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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指挥使手里的剑,不偏不倚迎上了周斯年的剑锋。就在这一瞬间,满天蛇影突然消失无影,周斯年的剑仍平举当胸。指挥所的剑也还在手中,剑锋却已被周斯年的剑折断。
他静静地望着周斯年,周斯年也静静地望着他。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但连我这不懂武功的人都知道,指挥使已无法再出手。指挥使的剑法急如闪电,就因为剑锋破风,其势方急,此刻剑锋既已折,速度便要大受影响。只怕再打下去,他也是无法再伤人给剑喂血的了。这破了指挥使的规矩,在他那里,就是输了。指挥使的手缓缓垂下,他沮丧的把剑扔在地上。
周斯年亦收了剑,两人平静的拱手见礼。指挥使遗憾的说:“看来还是国公技高一筹,卑职不如。”
周斯年笑道:“哪里,我只是沾了兵器的光。”他慢慢的拔出剑,寒光四溢。我心里一阵抽搐,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周斯年的剑,却原来和母后留下的那把差不多的品格。母后那把是义父的手笔,那看来周斯年的这把也是,义父不愧是兵器大家。
指挥使赞叹不已:“好剑!”周斯年深情的看着剑,眼神痛苦,最后他“铮”的一声,决绝的把剑合上,仿佛要把什么人,什么事都合在这把剑里。
周斯年对指挥使说:“指挥使能从那石阵里出来,这才是真本事,斯年自愧不如,我输了。”
我喘息了片刻,把砰砰直跳的心安抚好,这才走过来,站在周斯年身边,埋怨道:“原来你们是在比武,白让我担心了。”
指挥使好像刚看见我似的,微笑着说:“吓着公主了。”我如释重负,心下轻松,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石头阵?”
周斯年说:“咱们府里,哪里还有别的石头阵?就是你刚才说的洞啊,就是这个洞大了一点。”
我正后悔刚才的莽撞,现在周斯年的话,当真是洞心骇耳。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我刚才说洞的事了吗?”
指挥使笑道:“说了,卑职听见了,卑职再次感谢公主,大义灭亲,又一次给卑职提供消息。”
我气急:“什么大义灭亲?我方才什么也没说,更没提到什么人。”说完,转身就走,周斯年拉住我:“不是你说的,指挥使是我找来的。”
我停下来,不解的看着他。他心痛的轻声说:“去看看,你就明白了。”我看着他痛苦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往杏林深处走去。
“义父建了一座地下城,里面机关密布,我只能找龙禁卫帮忙,”他边走,边低声对我说,“知道地牢为什么那么臭吗?”他没等我回答,愤怒的说,“因为里面死了很多人,为了建这个城,他抓了很多苦力,从那个通道运进来,城修好了以后,这些人都被杀了。”
“地下城?那阿福被藏在里面吗?”我听他说的心惊肉跳,一边走着,一边焦急的问着。
周斯年望向指挥使,指挥使说:“地下城里的人都跑光了,只有你发现的那些尸骨,”他转向周斯年,“消息泄露了。”
周斯年脸上现出吃惊的表情,皱着眉头,瞪了指挥使一眼,没说什么。指挥使说:“国公,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周府不是铁板一块,任何有机会的人都有嫌疑。”
周斯年不搭理他,这时也走到了杏林翁的木屋旁边,木屋出乎意料的完好无损,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走进去才发现并没有完好无损,昔日放桌椅的位置,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洞,一架梯子竖在那里,方便人的上下。
我皱起眉头,对指挥使说:“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么?以前坐那个凳子我能下去,现在这个梯子,我是下不去的。”
指挥使笑起来,嘴角咧出好看的弧度:“如果公主与国公不介意,卑职愿意为公主效犬马之劳。”说完,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卑职抱公主下去。”
不由想起当初他用木棍引领我前行的日子,如果,那次我没有坚持住,会死在这双好看的手之下吗?
周斯年没有说话,看我发呆,抱起我跳下去,放在地上,在我耳边不满的低声说:“色心不改,别犯傻。”
我瞪他一眼:“胡思乱想什么呀?”
指挥使这时也跟了下来,他是云淡风轻的从梯子上下来的,边走边说:“瞧,这就是无用功,能下来的不需要,下不来的也用不了,这帮人做事,真是不过脑子。”
我没有理他的这些自言自语,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往右走无疑是当初我离家的方向,现在那个方向已经没有亮光,看来已经堵死了。
我惊奇的是左边,居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通道,可当初我掉下来时,这里是一块完整的石壁。
通道狭长而干净,可越往里走,越是气闷溽热,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再也走不动了。
指挥使笑道:“里面还长着呢,要不怎么说是地下城呢?卑职送公主上去吧?”
他分明是有话要和周斯年说,可周斯年看起来不想和他说话,我擦了一把汗,说:“不用了,我能坚持住。”
周斯年说:“这么大的城,指挥使不会是靠脚走完的吧?这里可以通马车了。”
指挥使意味深长的“呵呵”一笑,说:“国公看来不是第一次来啊。”他说着,嘴里发出一种很轻微的“呜呜”声,不一会儿,一个人影飘然而至,这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面具,身材瘦长纤细,从面具露出的些微皮肤看,他是白皙的,应该也是秀气的。
不禁感叹,这李朝宗,连挑选龙禁卫都那么任性,全是一个模样的。
指挥使对那人说:“准备一辆大车给公主,不要慢待了贵人。”
那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功夫,一阵“嘚啵嘚”的马蹄声响,一辆大车出现在眼前。由一批小小的枣红马拉着,大车上铺着半旧的织锦缎坐垫。
指挥使笑着说:“公主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