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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城西北角,一座四四方方的监狱,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被巨石砌了起来,高达三层,像个密不透风扫铁匣子一样,只在正门处,留着一道大铁门。
如今的监狱铁门,向外半掩着,没有一人把守,大门外的石阶下,散落着几个破碎的酒罐子,湿漉漉一片,门口的石墙上,也沾满了污渍,依稀看得出一些残羹的痕迹。
监狱上空,一只黑点般的老鹰,绕着监狱徐徐盘旋着,不飞离太远。
常羽等人,已经到了监狱门外。
两扇铁门内,散发着熏熏酒气,伴着噪杂争闹之声,吹到铁门之外,顺着石阶散发出去,吹得站在石阶下的常羽,一脸阴沉。
“呵呵……”张副将一脸苦笑,指着两扇铁门,向常羽三人说道,“先生,这就是城北黑营了……”
与常羽同行的两人,分别是展跖与彭高阳。
常羽回到门中将领兵出战之事告诉众人后,众人吃惊之余,又一起谋划了一番,常羽便决定从中挑选一两人,随同自己出战,这样有所照应,行事起来方便一些。
彭高阳箭术高明,又是猎户出身,调查完严化之事后,暂时没有要紧的任务,当然是第一人选。
毛二虽然武功不济,但头脑灵光,计谋较多,本是常羽中意的人选,但展跖听说要领兵出战后,便软磨硬泡着要随行,展跖轻功了得,兴许也有一些用处,常羽思量之下,就让展跖替换毛二。
毛氏三兄弟,就负责在城中安排盐货之事。
这几日,在常羽混元五行针的协助下,彭高阳修为已经达到四段,展跖也进行三段后期,武功更加精进,毛氏三兄弟,也各有收获,都已进入三段修为,这也让众人欣喜之余,更加尽力协助常羽。
这是常羽回到这个时代里,首次感到团队的力量,以前那种单枪匹马的孤寂感,也渐渐被这种众人一心的团结感所替代,对此战担忧之余,心中也多了一些踏实感。
张副将的身后,已经站着五百兵士,都是从北营调来的正规军,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堆在监狱门口,惹得本来就稀少的行人,都纷纷识趣地远远避开。
“你说这个猪笼子是监狱?”展跖扶住自己的下巴,以免掉到地上。
张副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边个看守的都没有?难道犯人们都逃了吗?”展跖走到一侧,远远地通过门缝观望着。
“那倒没有……”张副将连忙摆手,一张苦瓜脸解释道,“别说犯人了,就是苍蝇都飞不出来……”
展跖捏着下巴,摇头道,“嘿嘿,你说得这么夸张,要是监狱里关了绝世高手,难道里面这些从良的狱卒们,还能守得住不成?”
“呵呵,那倒不是,小卫国不比秦国的玄铁牢,绝世高手,哪是我们关得住的,这里关得都是一些寻常的犯人,不过,说是寻常犯人,也多是穷凶极恶之人……”张副将声音细了一些,向展跖凑近道:
“小兄弟,你还真别说,这些‘从良’的狱卒们,杀起人来,那还真不眨眼。去年曾有一次牢犯闹事,有几十个牢犯带头逃了出来,这些狱卒们,竟然把逃犯全杀了,没一个走出过这个铁门。东营紧急调过来的两千守军,也都没派上用场……”
展跖嘴角一抽,说道,“恶人杀恶人啊……这些狱卒,真他娘的称职……”
彭高阳也是听得直摇头。
常羽鼻尖一嗅,眉头轻蹙了起来,转向张副将问道,“张副将,军中难道允许喝酒吗?”。
“当然不是……呵呵……”张副将一脸难色,说道,“只是因为这些狱卒们,以前都是一些恶霸,散漫惯了,凌都尉见他们看管犯人有效,也不逃匿,就只加派人手监管,只要他们不出乱子,其它事情,也就没管那么细了,久而久之,这帮人竟然还强行让附近的一家酒楼老板,搬到里面去,呵呵……”
“酒楼都能开进去?!”展跖一听,笑岔了,“那怎么不搞个妓院呢?”
“这可不敢,呵呵,这可是军中禁规了。”张副将连忙说道。
“张副将,我们走吧。”常羽话音一落,就带头向前走去,其它人也紧随其后。
未到铁门处,一声大喝从里面传了出来。
“喝!吴老六!今天老子跟你干上了!不剁了你们,你还以为黑虎我是黑猫吗?!”一个粗哑的声音吼道。
“嘿嘿,黑虎,你敢动我的人,我们兄弟两人,今天就要教你知道知道厉害!”一个有些尖细的男人声音回道。
“别呀!别呀!你们别打啊,我东西又摔坏了怎么办……”一名男子的声音哭腔道。
“喝!白虎,灰虎!众兄弟们,给老子剁了他们!”那名叫黑虎的声音吼道,丝毫不理会那人的劝架。
“兄弟们,把黑猫的爪子给我切下来!”尖细的声音吼道。
“杀呀!”
“****!”
里面传来一阵怒吼和金铁交击声!
“大哥,真……真的要带这些家伙吗?”展跖站在门外两米处,向常羽耸了耸肩,无奈道。
“咳咳,先生,要不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张副将显然对带常羽来此很不好意思,但濮阳城中的精锐,都被凌翼选走,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常羽沉默片刻,暗暗吐了口气,“走吧。”
吱呀一声铁门声响,白亮的阳光打见里面。
里面杀得眼红的狱卒们,先是愣了一下,纷纷扭头望往门口,屋内一时鸦雀无声。
为首杀在中间的五人,四高一矮,铁斧大剑,大眼瞪小眼,眨巴了两下。
“砍他!”
这种寂静只持续了半秒,下一刻,喊杀声如潮水般,又汹涌而起,金铁交击,木屑横飞!
“哎呦!别打了呀!”一名掌柜打扮的男子,和几名小二挤在墙角,掌柜只是瞥了一眼常羽,又继续蹲在墙角哭喊着,竟然也没觉得常羽能改变什么。
常羽眉头轻蹙,顺势在屋内扫了一眼:
这偌大的大厅,十分宽敞,本应该是监狱的审理登记处,如今已经被改成酒楼,足足坐得下五百号人,屋顶挂着昏黄的灯笼,桌椅散布,酒罐横陈,酒气熏天。
里面两百号多号已经杀成一片,另有两三百人挤在四周,龇牙咧嘴,跃跃欲试。
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酒楼”的尽头,还有一个像样点的铁门,看起来应该是通往真正的牢狱之处。
“肃静!”张副将一扯嗓子,高喊了一声,身后两百名士兵从两侧鱼贯而入,分列两侧,监狱之外,另三百名士兵也严阵以待。
场中仍是喊杀一片!
“肃静!肃静!”张副将又喊了两声,鼻气一哼,显是心中受辱,镗地一声,拔出亮晃晃的宝剑!
镗镗镗!
两百名士兵纷纷拔剑,对准场中众人!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狱卒们立即停了私斗,面面相觑,两两分开。
“哟,玩真的啊?”
杀在正中间的五人中,从一个大汉跨下,走出一个身形矮小、壮实如球的男子,估摸只有常羽的半身高,提着两把单叶长斧,嘟嚷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