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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蕾看着他,撒娇:“话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为了把她哄好,罗世琛自然是百依百顺,“当然!”
“那……等我出院,咱们就搬去我外公家住。”心蕾说。
呃!罗世琛满头黑线,刚刚说那些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而信口开河说的,却没曾想过,真要搬到何老家,只能硬着头皮问:“真要搬去?”
心蕾脸色一变,不悦的说“你后悔了?”
“没有没有,”罗世琛见她翻脸比翻书快,找了借口说,“我只是觉得外公年纪大了,我们又带着一个孩子,怕会打扰到他老人家。”
“不会的,”心蕾骄傲的说道,“我外公最喜欢我了,他知道我要搬去住,不知道多高兴呢。”她又说,“再说了,他就盼着抱重孙呢,四世同堂,多好啊。”
罗世琛脸上带着笑,“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话虽这样说,可心里到底不是滋味,这真搬去何家了,他哪儿还有自由可言?可一时间,又只有勉强应付着。
心蕾笑了,看着帅气逼人的老公,心满意足,开始憧憬未来幸福的生活了。
……
许华梅在病房外,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声,当确定罗世琛将傅心蕾哄开心了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转眼,又见何舒云从走廊那边过来,便亲呢的迎上去,“舒云。”
何舒云之前趾高气扬的想数落今笙,结果却被一顿呛,这会儿,心里不舒服,心情极糟糕,见了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世琛来了,跟心蕾在里面说话呢。”许华梅讨好的说。
何舒云冷哼着,看着她,“许华梅,别以为我答应让他们和好,你就得意洋洋高枕无忧了,一旦心蕾受了委屈,我要你们罗家好看。”
“不会的,”许华梅心里虽然不高兴,可表面仍旧带着笑,“心蕾给咱们罗家生了孩子,我们一家人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啊。”
何舒云冷眼看她,“还有,让罗世琛私生活收敛一点,如果让我知道他再在外面乱搞女人惹心蕾生气,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会的,不会的,”许华梅尽极讨好着,“世琛现在做了爸爸,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肯定就一刀两断了,舒云啊,还有我监督着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见她极尽讨好,何舒云也适可而止了,不过,仍旧厉声警告着:“你最好记着你现在说的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在许华梅面前,她找回了之前在今笙面前丢掉的自信和骄傲。
“舒云,你说的,我都记着呢,”许华梅仍旧在一味的讨好着,“看你说的哪儿的话,咱们是亲家,一家人嘛。”
何舒云看了看她,轻蔑的冷哼一声,“我就怎么跟你们这种人成了亲家?”说来,要怪,也怪心蕾,跟哪个男人不好,偏偏跟罗世琛这种人上了床。事已至此,也只有认了。
被她如此贱踏,要换了平时,许华梅早就怒气冲天了,可这会儿,心里虽然愤怒,可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半分,只得陪着笑。她看着保姆手里的婴儿,“这就是心蕾生的儿子吗?”
何舒云哼了哼。
许华梅讨好似的抱过婴儿,逗弄着,“长得真乖啊!舒云你看,眉眼长得像世琛,嘴巴长得像心蕾,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大帅哥。”
对于她的刻意讨好,何舒云嘲笑的哼了哼,这个小婴儿,脸上的褶皱还没散开呢,像个小老头似的,丑不拉叽的。更何况,会像心蕾?像罗世琛?呵呵呵,她也只有呵呵呵了。
许华梅却欢天喜地的抱着婴儿的进了病房:“世琛,快来,看看你儿子。”
罗世琛走过来,看了看小婴儿,皱了皱眉,可旋即却笑着说,“老婆,咱们儿子长得真可爱!”
“是吗?”心蕾一愣,看了看何舒云,附和着呵呵笑了笑,都没说话。
不过,对于这种结果,何舒云倒是颇有些得意洋洋,这罗世琛和许华梅真是猪脑子,这样竟然就瞒过了他们。
后来,心蕾私下悄悄问她,“妈,要是世琛他们发现了孩子的秘密怎么办?”
