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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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苏语被司机送到学校，直到她步入班级，满脑子都是什么全A，音乐学院，撒娇之类的东东。

    铃——第一节数学课。

    神游太虚了十几分钟，才猛然想起，她似乎应该认真听课了。把视线投向讲台上正兢兢业业授课的老师身上，而那满黑板的sin，cos，tan，cot，让她呆若木鸡，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苏语一个可以面不改色冷酷无情的瞬间夺取别人性命的杀人，却在高一数学上头一次尝到手足无措的滋味。二十几年来的自制力和从不服输的性子，让她没有选择逃避，握着笔认认真真的抄写黑板上面的她私心里认为的“鬼画符”，就把它们当初曾经破译目标人物电脑里的乱码好了，她在心底无数次的这样安慰自己。

    已经快进入花甲的数学老师，用余光扫射到下面的学生里，在他眼里出奇认真记录的苏语，心里很是满意，此子孺子可教啊。暗自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个30°弧度，亲切和蔼的说，“来，下面我找个同学来算出这道题的答案。”停顿了半秒，“苏语，你来回答。”

    被身边同桌轻微的碰了下胳膊，苏语才后知后觉的站起身，却不言不语。为啥不出声呢，是她在想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在她理解里，好学生肯定不能老师问问题，你回答不知道的，尽管她是真的不知道。可要是回答呢，她又不知道那些个劳什子是什么。

    看着沉默不语的苏语，老师嘴角的弧度从30°变成了0°，更有成负数的趋向。他教学好几十年，自认为眼光独到，可这次却失策了，刚他还满意的学生，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失望，太失望了，刚要挥挥手让苏语坐下，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苏语口出吐出，“二分之一。”然后，0°变成了45°弧度，他就说嘛，他的眼光怎么可能出现错误呢，“恩，不错。答对了。坐下吧。”

    等面容严谨内心算活泼的老师把在自己的身上目光移开继续授课后，苏语侧头看了看，让她忽略了好几天的同桌，也是刚才小声告诉自己答案的人，在她脑海里对她的记忆很少，只知道她叫孙莹莹，是自己落水住院前一天从J市转学过来的一个胖乎乎肉嘟嘟的女生。

    察觉到旁边人的目光，孙莹莹也侧过头，对着她友好的笑了笑，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让苏语想起她12岁那年组织首领送她的布偶兔斯基，虽然很可爱，毕竟小女孩都喜欢洋娃娃布偶之类的东西，可她憎恨那个首领，所以也讨厌他送的东西，但因为不能丢掉，她就幼稚的拿它当坐垫出气，时间一久，兔斯基的脸变的扁扁的，园园的，和眼前的孙莹莹好像，很可爱，白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而苏语也还真的上手去掐，好在已经是下课时间了，不然那个敬业的老师一定在忧郁一次不可。

    “疼——”苏语的力度没控制好，孙莹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肿了。

    闻言，苏语放了手，清澈明亮的杏眸里闪着点点星光璀璨，清脆又淡漠的嗓音启口，“小兔。”

    “谁是小兔？”孙莹莹奇怪的问。

    “你。”苏语面无表情的给出了答案。

    “苏语，我叫孙莹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小兔啊，她怎么就变成兔子了啊。

    “没忘。就是小兔。”对于一个能执着童年一幕不停找寻22年的人来说，固执已经成为习惯，她怎么可能改口。

    “呃，好吧，随你了。”孙莹莹泄气一般点头。她本来就是一个很随和开朗，好脾气的女孩子，转学过来，因为自己胖胖的身材，班级的同学都不太喜欢理会她，而自己同桌请假了好几天，回来后又总是趴在桌子上发呆，不搭理自己。对于一个才16岁的女孩子来说，多么希望能有个朋友，尤其还是处于比较陌生的环境。所以那个无伤大雅的称呼，她也就大方的认了。

    听见她的答案，苏语很满意，像养宠物一般拍了拍她的脑袋，“乖。”和那个兔斯基一样乖巧可爱，而且这个还不是那个讨厌人送的，满意，太满意了。

    “……”孙莹莹彻底无语了。她多想大喊一声，她不是宠物，不是兔子。可对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的固执与认真让她难以拒绝，她莫名的就是知道苏语没有恶意的，那就放任吧，反正感觉也不算太坏。

    就这样，一个固执，一个放任，以至于多年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的孙莹莹还要忍受着苏语家的恶魔小公子叫自己兔子阿姨……

