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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人,尤其是后寝里的妾侍折腾人,风言风语可以,当面给人难看叫人下不了台阶也是其中一种。不过叫人有苦说不出的,更是其中一种。
夷光么有指着孟妫和仲妫的鼻子破口大骂,更没有按着两人的脖子要求她们赔礼道歉,她只不过是将两人请来一同欣赏那些夫差赐给的好东西罢了,而且说着说着就“忘记”给人加凭几了。
至于说到陈国的事情,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知道孟妫和仲妫会想到什么上去?至于唱歌那更是助兴节目。至于歌中的意思那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夷光是看着孟妫和仲妫身形险些撑不住,强撑着起身行礼一步一步走到外面去的。夷光都挺佩服她们的。正坐真心很难受,她的话最多撑那么个一个半小时就要倒地起不来了,那两个人还能强撑着走出门去。
夷光笑着目送她们离开,当然之后的事情如何她也懒得去管。
孟妫和仲妫强行撑着走出夷光的宫室,在上了车驾之后两人彻底的瘫坐在你一起。正坐一整天,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有人在外面看到孟妫在仲妫的那副狼狈样子,赶紧过来告诉给夷光听,夷光听了笑的前俯后仰,心里的抑郁之气给出了大半。
她和公子姑蔑和公子地两人完全没有来往,竟然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母亲如何。恐怕也和她们自身脱不了关系。
“侧夫人?那两位毕竟还是两位公子的生母……”一名越女战战兢兢开口。
“公子生母又如何?”夷光一只手放在凭几上,挑着眼睛看哪个才入吴宫的小越女。
“国君是不管她们的。”夷光笑道,“国君在乎的只是那两位公子罢了。”她在凭几上的手指屈起来轻轻敲打着手下的几面。
“恐怕在吴国关心孟妫和仲妫的只有那两个公子了吧?可惜,就算他们心有不满,又能怎样?”她就是要过一把宠妾的威风怎么样!
也的确不怎么样,夫差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问过半句。夷光知晓他最近身体似乎有些更年期的症状,夷光令人用稻米红枣还有冬小麦之类的谷物熬成羹,现在一勺一勺的亲自喂给夫差喝。
夫差倒也挺享受,粥温温的,加了上好的槐花蜜。蜜甜和羹融在一起,冬天吃些这个,他倒是觉得比吃那些鱼肉要舒服多了。
“也就是你才记得寡人。那几个小子竟然没一人察觉到寡人心情不畅。”夫差靠在席上的玉几上说道。这话说的可是有几分孩子气了,不过人年纪越大,这脾气就和小孩子似的。尤其儿子除去舒齐一个以外,全都长大在军中雄心壮志想要闯荡出一个好局面来。
年轻的儿子们野心勃勃摩拳擦掌,自然就把父亲给忘记在一边了。
夷光手中的匕盛起米羹,小心翼翼的给夫差喂下去。
“国君这话妾可不愿意,公子们一定是记得国君的。父母养育之恩大过天呢。”夷光拿起一方锦帕给夫差擦拭嘴角。
“那几个小子越来越不成材!”夫差一边享受夷光的服侍一边埋怨儿子们,“没一个是省心的。”
夷光听只是笑不说话。将手里的那盏米羹给喂完。
夫差看到她笑有些不满,“笑甚么。难道说你觉得寡人说的不对么?”
貌美的年轻女子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国君不是喜欢妾笑么?国君心情不好,妾自然要让国君心情好。难道国君喜欢妾哭?”
“哭甚么,太不祥了。”夫差扭过头去,话里似是有几分在闹脾气。这性子还真的和舒齐差不多了。
舒齐以前闹别扭的时候就是和这个差不多,小孩子闹脾气,没想到夫差竟然也和孩子一样。
“那妾就笑给国君看。”夷光说道。
“舒齐呢?”夫差问。
“舒齐还在练剑呢,这孩子哪个的话都不听。拿着一把剑就这么练。”夷光想起儿子那天对她说的话。
‘我会比他们都好!’
那孩子……该不会是在说真的吧?夷光心里没有什么自豪,反而是有些担心。她也并不苛求儿子就一定要有什么出息,只要平平安安长大比什么都强,哪怕平平庸庸,她也无所谓。但是那孩子的话实在是和年龄不太相符。
“这也好,有志气。”夫差笑呵呵说了一句。
刚才还是谁说那几个儿子心大的很,不来关心他的?不过夫差要是真的对她的儿子也来说什么不关心他的话,夷光绝对能做出让舒齐闹夫差半晚上的事情来。
夫差靠着身边的凭几,似是无意,“越国又送了一批宝物来了。”
夷光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那瞬间的蹙眉被夫差所捕获。“怎了?勾践送宝物来你还不高兴?”
