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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离开定国公府后,就和文泽宇、林芷珊告别的靖王郑皓涛,上了马车后,并没有回靖王府,而是吩咐马夫驾车朝武候王府方向驶去。
靖王乘坐的马车,驾车的马儿虽不是千里马,但也是边疆小国敬献的跑起来迅猛如风的好马,再兼之一路上靖王不时催促马车夫加快速度,因此,仅仅只是短短一刻钟就抵达发武候王府。
“木头……”
熟悉的调侃声音传到耳里,令那正坐在厅里品着茶,听着手下管事汇报店铺庄子等事宜的郑柏文眉头微皱。
“木头……”
郑柏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因他敏锐地从郑皓涛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戏谑和得意,甚至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待到一袭艳红衣袍,手持羽扇,笑得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的郑皓涛出现在厅里时,郑柏文立刻就知道自己那十试九不灵的预感终于灵验了一次。
对于坐在那儿,只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就再也没有出声的郑柏文,郑皓并不以为意,只是摇着扇子继续朝前行去,在郑柏文旁边空着的椅子里落坐,然后笑着打趣道:“木头,你今天没有跟我们去定国公府,还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啊……”
郑柏文暗自叹了口气,朝那些低眉敛目的管事们摆了摆手,待到他们全部离开后,才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看着一脸兴致盎然的郑皓涛,压下翻白眼的想法,道:“讲吧。”
终于等到这一句话的郑皓涛,立刻手舞足蹈地将定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出来,末了,才一脸意犹未尽地总结道:“没想到。定国公府竟然也有这样的乐子瞧……”
郑柏文冷冷地瞪了郑皓涛一眼,心里却将林芷珊埋怨上了:没想到林芷珊明明答应了他不会再跟林依云计较这件事情,却还是在他离开后,立刻回到定国公府告了林依云一状!这样的女子,可一点也不像文泽宇说的那般直爽,也是藏了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就连那回定国公府告状的藉口也是现成的——怕祖母真得因为她去了相府暂住而生病,所以回府看望祖母!
哼,不过和那些女子一样,也是千般算计万般防范。将周围所有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上!
郑皓涛灌了一杯茶水下肚后,才觉得那干涸的喉咙得到了一丝缓解,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起来。泽宇家的小表妹也挺可怜的,明明是定国公府长房嫡出之女,却不得祖母和父亲的欢心,又幼年丧母,还有一个想要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的庶妹。唉……若是我,也会在听到庶妹在大庭广众之下诬蔑自己的名誉时恼怒不已……”
郑柏文再也忍不住地打断郑皓涛的话语,冷声道:“我倒觉得,林三小姐也不过是受了恶仆挑拔,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更何况,林三小姐也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林大小姐下跪认错了。林大小姐又何苦这般不依不饶呢!需知,家和万事兴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唉……”
“啪!”
郑皓涛一时失手,捧在手里的茶杯立刻摔落在地上,陶瓷碎片、茶水和茶叶渍四溅。
幸而郑皓涛和郑柏文两人皆是学武之人,赶在大脑做出应对之前。那身体就下意识地避开了。不过,倒也因此。表明了郑柏文这平日里难得说出一句完整话语的人,竟然为了林依云那么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庶女而开口抱屈的举动有多么地令人震惊!
“木头,你没生病吧?”
郑柏文冷冷地瞥了郑皓涛一眼,没有吭声,心里却也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惊讶不已。
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此刻,郑柏文和郑皓涛两人脑海里同时冒出这句话。
“管家。”郑柏文那暗哑了一分的声音,划破了一室的安静。
一直守候在外面的管家立刻进到厅里,亲自出手将那些茶杯碎片和茶水渍打扫干净,又重新沏好一杯茶端到郑皓涛面前,然后才悄然离开。
郑皓涛将羽扇重新放回衣袖里,手指摸索着茶杯边缘,许久后,才语重心长道:“柏文,天下间可没有一个女子是娇弱善良的,你可要三思啊!”
“说什么呢!”郑柏文恼怒地瞪了郑皓涛一眼,一向犹如冰山般没有丝毫情绪变化的面容上难得地出现一丝羞恼:“我只是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更何况,那林三小姐才十岁而已,不过是一个稚子,能明白自己犯的错,立刻加予改进,甚至不顾自己的脸面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林大小姐下跪磕头认错,就已能看得出她确实是诚心悔改了,那么,林大小姐又何苦非要赶尽杀绝,特意赶回定国公府到老夫人那儿告上一状呢!”
