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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哦,有事。”
在宁文彤这个当着家的女儿面前,宁振兴说话都不太顺畅。他讪笑着问:“彤儿,你是否看到我们家大门了?”
宁文彤挑了挑眉,抿唇不语,默认她是看到了
。
宁振兴继续往下说:“那是闻人笑撞坏的,还有我的车。我的车可以让保险公司赔,但那门……应该由闻人笑赔吧,闻人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让他赔也赔不起来,你是他的妻子,是不是要?”
大清早地过来,想抢在女儿出门前讨一笔钱,宁振兴也是够拼的了。
他冷静下来后,算过了自己的私帐,顿时便心疼换门的那大笔钱。
于是,他想找宁文彤要钱。
“爸的意思是让我出那笔钱?”
宁振兴讪笑着:“你也可以用公中的钱,反正咱们家的经济都握在你的手里。”
“我怎么听说爸自己主动承担那笔钱了,爸那么体贴你嫡亲的女婿,还让我感动了一会儿呢。”
宁振兴:……
他不想体贴嫡亲女婿了,他不想要女儿的感动,行不?他只想要钱,换门的钱够他买下十个十八岁姑娘的初夜了。
“爸,你是男人,还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之主,没你,我妈,我两位小妈怎么活呀?你一言九鼎,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不过是十几万,几十万的小数目,爸也拿不出来吗?”宁文彤先给父亲戴高帽,再驳着父亲。
钱,她是不会出的了。
也不会动公中的钱。
谁叫老爸答应了要自己掏腰包换门,是老爸自己说的,又不是她逼的,既然话传到了她的耳边,她认可了父亲的做法,那她就不会让事情再拐弯,而是着着走下去。
宁文彤的私心还想榨干父亲的私房钱,看他还天天流连花丛,玩弄女人不?
据她所知,父亲最近在极力地讨好一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女学生,那名女学生才十八岁,有着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把她父亲迷得那叫做一个神魂颠倒呀。
宁文彤想想都觉得父亲在造孽呀,十八岁比她还要小十一岁,父亲居然还要下手……
就是因为父亲手里有钱,所以他可以拿着钱去玩弄各色各样各种年纪的女人,平时有爷爷罩着,宁文彤不好意思克扣父亲的月例钱,又没有时间去坑父亲的私房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是自己的爹呀!
这一次闻人笑倒是帮了她一个忙,哪怕只坑走父亲十几二十万的,她也是乐见其成。
“彤儿,爸,爸的手头上有点紧张呀,我昨天那是随口说说的。”宁振兴硬着头发说下去,打算就算要死皮赖脸的,他也要让女儿出那笔钱。
他正在追求的美眉刚考了驾照,还没有买车呢,他可以用换门的钱买辆小轿车送给对方,在他大手笔的追求之下,还怕对方不爬上他的床?
他听说了,女人的年纪越轻,怀孕生子的机会就越大。
不要说老太爷还想着抱孙子,宁振兴也是一样的,他玩女人一是花心使然,二也是为了生个儿子。
宁家庞大的家业不能留给女儿们,他可不想像a市的苏家那样,有了女婿连自家产业都没有了
。苏家的家财不都被他们的女婿白振宏继承了吗?苏家的女儿又死了,连孙女儿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白振宏继承苏家的家业,却娶了别人,与别人生儿育女的,以至于苏家几代人的心血便成了他人的嫁衣。
就算老太爷提出了两年之约,宁振兴也知道那是老父亲的下下之策,女儿所生的儿子哪怕姓宁,却是外孙呀,并非是孙子,身上也会流有宁家的血液,那又如何?比得上孙子的血液重吗?
所以,宁振兴不会死心,除非他死了或者不能人道,否则他都不会放弃生子的希望。
“爸的月例钱最多,爷爷私下还会补贴你,怎么可能手头紧张?外头那些女人胃口太大的话,爸还是回家吧,在我三妈身上下下功夫,说不定还能让爸满意呢。”杜婷婷也才三十几岁,的确还可以生养。
宁振兴绿了绿脸,与女儿说这些,总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可又是事实。
那些女人知道他是宁家的老爷,又看他开着豪车,胃口总是特别的大,在他面前嗲两声,他就会送别人几万元一只的包包,在他身上磨蹭几下,他会送别人十几套名牌,让他亲几下,他会送人家一条价值十万左右的项链,要是让他睡了,那就更不用说了,花出去的钱如流水一般。
当初设立月例钱的老太爷,考虑到宁振兴要替他生孙子,所以宁振兴的月例钱是最多的,一个月可以得到三百万,宁文彤的月例钱只有两百八十万呢。不过宁文彤管着整个宁家的经济,现在宁家的钱又都是她赚的,她可以随时支配宁家的钱,这便是当家人的好处。
“彤儿,你三妈都老了,要是还能帮爸生儿子,早就生啦,用得着等到现在吗?”末了,他又讪笑地补上一句:“其实爸更想和你妈生个儿子,那样便是嫡子嘛。如果你是儿子那该多好呀,爸也不用这么劳累了,为了给你生个弟弟,可是没日没夜地操劳。”
宁文彤被自家老爸的厚颜无耻打败。
“生男生女的决定权在爸的身上,与我妈无关。”
宁振兴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多么的厚颜无耻,还是在这个严肃的大女儿面前说出来,他窘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见这个大女儿了。不过一想到那一笔钱,他又忍了下来。反正在几个女儿的心里,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是个无耻的,别看她们都叫着他爸,在背后还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算他有自知之明。
女儿们的确喜欢在他的背后骂他。
“我又没有怪你妈,我和你妈结婚几十年,连生三个女儿,爸还不是对你们好好的?不少你们吃的不少你们穿的,让你们享受着别人奋斗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物质生活,很好的了。”
宁文彤讽刺地睨着父亲。
冷哼着:“我怎么不知道养活我们的人是爸爸?不是爷爷赚的钱吗?不是仗着我们宁家的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吗?”