“孩子咱们带着,不让他们私自带走,这事,就发现不了,”何舒云哼了哼,她还不信,罗家需要依附何家,就不会傻到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的。
可心蕾,到底还是有点忐忑,不过,这一切都不敢说出口。她期望着,什么时候能跟罗世琛真正的生个孩子,那时候,她的婚姻就稳固了,她也就什么也不怕了。
*
在医院遇见何舒云是今笙始料未及的。面对何舒云的咄咄逼人的,一开始,今笙是不想搭理的,正如她之前所说,她从没想过跟何舒云做朋友,却也不想跟她做敌人,但后来,见她得寸进,今笙才会在言语上予以警告的。
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温柔怯意的今笙了,现在的她,在丹莱执政的二十多年,早已经让她成了心思缜密,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女人了。
曾经,她对何舒云是有愧的,因为她的出现,让何舒云失去了婚姻。可现在,因为礼服的事情,她那残留的愧意被消失殆尽。
她曾想过,若何舒云就此罢手,她就不会予以追究;可看样子,何舒云这个人,远远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既然这样,那么……她就不会再退让了。
或许是刚刚跟何舒云一番争执,让今笙突然头疼欲裂,很难受。她皱着眉,不敢动,只是用手紧紧的攥住椅子上的扶手。
一位年轻女孩发现她的异样,俯身看她:“你怎么了?”
今笙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只感觉胸闷气短,她微喘着气,说,“我……不舒服,很难受。”
女孩略略皱眉,看着今笙的肚子,“我扶你去找医生。”
今笙越发觉得气短难受,声音低如蚊音,“谢谢。”她现在是怀孕后期,身体笨重,又加上不舒服,一时手脚都软了,使不上来力气。女孩一手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搂着她,颇费了些力气才强行将她扶起来。
轻歌这会儿刚好过来,见有人强行搂住今笙,她吃惊,大步过来,不由分说,将女孩推开,再将今笙掩在身后,看着女孩,脸色一冷,那样子,极不好相与,语气严厉:“你要干什么?”
女孩略有些尴尬,“我……”
此时,没了支撑,今笙无力的攥住轻歌的肩,然后,整个人软软的倒在轻歌身上,轻歌措手不及,一把搂住了今笙,“妈……妈……”
只见今笙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唇微颤着。
轻歌吓坏了,抱住她,几欲哭出来,大声的叫着:“医生、医生……”
婴儿游泳室离门诊那边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这会儿这边没几个人,更没有医生,今笙突然这样子,也吓坏了游泳室的护士,她忙不迭迟的往走廊那边跑去找人帮忙。
就在轻歌抱着今笙慌乱无措,等待医生来的时候,刚刚那个被她推开的女孩说,“来,把她扶到椅子上。”
说罢,女孩俯身就要扶今笙。
因为她之前的举动,让轻歌原本对她有敌意,双手抱紧今笙不松,目光迟疑的看着她。
“我也是医生,”女孩看着她,眼底一片真诚:“请你相信我!”
轻歌没作声,抚着今笙站起来,女孩搭了一把手,与她一起将今笙扶到椅子上,又说,“快,将她身体放平。”
今笙呼吸急促,牙关咬得紧紧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女孩皱了皱眉,立刻掐住了她的人中,而后说道,“氧气!”她朝着旁边一个吓坏了的护士说道,“快,把氧气瓶拿过来!”
护士一惊,手足无措,发着愣,动都没动。
“愣着干嘛,氧气!”女孩大吼了声。
护士仍旧愣着。轻歌走过去,拉着护士的胳膊,急切的问:“氧气瓶在哪儿?”护士摇摇头。
轻歌气急,“我问你,氧气瓶在哪儿?”
“没……没有,”护士嚅嚅的说,“这儿没有。”
轻歌愤怒,将她推开,急切的往走廊那边跑去,遇见几个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朝这边急走过来了,为首的正是雷医生,她几欲哭出来,“雷医生,我妈……”
“没你别急,我先看看。”雷医生嘴里安抚着她,脚步却并未有丝毫停留。
她们赶过去时,那个女孩正在给今笙做人工呼吸,雷医生推开她,俯身看了看今笙。
那女孩一时间被排斥在外,她说道,“病人之前呼吸困难,手脚冰冷……”
雷医生并未搭理她,而是开始给今笙检查,可能是之前女孩做了人工呼吸,这会儿,今笙渐渐回过神来。
雷医生检查之后,对轻歌说,“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现在先送去病房观察一下。”很快,护士推来了轮椅,将今笙推走了。轻歌也快步跟在轮椅后面。
女孩追上雷医生,“医生,病人的症状很像……”
“你是医生还是我的医生?”雷医生打断她的话,目光极不悦的看着她,见她一身T恤牛仔裤,极普通的装扮,也并未放在眼里。
被她喝斥,女孩俏丽的脸上染着红晕,她却并未因此而退却,看着轮椅越走越远,她正声说道,“我也是名医生。”她说道,“我怀疑她有先兆子癫。”
雷医生看着她,“你是医生,我怎么不认识你?”