“以前总听泽宇提及他那家表妹活泼可爱,天真爽朗,往常相府里的几次见面也都觉得还可以,可今日在大街上那一出确实令我心寒,唉……没想到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子竟然这般地不依不饶,不管不顾,当着众人的面就那般折辱自己的妹妹。也不想想,不论她们俩姐妹私下里有什么小摩擦,但也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尚还连着筋,关起门来怎么斗也无所谓,但在面对外人时就应该一致对外,且应该努力维护好定国公府的名誉。可你瞧瞧,今日她又是怎么做的?哼,还真枉她是文相的外孙女,又借住相府受文老夫人的教导,却是这么一个性子,若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会害人害己!”
郑皓涛一双眼睛早就瞪到了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不过,他却是再没有出现刚才那种受惊过度而失手摔了茶杯的情景了,甚至还在发现郑柏文这一番难得地长篇大论确实是发自于内心时,脸上那震惊的表情慢慢地消失,到了最后已变为淡淡的疑惑和犹豫,甚至心里还难得地对林依云生出了一丝恼怒。
世人皆以为郑柏文很得女子喜爱。又发自内心地怜惜女子,就应该是游走花丛间片叶不沾身的纨绔少爷,但作为和郑柏文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兼好兄弟,郑皓涛和文泽宇两人却知晓这不过是郑柏文无心之下给予外人的一个印象,实则郑柏文却是一个犹如白纸般单纯的男子,因为自家母亲的教导而认为应该怜惜天下间的女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立刻就出手帮忙,并不觉得那些女子都是有意而为。
近千年来大梁国泰民安,一片太平盛世,盛京这个大梁的国都里有着无数用不完银两的公候伯子爵们。在该炫耀的都炫耀完了后,又比拼起对女儿的娇宠起来。
食物要最新鲜精致的,衣裳首饰要用最顶级的。往常侍候的大丫环两个就够了,偏偏要提为四个或六个,也不管多出来的丫头能做什么,至于那些二等丫头和三等丫头就更多了,更不用说那些护院的婆子们。更是数不胜数。
总之,在可劲地娇养着自家女儿的时候,也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当然,这只是盛京贵族们的想法,实则在平民百姓心里,这些时常鲜衣怒马。结伴浩浩荡荡出游的贵女们可不是好招惹的,稍微不小心得罪了她们,那一鞭子下来。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吃得消,更不用说贵女们身后的丫环和婆子们齐齐涌上前来,一人踢一脚也能将冒犯自家小姐的登徒子们揍得连自家爹娘都认不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因为郑柏文的身份和地位,故能出现在郑柏文身边的女子也都是非富则贵。而这些女子们也都如同重生前的林芷珊般无比地张扬,犹如最骄傲的牡丹花般。根本就不需要郑柏文的保护。哪怕她们对郑柏文心生爱慕之意,也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事,并不会满足郑柏文那颗急于想要保护某些弱小女子的*。
故,虽得了母亲的教导,但这十多年来,郑柏文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能令他全心全意保护着的女子。一边是催促他尽快订亲的父母,一边是找不着合心意女子的凄惨局面,就在郑柏文越来越焦燥,打算离家出走避开那些防不胜防的骚扰时,林依云这个有着一张巴掌般大小脸庞,身子娇弱的风一吹就能吹跑,被人欺负了也不知反抗只知哭泣的弱女子出现了!
只是略微一思索,郑皓涛就明白了郑柏文为何会有如此反应,遂继续劝说道:“柏文,那个林三小姐真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你想想看,一个十岁的女子,一向足不出户,又如何写出那些脍佚人口的诗词来?又如何……”
可惜,郑皓涛不这么说倒还好,一提起这个话题,更是激发了郑柏文的兴趣:“我倒觉得林三小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才女,比文小姐还要有才。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写出那些令人拍案叫绝的诗词来?!我知道大家都怀疑她私下里购买了那些清贫书生的诗词,誊抄了一遍当作是自己写的诗词传扬出去,可泽宇和你都查探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写出这些诗词的清贫书生,更不用说那些私下里暗自查访的其它府里的人也都无获而归。由此可知,这些诗词确实如她所说,是她翻看了许多书后,结合书里的内容而写出来的。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有才华!”
面对郑柏文一连再地维护,郑皓涛还真不知该如何劝说了,待到他无意中瞥到郑柏文脸上眼眸深处流露出来的一抹意动时,不由得喃语道:“柏文,你……”不会对林三小姐动心了吧?
后面的话,湮没在唇边,而郑皓涛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眼眸深处浮现一缕忧思来。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训戒劝说话语的郑柏文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郑皓涛:“皓涛,你……”
郑皓涛迅速将四散的心神收敛回来,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府了,明日相府再聚。”
看着郑皓涛那犹如做了亏心事般落荒而逃的背景,郑柏文摇了摇头,唤道:“郑伯,备一份压惊的小礼物,送到定国公府,交由三小姐亲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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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20多章存稿了,神啊,赐我一双神手吧,让我一个小时三千字吧,呜呜,要不然,下个月就辛苦了,要么一更,要么熬夜,嗷……
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