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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on霍,你一定是知道了点什么,快告诉我。”在回程的车上,凯利昂纳愤愤不平道。
“坎宁,我明天回伦敦,你留下来稳住这里。”
“什么?这种时候你回伦敦干嘛,别跟我说回去抢家产,打死我也不相信会这么巧。”
霍城安面无表情地扶正领子:“确实这么巧。”
“别开玩笑了,我要有这时间看场子干嘛不动用点势力亲自出去找弥乐。再说这是华伦斯坦的责任,弥乐无缘无故失踪他们下一期的节目无法播放怎么跟观众交代。”
霍城安的目光落在了街道的远处,空冷的话隔着座椅幽幽传出来。
“这一期还没有开始播放不是吗,所以你必须谨防约翰逊搞些小动作。”
凯利昂纳凝神思索半响终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可能会说是弥乐自己自愿退赛的?”凯利昂纳喃喃道,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所以这一期他们很有可能会黑箱操作往死了打压弥乐,然后在我们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单方面宣布弥乐的退赛,然后弥乐很自然就不会出现在下一期了。操蛋的约翰逊,他绝对会好不心虚地搞这件事的。”
凯利昂纳激动完,僵硬而沉闷地气氛在车厢内弥漫开。良久凯利昂纳才开口:“我会好好把着这里的,然后你该死的回去和你们家那些小鼬鼠老鼬鼠们玩游戏。”
“礼貌点,坎宁。”霍城安狠戾地瞥一眼凯利昂纳,又迅速回过头去。凯利昂纳耸耸肩表示我都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伦敦有线索,我确定,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斤斤计较。”
“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从那个神神叨叨的小神棍那了解到了什么。”
“那种中毒的症状我在伦敦读书时曾经见过。”霍城安微微偏头,他下意识地摸袖口,似乎在琢磨怎么组织语言。
凯利昂纳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表示对于霍城安嘴里所说的【曾经见过】相当感兴趣。
霍城安对这事本来很是不屑的,当年遇到这个情况时也尤其不耻。他拧着眉头回忆。
那是十七年前的雾都伦敦,霍城安十二岁,远离纽约的父母被本家的亲戚们教养着。少年时期的霍城安在伊顿过得风光无限,顺风顺水。和所有的老牌贵族学院一样,这里除了家世的比拼,更是强者为尊。而在伊顿,唯一能和霍城安相提并论就是亚瑟·温莎。光光这样一个镶嵌着无数荣光的姓氏就能让亚瑟·温莎把伊顿一票人甩在身后。更何况亚瑟·温莎本身天资聪慧,英俊倜傥,魅力不凡。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两个出类拔萃的人才如果不能成为朋友,那么他们只能成为敌人。对于霍城安来说,亚瑟·温莎绝对称不上是朋友,但他们也没有敌对的意思。因为亚瑟·温莎是个彻头彻尾的癫狂疯子。没有人能够用常理来规范他。
亚瑟·温莎似乎非常享受驯服烈马的过程,当然他曾经公然表示过他非常看不上霍城安,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了他也宁愿孤老终身。不可否认的是,亚瑟·温莎确实拥有很多足以让人为他着迷的资本,天神一般的面容,仿佛天生便象征着美好和光明。他对你一笑,你变觉得这世间再不会有苦难和寒冷。他风趣幽默,带着英国贵族特有的文雅腔调。他能和你一切去看天马行空的现代艺术展,也能和你站在一幅文艺复兴的名画面前花费一个下午时间去欣赏。他能同你去赛马,也能同你坐在英国某个小镇的农场草地上一起放羊。
亚瑟·温莎在他是个天使时,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攻势。然而当他恢复恶魔面孔,他会是最残忍的暴君。
在霍城安和亚瑟·温莎快要从温莎毕业的那一年,伊顿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一个名叫亚当的男学生在校内昏迷,而召集过来的医生没有一个检查得出结果来,因为各种迹象都表明患者的生命体征没有任何衰减症状。询问亚当的同学,他们所能回忆到的便是亚当此前一系列反常迹象。身体逐渐虚弱,持续不断地头疼,无法正常进入睡眠,神经衰弱且暴躁易怒,间或不断地出现幻觉。直至昏迷不醒。
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亚瑟·温莎却带来了一个医生,声称可以治好亚当的病。很多人都在质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名医,但因为亚瑟·温莎的关系,亚当的父母允许了这位医生的诊治。于是两天后亚当很神奇地痊愈,活蹦乱跳地似乎比以前更加健康。
这件原本会引起重大恐慌的事件因此平息下来,亚瑟·温莎所带来的那名医生也功成身退地干脆利落,谁都找不见踪迹。弄得一些医学大拿们很是惋惜。
亚瑟·温莎的声望在伊顿再一次达到一个恐怖的高度,在霍城安逐渐收敛自己的锋芒准备回到大西洋彼岸的美国时,亚瑟·温莎俨然成了伊顿第一人。风头一时无两。
只有霍城安知道,亚瑟·温莎自导自演了这整场戏。虽然他无从知道亚瑟·温莎用的什么东西导致亚当一步一步走向昏迷。但亚瑟·温莎最后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却绝对符合了他想要的结果。不仅活得了名声,还抱得了美人归。确实,因为亚当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但人家只喜欢j□j的女性,对于亚瑟·温莎的示好没什么反应。霍城安可以确定亚瑟·温莎在暗地里一定气得要发疯。他还从来没碰过壁,从来。不过现在这个壁垒也消失了。因为亚当最终还是成了亚瑟·温莎的温软床客。
霍城安耻笑亚瑟·温莎的不择手段,而亚瑟·温莎也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那种森冷而充满杀意的表情。他揪住霍城安的衣领把他撞在墙壁上,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在亚瑟·温莎很快恢复儒雅做派后,霍城安嘲讽地冷笑出声。
“温莎,你是个毒蝎子,这真可笑。”
“多谢夸赞。”
霍城安抚平衣领很理所当然地表示他不会做一些自讨没趣的事。在亚瑟·温莎阴霾地双眼里施施然走掉。
他当然不会揭发亚瑟·温莎,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只是乐得有件事拿来嘲笑亚瑟·温莎而已。并且他很快就要远走美国,十年之内他都不需要再和这个神经病见面。不把握好机会好好嘲讽一下怎么行。
只是霍城安怎么也想不到这条毒蝎子居然把手伸到了他的人身上。他可不愿意承认亚瑟·温莎的喜好和品味已经追平他了。
“亚瑟·温莎,我听说过他。只是他在圈子里的风评那叫一个好啊,搞得我都有点不相信英国王室里面还会有这种好男人了。你确定是这家伙把弥乐给拐走了?”
