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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一下竟觉的脚软晃了几晃险些摔倒,听见身后马蹄声响才定下心思缓上力来,凌兰还未回身,十个赶上来的奴人纷纷的跳下马来跪在凌兰身后,他们看着脱脱的尸体再抬眼看凌兰的时候,表情异常复杂,凌兰回身看着他们,几个人慌乱的把头低下,支吾了半天说到:“大人神勇。”
凌兰笑,语气显得轻松:“都起来吧。”
奴人们站起来小心的打量着这位拙赤大人,凌兰从他们一跳一跳的目光里感受到了一种敬意:“取了脱脱的首信之物回去与族长大人交差。”
有奴人砍了脱脱的头,用外袍裹了裹缠在腰间,凌兰看着已是身首异处的脱脱的尸体,内心感叹:不知如何才能躲开这战乱纷飞的时代?当真躲的开吗?
几个人骑着马小跑着往萝扎山经走,没走多会便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凌兰心里略慌,奴人更慌一直喊大人,遥远一看雪地里疾驰着两三百马匹,冲在最前头的人鞭子抡的一阵紧似一阵的,其他人为了追赶领头也在猛甩鞭子,啪啪的声响似是比马蹄踏雪的声音还大。
“是博尔术大人。”有奴人看清了来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凌兰和奴人都面有喜色,本要张口喊他,博尔术猛催了马已经到了身前,博尔术急勒了马缰绳,马仰了半截前蹄,落蹄之时博尔术一把抓了凌兰的臂膀:“你这个……这个……这个……”
博尔术的表情是愤怒,眼神里却透着喜悦,他抓着凌兰的胳膊手上用力,咬着牙‘这个’了半天,凌兰都替他感到艰难:“什么?”
“怪诞之人!”博尔术终于找了个形容词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意,其实他是真想抓着凌兰喊:“你这个让人挂心的蠢女人,你以为你是天神点将吗?居然带着十个人就跑出来击杀蔑儿乞族长?!”这是他一路快马加鞭时的想法,只是远远的看见骑着赤云小跑过来的时候,博尔术却是想把她紧紧的扯进怀里说:“你当真是吓死我了。”
博尔术的手实抓了凌兰臂膀的时候,心里知道她是没事,一块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下了,看着凌兰眼神里暗示他的心意,博尔术还是克制住了他一怒一喜一疼的言语。凌兰倒吸了口气,感到了疼痛,才发现大臂前侧有道划伤,大概是与脱脱打斗之时不小心伤到的,还未等博尔术开口询问,她自己先抬头说到:“小伤,刚刚都未曾注意过。”凌兰终是听见了博尔术深叹了口气,再看博尔术的时候发现他嘴唇也是紫的,低头一看指甲也有些发紫,身后之人全坐在马上抖动,突然意识到他们是渡了河水过来的。
“我们快些回去吧。”一众人又回了萝扎通径,走进去的时候便看见,百十来人的蔑儿乞随伴贵族,都被凌兰的奴人压服在地下,刚刚赤身埋伏的奴人仍旧赤身,有的人又开始拿雪搓身体,看见凌兰回来的都围了上来:“大人!”
凌兰瞪着眼睛看他们:“怎么都不穿衣服?”
“大人叫我们脱的,大人忘了吗?”庆尔泰十分恭敬的提示了凌兰一句,刚一说完,博尔术在一旁清了下嗓子,凌兰抬头哈哈的大笑了三声,突然皱眉喊道:“都光着身子像什么样子,这一地的好衣服,怎么就蠢到非要冻着用雪搓身?”
