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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整个世界在她面前,都成了虚无幻化的,她就跟飘在云端似的,分不清到底是在现实里,亦或是在梦里。
还是沁水见她的脸色实在白得可怕,整个人的精神状况瞧着,也濒临崩溃的边缘,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县主,您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被晒着了,要不奴婢斟杯温茶给您吃罢?”
她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在梦里,而是在比噩梦更可怕的现实中,立刻便想到,自己不能回家去,不能这样见胡严,甚至,她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胡严了……只能哑着声音,吩咐了沁水一句:“回王府!”
便又陷入了呆滞中,心里绝望得再次恨不能死过去,至少死了,这场噩梦也就终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似是过了很久,宇文倩听得沁水说:“县主,王府到了。”知道噩梦是醒不了了,自己只能独自去面对,独自撑过去,到底还是无声的惨笑了一下,出了马车,欲下地去。
可当沁水伸手去扶她时,她还是忍不住崩溃了,尖叫着:“别碰我!别碰我!”一把甩开沁水的手,便自己跳下马车,也顾不得浑身都痛,便疯一般的往简浔的院子冲去,如今只有那里,才是能给她遮风避雨的港湾了。
余下沁水在后面看着她趔趄狂乱的背影,本已唬得心“砰砰”直跳,这会儿心就更是快要跳出胸腔之外了,县主这个样子,必定是在宫里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不堪回首的事,难道是?也就不怪县主不敢回伯府,反倒回了娘家……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忙忙吩咐了车夫和跟车的婆子们几句:“你们先回府去,就说县主想舅夫人了,打算在王府陪舅夫人小住几日,让伯爷放心,记住,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多说,否则,我自有一百种法子让你们后悔!”
待后者们恭声应了,方提起裙子,忙忙追宇文倩去了。
却才刚追到简浔的院子外,远远的便瞧得宇文倩倒了下去,她到底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摧残与打击,强撑到这会儿,已是极限,终于瞧得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已近在咫尺,自己再怎么着都是安全的了,心里一松,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她隐约听见简浔破天荒带着凶狠的声音:“……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吗,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把狗宰了,剥皮吃肉便是,难道还为此要死要活不成?那狗也配!”
一直强忍着的眼泪,也终于再忍不住绝了堤,她是不至于为被狗咬了一口,就不活了,她还有那么多亲人,她不为自己,为了他们也得继续活下去,可到底,一切都不一样,她的整个人生都将为之改变了呀,叫她怎能不悲从中来,怎能不哭?
简浔说完,见宇文倩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想起沁水说的她一挨上她,她便尖叫‘别碰我’,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怕是受不得别人碰她了,无论是谁都受不得。
只得把手收了回来,强忍心疼继续道:“倩姐姐,你别难过,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更别为此而自苦,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你是受害者,我们这些真正在乎你的人,只会因此更心疼你,而不会有旁的什么想法。该死的从头至尾都是那个狗皇帝,还有容妃那个助纣为虐的,我立刻写信给师兄,让他为你报仇雪恨,他们两个都休想有好下场,师兄一定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说完,见宇文倩还是只管闭着眼流泪,什么反应都没有,只得起身欲写信去,也好让她安静的待一会儿,有时候人在遇到重创时,亲近之人的温声软语和心疼怜悯,反倒会让其更难过更激动,更不利于其早些走出来。
何况那个狗皇帝实在太恶心太可恨,师兄如今在前方为他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他却在后方欺负污辱他最在乎的姐姐,行此下流龌龊之事,他仗的不就是师兄如今不在京中吗,若是师兄在,看他还敢不敢这般肆无忌惮,等师兄回来后,他就等着受死罢!
却才刚起身,就被宇文倩给拉住了,一直闭着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了,只是没了泪也没有焦距,嘴里则哑声说道:“先别告诉弟弟,他在前方作战,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万一因此乱了心神,仗打败了还是次要的,人出了事,可就悔之晚矣,我没事儿的,就像你说的,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吗,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还为此不活了?一切都等弟弟平安回来后,再从长计议,总有一日,我会亲自将那个渣滓抽筋剖皮,碎尸万段的!”
见简浔不置可否,只当她还是要写信,不由激动起来:“你答应我,千万别现在告诉弟弟,你答应我啊……”
她的脸越发惨白,都近乎透明了,配着稍显凌乱的头发,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残缺之美,可再美,那也是残缺了的,怎么都跟以前不同了,也不知道胡严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是会心疼得无以复加,还是觉得如鲠在喉,却因奈何不得那个狗皇帝,于是只能把气和恨都憋在心里,夫妻之间再也回不到最初了?毕竟这样的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简浔心如刀绞,点头道:“我答应你倩姐姐,我不给师兄写信便是,只要你能走出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心里甚至已在想着,要不把这事儿瞒胡严一辈子算了,反正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要封口还是不难的,只是于胡严来说,到底有些不公平,可在她和师兄天平的两边,明显宇文倩的分量重得多,是因为宇文倩,他们才跟他成为了亲人的,他们自私与偏心也是人之常情,大不了,以后让师兄加倍的补偿胡严便是。
外面忽然传来月姨低沉的声音:“少夫人,太医来了,是现在请进来,还是待会儿?”