    课间洗手间外拐角处。

    “宝贝，中午想吃什么？”高大的男生问着一个娇小的女生。

    “人家想吃火锅。”女生甜腻腻的回答。

    “你感冒刚好，要吃点清淡的东西，乖啊，改天在吃火锅。”男生语气轻柔的劝着。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吃活该。你要不带人家去吃，人家在也不理你叻。”女生嘟着嘴，不停拉扯着男生的衣袖。

    “好好，咱们去吃火锅，宝贝，你可不能不我理我噢。”男生赶紧安抚女生，宠溺的答应着。

    “亲爱的，你对我太好了，MUA！”女生踮起脚，亲了男生一口。

    ……

    等两个人的身影离去，孙莹莹抚摸着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对着身边的苏语小声说，“天啊，这女的一撒娇，我都快肉麻死了，那男生竟然还能一脸享受的样儿。”

    “刚刚，那人是在撒娇？”

    “对啊，不是撒娇是什么啊，肉麻兮兮的，天啊，我中午要少吃一口饭。”对于疯狂爱吃的孙莹莹来说，少吃一口饭是个很严重的事情。

    铃——午间时间到。

    “小语，你午饭在哪里吃？”天生自来熟的孙莹莹在不能改变自己那个小兔称呼后，自动自发的叫苏语，小语。

    “学校。”

    “哦，我得回家吃饭，那我们下午见喽。”也没等她回答，孙莹莹挥了挥小胖手，给了个不见眼的笑脸转身离去。

    一分钟后，蹬，蹬，孙莹莹气喘吁吁的又跑了回来，对着趴在桌子上的苏语说，顺带附送个神秘兮兮的表情，“小语，外面有个超级大帅哥找你噢。”

    似乎有感应一般知道来人会是谁，苏语起身走了出去，一看，果然是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明净的窗户，洒落在来人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幻影，犹如高贵的天神般降临，是莫辰。

    “带你去吃午饭。”独特清冷的嗓音带着丝丝的宠溺，暖人心扉。

    “好。”漆黑明亮的杏眸，波光粼粼，璀璨映人。

    清贵绝伦的少年牵着娇俏可人的少女相携离去，阳光映耀在两人身上，如梦似幻，画面美的仿若金童玉女下凡，让孙莹莹惊叹不已，暗自想，这两个人好相配。

    学校旁边一家高档的火锅店VIP包厢里，一个长相柔美气质如空谷幽兰的少女动作优雅又不失亲昵的给身边帅气阳光的男生倒了杯茶，“一凡，先喝杯茶，在吃火锅，这样对身体好。”

    闻言，骆一凡才把他过于灼热的视线从莫辰和苏语身上移开，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清凉的茶水，冷气十足的空调，按理说就算有桌上热热的锅子，他不该觉得还是热，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一见到苏语，他就怒气上涌。瞪了眼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欧阳然，语气不善的说，“然，她怎么会来？”明明是然请客吃饭，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一起请来。

    “一凡，苏语是我的表妹，表哥请表妹吃饭这没什么不对的吧！”欧阳然优雅的擦了擦很是干净的嘴角回答。

    “信你才怪！”骆一凡嘲讽的给他个白眼。骗鬼呢，还表妹呢，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有表哥样。

    “给个面子吧，骆少爷，安静点吃饭哈。”欧阳然没理会他的嘲讽，他不过就是奇怪苏语的变化，才来这辰来吃火锅，而辰也不愧他所望，真的带苏语来了。一面是他生命力顽强的好奇心，一面是怒气腾腾的骆一凡，结果他选择顺从本心，谁叫他从来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呢。

    “一凡，吃饭吧，下午还要上课的。”李雨婷语气柔和的对着他说。她也惊讶苏语竟然也会在，不过她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面上还是那么的亲和淡雅。

    佳人的安抚，让骆一凡心里的火气小了些，却也记得莫辰对他的警告，没太过分的对苏语恶语相向，含着怒气郁闷的心情，吃着饭。

    而完全屏蔽了那三人的一切语言眼神行为的苏语，只顾看着眼前热汤翻滚的火锅发呆。

    “怎么了？”和她相同无视身边人行为的莫辰感受到苏语没有动筷，清冷的嗓音带着关心问道，“不喜欢吃吗？那我带去吃别的。”说完，放下筷子，准备要拉着苏语起身，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亲爱的，我想吃香菇。”苏语僵硬的嘟着嫣红柔嫩的唇，因动作不娴熟，让她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

