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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珊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书放到小桌上,站起身,道:“武候王世子可是真正尊贵的人,又岂能让他久等呢!”
话落,林芷珊就径直朝门外行去。
田嬷嬷和喜嬷嬷对望一眼,两人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担忧和紧张。末了,俩人谁也不放心春桃等年轻丫环跟在林芷珊身后,遂毫不犹豫地携伴跟随而去。
被留下来看守院子的秋菊和冬梅两人,率着一众二等、三等丫环和粗使婆子,迅速奔到文澜院院门处守着,就怕许慕晴和许雅彤这两个不知脸面为何物的人再次打着各种可笑的借口跑到文澜院里,然后就笑盈盈地称赞房里的所有摆设,可,那定定凝视着华服首饰的眼眸,以及眼底那清晰可见的贪婪之色,却是连春桃等年轻丫环都无法瞒过,更不用说田嬷嬷、喜嬷嬷这样的老人精了。
正厅里
一袭月白色长袍的武候王世子郑柏文,只是随意地坐在那儿,可,那冷冽的眉眼,刚硬的面容,以及浑身不停往外冒着的寒气,都令一旁侍候的林管家等人心里惴惴不安,身子不时轻颤几下,却碍于种种原因还不得不陪着笑脸招呼着。
郑柏文那没有什么情绪的双眼,淡淡地瞥了眼自他入坐后就一直咕躁的林管家,身上的寒意变得浓郁了几分——也就只有定国公府这种娇纵出林芷珊这般恶毒心肠女子的底邸,才会有着这般不会看人眼色,大大咧咧行事的下人!
想起武候王妃的那番警告的话语,郑柏文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喷涌而出的杀气。
可,这瞬间即逝的杀机,依然被迈入大厅的林芷珊察觉到了。
她的眉头微蹙。朝不知何时已呆愣在那儿的林管家看去:“林管家,你先下去吧。”
被林芷珊冷冽声音给惊回神的林管家,忙不迭地应道:“是。”
林芷珊微微颌首,眼角的余光瞧着那像极了丧家犬般落荒而逃的林管家,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堂堂定国公府管家竟然这般地没有气势,也怨不得会被武候王世子郑柏文瞧不起。
好吧,前世今生对郑柏文的了解都不够深入的林芷珊,这回是毫不犹豫地猜测错了。不过,即使她知晓,也不会在意。毕竟,郑柏文的喜恶和她又有何干系?
“难得武候王世子大驾光临,还真令我定国公府蓬荜生辉啊!”说实话。林芷珊并不想说出这番讥讽的话语,可,不知为何,一想到郑柏文此次来府是找她麻烦,她的脑子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前世郑柏文那一连串的针对和打压。然后胸膛里的愤怒和嘲讽的情绪就再也无法掩饰地流泻出来。
因此,这句话出口后,不仅林芷珊愣住了,就连郑柏文都有瞬间的呆愣。不过,郑柏文脸上向来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出现,故。他也只是随意地瞥了眼林芷珊就移开目光,道:“若有可能,本世子也不想才回盛京就跑到贵府来!”
话语里的恼怒和愤恨的情绪。直冲林芷珊而来,只令她的双眼微眯,那颗稍微停顿了下的大脑再次变得活跃起来:“不知武候王世子今日来我定国公府,可有何要事?”
说到这儿时,林芷珊还特意朝郑柏文身上那件月白色长袍袍脚处的污痕看了看。并未错过郑柏文靴子边缘的泥土和灰尘,心里立刻就知晓。只怕郑柏文才入京,就从路人的议论声里得知林依云被送入了家庙,所以连武候王府都未回,打听清楚事情后,就径直杀来定国公府!
这般痴情的男子……林芷珊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讽,只因她想起了前世郑柏文和林依云成婚没几年就和离一事,心里也不由得轻哂:天下男儿皆薄情!
郑柏文猛地转过头,定定地凝视着林芷珊,狭长的双眼里蕴藏着浓浓的风暴,犹如一只欲嗜人血的野兽般:“林大小姐向来都是聪明人,又如何不知晓本世子今日的来意?!”
林芷珊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眸里流露出来的讥讽:“抱歉,世子,臣女并不清楚你的来意,还望世子不吝告知。”一口一个“本世子”,这是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呵,这武候王世子还真被盛京的贵女给捧得脑袋迷糊了!