简浔犹豫了一下,倩姐姐方才是昏迷着,如今已经醒了,就得看她自己的意愿了……遂看向了宇文倩,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倩姐姐,你的身体……要不要看看太医?”
话音未落,宇文倩已嘶声断然道:“我不看太医,我好好的,看什么太医!不过,我要一副避子的汤药,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的那种,劳浔妹妹替我张罗一下,再让人替我备了热水来,我要沐浴,记得多备一些,我身上这么脏,一点点水哪里洗得干净?”
简浔很想说‘你哪里脏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点头轻声应道:“好,我这就替你安排去,你一定要好好儿的,不看你自己,也要看师兄和父王,还有我腹中你的小侄儿不是吗?”
待宇文倩应了:“你放心,我要死早死了,不会等到这时候。”方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方一出房门,月姨便立刻迎了上来,红着眼圈低声问道:“少夫人,县主她……好些了吗?还要看太医么?”
她在外面听到县主的声音了,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好好儿的,那些不堪的遭遇,又算得了什么?她照样是她们的县主,照样是那个活泼开朗,嫉恶如仇,对亲人却掏心掏肺的好女孩儿!
简浔摇了摇头:“倩姐姐说她好好儿的,不需要看太医,我去见太医一面即可,月姨你让人多备些热水来,倩姐姐要沐浴,她可能不会让人服侍左右,但屋外万万不能离了人,耳朵也要放尖一点,万一……”
月姨忙道:“少夫人放心,我亲自守在门外,一定不会让县主出任何事的。”眼见大家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好,王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谁知道忽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
简浔这才点点头,扶着瑞雨的手,去花厅见太医去了。
太医却是这段时间以来,时常过王府来给她请脉的许太医,见她进来,给她行过礼后,道:“下官瞧少夫人的气色有些不大好,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下官这便给少夫人请脉。”
简浔却摇了摇头,示意瑞雨带着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方沉声说道:“我没有不舒服,今儿请太医来,是想请您帮个小忙儿,给开一副……事后避子的汤药,最好是事后几个时辰以内,都能确保万无一失的那种,我先谢过您老了。”
一面要起身给许太医行礼。
许太医忙忙侧身避过了,迭声道:“不敢不敢,少夫人吩咐便是,只是那种汤药,吃多了,只怕会于以后的生育有碍……下官也就白说一句罢了,这就给少夫人开方子去。”
心里很是纳罕,不是说宇文将军与少夫人感情极好吗,怎么少夫人还找他要那种方子呢,说来他算是宇文将军的人,很不该这样断宇文将军子嗣的,不过宇文将军如今不在京中,权宜之计倒也行得,以免得罪了少夫人,等过些日子宇文将军回来后,他先找机会禀了他便是。
简浔不用想也能约莫猜到许太医这会儿正想什么,反正他是师兄的人,也没有必要与他解释太多,回头师兄自然什么都明白,便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再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我这两日,又有些睡不踏实了。”
许太医自是也应了,简浔便叫了瑞雨进来:“好生服侍了太医开方子去,诊金给十倍。”
十倍的诊金,这便是封口的意思了,许太医是个明白人,也不多说,给简浔行了礼,便随瑞雨去外边儿开方子去了。
简浔这才脱力一般,颓然的瘫在了榻上,避子汤的问题好解决,许太医说的是吃多了才会影响生育,只吃一次,应当不会有问题,倩姐姐身体上的创伤也好解决,只要悉心将养着,要不了几日,便能痊愈了。
难的是她心上的创伤,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还有胡严,她留在王府一日两日的,他不会动疑,时间一长,又怎么可能不动疑?
届时可该怎么办啊?真一直瞒着他不成,一旦哪日事发了,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倩姐姐也未必会愿意瞒着他,当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与他过日子,她对他的感情虽未必有自己对师兄的那般深,也是经住了时间与危难考验的,而有时候两个人分开并不是因为不爱了,恰是因为太爱了!