女孩说,“我不是你们医院的。”
雷医生脸色一沉,轻嘲道:“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小姑娘,你别什么都不懂,就胡说八道。”
“我……”女孩被呛口。
雷医生转身就走。
女孩跟上去,“你听我说!”
“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我的工作了,”雷医生转身不悦的说。
女孩脸色沉重,却并未退却,继续说道:“从她的年纪和症状上看,先兆子癫的可能性极大。”
“任何病症没有经过验证前都不能妄下定论!”雷医生训斥道,“你要再跟着我,再废话,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去。”
女孩伫立在原地,微微皱了皱眉。
……
今笙躺在病床上,吸着氧,又输着点滴,慢慢的,整个人的劲儿缓过来了,当她睁开眼时,看到轻歌焦急的神色。
“妈,你醒了?”轻歌微微皱眉,“现在感觉怎么样?”
今笙微微抿唇,头稍稍有点疼,整个人乏力之外,其他的症状似乎都已经消失了,“我没事,好多了。”
轻歌说,“我给爸打了电话,他正从W省赶回来,不过,要晚上才能到。”
今笙微微点头。
轻歌紧绷的心却没能松懈,想到之前的情景,心有余悸,忐忑不已,她正准备去找医生的时候,雷医生就来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雷医生双手揣在白大褂里,圆圆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问。
“头还有点疼,浑身乏力。”今笙说,语气轻浅,有些虚弱。
雷医生又听了听胎心,宽慰的说,“胎心正常,应该没有大碍,你注意多休息。”
“雷医生,”轻歌疑惑的问,“我妈怎么会有突然晕倒?”
“应该还是因为疲倦,”雷医生淡淡的说,“她晚上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婴儿游泳室那边为了保持室温,没有开窗户,空气不流通,缺氧,所以才这样的。”她还特意叮嘱,“记住,以后少去人多的地方。”
“需要留院观察吗?”轻歌问。
“她既然醒了,就没事了,不用留院的,”雷医生说道,“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一定要保证睡眠。”
等点滴输完之后,今笙也休息足了,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不需要轮椅,能够自己走了。当她们母女下楼时,何舒云站在走廊拐角,冷眼看着她们的身影,而后问着身后的人:“她还能嘚瑟多久?”
“长的话,一个星期。”清冷的声音响起。
“短的呢?”何舒云问。
“随时。”
何舒云笑着,“谢了。”
“谢什么?是她自己运气不好。”清冷的声音继续说,“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更何况是她这个年纪呢?”
何舒云心里畅快得不得了,暗暗道:谷今笙,我就等着,看你的结局了!可想想又觉得心有不甘,又说,“她就这么翘辫子,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她是捡了便宜,一了百了,”清冷的声音继续说,“可活着的人……就该受精神的煎熬了……”
想到失去今笙,谷永淳会有的痛苦,何舒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妒忌,“那岂不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了?”不行,若真要这样,那今笙才是真正的赢家。
“你想怎么样?”清冷的声音问。
何舒云咬牙切齿,“我想让她活着,痛不欲生……”
“你想救她?”清冷的声音轻嗤道。
何舒云一怔。
清冷的声音又说,“舒云,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她要死了,不正合你意吗?”