“寡人看了,里面倒是有豫牙明珠等物。”然后压低声音,“可没有美人。”
夷光脸上露出羞敛来,她启唇道“美人,上回才送过呢。”
夫差见到她白皙的肌肤下飞起两片红晕,也饶有兴致的逗她,“送过?寡人可不记得。”
“国君这么说,越君可当真要哭了。”夷光说道。
夫差听后想了想,“寡人……还真没见到勾践哭过。”
没见他哭,但是他见到你哭了!夷光在心里吐槽。
“越国送给国君财帛,是理所当之事。”附庸国给主国进贡本来是理所当然之事,夷光明艳的脸蛋上笑起来,“妾突然想起在家乡的一个故事,不知道国君想不想听。”
夫差心情不错,将她拉到怀里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
“是什么事情。”
夷光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妾没有读过多少书,要是说的好笑了,国君不准说妾。”
“这又有甚么关系?”夫差有些好笑。
“妾当年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是有东西两村,有一次这两村的两户人家打了起来。其中东村一家呢把西村另一家给打死了人,死了人的那家怎么会愿意自己家白白死人呢,自然是纠集了同村的村人和邻村械斗了。”
“那么怎样?”夫差问道。
夷光笑了笑,“东村的人要比西村的多,自然是把西村给打的不成样子,谷物什么的也抢了不少。但是呢,西村的人并不愿意就这么被打了,想着要复仇,可是呢西村的人被打死好几个青壮,再打如何能打得起来。”
南方此刻风俗彪悍,两村械斗死人实在是不是什么新鲜事。
夫差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夷光就笑了,“怎么可能!但是啊,西村的老者给想出了一个办法。”
夫差来兴致了“什么办法?”
“给东村送礼。”夷光话才说出来,夫差就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算是甚么办法。”
“是啊,这算是甚么办法。东村的人就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出一心跟着西村走的样子。西村人打赢了东村本来就心高气傲,如今这么一送礼可不是更加高兴,于是就收了。这么一收就是好久,于是真的以为是西村的人服气了。结果……”
“结果甚么?”夫差的笑容随着故事有些敛起,“西村人一天夜里收拾棍棒,找上门前把东村给打个人仰马翻。”
“这还真是……”夫差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不那么容易笑得出来。这故事里总有一些让他熟悉的东西。
“这哪个对你说的。”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下收紧。夷光被突然而来的力道弄得有些不适,她皱了皱眉毛。
“在来吴国之时,偶然听得一名过路农人说的,估计也是乱说的吧。”夷光似乎有些害怕,“国君……”
“没事。”夫差嘴角微微翘起来。
“待会舒齐回来,我亲自教他怎么挥剑吧。”
夷光在他的怀里动了一下,“是铜剑吗?”这孩子还小呢,铜剑那么重,不会累到么?