简浔心里越想越难受,一连吸了好几口气,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些,折回了后面去看宇文倩。
远远的就见月姨在房门外踱着步,满脸的焦急之色,一见她过来,便立刻迎上前急声说道:“少夫人,刚开始还能隐约听见水声,后来却连水声都听不见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可我又不敢擅自闯进去,怕万一是我想错了,更刺激到县主,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声音都没有?”简浔一听,大是着急,忙加快了脚步,方走到门边,正要敲门,冷不防就听见里面响起了哭声,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啜泣,渐渐便发展成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般,让听的人也忍不住要心碎的跟着痛哭了。
月姨便很快流了满脸的泪,哽声与简浔道:“少夫人,县主这样哭,可是要伤身体的,要不,您还是进去劝劝她罢?不管怎么说,身体第一……”
“还是让她哭罢。”简浔含泪摇头,“能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一直憋着,反倒更伤身,等她哭过了,我再进去瞧她,最好能让她吃点儿东西,然后把安神汤喝了,好生睡一觉,等明儿醒来后,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月姨一想也是,方不再说什么了,一面拭泪一面道:“少夫人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也操劳伤心不得,还是先去厢房里歇着,这里就由我守着罢。”
县主才出了事,若再让少夫人和她腹中的小少爷也有个什么好歹,她才真是没脸再见修哥儿,也没脸再见九泉之下的王妃娘娘了。
简浔仍是摇头:“我没事儿,月姨你别担心,现下最要紧的,是倩姐姐,你去瞧瞧两样汤药都得了没,若是得了,就端来罢,我听倩姐姐的声音小了下去,应当很快就能平静下来了,她向来都坚强乐观,差不多的男子尚且及不上她,就这点小挫折,怎么可能真打垮了她!”
月姨忙点头应了,自往小厨房去了,简浔听得屋里没了哭声,这才小声叫道:“倩姐姐,你洗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我带人进来服侍你更衣好不好?”
一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宇文倩应答,心里一紧,忙叫何妈妈和瑞雨:“快把门撞开,你们撞不开,就去叫几个粗使婆子来,快!”难道倩姐姐发泄一通后,反倒越发钻了牛角尖?
何妈妈与瑞雨听她急得声音都变调了,也唬得不轻,两个人上前便拼尽全身的力气,撞起门来,总算在撞了十来次后,将门给撞开了。
简浔也顾不得腹中的孩子了,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就见宇文倩半身趴在浴桶边上,双手无力的垂着……她脑子立时嗡嗡作响,听见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倩姐姐——”
何妈妈已抢先一步扑了上去,探了宇文倩的鼻息后,喘着气道:“少夫人别急,县主只是晕了过去,可能是因为力竭的原因,瑞雨,快帮我把县主弄出来,水都快凉透了。”
瑞雨便忙上前帮起何妈妈的忙来,简浔在一旁见宇文倩本该如一整块上好玉石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尤其饱满的果实上,有几块似是牙印的伤口还有血迹,简直不敢想象,她当时是怎么熬了过来的……不由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师兄前世光饿死那个狗皇帝也太便宜他了,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在被活活饿死前,尝尝被阉割的滋味儿!
很快何妈妈与瑞雨便将宇文倩弄到了床上去,得亏她昏迷着,二人才能替她把身上的伤口都上好药。
稍后避子汤与安神汤都来了,二人又与月姨一道,服侍她都吃了下去,待她睡安稳了,月姨方低声与简浔道:“少夫人,您还没用晚膳呢,虽说您这会儿一定没有胃口,但看在腹中小少爷的份儿上,多少用一点罢,用过之后,您就早些歇下,县主这里我守着,一旦有什么不好了,立时就去禀告您,您看怎么样?”
简浔是没有胃口,但的确累了,她如今本就容易累,到这会儿,已腰酸得快支撑不住了,便也不逞强,点头沉声道:“那我就去用膳歇息了,今晚上就有劳月姨了,有什么不对,一定立刻去禀了我,千万别想着我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就先瞒着我,我和师兄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倩姐姐却只有一个,我也一定会保护好孩子的。当然最好还是平平安安的什么事都没有,那样到天亮后,我让何妈妈来换你。”
月姨一一应了,送走了她,折回屋里继续照顾宇文倩去了。
简浔却对着一桌子的菜,怎么强迫自己,也吃不下去,不得已只能喝了半碗鸡汤,然后吩咐瑞雨:“让灶上的人今晚上随时待命,保证我或是倩姐姐饿了,能随时吃到热饭热菜。”
之后,她梳洗一番,躺到了床上去。
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就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说不出的憋闷,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师兄做了那么多事吃了那么多苦,却连自己最在乎的人都护不住?为什么她明知道狗皇帝是个什么下流龌龊事都做得出来的,却没有替他保护好倩姐姐?!