何舒云皱了皱眉。
“一日夫妻百日恩,说不定,你还能跟他旧情复燃,”清冷的声音有了些许温暖,“到时候我就该叫你一声元首夫人了。”
何舒云眉皱得更紧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现在没有了今笙,谷永淳也绝无可能再与她和好了。因为,她知道,由始自终,他都从未爱过她。
“从此,你就高枕无忧了!”清冷的声音说。
高枕无忧?何舒云不知道为什么,倒突然有些心慌,心里不安了。
“对了,心蕾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清冷的声音说,“她和孩子的事,你一定要封口,别到时连累到我。”
“知道了,”何舒云颇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就放心吧。”
*
轻歌刚刚坐在驾驶座,还未启动车子,手机就响了,“爸,”她看了看副驾,“妈现在没事了,在我身边,我们正要回家,”而后又轻笑,“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好,你等等,”她将手机递给今笙,低语道:“妈,爸找你。”
今笙刚接过电话,便听谷永淳低沉的声音,略有急切,“怎么样,好点儿没?”
“好多了。”听到他的声音,今笙很心安,“医生说,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你回家好好休息,”谷永淳无奈的叹息,她出了状况,他却身在外地,身长莫及,多有内疚,“我还要三个小时才能到家。”
“嗯,我等你。”今笙应道,她头还是有些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心有些慌,急于想要见到他。
轻歌手握住方向盘,轻踩油门,正准备将车开出停车场时,突然有人过来敲车窗,来人,正是在婴儿游泳室外的女孩。
想到起初对她的误会,还有她后来救助今笙的事,轻歌心生感激,唇角带着浅浅笑意,“不好意思,之前误会你了。”
今笙见了她,说道:“小姑娘,今天的事,谢谢你。”
女孩摇摇头,她皮肤白皙,睫毛浓密,眼底略有担忧的透过车窗看着今笙,“阿姨现在就要出院吗?”
“是啊,医生说她没事,不用留院观察。”轻歌说道。
女孩略有迟疑,之后开门见山的说:“我叫乔海晨,也是名医生,我读博时主修过妇产科。”
轻歌微微赞叹,“难怪你当时那么专业。”
海晨说,“阿姨,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她又解释说,“我可能有些唐突,可都是为了探清你的病症。”
轻歌看向今笙,只见今笙微微点头,“乔小姐,上车来说吧。”
轻歌将车门解锁,乔海晨坐上了车后排座,她开门见山的问,“阿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头疼,胸闷气短的症状?”
今笙想了想,“除了有点儿头疼,其他还好。”
“我能看看你的手脚吗?”海晨说,当她看到今笙浮肿的脚时,问道,“脚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肿的?”
“就最近几天,”今笙说。
“你来医院产检时,医生有给你测过血压和血糖吗?”海晨问。
“血压有测,”今笙想了想说,“血糖好像没有检测。”
“血压怎么样?你记得血压值是多少吗?”海晨问。
“医生说,血压有点高。”今笙说,“具体多少,我也没问。”
海晨又问:“那你最近身体还有哪些症状?”
“睡眠不好,头疼头晕,昨天开始,神力有些模糊,”今笙娓娓道来,“还有,恶心想吐……”
海晨略略皱了皱眉,脸色有些沉重。
“乔小姐,”轻歌说,“我妈这种……是什么原因?”她也怀过孕,可这些症状她都没有,不过,之前问雷医生,雷医生总说是孕妇个体差异的原因,“之前医生说是正常的,只让观察。”
海晨想了想,将要说出的话咽下去,而是委婉的说,“单凭症状不能完全说明病因,我建议,你们还是换家医院再做一个详细检查。”
轻歌看了看今笙,今笙也略有一怔,“可据我所知,300医院不论是医疗设备还是医生,都是全国最顶尖的。”
“300医院从各方面来说的确不错,”海晨说,“不过,既然阿姨你不舒服,不如换个医院,换个医生来诊断,看看医生的结论会不会是一样的。虽然会浪费些时间,但至少可以确诊,不是吗?”
轻歌微微沉默之后问,“乔小姐,你应该已经诊断到我妈的病了,不如,你就实话告诉我们吧。”
“我虽然对阿姨的病因有猜测,”海晨微微沉默,之后说,“不过,同样的症状,可能会是不同的病因引起的,所以,我想还是需要等医生检查之后确认。”
“你不是医生吗?”轻歌说。
“我是医生,”海晨说,“可单凭问症是不行的,还需要辅助检查,比如,查血糖。”她又说,“阿姨的病症不能再拖了,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去另一家医院。”
“现在?”轻歌问,已经下午五点了,其他医院门诊,应该已经快下班了。