夫差看出夷光眼中的担忧,他笑了一声,“舒齐也不小了。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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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带着下军去那些东夷部落,果然是得胜,而且将东夷部落的那些首领剥光衣裳,连个遮羞的麻布条都没有,后面那些东夷女子和被贩卖的那些牛马一样草绳捆了双手送进姑苏。
夷光以前去参加大庙献俘不是什么好位置,这一次她离的和君夫人近了。但是看到的却是更加血腥的场面。
拿俘虏祭祀先祖是这时代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夷光也不会和夫差去讲什么人道主义。那是自己找死。
孟妫和仲妫没有来,她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而且那次在夷光工作正坐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气血不畅,回去就腿脚不舒服头晕目眩的。虽然后来医者看了,但是还在养着呢。
献俘后不久,漫长难熬的冬季总算渡过,迎来春日。春日里有春祭,夷光在越国的时候,曾经向社神女娲献舞,不过这次是用不着她亲自上去了。
少女献舞过后,就是伶人表演。
那些伶人们拿太子征发东夷部落的事情搬上来演。那些伶人或是身着甲胄手持矛戟表演其中的吴军甲士,或是上身赤*裸披头散发头戴鲜亮翎羽饰演那些东夷人。伶人们歌颂太子的骁勇善战,座上的有些卿大夫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看主位上的夫差。
夫差脸色平和,他双眼专注的看着台上的表演,似乎是有多自豪于长子的勇猛。君夫人坐在一侧,转眸看了他一眼。
太子友根本就没看台上那些蹦蹦跳跳的伶人,他只是低下头来喝酒。
待到伶人演完,夫差笑道,“演的好,应有赏赐。”
一时间那些伶人也欣喜的跪下来。
夫差手里持着羽觞笑了笑。
太子友手里拿着羽觞没有抬头,只是一仰脖将酒水全部吞了下去。太子妇瞧见想要阻拦,但是却收到了夫君不耐烦的眼神。
夷光的座位偏的和夫差君夫人有些远,夷光看着侍女准备那些肉食。突然那边传来夫差要赏赐伶人的声音。
看来夫差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嫡长子。夷光想到。
等到散燕席,夷光向竹帘外走去,走到台阶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地上有湿滑,她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就堪堪的朝下摔去。身后跟着的侍女发出一声惊呼。
夷光见着石板路就离着自己越来越近,而儿子却不在自己身边。
这下子可真要摔个大马趴了。夷光满脑子的就是这个想法。一股浓厚的酒气从身后袭来将她整个都包围住。一双有力的臂膀扶在她的手上。
“庶母可还安好?”身后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身后的男人一开口说话,浓厚的酒味就出来了。
这会酒液浓度低,不太容易醉。酒气浓成这个样子,得喝了多少。
夷光僵硬着身子回过头,正好看见太子友那张俊秀的脸庞就在自己眼前。太子友已经二十多,面庞轮廓分明,没了少年时候的秀气。但是那张容貌还是好看。
“太子。”夷光轻轻唤了一声。想要从他手里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太子友凝望着她,手中的这个女子正是到了开的最美的时候,如同一支花朵开到了最盛,妍丽动人。他手臂岿然不动,夷光根本就没法动半分。
夷光是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曾经得罪过太子,她低下头来轻轻的再说了一句“太子,妾该和舒齐一同回去了。”
太子友见着她长长垂下的睫毛,那眨动的睫毛似乎在他的心间轻柔的拂动,慢慢的给他瘙痒。
你还记得么?十年前的那个竹林。他的唇微微张开。
“太子!”孟嬴走来看到的便是夫君搀扶着国君宠妾的样子,她心里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那声很低,来往之间人并不是太多。
略带陌生的嗓音将太子有因为饮酒过多而远去的神智拉回一点,他松开抓住夷光手臂的手。
“庶母安好?”他退避至一边双手拢在袖中问道。
“多谢太子搭救。妾才不至于当众失礼。”夷光垂下头来还礼当做刚才太子友没有半点的失常,只是太子顺手搭救了她一把而已。
说完后,夷光再是行礼一次,就带着身后的那些侍女离开。
孟嬴走到太子身边,樱唇轻启,“太子……”
太子对妻子笑笑,“无事,随我回去吧。”
今夜,夫差依然在夷光那里就寝。
寝室里春波浮动,侍女们低垂着头拢着双手站立在帷幄之外,里面娇柔婉转的声音不断的传出来,还夹杂着男子的喘息。这声音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那娇嫩的能和花瓣一比的娇声终于败下阵来,哀哀戚戚的开始求饶。
又是过了一会连求饶声都听不见了,只是一段接着一段抽噎声。
过了良久,里面有人拍手。守在帷幄两旁的侍女将帷幄拉起,十几名侍女手盆装着热水的铜盆还有擦拭用的布巾等物鱼贯而入。
里面的女子躺在席上是没有半点力气了,最终是被侍女架起来走到净房去清理。等到回来还是双腿发软使不上力,但是身上干净,头发整齐,就连身上都换了崭新的细麻衣裳。
寝席上的枕头和寝衣都已经换过了,夷光一躺到上面恨不得就想睡觉。
“寡人老了吗?”夫差躺过来,在她耳畔问。
夷光恨不得把他能推多远推多远,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应付他,“国君要是老了,妾这样子怎么来的?”
夫差低沉一笑,手在她脸上拍了拍。也没打算继续折腾她,躺下一同睡了。
待到第二日醒来,身边早就是空空的了。夷光起来叫一名侍女给自己揉揉腰腿,想起昨晚上受的罪,再对比以前。她突然有种恍然大呼的感觉。
夫差该不是吃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夫差你年老力衰,面对一个年轻美人压力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