    语落，包厢内一片寂静。

    片刻，正喝水的欧阳然呛住了，不停地咳嗽，断断续续的说着，“抱，抱歉，啊，你，你们，你们继续。”他这个表妹被鬼附身了吗。过度嘟起的嘴的动作，让她那张本来很清秀可人的小脸呈现扭曲的状态，还有她明明淡漠清脆的嗓音却说出那么暧昧词汇，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诡异。可更让他惊奇的是，莫辰。

    莫辰只单单的楞了下，就坐下身，拿起干净的筷子，夹起香菇到苏语的火锅里，宠溺的说，“吃吧。”

    苏语没在乎她刚才的动作给其他几人照成什么影响，只是直直看着莫辰清冷绝伦的面容，声音没一丝起伏波澜的问，“为什么不叫我宝贝？”这和她之前看见的一幕不一样啊，她明明撒娇了啊。

    然后，包厢里，更安静了。静得只剩下，冷气呼呼吹过声，火锅热汤翻滚声，和几个思绪各异的诡异的心跳声。

    依然还是楞了几秒，莫辰独特清冷又带着醉人的温柔嗓音响起在寂静的包厢里，回荡，“宝贝，吃吧。”

    闻言，苏语觉得满意了，终于能和见到的那一幕相似了，才开始拿起筷子吃起香菇，恩，味道不错，吃的舒服，又能知道怎么样撒娇，真是让她满意的不得了。

    莫辰一边填饱自己的肚子，一边还抽空给苏语夹东西方她的火锅里，而且还每夹一次，都要附送一句——宝贝，吃吧。

    就这样，时间流逝，这顿午餐，就在莫辰和苏语双双满意，另外三人却因受惊过度不止没吃好还没吃饱中完美落幕了。

    饭后，莫辰牵着苏语的人没理会其他人，就离开了。

    他们身后，欧阳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还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完全不顾他被别人赋予世家少爷温文尔雅的形象，“哈哈，太，太好笑了。这个苏语，我真要重新认识了。还有，辰竟然真的叫那么肉麻的称呼。这事儿，我一定要告诉小海。”秦思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世交好友之一，年龄比他们小，习惯称呼小海，目前在法国参加婚礼，明天才回来。

    “有什么好笑的！让那个女人弄的，本少爷饭都没吃饱，我要去另外找地方吃东西，你去不去？”凡是和苏语扯上关系的话题，骆一凡都不想多谈。

    欧阳然平伏了情绪，摘下金丝框架眼镜，擦拭了眼角因大笑过度而溢出的泪花，重新戴上后又是一副世家公子温文尔雅后，才说，“我就不去了。你和雨婷去把。”

    “恩。那行。对了，你告诉小海，我明天有天事，不能去机场接他，晚上去幻，我安排。”幻，是一家手持VIP才能享受到的高级会馆，也是他们四人经常聚会的地方。

    “行。那我先走了。”

    欧阳然离开后，骆一凡问李雨婷，“雨婷，陪我再去吃点东西吧。”

    “恩，好。”李雨婷语气依然柔美淡雅的应声。她在骆一凡面前永远都保持着完美淑女的一面，也顺从他各种要求。

    “那我们去对面的韩式料理吧。”骆一凡说完，先一步离开火锅店门口。

    李雨婷看见他转身先行的身影，晶亮的美眸里闪过一丝暗光，骆一凡，我一定会得到你这个人，到时候就不会是你先一步离开，而会牵着我的手一起前行。为了能当上骆家的媳妇，她暗自做了许多的事情，所以，她是势在必得。而那个苏语，不管她为什么改变，是欲擒故纵也好，还是真的移情别恋了，总之，她不会允许她来破坏，她是一定要嫁入豪门的，也一定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撇开李雨婷攀附权贵的梦想不谈，看下先他们一步离开的莫辰，他牵着苏语的手，进了校园，在树林处的长椅上坐下。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这一次，他没有叫宝贝，她古怪的行为，他想知道原因。曾经的苏语是如何的，他不会去管，他现在只在意眼前这个能扰他心神的人儿苏语。

    没点明，但苏语就是清楚莫辰在问什么，此时她有种两人已经共同生活许久的默契一样，虽怪异，但却感觉不好，甚至莫名很欣喜。

    然后——苏语重生以来第一次的长篇大论开始了，虽不是声情并茂的表演，而还依然用她特有的没有波澜起伏的清脆嗓音，讲诉课间见到的那对男女生的话，但还那两人的动作也描述了一遍，不过不是去模仿动作，而是口述。

    语毕，苏语漆黑明亮的杏眸瞅着莫辰，眼里闪烁着光芒，似乎在说，你听懂了吗。

    而他也相当配合的点了点头，肯定她眼里的含义，却开口说出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亲我？”衣角没拉扯，他不计较，他只在意叙述里的那个女生最后亲吻的动作。

