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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花辫女孩沉默的站在一边,前额的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她洁白的额头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毛利小五郎不解望着不远处捂着红肿的手腕的黑影。
“那首宝藏暗语里的红色的鸟是指红色的鸟居,也就是指这座洞穴外的那座黑色鸟居。”工藤新一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毛利小五郎头脑发胀的盯着他,完全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那座黑色鸟居原本的颜色是红色的哦,在长年累月中受含有的硫化氢气体的间歇泉多次喷染之后,它最终被氧化成了黑色!”工藤新一的语气很冷漠,听起来就像敲击金属发出来的声音,他缓步走到管家面前望着他握在手心里的金矿石:“中岛先生以及武田先生其实都是在这里遇害,恐怕是他们都跟井上先生一样,收到了这块金矿石,在得知暗语中的秘密后,来到这个地方后,被事先躲在这里的凶手杀死。从这里到集会室来回十分钟足够了,凶手暂且放置着中岛先生的尸体不顾,立刻赶回大厅,以确保自己的不在场证明,然后在大家回到各自的小屋后再次回到了这里,把尸体搬回中岛先生所住的小屋。”
“那中岛先生屋子里留下的大量血迹又怎么解释?”医生岛间盯着一脸冷峻的年轻男人。
“那并不是人血。”工藤新一断然道,自信的他让人心生畏惧:“这个岛上自给自足,养了很多的鸡,凶手想弄到大量的鸡血并不难。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认定中岛先生是在自己的小屋子里被杀死的,但这样做的话却留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警察来到这座岛上,调查血迹的话凶手的诡计就会被戳穿,为此,凶手采取了一个手段,那就是把现场烧毁!当时我们都以为中岛先生的屋子会着火只是武田先生小屋的火偶然蔓延过去烧起来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凶手的目的完全相反,那场火其实是为了烧毁中岛先生的屋子而放的,这样一来,用来设下骗局的鸡血就会变成灰烬,一切证据就随着那场大火被消灭了。”
医生恍然大悟的同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那场火灾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巧妙的心理骗局!”
“这么一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不成立,所有活着的人都有嫌疑了!”毛利小五郎脸色严肃的望着在场的所有人。
“不对,能完成这些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时负责分配钥匙的水村悠小姐。”工藤新一转身,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指向捂住手腕的水村悠,冰冷的嗓音似要冰冻所有人的耳朵般:“想必当时你已经谋划好这一切,故意将他们二人的住处安排的很近。”
从金钱的迷惑中稍稍回过神来的管家井上望着一脸憎恨的水村悠,手撑在地上连连后退:“小……小姐?”
“他可不是真正的水村小姐!”工藤新一冷冷的看着他:“继续隐瞒已经没用了,白岩式君!”
水村悠单手抚住额头,发出沉沉的笑声,最后他越笑越大声,垂下手臂,仰起头大笑起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对我的表演还是很有自信的。”向来柔弱纤细的嗓音突然变得狂躁,那是年轻的男性的声音。
“你还记得在洗手间外碰到我时的情景吗?当时的马桶座是翻上去的。”工藤新一只手插进裤袋:“那是对女性而言用不到的动作!”
“就因为那一个小小的细节么!?”白岩式止住笑声,盯着工藤新一,眼瞳里有一丝凄怆:“你还真是聪明令人感到恐怖,若是十年前发生那起案件的时候你也在这座岛上的话,相信那四个人就不会逍遥法外了。”
“难道……”毛利小五郎想起那张照片上的几个人,虽然时隔十年,但他还能认出那照片上的三个人,分别是中岛森工、武田十、井上,还有一对父子以及岛主水村。
“在十年前,我随着父亲来到了这座岛上,父亲在一次意外之中发现这个地方,他决定把这里的宝藏都上捐给国家,之后跟同行的四个人商量,结果毫无疑问是遭到了那四个人的严厉反对,我看到了,那天……”白岩式眼里有怒火在跳动,他紧紧握住双手,愤怒道:“他们逼迫着父亲说出宝藏的地点,就像魔鬼一样,步步紧逼着父亲,结果将父亲逼到了悬崖边上,他们还是不肯放过,父亲就那样掉下了悬崖,他们不但不马上去营救,还在那边骂咧着活该,无法饶恕,他们四个人早该去那个世界跟父亲道歉……”
“那你呢?”工藤新一冷冷的望着他,毫不留情道:“在你袭击毛利叔叔的那一刻,你也变成了一个恶魔!”