“亚瑟·温莎,是啊,姓温莎的那个亚瑟是上流圈子里的最后良心。那么换个名字你可能更清楚。亚瑟·斐波罗斯呢。”
凯利昂纳顿时震惊得合不拢嘴。亚瑟·斐波罗斯是意大利有名的黑道组织头目,出了名的变态。曾经把背叛者钉在十字架上凿穿四肢让其活生生流干了血。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把亚瑟·温莎和亚瑟·斐波罗斯联想到一起。但是,很快他的心沉了下来。
如果霍城安说的是真的,那么弥乐时时刻刻都有被折磨的危险。而不管是亚瑟·温莎或者是亚瑟·斐波罗斯,都是极其有权势的人。他们在明对方在暗,非常不好做动作。
“你一个人又要对付家族内的人又要和亚瑟·温莎周旋,能行吗。”
“别把华伦斯坦先生忘了。”
“呔,一着急脑子就生锈,我都忘了华伦斯坦先生的妹妹是亚瑟·温莎的母亲了,他要是能帮忙就再好不过。”
街边霓虹灯斑斓的灯光投射在车窗上,微微照亮霍城安的侧脸,也照亮了他的疑虑。
“别忙着开心,坎宁。亚瑟·温莎这个人很不好对付。”
“他父母早亡,在诺丁汉公爵的高压政策下成长过来,狡猾得很。而且诺丁汉公爵仅有的两个儿子都已离世。排除掉他已经出嫁的妹妹,他是唯一的继承者。华伦斯坦家族不仅是诺丁汉公爵的亲戚,也是世交。你觉得华伦斯坦更倾向于帮谁?”
凯利昂纳听完之后夸张地挑高眉毛怪叫。
“说了这么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们就不能给自己点信心?而且不管亚瑟·温莎有多厉害,你已经准备好要面对了不是吗。我已经不想吐槽你了,Eson霍,你永远都在闷骚。”
霍城安冷哼一声,用力踩下油门,车子轰一声突然加速飞跃出去。
哦,多美妙啊,想想要回到伦敦和那些渣宰们虚与委蛇,还要主动去见老同学,霍城安就觉得像是被别人狠狠揍了一拳,他还得笑脸相迎。太该死地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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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希斯罗机场落地。那天伦敦阴雨绵绵,处处充斥着一股子消褪不尽的阴郁味道。霍城安没有带助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本家派过来的车子很快停在他面前,司机是他陌生的英国男人。四十左右,圆脸,矮个子。笑容有点僵硬,不善言辞。开车的技术倒是不错。
回到伦敦的本家,霍城安第一时间去见了病重的族长,也是他祖父的哥哥。这个永远板着一张脸,无论对谁似乎都不满意的老人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第一次让霍城安看到他虚弱的一面。不管如何,时间都能摧毁很多东西。对于族长,在感情上霍城安其实很复杂。所有人都说当年他的祖父会被派去开拓美国市场是因为在族长的争夺中败下阵来,这才被流放大西洋彼岸。而祖父也确实在后半生都没有再踏足伦敦。但是霍城安童年时期在本家生活时,族长不仅没有刻薄地对待他,反倒是比亲孙子更看重。这也让霍城安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明里暗里找他麻烦。
放下手提包,霍城安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坐在老爷子的床边。
“族长,我回来了。”
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球转向霍城安,轻轻眨眼皮。
“您放心,我这次回来会多待几天。请您一定身体健康。”
老人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满是皱纹的手从丝被中滑出拍了拍霍城安的大腿。霍城安像是明白什么,有些无奈地点头。随即按响床头的电话把佣人召唤进来。
等候在门口的女佣进来了两个,一个捧着盛水的器皿,一个托着移动电话。后者把电话递给了霍城安。
霍城安瞥了眼闭目的老爷子,走远了去接电话。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
“好久不见Eson霍。”
霍城安顿了许久才迟疑地说:“亚瑟·温莎?”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声音,也对,你是Eson霍啊。”
“有事?”
“怎么,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你这次破天荒回伦敦来,我们可得好好见一面。”
“Sir.温莎,不甚荣幸接到你的邀请。”
………………
挂掉电话,霍城安凝视电话良久,终于在一片心神不宁后回归平静。
亚瑟·温莎的主动出击确实让他很是琢磨不透,但高手之间的博弈不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里找出破绽来的吗。他们的博弈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aho童鞋的火箭炮,感谢花家糖少、ellen、14140900童鞋的地雷
话说我最近是不是写崩了还是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