去客栈休息。”
麓阳郡的客栈,与其是客栈,倒不如是四方走卒聚集的大市场。
窦管家亲自带领他们订了两个房间,又派人驻守在此,就告辞回去了。
田远在房间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换下那身穿了几个月的衣服,换上一身青色长褂,又用手帕将头发包拢。包头发时,他想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若是给张黑子听,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唉,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这头发可极难处理,又长又乱,跟女人似的。以前好歹有玉蝉和栾月帮忙打理,现在她们都不在身边,又不好去找雪魔音帮忙,只能靠自己了。
他娘的!这也太麻烦了,不如割掉算了!
想到这,他抄起桌上的田栾神兵在手上掂了掂,思忖片刻,又放在桌上。转身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长条布,直接将头发拢在脑后,用布条紧紧地扎紧。
收拾妥当后,田远暗自得意,心这样不是挺舒服吗?何必弄个髻呢?嗯,以后没有妞伺候的时候,老子就这么搞!
站起身来,倾听到门外虽然繁杂声依旧,却声了很多。便拉开房门,来到雪魔音的房外,轻轻地敲了敲门,嘴中喊道:“雪、雪魔音,是我,田远,我能进来吗?”
房中雪魔音还没回答,忽听门外人群大乱,众人像发了疯似的到处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快逃啊!贼兵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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