简浔越想越难受,到底还是忍不住叫值夜的琼雪进来点了灯,在灯下给宇文修写了一封信,把事情告诉了他,末了问他如今该怎么处理宇文倩与胡严的关系,到底是二人一辈子的事,光她一个人,哪里做得了那个主?总得征求一下宇文修的意见,若他跟宇文倩一样,想的是与胡严坦白也就罢了,若不是,有他帮着她说服宇文倩,总要多几分把握。
简浔洋洋洒洒的写了快十页纸,才把该写的都写完了,然后待信干了装好,交与琼雪:“明儿一早让武夷快马加鞭送到大爷手上,另外,再将小吱母子三个送到倩姐姐屋里去,她看着它们,也许心情能好些也未可知。”
这次,她再躺下后,到底还是架不住疲惫,很快睡着了,只是终究睡不踏实,五更天便惊醒了,忙叫了琼雪:“倩姐姐怎么样了,晚上睡得可安稳,有没有发热?”
那样大哭大恸,又在凉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体还受了创伤,不病倒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琼雪忙道:“前半夜还算安稳,后半夜便开始做噩梦了,到四更天时,开始发起热来,月姨拿了药酒给县主擦太阳和虎口,说是等二门开了后,立刻便回了云侧妃请太医去。”
简浔立刻掀了被子:“快服侍我更衣,我瞧瞧倩姐姐去。”
一时到得宇文倩的房间,果见宇文倩烧得两颊通红,说是休息了一夜,倒比昨儿瞧着更憔悴干枯似的,实在让人心疼又怜惜。
简浔因低声问一旁的月姨:“听说后半夜做噩梦了,没事儿罢?”
月姨红肿着双眼,道:“又哭又挣扎的,我抱了她一会儿,想起王妃娘娘以前给她唱过的小曲儿,学着唱了一会儿,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却又发起热来,可怜见的,好好的人成了这样……”都怪那个杀千刀的狗皇帝!
简浔便吩咐何妈妈:“你换了月姨,让月姨下去歇一会儿罢,瑞雨,二门也快开了,你去云侧妃那一趟儿,就说我不舒服,让请许太医再来一趟,但别让云侧妃她们来探病了,父王那儿也找个说辞先糊弄过去,还有沁水,在吃喝上别委屈了她,只别让她踏出房门一步。”
如此到了辰时,许太医来了,很是纳罕昨儿简浔才请了自己,怎么今儿又请自己了,还一大早的。
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多问,隔着幔帐给宇文倩请过脉后,便到了外间,回答简浔的问题:“是气急攻心后着了凉,引起的高热,只要能尽快退了热,吃几剂药疏散一下也就没事了,只是病人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若自己不想开一点,于身体的康复,是极为不利的。”
宇文夫人屋里怎么会有另一个女子,还病成这样,既能住在她的正房里,应当不是什么侍妾之流才是,那会是谁呢?真是好生奇怪,不过罢了,这些事原不是他该管的。
这一日,宇文倩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一次也没有清醒过,简浔的心情也一直糟糕透顶,好几次都差点儿忍不住想冲进宫去,将狗皇帝给碎尸万段了!
翌日清晨,宇文倩的烧终于退了,但人还是没有醒来,睿郡王那边儿瞒不住了,毕竟简浔这边日日都请太医,他怎么能不担心?
简浔只能亲自去了睿郡王那儿一趟,说病的人是宇文倩,她好似跟胡严闹了别扭,但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想来过几日也就好了,让睿郡王别担心。
睿郡王听得病的是宇文倩,而非简浔,病情也不重,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把胡严骂了一回,若非简浔劝他‘夫妻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父王就别跟着搀和了,万一越搀和越乱呢?’,他还要让崔公公立刻去将胡严叫过来,当面臭骂一顿。
胡严下午却是不请自来了,倩儿都在王府待了两日了,再是想多陪陪弟妹,也该回去了,难道在她心里,弟妹比他这个夫君、枕边人还重要不成?那他可是要吃醋的。
不想到了王府后,先是被睿郡王敲打了一顿,后来让人去简浔院里通传要见宇文倩时,得到的回话也是:“倩姐姐病着呢,可师兄不在,姐夫也不方便到我院里来,还是先回去,待过两日倩姐姐身体好些了,你再来接她回去罢。”
胡严大是失落,也隐隐有几分不安,难道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还是倩儿出什么事了?可他读书之人,也的确做不出硬闯舅嫂院落的事,只得让人带了话给简浔,他明儿再来看宇文倩,顺道给她带一些换洗的衣裳和随身的用品来,怏怏的回了自家去。
简浔听得胡严的确离开了,方松了一口气,若他真要硬闯,她还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得亏胡姐夫是个守礼之人。
到了晚上,宇文倩终于清醒过来了,满脸的疲惫与木然,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浔妹妹明儿替我递个话儿给胡严,就说我要和离,他若不愿意和离,休妻也使得,总之,我不能再跟他做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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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我知道群情激愤,所以,留言也不敢回,群里也不敢粗线……但都请相信偶,偶一定会圆回去,不当后妈的,好吗?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们相信我,所以不抛弃偶不放弃偶,好吗?笑着哭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