郑柏文双眼微眯,身上的冷意又加深了几分:“林大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云儿被陷害一事真和你无关?”
林芷珊挑了挑眉,道:“世子可是说,臣女三妹独自一人拿着太后赐下的入宫金牌,甩开众多宫女,摸索到明轩殿,爬上太子殿下床这件事情?”
“啪!”
随着郑柏文含怒的手掌落下,他面前的那张红木桌子就碎成了片,
一瞬间,碎屑飞舞。
“啪!”
早就对郑柏文心生戒备的林芷珊,手里的长鞭不停地挥动着,堪堪将那些大块的碎木块给击飞,可那些小之又小的木屑块却是没有避开。
于是,下一刻,林芷珊就忍不住痛呼一声:“唔……”
入鼻的血腥气,以及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之意,都令林芷珊恼怒不已,看向郑柏文的目光就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愤恨:“世子,这儿可是定国公府!哪怕你贵为皇亲,哪怕臣女的身份再不入流,可也不能随意打杀!”
“呵!”郑柏文冷笑一声,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满是杀机:“你不是最喜欢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了吗?今儿个本世子就告诉你,有些人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林芷珊心里一秉,清楚郑柏文定是知晓前几日她在梧香院鞭笞林依云一事了。虽她并没有刻意隐瞒此事,可,林老夫人也曾下令不许梧香院的下人议论此事,那么,如此,也只有郑柏文早就在定国公府里安插了钉子一事才能解释他为何这般清楚这件事情!
想到这儿,林芷珊嘴角微勾,也懒得再避开那些冲自己而来的碎木块了,径直说道:“既然世子知晓,那么,想必世子也明白臣女为何要如此行事。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不知,今日世子如此行为却又是为何?”
郑柏文狭长的双眼微眯,双手一用力,那些朝林芷珊飞去的木块就停在了半空中:“林芷珊,你说,若是皓涛知晓你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天真不知世事,而是犹如黄锋尾后针般阴冷毒辣,为了几句口舌就鞭笞自己的亲妹妹,他又会如何看待你?”
林芷珊淡淡地瞥了眼郑柏文,目光就又落在了将自己团团包围住的碎木块上,虽心惊于郑柏文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深厚的内力,却依然秉承着输什么都不能输阵的念头,道:“若盛京贵女知道世子表面冷冽,实则早将一腔火热给予了臣女的三妹,甚至还为红颜一怒而打上定国公府,不知她们又会如何看待世子你呢?”
“若真如此的话,想必臣女三妹在家庙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多么安生哪!更不用说太后、陛下和武候王爷、王妃得知此事,又会如何看待世子和臣女那可怜的,不知遭受了何人算计而*给太子殿下的三妹?”
下一刻,林芷珊就懊恼不已了,只因她只顾着一时的口舌之快,却忘记了不论前世今生,林依云都是郑柏文心里的逆鳞。如今,这枚鳞片即将离他远去,本就令他伤痛难忍了,而她却又在此刻一连再地行挑拨之事,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尽管心里已万分后悔懊恼,可,表面看来,林芷珊依然是那幅骄傲自信的模样,甚至,就连瞧向郑柏文的目光,都令他品味到了一缕讥讽和蔑视。
于是,郑柏文心里的怒气再也无法按压住了,那本就不怎么清明的大脑彻底变得迷糊起来,只恨不能将眼胶这个胆敢一连再激怒他的人劈死!
可,一巴掌劈死林芷珊,也未免太过于便宜她了,不若……
林芷珊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瞪到最大,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惊惧,无它,只因郑柏文竟然双手一挥,将那些破碎的木块分成了两部份,细碎的在上面,粗块在下面,然后全部轰向了她!
郑柏文这是想毁了她的容貌!
别瞧这些木屑很细小,可它们全部被注入了内力,只需轻轻划破她的皮肤,就能在上面留一道深深的印痕。更何况,这般细小的木屑进入皮肤后,只能拿针挑出来,如此,又岂会不留下一片深深浅浅的疤痕?!
虽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漂亮的女子,甚至也没有打算利用自身的优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佳婿,可,这也不代表她可以容忍郑柏文毁掉她的容貌!
越想,林芷珊就越发地恼怒,看向郑柏文的眼眸里也流露出淡淡的杀机,那颗因为事情出乎于她意料之外发展而过于惊惧的大脑也在瞬间冷静下来,捏着长鞭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面的青筋也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