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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块陌生的天花板,而没有盖严实的肩膀也因为清醒感觉到特别的冷。浅羽扬哼唧一声吸吸鼻子,然后下意识地用手去抓被子,结果抓到的却是一大把头发。
瞬间就惊醒过来,而引起的后果自然是头发主人杀猪一般的尖叫。浅羽忧加哭丧着脸“YIDAYIDA”地嚷嚷,浅羽扬睡眼惺忪的表情顷刻不见,看看窗外,车刚好路过片商业区,于是一片片的霓虹灯在迅速倒退。
此时此刻她和亲妹子正坐在去往关东的新干线上,时间是十点四十六分,末班车。车厢内没有开灯,可能考虑到为了让人更好的休息,平板电视也被收起,于是这么安静的环境也难免会睡的不知东南西北。
浅羽扬伸手揉揉妹妹的脑袋,“抱歉抱歉,睡成傻逼了。”
浅羽忧加似乎像是知道什么没有多嘴,自言自语的嘟囔了几句就抱住她胳膊继续睡,浅羽扬提醒她说车很快就要到了,别睡,浅羽忧加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说来也真是很奇怪,到了东京就看到满天满地的大雪,路过的地方几乎无一不结冰的,让浅羽扬恍惚有中到了北部的错觉。新闻报道前一个星期就通知入春了,而眼下的季节到更像是寒冬腊月的。
她们大阪早八百年前就不下雪了,今年总共也没下几场。
浅羽扬去扣口袋里的手机,看到忍足侑士的邮件,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有关于多么期待她们的到来为什么不住他家非要去住旅馆之类的感言。
“我……要吐了……”浅羽扬内心说,跟着回给他,我怕你把忧加给吃了行了吧。
忍足侑士又回过来[不怕,要吃也是她吃我]
浅羽扬赶紧想象一个大马蜂窝朝他脸上砸去的画面,回说[你还要脸么?]
[当然,我的脸没了我还能指望什么?不过真的不考虑住我家?不要钱又舒适,而且我爸并不在,我妈也很忙。]
[这话说的……我问问忧加的意思。]
浅羽扬摇醒旁边的人,直接把手机塞给她看。浅羽忧加一看,两眼珠子跟灯泡似的发亮,“要去要去当然要去,不住旅馆咱们还能省好一笔钱呢。”
其实是预料内的结果,问一下走走形式而已,浅羽扬这么做只是不太放心让忧加一个人在东京住旅馆,毕竟明天她要一个人到横滨去,如果时间赶不及可能就住在那里了,所以放在忍足侑士的家总比丢外头好,至少不会亏待了她。
浅羽扬又纠结了一秒,然后答应,“好吧,不过不许乱来,你才十四岁。”
“你也想太多了吧……”浅羽忧加翻个大白眼,“但是招呼不打一声就这么跑出来,爸妈一定会急死的。”
“不会,我已经跟老爸透露过一点风声了。”
“哎?你怎么说的?”
浅羽扬嘿嘿笑笑,“直接说的呗,原话是‘老爸你也知道我喜欢送惊喜给你’”
“然后呢?老爸什么反应?”
“切了一声,继续看报纸不搭理我。”
浅羽忧加吐吐舌头,一耸肩,“好吧,想也是这样。”
浅羽扬没再接话,听广播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东京都了,开始整理桌上乱起八糟的东西,什么游戏机饮料还有吃完的便当盒子。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收,浅羽扬想把东西丢到垃圾袋里,刚伸手就被人扯住了袖子。
“姐……”
“嗯?”
“你果然……在不开心?”
浅羽扬一愣,匆忙笑出来,“哪儿有?小脑袋瓜乱想什么呢,我就是太困了,一会儿到侑士家得好好洗个澡然后蒙头大睡。”
“明明就有,我是你妹妹!”
浅羽扬想再辩解什么,一结巴居然没来得及接上,果然性格养成的习惯,藏不住情绪。
把便当盒丢掉,浅羽扬拍拍手将头靠在椅背上,“嗯……怎么说呢……”她抓抓鼻尖,手腕上粗粗的银链子晃动,“跟谦也吵架了。”
浅羽忧加本来很紧张,一听这话顿时松下来,“我还当什么事呢,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不吵啦?”