    闻言，苏语迷茫了下，是噢，没亲，那算撒娇成功了吗？

    “要亲？”少女瞪着眼睛迷惑的问。

    “要亲！”少年眯着眼睛肯定的答。

    “MUA——”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莫辰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在心底形成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又似一根轻柔的羽毛，滑过他修长的全身，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颤了，惊了，更醉了，却又懂了，苏语，这个人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终于明白了……

    又是一次的双双满意，苏语觉得她学会撒娇了。本来嘛，听了苏阳的话，合格的女儿要懂得向父母撒娇，她是从别人那里如何去做，但却不知道正不正确，想要找个人来尝试下，所以莫辰就是她选择的对象。结果呢，看他黝黑深邃的凤眸里，波光澜澜，似星光般闪烁，那肯定是对自己的肯定。恩，苏语暗自表扬了下，不愧是首席暗杀者，怎么可能有她学不会的事情呢，等她以后会常常找苏家父母撒娇的，她一定会是个合格的女儿。

    而莫辰却以为她是为了自己，才去学会撒娇的。这个想法，让刚刚明白他对苏语的心意来说，是多么的开心啊，加上那个美妙的亲吻，所以，他也非常满意，不过他在心底有了个问题，苏语都在努力学着怎么对待他，那他是不是也应该去学习呢。

    好吧，误会就这样产生的。可看着两个人满足的幸福模样，也只能说，有时候，误会也是很美好的，对吧……

    落日黄昏，远在C市军区的莫上校在难得的闲暇之余，竟然接到一通来自他那总是一副淡漠冰冷，拒人千里之外模样的亲弟弟莫辰电话。

    通话内容是这样的——“你好，哪位？”莫上校一副公式化般严肃的问。

    “莫辰。”独特的清冷嗓音回答。

    “哟，亲爱的小弟，是不是想亲爱的哥哥我了？”瞬间，严谨的莫上校被流里流气的市井地痞附身。

    “……，怎么去喜欢一个人？”直截了当的说出通话目的。

    “……，你说啥？哥哥我没听错吧，小辰，你喜欢上了谁？”莫上校有种被女鬼缠身般的惊恐喊道。有时候，真的会认同孙莹莹的话，莫辰和苏语很相配，都能把自家的兄长弄的惊恐无比。远在德国柏林的苏阳是，C市军区的莫寒上校现在也是了。

    “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没回答他的话，执着的又问了一次。看，莫少和苏大小姐又相似了。

    “来嘛，先告诉哥哥，你看上哪家的妹子了？”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莫上校不死心地又问了次。

    “我挂了。”莫辰觉得他似乎找错人问了，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就传来急急的喊声，“别挂，我说……”

    “恩。说。”

    “这个，喜欢你一个人吧，那个，呃，你要……”莫上校在办公室里抓耳挠腮的思考，天知道，他24年来还没谈过恋爱，哪里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女人，突然，莫家遗传的高智商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小辰啊，你还记得，你曾经养的那只波斯猫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对女人，和对宠物有什么区别，女人，要你关心，宠物也要，女人，要你疼她，宠物也也要吗，哎呦喂，他真的太特么聪明了。

    “记得。”

    “恩恩，记得就好。这个对女人吧，你就要像样宠物一样，照顾她，疼爱她……还要，呃，算了，反正就是你当时，怎么养猫的，就怎么养你女人吧。”很不责任的莫家哥哥最后就这么打发了他自家的弟弟，他很不厚道的选择忘记，那只被莫辰养过得猫，因为太太太太胖了，死去了。

    “知道了。挂了。”对苏语，和对那只叫小乖的猫一样？莫辰有点犹豫想否定莫寒的话，又想肯定，脑袋乱，也就没理会电话那头人的喊话，掐断电话，就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了。

    “小辰，告诉哥，你喜欢——”话还没说话，就被嘟——的声音打断。

    莫上校一双和莫辰相似的凤眸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暗想，小辰竟然知道喜欢女人了，哎呀，这可是好信息啊，他应该赶紧告诉老爷子，这样他也就不会怕被逼着相亲，天天躲在鸟不拉屎的军区啦，哈哈，他的曙光马上就来了。想到这里，他快速拿起电话，拨号，接通后，没等对方如往常的怒骂，就兴奋地开口，“老爷子，我告诉你一件大大的喜事，我弟弟，你的宝贝小孙子，有心上人了……”

    黄昏已逝，夜正浓，几家欢喜几家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