“总之,爸是疼爱你们的,但你爷爷是从封建社会走过来的少爷,他认为继承家业必须得儿子,你爸我在事业上帮不到忙,只能在人丁上努力了,总得让你爷爷了无遗憾地过完这一辈子吧?”
“行了,爸,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我还是那句话,爸既然说过了要自掏腰包,我就不会再出那笔钱,公中也不会出
。爸还是节省点,把大门换了吧。之前我觉得那大门不够好,既然爸要换新门,记得换最好的,也不用太贵的,几十万的便行。”
宁振兴吐血。
换十几万的他都蛋疼了,还要让他换几十万的,他全身都在疼。一个月的月例钱就去了几分之一,算他的大女儿狠!还有,便是他嫡亲嫡亲的女婿,干嘛把话传到他大女儿的耳里呀,让他想找大女儿要钱都不行。
“彤儿,爸真的是手头太紧呀。”
宁振兴还不想死心。
“爸只要在家里安心地陪你三个老婆,保证你手头宽裕得很。”
宁振兴:……
家里三个女人,发妻对他已经没有了爱情,就算发妻风韵犹存,他也没有了兴趣。郑晓兰嘛,又渐渐上了年纪,虽然也极力地保养,还不如他的发妻呢,张淑芬出身名门,底子好,那不是郑晓兰能比的。杜婷婷嘛,在三个女人当中是最年轻的,他要是回家睡老婆,基本上都是睡杜婷婷,偶尔会去郑晓兰房里过夜,可是三十好几的女人又怎么能和外面十八岁如鲜花一般的少女相比?
人家的皮肤不用保养都是光滑的。
那手感好得没话说,他天天与那些年轻的女人一起,回到家里看到三个黄脸婆,哪能天天在家里安心地陪着,一个月能陪几天,已经很开恩了。
“你们父女俩在聊什么呀?”
老太爷从屋外走进来,破天荒地看到儿子与大孙女坐在一起说着话,老人家立即眉开眼笑的。宁文彤这个孙女,他老人家是极喜的,也由他亲自培养成材,可是大孙女却与她父亲不亲近呀,老人家心里苦,不希望父女俩相处起来像陌生人那般。
宁文彤其实是天性使然,并非针对父亲。
可在老人家的心里,宁文彤就是不亲近父亲。
“爸,早安。”宁振兴笑着与父亲打招呼问好,他在老父亲面前是个孝顺的儿子。因为他知道老父亲才是最疼爱他的人。
要是老父亲百年归天了,大女儿肯定会削减他的月例钱,万一一个月只给他一百万,教他怎么花呀?