“不一样的。”浅羽扬侧过头,异常认真的看着妹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浅羽忧加吓了一跳,听见浅羽扬叹了口气说,“彻彻底底闹翻了……呵……什么朋友,十几年的感情也抵不过一个女人。”
浅羽忧加没有再敢多问下去,只是泪腺比较低的她突然想哭。
爸妈生的太好,把她们两个生的一刚一柔,一个打落牙齿自己吃进肚子,再装给外人一副老子消化系统很好的样子,一个稍微遇到点点的挫折就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浅羽忧加知道自己的性格其实有时满讨人厌的,但也怪不得她,因为她这个姐姐把所有的眼泪都免费附赠到她的身体里了。
“到底怎么了啊?”
“卧槽怎么好好的你哭了啊……”浅羽扬一看妹子掉眼泪手忙脚乱,找不到纸巾只好直接拿自己的围巾擦,“我还没哭呢真是的……”
时间倒回六个小时间。
春假的第五天,忍足谦也也把自己关在家里足足五天了。
自从情人节那天之后浅羽扬便没再正面碰到过他,就算有也是被他无视过去的。浅羽扬挺不爽,又不是自己甩的他何必对自己这么冷淡呢,本想问个清楚,但一放假自己老妈的事儿就特别多,帮她忙里忙外,也就给忘记了。
直到白石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谦也不打算参加他们的春季特训,浅羽扬才整个觉得事情不对劲。这小子完全不像这么抗打击能力低下的人呐。而且新一轮的比赛就在眼前了,他不想去集训提高球技想干嘛?蹲在街角啃黄瓜嗑瓜子然后替立海大冰帝青学的人摇旗呐喊哦哦哦你们太棒了么?
浅羽扬越想越奇怪,立刻穿上外套就跑去他家找。
来开门的是忍足谦也的父亲,见是她奇怪地问了句,“阿扬?怎么了?”
然后又看到了她满脸的紧张,也许懂了,笑笑没多话就让她进门。
翔太听见动静都在楼梯上等她了,浅羽扬三两步跑过去,还没站翔太就凑近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哥整个抽风了,除了吃饭倒水上厕所外,他几乎没出过房门,浅羽姐,你好好劝劝他。”
他以为浅羽扬还不知道,于是跟她解释,八成是怕她见到忍足谦也的模样后吓瘫过去,浅羽扬拍拍他肩一脸交给我的表情,走到忍足谦也的房门前敲了敲,跟着就推开门。
房里昏昏暗暗的没开灯,一眼就看到忍足谦也抱着PS2的手柄坐在地上,眼珠子盯着电视屏幕直转悠。电视里转来“喝喝——哈哈——”的打斗声,他拿起手边的薯片机械地往嘴里塞,从头到尾没有看浅羽扬一眼。
可能是刘海长长了会阻碍视线,他在脑袋上扎了个辫子。
浅羽扬没忍住哈哈笑出来,“你干嘛呢,头发长了就去剪呗。走走走,我带你去剪头发。”说着就去拽地上的人,不料却被他一把甩开。
忍足谦也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跟着继续打游戏,浅羽扬被他瞪的莫名其妙,立马来了火。情人节那天他的行为她就不计较了,眼下不收敛反倒愈演愈烈。
“你吃错药了吧!”浅羽扬踢了一脚薯片,包装纸袋一路打滚一路掉出零食碎屑,忍足谦也只是哼笑了一声。浅羽扬见他这幅德行,瞬间就炸掉了,“尼玛的忍足谦也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样?!他妈的不就为了一个女人?操!那也不是我抢的你人呀,你跟我凶什……”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天地一个大旋转,反应过来已经被忍足谦也抓住胳膊来了个大背包摔在了床上。不似以往的打斗,这次忍足谦也是来认真的,浅羽扬被他抓过的地方立刻扭伤般的痛,五官全部皱到了一块儿。而忍足谦也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拿滚烫又生火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摔闷掉的人,然后坐回去,继续打游戏。
浅羽扬躺在床上缓过劲来后直接扑到忍足谦也的背后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几乎使出了全力。忍足谦也摔了手柄揪着她的领子将她抵到墙壁上,一拳提起来,却好久没能下手。可能是浅羽扬看他的眼神太失望了,忍足谦也有一瞬间的难过,松开她,双眼猩红。
“走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浅羽扬呵呵一乐,“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明白,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忍足谦也跪在地板上,把薯片一片一片的捡起来,“你没有得罪我,是我有问题而已。”
“卧槽!”浅羽扬大吼一声,抓乱自己的头发气的双脚都在颤抖,“你麻痹的这幅德行要给谁看!谁我?给你爸妈?给栗林遥?你他妈的为了栗林遥那女人在这里魂不守舍!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指不定再跟谁你侬我侬呢!到头来谁来哄你劝你心疼你!?谁妈的没事吃饱饭冲过来安慰你!你自己给我妈的好好想想!”