庆尔泰低声解释着:“大人莫怪,是我不叫他们穿的,大人行的每一步都是仔细斟酌考量之事,大人追杀脱脱之时并未下令让我们将衣物穿回,我们怕大人回来之时又令我们藏匿雪中而战。”
“不用如此了。”凌兰伸手,身旁的人领会的把腰间的围裹递给了凌兰,凌兰举高一示,“我已经送了脱脱上路了!”通径中的奴人和俘虏皆哗然一片,被俘的人更是丧了意志,有人竟呜呜的哭起来,一直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通径之中有两辆牛车,每个牛车上各拉四个木箱,都用绞绳五花大绑的捆了个严实,凌兰跳下马来,挥着刀砍断了一个绞绳,猛的掀开一个木箱,满满的一箱金粒,金光闪烁,站在远处的奴人居然被这箱金子吓得倒退了三步,凌兰琢磨这应该是还未来得及炼成金条吧,凌兰抓了一把看着博尔术:“你许了随伴的事,是能兑现了。”
博尔术微扬了嘴角看着凌兰只笑不语。
凌兰回身看着退到远处的奴人:“怕什么?杀人都这般的勇猛,被一箱子金子吓怕了?回去之后你们人人有赏。”
博尔术和凌兰骑着马带着自己的奴人,和一百多蔑儿乞的战俘,往驻扎之地行进,刚走出萝扎山通径,凌兰听见庆尔泰喊了一声大人,凌兰转身,见自己的奴人扑拉拉的纷纷跪下,庆尔泰低着头言语里带着万分的诚恳恭敬的态度:“从今日起我们愿追随大人作一世忠奴愿为大人的牛马,大人让我们活我们便活,大人让我们死我们即可便死,若愧对此刻言语,宁愿天降明雷将在下劈成飞灰!大人是小人见过最明思的领主,愿拙赤大人能庇佑小人一世。”庆尔泰行了大礼,一众奴人都纷纷的跟着行了大礼,凌兰表情淡然的静了片刻:“起来吧,我知道了!”
博尔术的帐子里炉子烧的很旺,木仁把炉子点好了退了出去,博尔术咣当一声压了门卷木,凌兰转头看他:“你干什么?”声音压的极低。
博尔术声音比凌兰更低:“脱衣服!”
“你……”凌兰瞪着眼睛看他:“这里是行军大帐!”虽是气音,却满是谴责的意思。
博尔术看着她微勾了嘴角,自己开始先开始脱起来,一会便打了赤膊露着一身漂亮的肌肉,凌兰顿觉脸热,别着头看了博尔术一眼,博尔术正在解裤带,凌兰气急:“我见不得你如此!”
博尔术停了下来,嘴角弧度更大,眼睛半眯略有笑意:“那便算了,兴许是今日见多了,觉得腻了。”
“你!”凌兰本要发火,转头的时候看见博尔术将炉子上的壶拎起往碗里倒了些水,洒了点盐巴进去,他坐在凌兰身侧:“既是不愿脱,便退个袖子出来,我与你擦拭下伤口。”
凌兰先是一愣,转头看着炉子旁的木椅上架着博尔术的袍子、中衣。
“我的衣服都冻硬了脱下来烤干,最明思的拙赤大人刚刚怕是想的有些过了。”凌兰生气抬手要打,博尔术抓了她的手腕:“行了,老实些退了袖子为好。”
博尔术为凌兰擦着胳膊上的刀划伤,帐内的氛围沉寂了,静静的只有炉子偶尔迸出火声,博尔术停了下来,忽然靠过来轻吻了她的伤口,很轻可是凌兰还是觉得有点疼。
“本可以不用这样?”博尔术面色沉静异常,他严肃之时就显得轮廓异常分明,俊美的面容配着闪着火光的棕色眼眸,吸引着凌兰一直盯着博尔术,博尔术眉宇间似是渐渐凝聚,凌兰似是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杀意,凌兰紧张不自觉的露了自己恐慌的心思,只那一刻的面容似是在铁木真决绝之时见过,博尔术的绝伐表情寒意更甚,凌兰握着博尔术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博尔术的面容柔和了下来,替凌兰穿好了袍子:“博尔术的女人不应受这些。”
凌兰抓着博尔术的手不放,眼睛一直在他的面容上扫视,不知道他做了何种决定,博尔术回看着凌兰两人似是在用眼神探视着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博尔术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心中所愿便是我所愿,凌兰,我会给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