“我……”白岩式偏开头,咬紧牙齿,他说的是事实,在得知那位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也在这次活动当中时,他犹豫了,最后甚至想过要杀了他,可是那次在森林中袭击失败之后,他放弃了……尽管如此,他无法替自己辩解什么,他对其他无辜的人动过杀意那是不争的事实!
砰,一声突兀的枪响,白岩式脸上的神情一窒,手臂处有鲜血汩汩的直往外涌。
“从现在起谁也不许靠近这里!”管家手中握着一把猎枪,应该是一直藏在衣服里,此刻他将枪口对准着白岩式,情绪有点激动:“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刚刚那一枪没打死你,算我还了对你的愧歉,接下来你们谁敢乱动,我就一枪崩了他,我没在开玩笑,接下来我绝对会对着头射!这洞里的宝藏全是我的……我的……”管家两手端着枪,眼瞳贪婪的望着金灿灿的金山,咧开嘴露出扭曲的笑容:“你们谁也别想拿走一分一毫……哈哈……哈哈!”他大笑着往金山退去。
一声又一声的细微的响动自金山旁的巨大山童身上连续传来,真的是很轻很轻的响动,但大家都听到了,那种像骨牌一个紧挨着一个倒下的动静。
不好!那座巨大的山童要倒下来了!工藤新一扫过山洞四周,不仅仅是山童,恐怕……
突然,麻花辫女孩向管家井上冲过去。
“你没听懂我说的吗?”管家井上将枪口瞄准她:“那就不要怪我了!”
麻花辫女孩紧紧盯着枪口,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到一点,可以躲过的,一定可以的!
耳畔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管家扣住扳机的手动了,这三年里菊田跟她讲解了很多枪械方面的知识,把握子弹飞出的轨迹,然后试着想象出那个画面,最后将想象中的动作付诸行动……砰,子弹掀起的热浪刺穿空气,麻花辫女孩飞快的侧身,子弹险险擦过她的衣襟,射向山壁。
竟然躲过了!毛利小五郎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动作没有丝毫停滞,麻花辫女孩回身一踢,啪的一声,枪被折成两段,紧接着她揪住目瞪口呆的管家往旁边大力一拽。
轰隆,巨大的山童石像像座小山一样倒了下来,将管家刚刚站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大坑。
管家脸色铁青的望着石坑,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变成了一滩肉饼顿觉喉咙口的黏膜都黏在一起。
开始有细碎的石头从洞顶掉了下来,能清晰的感觉到地面的颤动。
“这里快塌了,赶紧离开这儿!”工藤新一大喊了一声。
大家都开始往洞外跑去,只有管家手忙脚乱的不停地捡着地上的金矿,毛利小五郎跑了几步,大声骂了一声,转身跑回管家身前,拽住他的手臂怒道:命都快没了,捡这些还有什么用!”
“宝藏……宝藏……”管家看着自怀里滚落的金矿石,慌乱的伸手去够。
砰,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掉在了毛利小五郎脚边,吓得他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爸爸!听到毛利小五郎的叫声,麻花辫女孩停下奔跑的脚步,转身要冲回去。
手臂被人大力的抓住了,是工藤新一!
“叔叔不会有事的!”工藤新一用着惊人的力气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出了洞口。
“放开我!”麻花辫女孩挣扎着想逃脱他的钳制,她不敢赌,万一爸爸没来得及逃出来该怎么办?
“相信他!”工藤新一的另一只手狠狠拽住她的手腕命令道,他从没有用过这种近乎威吓的口吻命令过谁。
麻花辫女孩顿时征住,眼前的他用力呼吸着,瞪大的双目里似在极力抑制着什么。
一声巨大的动静自里面传来出来,洞内坍塌了!
爸爸!麻花辫女孩惊恐万分的望着洞口。
“咳咳!”腾起的灰白色烟雾中,毛利小五郎背着一个人靠在坍塌的洞口,全身虚脱的坐了下来:“真是的,还以为要死了!”
麻花辫女孩紧绷的神情缓了下来,垂下脸庞,唇角扬起一朵微笑,当然这些都没逃过工藤新一的眼睛。
“井上先生……他?”医生岛间望了望从毛利小五郎身上滑下来的人。
“还死不了,只是被我敲晕了而已!”一想起抱着金矿不肯撒手的井上,毛利小五郎的头疼了起来,这人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大家先回到集会室再说吧!” 医生望了一眼白岩式,他的脸色在星光下显得过分的苍白:“白岩君的伤要先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