宁振兴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像他每个月花出去的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爷爷。”
宁文彤今天没有起身迎向老太爷,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
从她的反应,老太爷便知道父女俩刚才的话题聊得并不欢快,还与他有关,不用问也知道是他放纵儿子流连花丛,只为了生个孙子的事。
老太爷心里也苦涩呀,他是真的做不到男女平等,他就是想要儿子,想要孙子,不管孙女们多么的优秀,都抵不上一个孙子。
“彤儿还没有吃早餐吧。”
宁文彤站了起来,“我现在去吃早餐。”说完撇下了父亲和祖父,自顾自地走进了餐厅里,早有佣人等着侍候她。
不是召集大家一起吃饭,餐桌上便随意了很多,每个人喜欢吃什么早餐都由厨房准备好,然后一一地摆在每个人的位置面前
。
宁文彤今天的早餐是西式的,她不算挑食,不过切着火腿吃的时候,她总想着闻人笑煮的白粥,想着他熬的汤。
十分钟后,宁文彤便从餐厅里走出来,其他人还没有进去吃呢,她已经吃饱了。
大伟和张豪在主屋门口站着,见到她出来后,大伟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小姐,到时间出门了。”
一名佣人拿来了外套,帮宁文彤穿上,宁文彤仪容整齐时,人已经走到了屋门口,带着两名保镖消失在宁家父子的眼前。
宁振兴有短暂间的怔忡。
老太爷撇他两眼,叹着气:“那本该是你享受的。”
宁振兴羞愧难当,“爸,对不起,儿子没用。”
“算了,你还小的时候,爸就看出来你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宁家的家业落到你肩上,只会让宁家几代人的心血成泡影,那样的话就算我死了也没脸去见宁家的列祖列宗,好在你会生,替我生了个彤儿,那丫头比你强了几十倍都不止,集结了我和你妈的优点,才算撑住了这头家。”
“可惜彤儿不是儿子。”
老太爷也是长长地叹着气。
有什么办法,他都不止一次可惜。
本事强大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他孙女,让他欢喜让他忧呀。
“刚才你们父女聊了什么,彤儿连爸都怨上了。”
宁振兴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也,也没什么,就是……换新门的钱……我想让彤儿出。”
老太爷:“……她没答应,对吧?”对孙女儿他也是非常的了解。
宁振兴老脸更好,还有着困窘之色。
“你就认了吧。”
老太爷对于父女暗战以儿子失败孙女胜利告终这个结局很失望,没好气地说了儿子一句,“你要是对闻人笑好一点,会有今天之事吗?彤儿让你出几十万吧?”
宁振兴苦着脸,“我都快没钱了。”
老太爷哼着:“没钱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又想在他这里要那笔钱吗?
宁振兴的脸更加苦,皱成了一团,“都是闻人笑,不会开车就不要开我的豪车,我要是知道他是个没胆的,没用的,我也不会大方地把我的爱车借给他开。毁了我的车,撞了我家的门,还要我自掏腰包,他就是来克我的,气死我了,我干嘛还要对他好一点?我讨厌他,他除了长得帅之外,哪一点好,彤儿就是要嫁他,爸也是的,那样的人怎么配得起彤儿呀?倒是易副总还不错,又为我们宁家立下汗马功劳。”
老太爷冷笑连连的,儿子到现在都还看不清闻人笑是在装穷,唉……也罢,就算知道闻人笑不是真的穷,儿子也不会喜欢闻人笑的,因为闻人笑太狡猾,又与彤儿拴在一条船上。
最终,老太爷没有把事实告诉儿子,儿子有时候也太过份,太放肆,让翁媚俩杠一阵子也有好戏看,何乐而不为?
宁振兴要是知道老父亲抱着这样的心思,估计得哭死
。
“爸,你别这样笑好不好?笑得儿子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宁振兴看到老父亲不肯给他钱,干脆就用着出柔和的一面去讨好父亲。
老太爷冷哼着。
“我饿了,吃早餐。”老太爷撇下想用柔情来坑他钱的儿子,走人。
宁振兴讨钱失败。
女儿不卖他的帐,老父亲也不卖他的帐。
可怜呀!
他是全天下最可怜的父亲,是最可怜的儿子。
宁振兴一想到大女儿要求他换上几十万元的大门,他就想哭。
唉,看来,他得在家里老实地呆上好几天。
宁振兴悲悲惨惨地往外走,也不陪老父亲用早餐。
“爸。”
在院子里忽然看到了他的四女儿宁文婷。
“文婷,还没有去上班吗?要迟到了吧?”
宁文婷看了看时间,笑道:“没事,我们八点半到公司也可以的。”
宁振兴哦了一声,不过还是提醒着:“你大姐鲜少迟到,你可不能让你大姐有借口指责你呀,你刚到总部上班呢,还是爸帮你说的,不能让爸失望。”
宁文婷上前亲切地挽住父亲的手臂,笑着与父亲一起往外走,“爸,你心一百个心,文婷绝对不会让爸失望的。”
宁振兴笑了笑,“好,爸知道你是个聪明的懂事的能干的一点都不比你大姐差。”
只差没有鼓励四女儿去给大女儿添堵了。
“爸,这个给你。”宁文婷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出主屋大宅后,忽然把一张银行卡塞到父亲的手里。
宁振兴看看银行卡又看看宁文婷,笑咧了嘴,小声问着:“里面有多少钱?密码是多少?”
“那是女儿两个月的月例钱,密码已经被我改成了爸的生日。”宁文婷也是说得很小声。
她这是在与大姐唱反调,大姐不肯给钱父亲,她给。
听说银行卡里有宁文婷两个月的月例钱,宁振兴的笑容更灿烂,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见牙不见眼的。
“还是我的婷儿体谅爸的困难。”
宁文婷笑了笑,然后松开了挽住父亲手臂的手,说道:“爸,这是咱们父女俩的秘密,你可别让大姐知道,否则大姐会扣我的月例钱。爸,我先去上班,你好好地去挑选新的大门吧。”
宁振兴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快去吧,努力点,爸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