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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揭回头看了一眼花篱,又看向莲童,眼眸中有冷光闪烁:“你如此坦言,与小篱修行不利,对这六界生灵更不利。”
莲童看着祖揭,眼神幽冷:“于我何干?”
“你是想打一局?”祖揭脚步不停,脸上带笑。
莲童眼眸一闪,一道蓝光射向祖揭,若渡衣袖轻甩,脚步不疾不徐,淡淡说道:“小莲,勿要干涉生灵的命运。”
莲童撅了噘嘴,朝祖揭翻了白眼,疾走两步走到若渡的身侧,牵着他的衣襟,慢吞吞说:“我难受。”
若渡抬手摸了摸莲童的脑袋:“痴子,九重天也不过一寰宇,你何必执着。”
“可我现在这寰宇之中,不喜欢被谁破坏。”莲童摇摇若渡的衣襟:“我不喜欢……”
“你如此慈爱苍生,为何不修佛陀,作何要来修魔?”花篱对着莲童冷冷说道。
“谁说我在修魔,”莲童朝花篱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少见多怪,丑八怪!”
花篱气结,脸色冷厉,看向若渡的背影,心中生出怨怼,总觉得这是若渡的纵容。
祖揭伸手握住花篱的手,看向莲童的眼中闪烁着杀意,莲童不以为意,轻嗤:“大笨蛋配丑八怪,天生一对。”
“我觉得你这句甚对。”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闻此言花篱身形一震,缓缓抬头看向静立在高阶之上的女子,齿缝中蹦出一个名字:“玉曲!”
“好巧,我的同门,云界的气运之子,花篱美人。”玉曲笑容灿烂的看向花篱,心情甚好的朝她眨了眨眼睛:“怪不得昨夜听见乌鸦的叫声,原来是故人远道而来。”
“玉曲见过宫主,”玉曲朝若渡缓缓倾身向下三息,直到若渡轻抬手,方才直起身来,玉曲对身份转换适应得很快,视线一转对上祖揭,两人对视了两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嫌弃和不喜,玉曲微微倾身一礼,便直起身。祖揭不在意玉曲的失礼,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花篱的反应。
“恭喜,”若渡朝静立在一旁的檀鹊颔首,檀鹊抬手半礼:“宫主亲临泣血殿,檀鹊心喜。”
莲童端着托盘,盘中是一条红色披帛,悟尘轻声说道:“此乃东魔海中魔龙筋炼制而成,听闻汝擅使凌绡,莲童特为汝量身打造,此便赠与汝。”
玉曲看向檀鹊,见他颔首,便伸手接过来,朝莲童轻声道谢,又朝若渡道谢。莲童倒是对玉曲态度柔和些许:“你可以试试趁不趁手,如果有意见可以提,我给你修改。”
玉曲惊讶看向莲童,见他白胖小脸冷淡,忙将魔力注入披帛中,那披帛便似龙般扬天长吟,在半空中翻腾,玉曲神念一动,披帛似箭疾驰,分化数道攻向花篱。
花篱冷眉盯着那咆哮而来魔器,丹田的五行神剑在蠢蠢欲动,祖揭按住她的肩膀,抬手凌空朝披帛轻轻一扯,玉曲丹田的魔力被一抽而空,一息间脸色苍白,那披帛软绵绵飘落下来。莲童胖脸结冰,神念一动,那披帛瞬间腾飞起来,化成十八道龙影携风带雨咆哮而来。祖揭身子微蹲,身形一冲而上,冲入那簇魔龙中,霎时间漫天魔龙咆哮。莲童身形一闪,窜入魔龙群中,半息后巨大的魔力若水波冲向四周,搅动漫天的风云。
若渡与檀鹊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无趣,便携手朝泣血殿走去,留下玉曲与花篱在后面磨蹭,直到若渡和檀鹊的身影消失在高阶之上,两女同时拔剑欺身而上。
十息间便交手数千次,但因玉曲血肉重塑,修魔时间短暂,终究是落了下风,她心思暗转身形一闪,退出战局。
花篱持剑冷眉嘲弄:“你如今也不过如此,不知道云华宗的那些高阶大能知道你堕入魔道,会如何反应……”
玉曲偏头看着半空战得正酣的祖揭,慢悠悠的说道:“想必你更想知道,如果掌门他们知道你这个云界的气运之子,早已跟魔帝祖揭暗通曲款,将会是何反应。”
花篱收起长剑,她知道今日是不能杀了玉曲,玉曲已是檀鹊的弟子,这泣血殿的少主,如果自己还想平安的离开魔界,就不能擅动。想想此处花篱就憋闷,每次遇见这玉曲都没有好事,她就像来克自己一般,又总是阴魂不散,走哪儿都能遇上。
“不对啊,”玉曲懒懒的靠在石阶之上:“你和容陌不是在一起么?难道又和祖揭凑到一起,难道你脚踏两只船?”
花篱脸色一冷:“干卿何事。”
玉曲摊摊手:“我已成魔,自然肆意自在。莫非容陌没有看上你?”玉曲见花篱脸色拉长,慢悠悠说道:“也对,毕竟珠玉在前,你这个鱼目再怎么命定,也无济于事。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你也甭惦记容陌,虽然不待见祖揭,他却对你很长情,你两就凑在一起,彼此祸害,放别人一条生路。”见花篱神色不动,玉曲倾身小声问:“难道你对祖揭一点也不心动?”
“你在这儿八卦这些无聊之事,不如担心你自己,”花篱不想理她,却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容陌如果知道你堕入魔道,会不会来魔界清理门户?”
“我记得你只是云界的气运之子,在云界才能气运加身,可这里是魔界,如果杀了你,不知道天道会不会庇佑你?”玉曲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这魔界的天道和云界的天道是不是同一个?”
“如此好奇,不若你来试试。”花篱轻哼一声:“看魔界的天道是不是站在你这边。”
玉曲盯着花篱看了几息,轻笑道:“你明知道我现在修为,肯定在你之下,你却不来杀我,是不是怕檀鹊?”
花篱一甩衣袖:“明知故问。”
“看到你想杀又不能杀,想离开又不能离去的憋屈,”玉曲一拍手,仰头哈哈大笑:“心里真痛快。”
花篱心中拱着火,见玉曲笑得畅快,转身一甩衣袖,便向山下走去。
玉曲看着花篱的身影慢慢远去,脸上的笑容淡去,盯着空中打得起劲的两魔头几息,百无聊赖的转身朝泣血殿走去,抬手看了看掌心冒出的魔力,她知道云华再也回不去了,或许就像花篱所说的那样,再见到同门就是拔刀相向,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慢慢蹲下身子,喃喃自语:“陌哥哥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