忍足谦也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只喃喃一句,“我知道……”
“你特么的知道个屁啊!”浅羽扬一把打掉他重新捡回来的薯片,眼眶也不自觉的发红,“谁折腾的你你给我找谁说理去!别在这里连累无辜担心你的人!你爸你妈你弟还有网球部的!藏之介今天跟我说什么你知道么!”深提了一口气,她揪住忍足谦也领口,“他跟我说‘啊,你还是帮我想办法吧,我真的实在没主意了,网球部不能少了谦也,拜托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告诉我,认识藏之介那么多年,他对我用过几次拜托!他那么要自尊的人!”
“……你打电话给小遥了吧?”
“哈?”
忍足谦也突然问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你找她说理是么?我不是告诉你过,我的事不要你管么!”忍足谦也越说越大声,反揪着浅羽扬的领子,努力克制着什么。
浅羽扬突然就说不出来话,想了想,“我那是……”
“为了我好嘛!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哈哈,你浅羽扬多伟大,从小到大都这样。但是你做事之前动过脑子么?你考虑过我当时的心情么?你知道你这一通电话让我显得多难堪么!好了,现在分手也分了,被笑话也笑话了,我只是不想分的那么惨可以吗!能拜托你不要这么热衷于我的感情么?栗林遥挂我电话之前最后一句居然是,‘帮我跟扬说对不起’哈,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现在我看你就烦,麻烦咱们以后都别说话了行么!别来管我别说认识我行么!”
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闷棍,浅羽扬目瞪口呆,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然后就她笑了,再抬眼,眼珠冒了血丝。
“忍足谦也,十二年来,我第一次像今天这么讨厌你。”她咬紧牙关,憋泪憋的青筋凸起,“面子?你不是爱她么,面子算什么,我从不在乎她怎么想我,如果我在乎,从你们一开始在一起的那一年,我就该远远躲开,而不是想着,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兄弟的女人,一定要搞好关系啊,然后去努力讨好她,还特么的被误会成LES……”
浅羽扬站起来,再也不想多看忍足谦也一眼,“我知道你现在难受的很,说什么可能都是情绪化的,但你最后那一句彻底把我给伤了。”走到房门口,开门,然后转身告诉呆坐着的人,“你也许忘了,我怎么说都是个女的,我的忍让足够足够了。”
摔门走后浅羽扬也没哭,就是赶紧收拾行李查了一下最后一班新干线的时间。然后她走到忧加房里抓人,对着还在啃苹果她道,“我们现在出发去关东。”
忧加哈?还没搞明白状况,就见浅羽扬给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她先是打给了真田小朋友,对方一接起来她就立刻噼里啪啦说开了,“真田么?我是浅羽扬,我明天可能就到横滨了,麻烦到时候出来碰个头。”
电话那里的真田弦一郎被这气势搞的愣了好半天,最后生硬地说了句,“明天有集训。”
“那立海大门口见。”说完也不给他过度的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个电话立刻彪给忍足侑士,情绪更加恶劣了一些,“侑士么,扬,跟你说今晚大概会到东京,你有事没事?哈?有事?有事也得帮我个忙,麻烦替我查一下你们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旅馆,我要跟忧加住。”说完又是不给停顿的撂了电话。
浅羽忧加张着嘴看老姐。嘴里的苹果掉到了地上。
浅羽扬挑挑眉,“你走不走?给你二十分钟收拾不完我自己走了。”
浅羽忧加丢掉苹果麻利地翻皮箱去。
六个小时后的现在,电车已经停靠在了东京都的站台,浅羽扬跟着人群挪步到月台上,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喊。她四下张望,还没找见呢,忧加就化作一阵风跑了出去。然后就瞧见五米开外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骚包男人,搂着自己的妹妹笑的能滴出水来。
浅羽扬抽抽眼角,拖着妹子的行李箱走过去。
骚包男人放开忧加,看向她,眼中有惊讶一晃而过。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也想要给她个拥抱,被浅羽扬一掌拍开,“滚蛋,少肉麻。”
骚包男人那能迷的少女七荤八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低低地笑说,“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