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怪物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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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怪物救星

    除了托尼兄妹，其他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骇的低呼。

    随着那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瞳孔，克蕾雅握剑的那只臂膀隐隐地暴绽出条条血脉。只听她嘴里发出一声低吼，大剑从右而左挥砍，速度之快超过了长舌怪那鬼魅般的移动，一个回合便削了其中一只的裸脑。身形变换间，又挥剑切断了那挥舞如矛刃的一条长舌，脚步一蹬，金瞳的少女飞身在半空中，迎击第二只长舌怪，巨长的剑身带着幻影飞掠而上，将对方从下而上对劈成为两半。在身体随着重力下坠时，少女又挥剑斩杀了正从地面跃起要攻击自己的那只断舌怪。

    她金色的瞳孔一抬，看到最后一只长舌怪正乘机攻击手无寸铁的人类，长长的舌头已经弹射到惟一的女性人类蒂娜的身前。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金瞳的少女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大剑远远一掷，利落地切断了那条怪异而恐怖的长舌。

    残亮的霓虹灯光刚好照在她的脸上，暴绽的筋脉扭曲了她一贯端秀的年轻脸庞，而裂唇之内隐隐露出两排冷白尖利的牙齿。她正待飞纵而起，扑上去解救快要被长舌怪扑食的女子……

    “砰！砰！砰！”随着三声突如其来的霰弹枪响，那只长舌怪在金瞳少女的面前爆炸开来，血与肉四溅，溅到了被救者身上，也有一些溅到了少女的脸上。

    “啊——”近距离目睹着可怕的、有着裂唇利齿的、妖魔般的脸庞，蒂娜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害怕的尖叫，她那饱受惊吓的身体频频后退，直至一屁股坐倒在地时也不忘倒退着远离。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望着相伴至今的少女，他们的眼底无一例外地都升浮起明显的惊骇以及恐惧。

    “怪物——”蒂娜尖叫着终于逃到了她哥哥的身后，她的牙关克制不住地咯咯发响。

    在众目睽睽之下，克蕾雅收起了30%的妖力，恢复成银色的双眸逐一梳理过众人的脸庞。托尼、卡洛斯、尼古拉、杰森、约翰和蒂娜，每个人的眼中霎那升腾的恐惧都落在她的眼底。

    克蕾雅的目光扫过去，最终停在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身上，在她的眼中却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好奇与佩服。

    “嗨，我是爱丽丝，你还好吧？”双手持枪的女性人类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我很好。”克蕾雅垂眸，单手抹去颊上的血迹，提起了掷插于地的大剑。

    “你真厉害，你刚刚在五十秒以内斩杀了三只舔食者！”面前的女子听了她的回答十分自然地换了种语言，用的是克蕾雅久违的语种。

    ***

    谁也无法想象，克蕾雅在名为爱丽丝的女子身上获得了怎样的轻松感。

    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不算柔弱的女性人类，而且是跟自己没有交流障碍的女人。从她的口中，克蕾雅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丧尸，比如暴君病毒，比如凌晨时分这个城市就会天塌地陷……

    在一处大楼的门口，蒂娜他们六个人坐在台阶上，跟克蕾雅隔着一段貌似安全的距离。

    克蕾雅十分自觉地远远坐开，喝着爱丽丝递给她的所谓矿泉水。她一如既往地倚剑而眠，她太需要休息一下了。

    “你们还没有道谢！”爱丽丝对着蒂娜等六人如此说道，她的语气不是很好。

    “呃唔，忘了说谢谢，真是非常抱歉。很感谢你救了我们！”卡洛斯十分从善如流，他勾着嘴角，说起话来面目英俊而诚恳。

    但却只换来爱丽丝无感的撇嘴：“我想你谢错人了，伙计。”她同样地勾起唇角说话，微笑的脸庞却流露着清晰的讽刺。

    “可她是怪物……”蒂娜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她再怪物，也掩盖不了她救了你们的事实！”爱丽丝冷冷地道，“而且，看起来她救了你们不止一次吧。”

    爱丽丝丢下那些人，走到奇异的少女身旁，从上往下看少女的五官显得越发端凝清秀。

    “你不高兴么？”少女的声音不温不火地传来。

    “是的。”爱丽丝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六人组，没好气地如此回答。

    克蕾雅忍不住睁开了银色的双眸，望着这个帮助自己射杀了长舌怪的女人。从来没有人类在见过自己可怕的面容后还来跟自己亲近的，克蕾雅微微垂眸，声音低沉地道：“见到怪物会恐惧，是人之常情。”

    爱丽丝霍地转过头来，脸上的神色更显不满：“谁又是自愿成为怪物的呢？总之不知感恩的人很让人看不起。”她复又转回头去，望着漆黑的夜色兀自打抱不平。

    “我是自愿成为怪物的……”克蕾雅的声音低如轻喃。

    爱丽丝微讶地侧过头来，刚想说话，却被身前的话语打断了。

    “谢谢你又救了我。”身前的男子一身肮脏的警服，可见也是在浣熊市几经生死的人了，他微黑的脸上有着坦诚的愧色，“突然看到那样，我难免有些惊讶，我很抱歉，请原谅。”

    这些话克蕾雅已经能听懂一半，再听过爱丽丝体贴的翻译，望着一脸诚恳的约翰，她摇摇头道：“不用道歉。是我判断有误……”

    “呕……”约翰突然弯腰呕吐，那酸臭的气味让跟在后面也准备来道谢的卡洛斯一脸惊惶，尤里的呕吐他还记忆犹新，包括之后尤里的变异。

    “你能走吗……”爱丽丝还未说完，克蕾雅已经干脆利落地站起，将大剑掣在手中，很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保护大家的角色。

    被如旧保护的蒂娜望着这样的她，脸上终于现出愧色，但畏惧之色却仍浓郁不散。克蕾雅奇迹般的突然出现在街心没有吓到她，迥异的大剑装束也没有吓到她，强到不可思议的武力值也吓不到她，可是，只要一回想起刚刚那张裂唇尖牙如吃人怪物般的脸，她就忍不住心生恐惧，再不敢靠近一二。

    “要去救那个小女孩吗？”克蕾雅问道。

    爱丽丝点头，以轻嘲的语气对其他人说道：“救人以救己，加快脚步，伙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